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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想就算了,我們出發(fā)去北域?!背愦ㄉ岳砹死眍I口,邁步朝座下走。 他才走了兩步,手腕便被一把拽住了,回過頭,景非容紅著臉不看他,微揚著下巴,說出來的話還挺傲:“那就、那就做吧?!?/br> 昏暗寢殿里,未燃一燭,只從門外隱隱透了些光亮進來。 楚雁川被景非容勾著后膝抵在墻上,衣衫半褪,凌亂地掛在手腕上。暗影斑駁,掩不住皮膚上的模糊印痕,大多是昨夜景非容咬的,還沒能消下去。楚雁川的身上極易留痕跡,景非容在床上時下手又沒個輕重,尤其是腳腕上的幾個指印,清 晰分明。 景非容體力好,不在乎抱住楚雁川站著做,但楚雁川的后背頂著冷硬的墻,已然有些發(fā)疼。 他扣著景非容的肩,松開咬了許久的唇,急喘了幾聲,道:“殿下,去床上......” 景非容嘴里還含著楚雁川的乳尖,一聽這話,極不樂意地皺起眉,含糊道:“不要,不在冥王的床上做?!?/br> 楚雁川壓不住地呻吟了一聲:"這是我的房....” 景非容奶也不吃了,猛地抬起頭,嗓音低啞,透著股兇兇的狠勁兒:“你們住在一起?" “嘶......“楚雁川被身下猛然發(fā)狠的頂弄刺激得倒吸一口氣,胸口起伏了半晌才回答,“我是冥界副將......在這兒有個寢殿不算稀奇.....” 景非容怔愣片刻,什么也沒說,只是抱著楚雁川去了床上,下面的力道也放輕了些。慢慢抽送了會兒,他才小聲說:“我不知道你是副將?!?/br> 楚雁川明面上唯一的官職便是昀紫山山神,景非容對他了解甚少,確是不知他在冥界也有官職。 他心道真是便宜了冥王,這樣尊貴的帝君竟只在冥界當一個副將,沒有天理。 “帝君,背疼嗎?"他抵著楚雁川的鼻尖,問,“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 楚雁川被他壓在柔軟的床被里,搖了搖頭,摟住景非容的脖子,啞聲道:“五殿下,記得射在里面。” 景非容的腦袋轟一聲,也顧不得帝君同不同意,往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下去。 “好多了?!本胺侨萑剂藸T,在楚雁川鎖骨的傷口上舔了又舔,眼見著那傷痕漸漸愈合,他抬起頭看著楚雁川,眼睛亮亮的,問,“還疼嗎?” 楚雁川在鎖骨上摸了摸,神情瞧著有些罕見的恍惚,一頭長發(fā)鋪了滿床,眼尾泛紅,雙唇被景非容沒輕沒重地咬得有些腫,他睜開眼,說:“不疼了。” “殿下,可以出發(fā)去北域了?!?/br> 兩人起身穿了衣,景非容原本還擔心楚雁川體力不支,然而到了殿外,光亮照下,竟顯得楚雁川姿容鮮活,連眉梢都似生輝,叫人移不開眼。 “北域是不是極不太平?父王之前從不讓我涉足,許是覺得我能力不夠,畢竟枯澤之境是重地?!?/br> 楚雁川望著前路,搖搖頭:“不是五殿下的問題。” 景非容皺眉:“今日冥王大人去了早朝,后來便讓我來一趟北域,說是父王的命令,我想不通?!?/br> “今早有邪魔沖撞結界?!背愦ㄓ行┐鸱撬鶈枴?/br> “所以帝君才受傷了?”景非容轉頭看楚雁川一眼,又很快別開頭,“啊……那想來北域的邪魔必定比南域更難應對。” 到了枯澤之境外,景非容抬眼便望見了正中央的封魔印,仿佛一輪猩紅火焰,包裹著一道模糊人形,烈烈倒映在他漆黑的眼底。景非容的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怪異感,從胸腔處蔓延,隨著血脈填滿四肢百骸—— 猛然似有鈍刀穿身,景非容下意識壓住心口,低頭看去,并無異狀,只剩滿腔難以言喻的驚悸與延綿至腦海的疼痛。 后頸處忽貼上一只微涼的手掌,有清寒靈息滲入,抽絲般地將紛雜凌亂的刺痛剝離,景非容緩緩睜開眼,擰著眉輕微喘息。楚雁川在他后頸上再撫了撫,道:“北域不比南域,尤其是枯澤之境附近,魔氣濃重,邪祟環(huán)繞,初次來此,難免不適應。” 可景非容卻覺得不止于此,即便是魔障,身為天界龍族,自有強大的靈息對抗。他在南域遇過無數(shù)窮兇極惡之魔,披堅執(zhí)銳數(shù)百年,哪怕是當年斷了手臂被困于邪陣之中,也未曾心悸至此。何況枯澤之境的封魔印鎮(zhèn)壓邪魔近萬年,術量無度,周圍萬不該是這般。 耳邊忽然傳來細小聲響,幾縷碎發(fā)被不明來處的暗風吹得微動,景非容瞇了瞇眼,衣袖下的指尖不可察地動了動,甫要出手,楚雁川已然快他一步,利落抬手往前狠狠一攥。 空無一物的前方,一道黑影瞬間由虛化實顯了形,伴隨著嘶厲哀嚎,被楚雁川扼住脖頸的魔迅速分裂消散,最終化為一簇青色火焰,楚雁川翻掌一握,將其徹底碾滅。 不止這一個,景非容凝神靜默片刻,調(diào)動靈息梭巡一圈,察覺四周早已布滿魔祟,想來該是早有預謀,抑或是——這根本就是楚雁川他們在北域日日所要面對的。 簌簌幾聲,十幾丈外,有魔祟突起,卷著沙塵直朝面門而來,楚雁川眉頭微斂,正欲迎戰(zhàn),眼睛卻忽然被一只手覆住,掌心溫熱,不容抗拒地逼迫他閉上干澀的雙眼。 “帝君早上才受過傷?!倍厒鱽砭胺侨萸宄焊蓛舻穆曇?,有種蓄勢的冷靜,他說,“現(xiàn)在該要好好休息?!?/br> 不等楚雁川言語,景非容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向上輕勾指尖,遙遠天際頓響凄厲劍鳴,一道銀白劍光刺破黑云,挾著尖利冷風穿空而來,景非容揚手一握,那柄純黑圣劍已瞬時執(zhí)在手中。圣劍有靈,自行脫鞘一寸,刃上寒光頃刻照亮他的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