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在辦公室喝著咖啡，看著桌子上的屏幕亮了一下，是李立發(fā)來的消息。

    他想了一下，還是乘電梯下樓去。李立已經(jīng)坐在咖啡廳等他了，見白殊推開門進來，就揮手示意，：“怎么要喝一杯嗎？“

    白殊笑著搖頭，：“我已經(jīng)喝過了?！?/br>
    李立也不含糊，直接切入正題，：“顧總想你代表公司去接一下新來的程副總。”

    白殊聽了沒有什么反應(yīng)，心里卻是有些想法，畢竟人家是副總級別，職位還不算小，讓他一個小小的人事部經(jīng)理去。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李立知道他在考慮什么，便笑道：“程副總是總部派來的，也是在國外呆了很久的人，想著你們有共同經(jīng)歷估計好聊得來，而雖說顧總和我也都是喝過洋墨水的人，但是說白了大家都知道他來者不善，也是想讓你這個未曾跟他謀面的人見見，試試他的深淺。”

    白殊見李立交代清楚，心里也就沒有什么疑問，心里也確實對這位未謀其面，先聞其聲的人有些好奇，便出聲應(yīng)下來了。

    李立一見事成，心里就爽快了，：“白小子就是好說話，這事你可算幫我大忙了?！?/br>
    白殊笑：“在其位謀其政，這個我還是知道的?！?/br>
    那頭的酒店里，程晟穿著雪白的睡袍坐在沙發(fā)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電話，薄唇緊抿，如同上好狼毫揮墨畫就的眉頭也是帶著擔憂，“她醒了嗎？“

    電話那頭隨著幾聲公事公辦的匯報語氣之外，還夾雜著幾聲他很熟悉的女聲，程晟眉頭又是一緊，：“醒了就不用限制她了，除了回國，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都隨她?！?/br>
    電話那頭又傳來幾聲嘈雜的聲音，隨即一聲清楚明朗的女聲從大洋彼岸傳來，“程晟你就是個混蛋，你明知道知遇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彪娫捘穷^的人想了想似乎怕這樣說還不夠表達她的憤怒，于是加了句，：“絕不!”

    程晟面上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很認真地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聲音還這么中氣十足，看來死不了?！背剃傻吐曅ζ饋?，“嗯，你說的有道理，這輩子。”

    那頭的人低聲咒罵起來，見鬼，明明是說不原諒他，干嘛要揪著一輩子說得這么纏綿婉轉(zhuǎn)，好像兩人之間想有鬼似的。想了又氣的不行就掛了電話。旁邊的穿西服的男子低下腰對著她說，：“小姐，程總回國其實就是給你討公道的?！?/br>
    她切了一聲，“別說得那么好聽，當年要不是他，我會成現(xiàn)在這樣，有家回不得?”男子也不好回答什么便沉默起來。

    程晟放下電話，起身到廚房冰箱里拿出一瓶紅酒，往玻璃杯里到了半杯，他握著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晃動著，卻不急著喝。

    直到手機屏幕亮起來，他走過去，粗粗看了一眼，笑了起來。這才輕輕嘗了一口，不過這紅酒盡管是92年的珍品，他還是皺眉，似乎有很久沒有喝酒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淡淡回憶著，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便放下酒杯走進臥室。

    酒店采用的落地窗，站在窗前，能看見別人見不到的美景，到處一片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無論晝夜，這座城市永遠都生機勃勃，無論誰的悲喜，誰的委屈，誰的無可奈何，都改變不了這座城市的歡躍。

    從前是這樣，以后，也許就會與眾不同了。程晟眼神深邃，面上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