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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狡黠一笑,計上心頭。 “你若想謝我,便背過身去別動。” 沈是疑惑,但仍是乖乖做了。 卻見虞書遠不知拿著什么往他后頸按了一下,然后拼命的給他灌起酒來…… 沈是也隨她,自古她便是最古靈精怪的一個。 酒意闌珊,虞書遠告辭,說是要回去看小不點了。 沈是忙捉著她袖口,“等等,我替他刻了一個百日章,一直都尋不著機會給呢?!?/br> 沈是摸摸袖口,摸摸領(lǐng)口,怎么也找不著,倒把衣服翻的亂糟糟的,他突然“咦”一聲,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錦囊,“忘了,原是掛在腰上了……” 他將百日章給了虞書遠后,笑著告別,“快回吧,日后我便定居徽州了,記得常來看我……” 虞書遠揮手而去。 沈是半醉半醒也有些疲倦了,便往早已定好的瀟湘館走去。 他揉了揉緋紅的眼睛,推開門,卻覺得今日此處有些安靜,但也想不明白,便走了進去,卻不知門為何自己關(guān)了。 沈是去試探了去拉了下,竟然打不開,他瞬間清醒,怎么回事,有人把門鎖上了。 第156章 番外一:養(yǎng)春樓(二) 沈是咽了咽口水,直覺今日在劫難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要怕,自己設的局,爬著也要走完。 沈是緩緩轉(zhuǎn)身,屋內(nèi)暫無異樣,就不知內(nèi)室如何了。 未知令人恐懼。 沈是后背生寒,他一只手掀起羅幔,卻見滿室紅光,一雙龍鳳燭,滿桌八寶盤,紅梁雕金,榻上坐著一名帶著紅蓋頭的女子。 與他當年在侯府一模一樣,連桌腳上的缺口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沈是愣住了。 這榻上穿著鳳冠霞帔的長裙的女子,不會是柳長澤吧。 “你來了。” 是多少午夜夢回時的聲音。 沈是臉一下便紅透了。 “不替我掀開嗎?” 沈是過于震驚,以至于無法動彈。 他都做好最壞的打算,被質(zhì)問,被怒吼,甚至又被掐脖子兇上一頓……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走向。 “你……不必如此……”沈是看都不敢看他。 那人卻徑直向他走來,沈是不禁后退,這誰頂?shù)米 ?/br> 沈是退無可退,腰將撞上桌臺時,一只手預料先知的抵在了他身后。 “我原先負你,現(xiàn)在補你一個好不好?!?/br> 那聲音又低又纏綿,還帶著些許哀求的意味。 沈是舔了舔唇。 那人竟五指撫上了他的手,拉著他往蓋上摸去,沈是顫動了一下指節(jié),便被不容抗拒的力道帶了上去,捏著那蓋頭,掀了起來。 里頭的人真是太美了。 沈是喉結(jié)滾動。 那人畫眉描黛,凌厲的劍眉畫成了彎彎的柳葉,眼睛深沉又神秘,還在眼尾勾了一個桃花瓣,他五官本就精雕細琢,如今添上脂粉,將那股不可直視的刃氣遮住,顯得婀娜多情…… 他一眨眼,沈是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美色誤人。 那薄薄朱唇上下開合,吐出一句,“你喜歡女子,我也可以是女子……” 柳長澤抓著他的手,靠近他的唇瓣,用他的指節(jié),揩下來一點朱紅。 問他,“子卿,好不好?!?/br> 沈是喉嚨一緊,什么好不好,命都給你。 柳長澤得不到回應,一雙秋水低垂,泛起了霧氣,啞著聲哽咽的說,“子卿,我從十歲便心悅你,你真的不看看我嗎?” 果真如此,沈是終于抬眸直視于他。 柳長澤不敢逼他,不敢讓他受一點點委屈,想起從前對他做的那些羞辱,那些為難,恨不能將自己挫骨揚灰…… 他渾身顫抖起來,“子卿我錯了,你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待你……” 語未落,唇便被人封上了。 沈是又急又難過的吻他,明明心意相通,明明兩情相悅,為何如此為難,為何如此破折…… 柳長澤錯愕的看著他,任由他舉動,不敢嚇到他。 沈是毫無章法的親他,柳長澤眉眼溫柔,他拉開沈是一點點,輕聲問,“你可知這是什么意思?” 沈是有些氣惱,卻又舍不得對他生氣,他將柳長澤頭上半掛著的紅蓋頭徹底扯下,“掀了蓋頭,你就是我沈家的人了,明白嗎?!?/br> 柳長澤眼眶一紅,而后滿足一笑,他說,“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這模樣弱柳扶風,楚楚動人。 沈是看的憐惜,伸手正想安撫一下他。 便被整個人攬腰抱了起來,直接摔到了床上。 沈是一臉茫然,方才還是弱不禁風的美嬌娘呢,怎么這么突然,便見柳長澤提著大紅裙擺,向他俯了上來。 …… 柳長澤實際上是控制欲極強的,沈是身上的脂粉香,凌亂的襟口,早就讓他處在爆發(fā)的邊緣,只是不敢不能亦不愿折辱他,方強耐著細水柔情。 他輕輕吻過沈是的眉眼,吻過他耳垂,咬在他耳后紅的滴血的小痣上,然后看見另一枚不屬于他的唇印。 他眼睛一紅,抽下自己頭上緋紅發(fā)帶,將沈是的手高抬起來綁在了床頭上。 沈是迷離的看著那條發(fā)帶,這不是……這不是三年前他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