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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 杜夫人軟倒在杜坤懷里,就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雙手血流如注也仿若無感。 沈亦棠凝眉,他已經(jīng)仔仔細(xì)細(xì)探查了大堂數(shù)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陰煞鬼氣,一切看起來好像真的只是一場巧合而已…… 紫微還有那幾位同樣也是眉頭緊鎖的模樣,想必也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難道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先帶著夫人下去休息一下,你們給少爺……好好清理一下,他平常是最愛干凈的……” 杜坤虎目含淚,強(qiáng)打起精神,他不是不悲傷,只是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等著他處理,他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倒下,若是他出了半分錯處,那群虎視眈眈的人就會揪住不放,進(jìn)而瓜分杜家,那就真的是賠了兒子又折兵…… 杜夫人目光停滯,呆呆的立在女傭懷里,像一個精致的木偶,完美卻沒有任何生機(jī),命運被不見盡頭的線牢牢掌握在手心。 “夫人,咱們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少爺他也不希望看見您這樣……” 女傭是杜夫人從娘家?guī)н^來的陪嫁,是看著杜天宇一天天長大的,和杜天宇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親兒子都多,此時此刻她最能體會杜夫人的心情一二。 “夫人,咱們慢慢走啊……慢慢的……” 杜夫人眼神沒有聚焦,跟著身邊女傭的引導(dǎo),一點點邁步,動作僵硬的好像恐怖片里的僵尸,杜天宇的死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杜坤不忍看著發(fā)妻現(xiàn)在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痛的轉(zhuǎn)過了頭。 “夫人!” 又是一聲凄厲的叫喊聲,隨后是響亮的“砰”一聲…… 杜坤不敢回頭,害怕再次看到讓他無法承受的畫面…… “夫人!” “啊!” “天吶!” …… 大廳里亂作一團(tuán),女人的尖叫聲恨不得把房頂掀起來,杜坤太陽xue“砰砰”直跳,半邊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栗起來。 就在幾分鐘前,女傭小心翼翼的扶著杜夫人,想要盡快處理一下手上流血不止的傷口,杜夫人踉踉蹌蹌的跟著她的步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嘴里一直嘟囔著“天宇,天宇……” 可就在兩人經(jīng)過一座白象雕像的時候,杜夫人突然爆發(fā)出一股極大的力氣,一把甩開女傭,自己一頭撞向了白象長長的象牙…… 鋒利的象牙瞬間便刺穿過杜夫人胸腹透體而出,雪白的象牙經(jīng)過鮮血的浸潤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 “……夫人?!?/br> 妻離子散只是發(fā)生在短短幾個呼吸間,杜坤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緩緩跪在了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和遺像上的杜老爺子比起來,看起來他更像是應(yīng)該掛在墻上的那個人…… …… 孤零零的棺槨前躺著兩具了無生息的冰涼尸體,白慘慘的裹尸布拖得老長,諾大的靈堂悄無聲息,眾人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杜坤黑黝黝的頭發(fā)短短的時間里花白了半邊,低著頭跪在堂前一聲不語,前面躺著他的父親,他的發(fā)妻,他的幼子…… “阿彌陀佛……” 了然大師唱了一聲佛號,暮鼓晨鐘一般空靈的聲響回蕩在靈堂內(nèi),驅(qū)散了低迷驚懼的氣氛,讓人莫名心安。 “……大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坤如夢初醒,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跌跌撞撞跑到然面前,他不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除了杜天宇,他們還有長子杜天浩,杜夫人還有牽掛,怎么可能就這樣撒手人寰?可偏偏杜夫人還就在全族面前‘自殺’了,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一點兒值得推敲的地方…… 不論是杜天宇死之前突然呆若木雞,還是杜夫人自殺而亡,處處皆透著詭異…… “阿彌陀佛?!绷巳幌蚨爬ば辛艘粋€佛禮,從袈裟里掏出一枚質(zhì)樸的兩枚銅鈴,銅鈴牛眼大,布滿了銅銹,突然在了然手掌心中站了起來,無聲搖動著…… 沈亦棠看的分明,一圈兒圈兒金色的漣漪在佛力的加持下迅速以了然為中心擴(kuò)散出去,極快的籠罩了整個湖心島…… 良久,了然睜開了微闔的眸子,收起手掌心中的銅鈴,緩緩向杜坤搖了搖頭。 “貧僧并未察覺出什么不妥之處?!?/br> 紫微和老道姑擺弄了一陣兒,同樣一無所獲,沒有在杜家的湖心島上發(fā)現(xiàn)半絲兒的陰煞鬼氣,看起來好像真的不是鬼物所為。 “無量天尊,杜施主還請節(jié)哀,貧道和師妹亦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何不妥,怕是夫人突然受了刺激,一下想不開這才……您還請節(jié)哀?!?/br> 難道真的是意外…… 杜坤失魂落魄的回到靈堂前,癱坐在蒲團(tuán)上,鐵青的臉上沒有半絲兒表情,宛若石化了一樣。 雖然杜天宇和杜夫人身亡的現(xiàn)場都被杜家的傭人清理干凈,可大廳里還是溢散著淡淡的血腥氣。 夙任微涼的手指勾住沈亦棠小指指節(jié),清清冷冷的幽香取代了鼻尖潮濕的腥氣。 沈亦棠看向一旁的夙任,夙任微微搖頭,示意他同樣沒有感覺到任何臟東西的氣息。 雖然在場的幾人均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異常,可沈亦棠總感覺沒有那么簡單。 ‘肯定不是意外,’夙任清朗的聲音在沈亦棠心底響起,肯定的說到,‘那個女人死的太蹊蹺,尸體幾乎快被象牙挑起來,先不論她怎么能做到對自己這么狠,光是她從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就值得讓人懷疑 ,看著不像是自己撞上去的,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