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兩看相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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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把沉甸甸的大方盒,小心地擺在柜臺上。 柜臺前除了四五十歲的管事外,還站著兩名年輕的小伙計。三人都好奇的盯著胤禛那雙修長的手,看他優(yōu)雅的解弄著紅布巾打的結。 華貴的衣飾,冷傲的神態(tài)。 這樣的世家公子,應該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主。送禮物隨手一丟才附合他的形象。 可眼前,他親手做著下人們做的事,還極是仔細??磥韺淼亩Y物極為重視。倒像是下級官員,來京城向上級獻寶似的。 這更增添了大家對禮物的期待。 當打開印制有“財源滾滾”紅字的盒蓋,一尊口銜金元寶的胖金蟾,出現在大家面前時,一時間無人言語。 這個店用的基本全是新人,他們不認識胤禛。 這么大手筆的送禮。 真還震著他們了。 管事雙手抱金燦燦的金蟾,裝作挪動位置的模樣,粗略估算了一下。 少說得有二十斤。 哪里跑出來的傻帽土財主,送這種禮物。 擺在店里,怕丟,還要專門找人看著。賣又不能賣,也沒收藏的價值。有這錢,直接給紅封多實惠。 看模樣也不像暴發(fā)戶啊。從氣度舉止上判斷,應該是京城里的世家闊少爺。 管事笑呵呵道:“公子怎么稱呼?我好入帳?!?/br> 這種淡然的反應,胤禛不太滿意。 應該驚聲問,這只金蟾有多重?他就告訴他們,二十二斤,和他的年齡一樣。 算了,沒有見識的下人們,不跟他們計較。 胤禛從懷里掏出一個鼓囊囊大紅封,不帶任何表情地說:“收好,你親手交給東家?!?/br> 瞧這慎重的,幾千兩銀子的紅封,今兒見多了。再多能多過九公主給的一萬兩銀票? 看到二十張蓋著內務府戳印的票據,管事再次抬頭看胤禛。心想,德水鎮(zhèn)雖小,但這間店大,背后東家可是九貝子。沒人敢用內務府的假票據。 難道是拿錯了? 管事遲疑道:“……客人,十萬兩是嗎?這是送的賀禮,是嗎?” 看到胤禛面無表情地點了個頭。 管事立馬吩咐旁邊立著的小伙計,“趕快去找東家來,告訴她有貴客。” 躲在胤禛背后的劉能,這才終于對主子爺的作風感到滿意,探出頭,盛氣凌人的對管事說:“還不趕快把四王爺領到樓上雅間休息?” 原來是四王爺?。?/br> 今兒最尊貴,也是最特殊的客人,難怪這么闊氣。 管事慌忙從柜臺里繞出來,低著腰說:“四爺,小的帶您去樓上坐?樓上清靜,視野又好。” “不用?!必范G背起手,矜持地說:“我隨處看看,城里還有事等著辦,一會兒就要回去?!?/br> 蘇櫻就在樓上的雅間里坐著。 正和九阿哥談論著西域茶樓的發(fā)展方向,暫時把城里潘家班請過來,以后自己培養(yǎng)戲班。再加上評書、魔術、雜技和舞妓。 用多樣的節(jié)目吸引人。 茶樓不打算賺錢,用茶樓引流來的人,做其他生意。 本鎮(zhèn)現在一共九十六家鋪面,一共有四十七家店面是自家的,其中有十三家自己經營。 只要德水鎮(zhèn)熱鬧起來,就有賺不完的錢。 九阿哥急忙說:“蘇櫻姐跟我說說,哪些是你的,另外那些店鋪,我挨家讓人去問,他們轉不轉讓。等熱鬧起來之后,鋪面價肯定會漲。” 蘇櫻呵呵笑道:“回頭我給你列個單子。租出去的,你可以挑十個鋪子,我按市場價賣給你?!?/br> “謝謝蘇櫻姐,謝謝蘇櫻姐。” “不用謝,這個價格比當初建的時候,賺不少呢。再說現在我也缺錢,又不想別人來投資。他們沒你豪氣,也沒你好打交道。參與的人多,以后矛盾就多。說不準,到最后鬧翻了臉,朋友都沒得做了?!?/br> 九阿哥堅定地說:“我不會,我又不貪財,我就是喜歡賺錢愛熱鬧?!?/br> 蘇櫻提起桌幾上的茶壺,往他面前的茶盞里添茶,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所以才愿意跟你合作。京城中的其他公子們我不了解,在阿哥們中間,我最看好你?!?/br> 正說到這里,伙計在外面敲門。 激動地稟報:“兩位東家,四王爺來了。添了十萬兩銀子的紅封,和一只大蛤蟆?!?/br> 蘇櫻聽到了前面的十萬兩銀子,九阿哥聽到了奇怪的大蛤蟆。 九阿哥搶先問:“活的嗎?” “金的?!?/br> 蘇櫻撫了撫額頭,對九阿哥說:“你也是東家,你去接待吧,就說我沒在?!庇终f,“以后我們就是一伙的了,你四哥對于我們的生意說是外人。在我跟他之間,你得站到我這邊。” 九阿哥被蘇櫻夸得心花怒放,正想表現表現。爽利地說:“那是當然,四哥這只金蛤蟆就交給我處理了,蘇櫻姐你不用cao心?!庇謭远ǖ卣f:“只要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cao心。” 蘇櫻當前坐的雅間是全茶樓最好的位置,不但能看清舞臺,還能看清大廳里的全貌。因為正處在拐角的位置,從樓下往上望,不仔細看,看不到雅間里的人。 九阿哥出去之后,她椅著欄桿往下觀望。 這次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胤禛。 黑底金繡,帶紅流蘇的六瓣如意帽,天青色的云錦旗裝,袖子和領口繡著繁復的花紋。標準的京城貴公子模樣。 此時背著手,尋找什么東西似的四處巡望,目光兩次從她坐的雅間掃視而過。 蘇櫻歪頭看著他,猜想他什么時候會看到自己時,九阿哥在背后猛拍他的肩膀。他似是沒防備,嚇得一哆嗦。又回頭看了一圈,才轉身和九阿哥說話。 兩人交談了片刻后,一同走出了茶樓。 同樣是身份高貴的皇子,同樣是精工細作的錦衣。差不多的高低,胖瘦也差不多。蘇櫻總覺得胤禛特別不同。 特別……好看? 唔,好像是。 提起阿哥們,公認的大阿哥外表最好。大家常用長相俊美,才華橫溢形容他。 蘇櫻一直覺得大阿哥的外表過于陰柔,而性格又太過張揚。不沉穩(wěn),不知收斂,一幅不可靠的樣子。 不像胤禛在眾人面前,雖然冷冷清清的,話很少。但給他交待一件事,他會記得很清。無論什么事,跟他說一遍,就不用再cao這件事的心了。 要說這種性格的人,應該是刻板,十分無趣。 其實不是。 他在人少的時候,很熱情,會嘮嘮叨叨的跟她講,這一天都做了什么事,會評論哪個人很討厭。甚至會模仿那個人討厭的樣子。 會摟著她央求道:給我咬一下,行不行? 在她生氣的時候,會在她耳邊用嬌弱弱的聲調,說:姐,別生人家氣了嘛。等她態(tài)度轉好了,再讓他叫姐,死活不肯叫。也不承認曾叫過她姐。 人前人后,判若兩人。 蘇櫻想到此,突然意識到,這些都是在夢中才有的。是前世及笄圓房之后的事。 圓房之前,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像對待小孩子似的,教訓自己。在寧夏的那段時間,又各懷心事,沒能好好相處。尤其是她,基本沒給他多少好臉色。當他摟著她想親親時,除了在石磨山那次她有所求外,幾乎沒有回應過他。 蘇櫻長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也會對新福晉如此的吧。 或許對待李氏也是如此。 明明沒關系了,蘇櫻想到這些,卻莫名的有些傷感。就像是她丟失的心愛之物,被別人撿走了一樣。 就在這時,張廷璐進到虛掩著門的雅間里,問正在望著樓下發(fā)呆的蘇櫻:“東家覺得孫公子怎么樣?” 蘇櫻回了回神,坐正身子,招呼張廷璐坐下后,接話道:“看著還行,就是不知道性格能否合得來。” 張廷璐試探道:“明日我約一下?”看到蘇櫻點頭后,他又說: “四爺是怎么回事???送這么重的禮。那只金蟾我看了,是內務府銀作坊出的,成色很純,至少折合一萬銀子?!?/br> “還有十萬兩的銀票,這么張揚的送禮,不怕別人說貪污,他現在可是在內務府任職,聽我老爹說,明年的內務府總管肯定是他的?!?/br> 蘇櫻抓了幾顆桌幾上的瓜子,一邊垂塔著眼簾剝皮兒,一邊接話:“以后我們要在他手底下賺錢了?” 張廷璐若有所思道:“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東家,他會不會故意為難我們?聽說他心胸狹窄,很難容人,報復心又強?!?/br> 蘇櫻驚訝地問:“你聽誰說的?” “最近大家都這么議論。他原來的側福晉因為說他的難聽話,被囚禁了?!?/br> 蘇櫻頓住了手,“不是他的新福晉容不下側福晉嘛。”遲疑了一下,又說:“這兩年,他并沒有找我們麻煩呀?!?/br> 張廷璐:“……”都把你逼跑了,落櫻園的人都知道。 蘇櫻像是知道他心思似的,沉聲說:“我離開京城,并不是單純的因為他。你也知道的,那時候我阿瑪正籌劃攻西藏,萬歲爺還沒批示。我阿瑪手里有十幾萬兵馬,我要是再和四爺牽扯不清,怕別人多想。萬一有人上書阻止,萬歲爺一念之間,也許我阿瑪的準備就黃了?!?/br> 蘇櫻說到這里,笑了起來:“我要是想避開四爺,方法多的是,何況那時候他又在外地。但別的方法都沒有和他鬧翻臉,然后決絕的離開,讓某些人放心?!?/br> 張廷璐:“……”連我都瞞過了,還以為是被四王爺逼得忍無可忍,走投無路才選擇離開。 遲疑道:”他那十萬禮金……“ “后日不是他遷府一周年擺宴的嘛,禮金還給他?!碧K櫻顰著眉額道,“禮物帶什么好呢?”接著又說,“遷府的時候訛了我們那么珍貴的衣服,這次不能再送很值錢的了?!?/br> 張廷璐眼睛一亮道:“帶那些舞妓去表演節(jié)目,就說是四爺花錢請的。說不準以后京中權貴擺宴,舞妓成了必不可少的娛樂項目。這個我們又沒成本。” 這晚,九阿哥領著胤禛把德水鎮(zhèn)的鋪子轉了個遍,最后說:“我要回城了,四哥現在回嗎?” 胤禛背著手站在空蕩蕩的街口,漫不經心似地問:“今日開業(yè),好像沒看到你們的大東家?!?/br> 九阿哥一直都不喜歡胤禛,討厭他那幅正經刻板,目中無人的模樣。再加上他與蘇櫻和離,又娶了眾人心中如神女一般的納蘭語嫣,還得皇帝的器重。 如此種種原因,更加討厭他。 那天招呼胤禛去香滿樓用早點,是前一天聽說他要幫蘇櫻爭取內府務買辦,才破例對他熱情。 現在買辦到手了,這人也沒別的用處。 是時候給他添添堵了 九阿哥笑嘻嘻地說:“四哥是來找蘇櫻姐的嗎?怎么不早說。你剛來那會兒,她就在茶樓?!蹦贸鰬驯砜戳丝矗斑@都十點多了,估計她回了朱家莊。她一般九點前就會回去?!?/br> 初一的晚上沒有月亮,回京城的路漆黑的,猶如胤禛黑洞洞的心。入了城門,九阿哥假裝關心道:“四哥,四嫂萬一問你去哪兒了,你敢說是去德水鎮(zhèn)添禮了嗎?還添了十萬的禮金?!?/br> 嘿嘿笑:“四嫂知道后,會不會不讓你上床啊。你這明顯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想打蘇櫻姐的主意嘛。當心鍋里沒撈著,碗里也跟著別人跑了?!?/br> 九阿哥亮明了敵意,胤禛也不再掩飾對他的討厭。冷冷地說:“你以后說話小心點,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別怪我把你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都給翻出來曬曬。” 九阿哥像踩著尾巴似的,尖聲道:“我做什么事了?你別血口噴人?!?/br> “香滿樓前東家現在去了何地?你那個妾室周氏的前夫,好像不是生病死了吧?類似的事沒有七八起,也有四五起。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可真下得去手。壞事做多了,當心走路撞鬼?!?/br> 九阿哥:“你……” “你以后給我老實點?!睕]等九阿哥再應聲,胤禛拍了一下馬背,“嗒嗒嗒”的離開。回到雍王府,蘇培盛和納蘭都在門口等他。 納蘭看到胤禛下馬,便迎了上來。笑意盈盈道:“爺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來。用過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