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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越無視解嶙散發(fā)出來的敵意,笑著:“我和他目的一樣,但我從來沒說我和圣澤是一伙的吧?” 解嶙看著他。 “圣澤那個家伙貪得無厭,四件神器想要,名垂千古想要,自己這爛命,自己這靈力也想要,我和司律,還有七星殿的那群人,少卿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吧?從一開始,這些人就都是他計(jì)劃里的犧牲品。 “妙然,北方尊主,一開始并不同意和圣澤合作,所以,她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先是焚天大魔糟蹋雪霜林,再是她在虛弱之時被圣澤趁虛而入,抽了靈力,被人當(dāng)個提線木偶這么多年?!?/br> 解嶙靜靜地看著他。 “解嶙,你別這么看我,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不越自嘲地笑了一聲,“圣澤他從妙然那拿到飛鳥印之后,得知雪霜林就是啟動陣法的陣法臺的時候,腸子都要悔青了。呵……誰有表面上那么體面?所以……我早就和他離了心。如果我沒跟著天征的力量到這來,我可能就踹開了圣澤,打開了極樂之門。” 解嶙眼皮動了動:“不越,圣澤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既然你知道他是錯的,你何必一錯再錯?” 不越含笑看他:“解嶙,我們的對錯只是相對的,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就是你想讓我不要打開那扇門,但是這是我堅(jiān)持了九千年的事啊,我怎么可能會放棄呢?你覺得你堅(jiān)持的‘正確’的事情,在我看來,就是‘錯’。” 解嶙:“所以,這輩子你為了報仇,開始利用圣澤君?” 不越身體后仰,憑空幻化出了一把椅子,臉上一副坦然的模樣:“當(dāng)然,上輩子他如何利用我,那我這輩子要全還回去,我啊,只不過是個給他提建議的人。” 解嶙道:“那你知道所謂的極樂之門,打開之后會毀滅津川嗎?” 不越臉上露出了個陰森的笑:“那又如何?” 解嶙看著他,遍體發(fā)寒。 “太古壽皇不就是這么做的嗎,他名垂千古,解嶙,我在流川谷九千年,有些地方要比你清楚得多。” 解嶙一瞬間就想通了關(guān)竅。 那座地下兵器庫,不越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了。解嶙突然想起那天他在和天征第一次進(jìn)入地下兵器庫的時候,遇見的正巧是偽裝成玄衛(wèi)的不越。 解嶙冷聲道:“那日你在地下兵器庫時去干什么的?” 不越微微挑眉:“我那是要去取一件東西的,只是沒有想到你們也在那里?!?/br> 解嶙:“東西呢?” 不越輕輕啜了一口涼茶,氣定神閑道:“我都被你們奪了rou身,哪還能拿得走東西?!?/br> 解嶙一語道破:“你想拿走那面鏡子?!?/br> 不越?jīng)]有回答他。 解嶙一時間突然覺得十分無力,所有人都帶著一種危險而要人性命的動機(jī),他們?yōu)檫_(dá)到目的誓不罷休,解嶙突然覺得累極了,他不想再被人算計(jì)來算計(jì)去了。 就仿佛所有人都要想著在別人身上多插兩刀,多搶走兩塊rou。 解嶙聲音帶著疲憊:“不越,既然你早已猜測到太古壽皇的用意和所作所為,那你何必要開極樂之門?讓津川陷入水深火熱之中?!?/br> 不越壓低了聲音:“解嶙,我把我想做的事情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阻止我,而是我想告訴你…… “我不是為了打開極樂之門而打開極樂之門,我是為了實(shí)現(xiàn)我自己的愿望,我明明有能力做到,我為什么要放棄呢?” 解嶙冷眼看他:“但是你做成這件事的代價是毀滅津川?!?/br> 不越:“那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被毀滅的又不是我?!?/br> “我會在新世界里得到永生?!?/br> 解嶙張了張嘴,感覺滿腔的怒氣都沖上頭來了,但瞬間,那種熟悉的靈魂撕扯的力量再次襲來,解嶙竭力抵抗這種力量,但眼前所見卻漸漸模糊了。 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津川,他救不了。 “解嶙,喂。”渺音的聲音忽近忽遠(yuǎn),見解嶙許久都沒有回應(yīng)他,他使勁推了解嶙一把,解嶙從恍惚中驚醒。 這一瞬間,渺音清晰地從他眼中看到了殺意。 解嶙看到渺音,回神,驚訝道:“我怎么在這?” “我還想問你,從雪霜林那出來你就像中邪了一樣,怎么叫你都不醒,你看見什么了?” 解嶙不愿細(xì)說,他搖了搖頭:“沒什么?!?/br> 可話音剛落,身前那片懸空陸地周圍籠罩的黑霧終于散了,解嶙與渺音飛身躍上雪霜林,他一眼抬頭便看見了站在雪霜林正中央的不越。 不越不是他自己的相貌,而是一副無比俊美的樣子,解嶙沒有見過。 但是解嶙并沒有時間去關(guān)注不越的皮囊,越過不越的身體,解嶙在他的身后發(fā)現(xiàn)了被靈力托舉在半空的四件神器。 解嶙一眼就找到了天征,天征的劍身暗淡無光,黑色的劍身變成了難看的灰黑色,上面塵霜滿身,劍刃那里還有幾處細(xì)小的裂痕。 那一瞬間,解嶙只覺得很難過。 溝壑爬滿心底,涌上了腥咸酸澀的海水。 解嶙強(qiáng)迫自己移開眼睛,幾乎是同時,他便看見了癱坐在椅子上的圣澤。 圣澤精神并不好,他口眼歪斜,全身仿佛都被卸掉了力量,只能靠一把竹椅支撐著身體。 看來,不越?jīng)]少好好“感謝”這個他曾經(jīng)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