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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動作很是認真,一絲不茍,把不大的小店打掃的一層不染之后才提著塑料袋離開。 夙任和沈亦棠悄無聲息的跟上,一路上到是沒有發(fā)生奇怪的事情,白白胖胖的老板甚至專門把白天剩下的邊角料投喂給了周圍的流浪貓。 大大小小的流浪貓像是早就等著他一樣,看到胖胖的身影出現(xiàn),早早就翹著尾巴等在一旁,看來老板時常會來投喂它們。 “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難道懷疑錯了?” 沈亦棠看著胖胖的老板小心的撫摸臟兮兮的流浪貓,眼中并不見嫌棄,難道是自己懷疑錯了? “跟著瞧瞧就知道了……” 夙任揉揉沈亦棠短發(fā),看向老板的眸子越發(fā)冷淡,只是在轉向沈亦棠時便瞬間溫暖起來,唇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來。 老板喂了貓之后便離開了,沈亦棠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對于夙任不時親昵的動作已經(jīng)習以為常。 因為做的是餐飲,早出晚回,老板就在門臉不遠處租了一個四方小院兒來,回也方便。 沈亦棠站在小院兒門口,盯著大門若有所思的看了半晌。 “畫虎畫皮難畫骨,誰知道一張皮囊之下藏的是怎么骯臟的心腸呢?” 眼前的小院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處簡單的院落,可在沈亦棠夙任看來,猩紅色的怨氣如同燃燒的烈焰一樣洶涌澎湃,將整個院子籠罩其中,看這情形,小店老板若是無辜,當真是見鬼了。 足尖輕點,兩人輕飄飄落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情形比外面還要糟糕一些,猩紅的怨氣夾雜著淡淡的腥氣,沈亦棠不得不甩出兩張符篆隔開周遭的怨毒氣息。 “喵……” 虛弱至極的貓叫聲斷斷續(xù)續(xù)響起,雖然細微,但在這詭異的氛圍里還是很容易捕捉的。 沈亦棠和夙任對視一眼,齊齊悄無聲息走向亮著燈的一間廂房。 “嘿嘿……寶貝……” 慘白的日光燈下,脫去外衣的老板還是那副和氣的表情,rou麻的叫著一只小貓‘寶貝’。 若是只聽聲音的話,沒準會以為老板是一個十足的貓奴,辛苦工作一整天之后,回家擼貓放松一下。 可是眼前的景象落在沈亦棠眼中,卻讓他瞳孔瞬間緊縮。 不大的屋子里擺放了好多籠子,多數(shù)是空的,少數(shù)里面關著一些小貓,以黑色居多。 “喵……” 一直通體純黑的小貓被捆住四肢吊在半空,爪子都被劃開,細絲一樣的血液不斷滲出,滴在已經(jīng)干涸的黑色血污上,看到笑瞇瞇的老板逼近,琥珀色的瞳孔閃過害怕的情緒,不自覺的戰(zhàn)栗,低聲嗚咽起來。 只是因著脖子也被鐵絲緊緊捆住,叫聲只能在喉嚨里打轉兒。 鐵絲雖然不會讓它立刻喪命,卻會讓他死的及其痛苦,這或許正是老板想要的吧。 因為黑貓眼前不遠處還吊著一條不甚新鮮的死魚,讓它爪子能夠抓到,卻不能送到嘴里。 讓它在痛苦中掙扎,感受著溫熱的血液絲絲縷縷被剝離出體內(nèi),在恐懼害怕中一點一點流逝生機。 這樣的話,它的靈魂便會充滿怨氣,再也不能輪回,自然也會……異常強大! “呵呵……” 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老板看向小貓的目光滿是欣賞,小心的撫摸著黑貓的皮毛,就像撫摸一件藝術品——一件由里自外全都出于他手的藝術品。 老板眼中滿是癡迷,臉上看起來無害的笑容越發(fā)燦爛,在小貓恐懼無助的目光中將鐵絲緊了一圈兒。 “時候未到,你要加油哦!再多堅持幾天。” 老板放開奄奄一息的小貓,轉而看向籠子里其他存活的小貓,試圖找出下一件“藝術品”。 “喵嗚~~” 被他眼神掃過的小貓全都驚恐的亮出了爪子,弓起身子,仿佛這樣可以保護自己。 “……算了,都不是什么好貨色,懶得費那個功夫……” 老板自言自語的離開了放小貓的籠子,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涼透的茶水,然后不急不緩的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通體烏黑發(fā)亮頭骨,看樣子應該是貓的上顎骨。 “叮!” 老板一指點在锃亮的貓頭骨上,發(fā)出一聲清涼的金屬聲。 “喵~” “喵嗚~” …… 不大的小屋子瞬間熱鬧起來,十幾只大大小小的貓兒一陣煙從頭骨中鉆出來,敬畏的伏在地上。 “干活去吧。” 老板一聲令下,十幾只貓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煉貓之法是為了驅使貓兒的魂體為了主人服務,生前怨氣越是強大的貓兒,死后便越強大,所以煉貓的人總是想發(fā)設法虐待貓,無所不用其極。 圈兒里早就將這種有傷天和的邪門之道列為禁術,沒想到有人這么猖狂,在湖城市中心煉貓。 微涼溫潤的大手包裹住沈亦棠的手,制止了他想要沖進去的身形。 “再等等,不是想知道他賣的是什么rou嗎?” 夙任清朗的聲音在沈亦棠腦海中響起,瞬間安撫了他有些躁動的情緒,接著站在窗外,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吱吱吱……” 沒一會兒,答案揭曉了,四周突然傳來了無數(shù)淅淅索索的聲音,在十幾只貓靈的驅趕下,數(shù)不清的老鼠拍著隊跑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