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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宇離開了,走的時候說了句:“放心,如果阿肆想回來,誰也攔不了他?!?/br> 沈非沒說什么,面無表情地目送他走出了家門。 他覺得自己最近脾氣收斂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跟郁肆呆久了,身上沾上了他那種溫潤而澤的氣質(zhì),遇事沒那么容易沖動了。 如果不是,那大概還是因為郁肆的突然離開,讓他一時始料不及,連著反應都慢了一拍,意識變遲鈍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蕭宇帶回來的書包里只有一本書和一本筆記本,出門前沈非塞進去的帽子已經(jīng)不見了。 應該是怕突然露出耳朵,才把帽子戴上去了吧。 沈非拿出了書包里的筆記本,小聲地自言自語:“難不成回去了有人專門給他供血?” 打開筆記本的時候,沈非的眼睛睜得老大,一瞬間還以為自個兒拿錯筆記本了。 他直接翻到了郁肆記的那一頁,看到字跡工整又漂亮的一整面筆記的時候,急忙往前翻了兩頁。 丑、亂、大。 嗯,是自己的字跡沒錯。 他又翻了回來。 賞心悅目。 如果郁肆沒把筆記本交給其他人,那這應該就是他本人記下的內(nèi)容了。 沈非眼里閃著光,對郁肆能記下這種筆記感到震驚不已。 先不說字跡如何漂亮,就內(nèi)容來看,沈非一眼就看出他絕對不是單純地抄板書,有好些內(nèi)容肯定是老師口頭講的。不僅把重點精煉簡潔地列了出來,那些專業(yè)名詞居然都沒寫錯。 來不及思考郁肆的腦袋是個什么構(gòu)造,沈非瞪著眼驚嘆了一聲:“這他媽是人?” 郁野上次在學校直接把郁肆當眾帶走的事,雖然并沒有被太多人發(fā)現(xiàn),但還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拍了照片,傳到網(wǎng)上去了。 照片里的郁野戴著口罩,穿著也樸素,不能就此判斷就是本人,但還是在網(wǎng)上引起了大量的轉(zhuǎn)發(fā),熱度不減。 明星的那點私事,就算被抓拍到的不是當事人,也能你一言我一語,順嘴胡謅成本人。 況且照片里的郁野就算戴了口罩,還是擋不住他那一雙辨識度極高的琥珀色眼眸,當年出道粉絲吹顏就是吹的這雙眼睛。 本來這種路人照,拍了也就拍了,傳到網(wǎng)上去也沒什么,這次會引起不小的反響,主要是這張照片上的內(nèi)容,有爆點。 郁肆離開以后,沈非的睡眠質(zhì)量莫名變差了,連著好幾夜都是折騰到凌晨才勉強入睡,好不容易睡著了,早上還一個老早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著,干瞪著眼躺在床上發(fā)呆。 這會兒他正趴在桌子上補覺,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誒沈非,沈非。”薛珂輕輕地推了推沈非。 沈非皺了皺眉,頭都懶得抬一下,悶頭不耐煩道:“干嘛?” “你看看,這人是不是你那個表弟?。俊?/br> 沈非一愣,睜開了眼睛。 表弟? “哎呀,你看一下啊,這圖上的是不是那個銀頭發(fā)的小帥哥啊?就是你之前帶學校來的那個?!?/br> 沈非猛地抬起了頭。 “靠,嚇我一跳?!毖︾媾e著手機往后退了一步,“你這黑眼圈什么鬼?你幾天沒睡了?這是要進化成國寶?” 沈非額前的頭發(fā)被壓得亂糟糟的,發(fā)尖扎進了睫毛里,刺得眼球疼,他把頭發(fā)胡亂地往后抹了一把,問薛珂:“你剛剛說什么?” “?。苦?,就這個,你看看這圖片里的是不是你那個表弟?。俊毖︾姘咽謾C遞給了沈非。 根本就不用仔細辨認,看那個淺藍色的帽子就知道了。 薛珂指的那個人就是郁肆。 照片里的另一個人背著郁肆,郁肆懶懶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側(cè)過腦袋閉上了眼睛,銀色的發(fā)絲散亂地壓在帽沿下,遮住了小半張臉。 蕭宇說把郁肆帶走的那個人,難道是照片里的這個男人? 沈非眉頭微蹙,看著照片里那個戴口罩的男人,“這個人……” “是你那個表弟吧?”薛珂問他。 “不是?!鄙蚍菗u了搖頭,“我說的是這個戴口罩的人,這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郁野啊,就是那個很火的演員,前幾天剛來我們學校拍戲,哦對了,你那天不在?!毖︾嬷钢謾C上的照片,“這照片就是在我們學校實驗樓后面拍的。” “郁野?”沈非想起了上次在周夕手機上看到的那個明星。 其實照片拍得不太清楚,能看清楚的只有郁肆的半張臉,還得沈非這種天天跟他臉對臉的人才能辨認出來,更不要說郁野還帶了個口罩,除了粉絲,路人大概都認不出來。 薛珂敢確定這是郁野,也只是因為后面的建筑物就是他們學校的實驗樓。 照片的爆點無疑就是郁野背著郁肆。 本來也就是一張普通的照片,被不安好心的人那么一作文章,什么“不敬業(yè)耍大牌”、“丟下劇組獨自離開”、“疑似包養(yǎng)男大學生”的負面消息就滿天飛。 疑似包養(yǎng)男大學生…… 沈非眼神一飄,瞥到了照片上方的一排小字:當紅演技派流量小生郁野被曝包養(yǎng)某醫(yī)科大學一男大學生。 “男”字還特意加重加粗了。 這個效果直逼UC震驚部的標題深深刺激著沈非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