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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走到了前座,在郁野旁邊坐下了下來,扭頭看到這人居然正閉著眼睛休息。 他急得坐不住,這人倒好,悠哉游哉在這睡大覺。 沈非火上來了,一個沒忍住罵了一句:“你睡你大爺呢?” 郁野睜開了眼睛,撞上了沈非不悅的目光。 熟悉的感覺。 他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見到沈非時,他臉上的那副拽勁。 郁野坐直了身子,忽然擺起了一個管家兼保鏢該有的姿態(tài),皺著眉問沈非:“你平時對郁肆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 “嗯?什么?”沈非不明所以。 郁野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沈非。 沈非的耐性已經(jīng)耗盡,剛才的拘謹也全然不見,被郁野看得一陣煩躁,皺眉道:“我想見郁肆。” “他現(xiàn)在沒法恢復(fù)人形……” “我已經(jīng)說了?!鄙蚍呛鋈灰话丫咀×擞粢暗囊骂I(lǐng),冷冷道:“人血可以幫他恢復(fù)人形,你沒聽到嗎?” 郁野看著他沒說話。 “你把他帶走,難道你那里有人給他供血?還是說你能給他供血?”沈非揪著他的衣服,眉眼間盡是不耐。 他已經(jīng)忍了夠久了。 自從郁肆走了之后,他的心理狀態(tài)一直都很差,盡管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剛才跟郁野講了那么久話,也是一直壓著火,此刻也快到極限了。 誰再刺激他一下,他分分鐘就能暴走。 郁野慢悠悠地扯開了沈非的手,看著他滿含怒意的眼睛,緩緩道:“你知不知道只有你的血才能讓他恢復(fù)人形?” 沈非的手一頓,停在了半空中,“……什么?” “沒有人給他供血,我也不會給他供血?!庇粢翱粗耙驗橹挥心愕难庞杏?。” 郁野轉(zhuǎn)過了身,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拇指大的小刀,遞給了沈非,“你不是想見郁肆嗎?在手上劃一刀擠點血出來就可以了?!?/br> 沈非發(fā)現(xiàn)血能幫郁肆恢復(fù)人形,估計也是湊巧。 郁野說這話是開玩笑的,他根本沒想到這種蠢事沈非其實早就做過了。 沈非盯著郁野手上的小刀看了幾秒,想也沒想就拿過來在手心劃了一刀。 郁野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沈非的手心已經(jīng)溢出了血,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或許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這一刻忽然得到了釋放,沈非劃得特別用力,像是在跟自己較勁一樣。 傷口比上次深了很多,沈非盯著自己的手心發(fā)怔。 “你瘋了你?!”郁野抓著他的手,慌忙從暗格里翻出了手帕,捂住了沈非的傷口。 “你有???!”郁野瞪著沈非,情緒少有的激動。 沈非看著逐漸被血染紅的手帕,啞著聲音道:“手帕別丟,帶回去給他?!?/br> 郁野一時語塞。 他覺得自己需要對沈非這個人重新定義。 這是什么神經(jīng)??? 沈非繼續(xù)喃喃道:“他要是恢復(fù)人形了,讓他來找我,只跟我見一面也好?!?/br> 郁野皺著眉,余光瞥到了沈非胳膊上的一條傷疤。 沈非身上的傷痕挺多的,就明眼能看到的地方來看,下巴上就有一條淺淺的傷疤,不是很長,比不上胳膊上的這一道。 郁野看著沈非胳膊上的那道疤痕,心情五味雜陳。 沈非忽然站了起來,郁野正拿手帕按著他的手心,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回去了?!鄙蚍浅槌隽俗约旱氖郑中牡难€在不斷滲出來。 郁野抓著他的手不放,又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傷口,皺眉道:“我叫人送你去醫(yī)院包扎一下。” “不需要?!鄙蚍菕觊_他的手,從旁邊抽了幾張餐巾紙,按在了手心上。 他抬頭看了郁野一眼,“再不走,一會我該被你的粉絲圍毆了,記得把手帕交給郁肆。” 說著,沈非打開了車門,扭頭道:“如果他恢復(fù)人形了,讓他一定來找我,我……”他停了一下,“有點想他?!?/br> 郁野望著沈非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 兩個人在保姆車上談話良久,愣是沒發(fā)現(xiàn)一直在不遠處偷窺的粉絲。 從郁野跨進保姆車的那一刻起,幾個姑娘就在灌木叢后面貓著了,本來只是想隔著車窗看看自己的偶像,沒想到收獲了意外的發(fā)現(xiàn)。 剛才沈非忽然站起身的時候,把這幾個一直躲在暗處的粉絲嚇了一跳,本以為是助理,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看清了他的臉。 踏破鐵鞋無覓處。 巧了這不是。 “caocaocao,這不就是之前那個姐妹拍到的帥哥?!”女生很激動,拿著單反的手控制不住地抖。 “照片拍了沒啊?”另一個女生搶過她手里的相機,“快給我看看?!?/br> “我靠,不是吧,難不成哥哥真跟那個帥哥有什么關(guān)系?”女生捂著嘴,心情很激動,“孤男寡男居然共處一室,我的天……” “會不會是認識的朋友啊。”另一個女生明顯冷靜得多,看著相機抱怨道:“啊,拍得都不清楚啊,什么垃圾相機。” “這不是挺清楚的嗎?就是有點暗,曝光不夠。”女生湊過來看了一眼,又開始激動,抓著另一個女生的手直晃,“我的媽呀,還抓著手,簡直了,這人是不是就是之前哥哥背著的那個男生啊?” “我覺得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