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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容的眼中瞬時(shí)漫上幾道血絲,被氣得喉嚨涌上一股腥甜。 第3章 定身訣在開始不久后便被解開了,因?yàn)槌愦ㄓX得挺疼的——這五殿下雖然功能上或許不行,但客觀尺寸著實(shí)不容小覷。于是他收了訣,怎么說都已經(jīng)進(jìn)去一部分了,景非容總不能拔了就走,雙方好好商量一番,還是可以調(diào)整下位置再繼續(xù)的。 大家都是體面人,不至于在床上打起來,反正景非容也打不過他。 但沒想到,剛一收訣,景非容便紅著眼將楚雁川反壓在榻上,沉沉地喘著氣,惡狠狠的,一句話也沒說——雖然看上去著實(shí)很兇,可五殿下的眼淚已經(jīng)滾到下巴了。 楚雁川還在思量是否是因?yàn)樵E沒有收完,導(dǎo)致五殿下因無法開口說話而哭泣,下一秒便聽見景非容略帶哭腔的啞音,他低聲問:“帝君就是這般仰慕我的?” “嘶......“楚雁川蹙著眉抽了口氣,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br> 畢竟是個(gè)熊孩子,還是個(gè)正在哭的熊孩子,只能順著他的話回答。 “帝君還覺得我不行?”景非容再往里頂了些,又問。 上個(gè)床還你問我答上了,但楚雁川很有耐心,又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br> 于是楚雁川此行收獲了兩個(gè)教訓(xùn):禍從口出、熊孩子惹不得。 他活了數(shù)萬年,從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曾位居人下,天界眾神以他為尊,在他身上這般莽撞行事的,景非容是頭一個(gè)。 結(jié)束后已是臨近日落,直到聽見楚雁川隱忍的一聲抽泣,景非容才終于回過神。他呆了兩秒,接著迅速撈起枕邊的衣袍遮在身前,飛快縮到了床角,一雙俊美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眼尾還噙著兩滴淚,梨花帶雨一般,仿佛被睡的是他。 他沒想那么多,楚雁川說他不行,那我就行給你看,僅此而已。至于為什么會(huì)搞成這樣,景非容已經(jīng)爽忘了,記憶隨著眼淚逃離腦海,還有一部分被射掉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楚雁川趴在床上,濃墨長發(fā)散亂在脊背,腰身和后臀掐痕遍布,腿根被撞得暈紅一片,斑駁痕跡在冷白的皮膚上尤其明顯,不堪入目。 “怎么會(huì)這樣呢?”半晌,景非容哽咽著,可憐兮兮地發(fā)出疑問。 楚雁川長長地吐了口氣,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他也想問一句:怎么會(huì)這樣。 “帝君?”景非容見楚雁川沒反應(yīng),慌張地爬了過去,在楚雁川的身上看了半天,不知該從哪里下手,最后他拍拍楚雁川的后腰,哭唧唧地顫聲道,“帝君,你說句話啊...” 他爹要是知道一代開古先尊殞身在小兒子的床上,自己一定會(huì)被拉去剔骨抽筋滅靈毀魄的。 楚雁川很輕地“嗯”了一聲。 那聲音帶著點(diǎn)啞,尾音拖了一半便止住了,聽起來柔弱易摧,景非容臉上一熱,心里一癢,下面一硬。 他匆忙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補(bǔ)救道:“我......我?guī)湍闱謇硪幌隆? “不必了?!背愦▎÷暤?,他撐起身,只披上一件外袍便下了床,結(jié)果腰身酸疼,雙腿發(fā)軟,重心不穩(wěn)地踉蹌了一下。 景非容手快地扶住他,眼神不自覺向下,正好瞧見一道不明水跡順著楚雁川滿是紅痕的光滑大腿往下淌。 楚雁川站直身子,慢慢穿好衣裳,未看景非容一眼,仿又復(fù)了那神容高徹的模樣,低聲道:“五殿下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帝君......要走?”景非容神色迷茫,已然分不清是誰睡了我,而我又睡了誰。 “是,不勞五殿下費(fèi)心了?!背愦ɡ砗妙I(lǐng)口,隨即便隱了身形離去,如簌然消融的雪,除去床榻上那幾道暖昧水痕與褶皺,什么也未留下。 這算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房內(nèi)一片空寂,只剩淡淡殘香,景非容抱著膝蓋縮回床上的角落里,眼睛紅紅,迷茫、悔恨、委屈。 楚雁川泡在竹嶺的泉中,水珠自痕跡遍布的肩頭滑落,他閉上眼,感察到元神內(nèi)那絲游走的熱意,臉上終于有了幾分鮮活的氣色。 景非容要是知道自己跟他做完后能順便采一波龍靈做補(bǔ),非得在誅神臺(tái)上大哭大罵上三天三夜不可。 楚雁川想到那場景,閉著眼笑了一笑。 “父王?!本胺侨莨蛟谔斓圩?,一臉嚴(yán)肅。 天帝眼皮都懶得抬:“說?!?/br> “帝君他昨日來了我寢殿一趟?!?/br> 天帝抬眼看他。 “然后又走了,我百般挽留,他始終不肯,或許帝君是自由慣了,不愿被束縛,我覺得也不必勉強(qiáng)。天界至尊,豈容我這等小輩強(qiáng)留,還是該以帝君的意愿為先。”景非容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小抄,將準(zhǔn)備好的措辭順溜地說出口。 天帝心煩意亂,揮手:“滾下去?!?/br> “是是是!” 景非容連忙爬起來,結(jié)果小抄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忙不迭伸手去撿,忽聽見一道低沉嗓音:“景非容?!?/br> 他雙膝一軟,直接重新跪回了地上,正要就帶小抄之事做出不少于五百字的解釋,便聽見天帝命令道:“右手?jǐn)傞_。” 作弊被當(dāng)場抓獲,景非容眼眶立刻紅了,愁眉苦臉地打開右手,全方位展示他的小抄。 “手上的東西扔了!”天帝一拍桌子。 景非容立刻把小抄拋出一丈遠(yuǎn),愣愣地?cái)傊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