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忘川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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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想藏幾萬人是不難,但如今我掌控了人間的力量,那種陰邪的存在,多少會有些感應,可我?guī)状翁讲槎紱]有捕捉到氣息,那唯一剩下的地方就只有青銅鼎里了。 九尾狐和段白見我盯著青銅鼎,頓時反應過來,齊刷刷的朝我看來。我道:“黃金火騎兵就在里面。”說著我走向青銅鼎,目光盯著青銅鼎的蓋子,正打算開啟,二叔突然飄過來道:“小初,我熟悉下面,我跟你去?!?/br> 二叔認識的那些人,理論上算不得真正的下界,他接觸到的只是人間輪回的下界,跟陰帝所在的世界不是一個,但都在下面,多少有些聯(lián)系。 我點點頭,示意二叔站到我身后。我深吸了一口氣,先天道氣注入右手,猛地把青銅鼎的九街封蓋拍開。 青銅鼎的蓋子橫飛出去,還沒落地,里面就噴涌出大量的陰氣,直接沖破了我的先天道紋。 先天之力就是人間的力量,但青銅鼎里面的氣息也不尋常,同樣是下界的力量。據(jù)我知道的,可以斷定這青銅鼎跟陰帝有直接的關系,里面的氣息,是他留下來的。 我沒想到這么快就會和他對上,當下心里一顫,心里卻沒有任何的退縮,澎湃的先天道氣涌出,形成一道金色光幕落下,想要強行把它禁錮。 然而實力的差距在對比下頓時顯得明顯,我全力出手,竟然抗衡不了陰帝殘留的一縷氣息,對上真正的他,恐怕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我的先天道紋要崩潰,我爹突然在后面提醒道:“不要用蠻力對抗,用相生相克之道壓制?!?/br> 我爹一提醒,我才一下想起來,陰陽相克,講的雖然是相互克制,但在制衡中,陽氣稍微處于優(yōu)勢。 想到這里,我不在硬碰硬,稍微收回了一些先天道紋,緊跟著靈心催動樓觀劍,無數(shù)陽魂草瘋狂的生長,相互編織,構筑出一張巨網(wǎng),發(fā)出金色光芒,猶如一個太陽,集中了所有的光芒照向著青銅鼎的鼎口,一時間把噴涌的陰氣壓制了下去。 陽魂草再次蔓延,直接伸入青銅鼎,觸碰到進口,鼎口就出現(xiàn)一道淡藍色的光幕。見到那一道光幕,我就想起雷公山的人,他們是發(fā)生了變化,才得以進入青銅鼎,我能進去? 心中帶著疑惑的時候,陽魂草的藤蔓已經(jīng)沒入了青銅鼎,淡藍色的光芒一下就像是溢出一樣亮了起來。 二叔從后面推了我一把道:“可以進去了?!?/br> 我遲疑了下,里面不是人間,一踏入就等于踏入下界的地盤,會遇到什么危險誰都不知道。但我不去,誰去? 我把樓觀劍插在地上,由靈心催動,維持藤蔓陣法禁錮壓制里面的陰氣,否則這股氣息碰上天門逸散出來的陰氣,兩者一混合,恐怕人間就真的是全魔亂舞,正不壓邪了。 見樓觀劍穩(wěn)穩(wěn)的壓制了陰氣,我松了口氣,與此同時靈心也跟我道:“哥哥無需顧慮,你進去后我會讓陽魂草纏在你身上,若是遇到危險,順著它的指引就能出來?!?/br> 聞言我鎮(zhèn)定了不少,先二叔一步往前,觸碰到藍光,身子瞬間就被吸了進去,那一瞬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我分辨不出被吸進去的是我的靈魂還是rou身,下一秒,我就出現(xiàn)在一片迷霧中,緊跟著腰間一緊,我低頭一看,一根陽魂草已經(jīng)纏在了腰間。隨即二叔也飄了進來,伸手扶著我的肩膀道:“這是迷魂霧,尋常的陰靈,就是到了這里,也會迷失方向,進退兩難,你跟著我!” 二叔說著走在前面帶路,迷霧白茫茫一片,可見度在半米內,腳下踩著的感覺也不是土地,像是踏在云層上。 而且一到這里,我就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受到了壓制,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這里,已經(jīng)不屬于人間,我踏入了另一界的土地,被這一界的力量壓制了。不過在短時間內,這種壓制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二叔熟悉迷霧,帶著我七拐八繞,半個多小時,眼前豁然開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片灰暗的天空,天上繚繞著幾千年不曾散開的陰云,陰沉的云層下面,是數(shù)座大山,朝著我們前進的方向延綿,山里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一切都是那么灰暗。 幾座大山之間,是一條不寬的峽谷通道,正好擺在我們眼前,筆直得讓人感覺一踏上去就沒有盡頭,峽谷兩邊的山崖,豎立著一些高達百米的巨大石雕,雕刻的都是一些面貌猙獰的神魔,走在中間,會有種被眾魔凝視的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二叔道:“這里不完全連通下界,下面的人進不來,應該是有人從人間打造,并且修建了這么一個通道?!?/br> 我道:“如此說來,黃金火騎兵躲在里面的幾率就大了。” “嗯!”二叔點頭,“不過要小心,黃金火騎兵一身的陰骨,在這里,他們實力會成倍增加!” 我看了眼二叔,進入這里,他的修為就有了增加,看來,二叔已經(jīng)融入了下界,即便尸身還在,也已經(jīng)是回不去了。 我暗嘆了一聲,什么都沒說。二叔當初選擇自殺,激活了陰陽咒印,無非是想要保護我,讓我能有個完整的家,正因為這樣,他才了解、明白我保護傾城的心。 二叔走前面,我跟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踏入眼前這條筆直得似乎無頭的峽谷小道。 青銅鼎存在的年代已經(jīng)無法追溯,但從里面的面積來看,不亞于昆侖虛,想必構建這里的人,也是下界里的強者,當然,說不定其中也有人間的強者。 畢竟在歷史的長河中,因為輪回,人間和下界的就沒有斷開過聯(lián)系,很多道門里的人,都在暗中為下界服務。 隨著適應了這里的環(huán)境,我心里的恐懼也慢慢的淡了,沒有恐懼的支配,我變得坦然了不少。 筆直的道路,一直走了四五個小時,前面還是看不到終點,我忍不住問二叔:“我們不會一直這樣走下去吧?” “不會,只要看見轉彎,就是出口,你要記住,路過轉彎的時候,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回頭,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它會想盡辦法留下你的魂魄,你一回頭,神魂就再也找不到rou身了?!?/br> 二叔提前交代我,讓我心里有個準備。我聽在耳里,卻沒怎么放在心上,我現(xiàn)在的神魂可以說異常的強大,加上靈臺有陣法守護,這要不是陰帝親自出手,想要拉出我的魂魄幾乎不可能。 往前又走了幾個小時,前面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彎道,弧度超過了九十度,在這邊完全看不到后面的路,遠遠一看,還以為是到了盡頭。 靠近彎道,兩邊是兩尊惡鬼的雕像,青面獠牙,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它們腳下各自踏著一塊石碑,左邊的石碑上刻著:一步生死。右邊的石碑上刻:半步多。 半步多,傳聞中生與死的分界,半步生與死,是人死之后進入輪回的必經(jīng)之地。 但這里肯定不是輪回之地,眼前的自然也不會是真的半步多。二叔在這里停下來,我忍不住問:“二叔,下界掌控的生死輪回,是屬于下界創(chuàng)造的嗎?” “不是,即便是陰帝,也沒有能力掌控一個生命的輪回,那一整個體系的來歷已經(jīng)沒人能說得清楚了,下界,只是負責管控它,并且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壓制,有著一整套的規(guī)矩,所以不管下界和人間如何敵對,都不影響輪回的存在?!?/br> 二叔說著回頭看著我道:“我聽說,當年的林家先輩,在封印青銅鼎的時候,曾想過徹底跟下界斷開聯(lián)系,要連輪回通道一起封印,結果發(fā)現(xiàn)別說封印,任由在強大的先天符文,只要一靠近輪回通道,自然就消散了?!?/br> 我心里駭然,想起自己好奇,飛入太空感應到的那股神秘力量,忍不住道:“這個世界上,會不會存在凌駕于九界之上的存在?” 二叔沒有否認,“老話說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們生活的,不過是自己的世界,太大,太浩瀚的東西,我們觸碰不到,也不該去觸碰!”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原本是打擊人的一句話,現(xiàn)在看來,卻是非常的實際。 二叔再次叮囑我道:“記住我之前的話,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在半步多回頭,直到我說可以為止?!?/br> 受到剛才的想法的影響,我收起了自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二叔這才踏步走進彎道。 彎道后面就是一道接著一道的彎,整條小路就像一條趴在山里的蚯蚓。才轉過第一道彎,我耳邊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幽幽的,像是很遠,又像是就在耳邊。 我猛地停了下來,卻發(fā)現(xiàn)二叔沒有注意到我停了下來,繼續(xù)往前走。 我一看,沒有去理會那聲音,緊跟著二叔。 然而走過下一個彎道,耳邊再次傳來呼喊我名字的聲音,而且這一次換成了傾城的聲音,不僅是喊我,還在悠悠的抽泣,說她從蜀山的陣法里出來,想要找我,卻碰上了魔頭,把她抓來了這里。 第一個喊我的聲音,我沒有去理會,但這一次關心則亂,加上她竟然知道蜀山廢墟和魔頭,我的心一下就動搖了。 我停下來,聽著那凄慘的哭聲,不停的叫我去救她,搞得我心亂如麻。探查了一下體內靈臺穩(wěn)固,無比的強大,狐疑的我打算回頭看一看,就不信小小一個下界的秘地,還有本事把我的魂魄拉出去。 剛要回頭,靈心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哥哥,千萬別回頭,這里有輪回的力量,它知道你前世今生,會蠱惑你?!本o跟著腰間的陽魂草勒得更緊,我猛地清醒過來,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見二叔的身影了,急忙往前追去。 有了靈心的提醒,我不在關注耳邊的聲音,追了十幾個彎道,才看到二叔,我松了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然而走出百米,我就發(fā)現(xiàn)二叔的肩膀,似乎寬了不少,身材也顯得有些臃腫。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前面的人不是二叔? 但這一路來就這么一條路,絕不可能走散。我毛骨悚然的同時,心里也憋了一股怒氣。 要是換在以前,這能把我嚇得腳軟,可現(xiàn)在還碰到這種手段,除了有些發(fā)毛,更多的是覺得可笑。 我冷哼一聲,體內的先天道紋繚繞在身上,繼續(xù)跟著前面的人走。結果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道后,終于是走出了峽谷小道,前面出現(xiàn)了一道門。 我正打算停下來的時候,一直走在我前面的二叔一下就消失不見,正當我要大聲呵斥的時候,肩膀上突然落了一只手,緊跟著二叔的聲音傳來道:“那道門后面,就是忘川河,黃金火騎兵如果藏在里面,只能是在門后面了。” 二叔的陰氣,我很熟悉,知道是他,我才回頭看著他問:“你不是在我前面嗎?” 二叔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道:“走出來就好!多的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二叔的意思,看起來,不管那一界,似乎都存在著一些我們觸碰不到的秘密。 只是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都無法窺視,那需要什么樣的力量才能窺視? 還是說,我們永遠都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 我想不明白,也沒有時間去多想,跟著二叔走到百米高的大門前,隔著厚重的青銅門,我已經(jīng)能聽得到后面的潺潺流水。 二叔抬手,陰兵大刀出現(xiàn)在手里,朝我點了點頭。我用力一推,大門轟然開啟,后面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非常的平坦,里面飄散著發(fā)幽光的霧氣,霧氣里影影倬倬,全是黃金火騎兵。 我們的突然到來,讓他們吃了一驚。 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二叔跟我直接就殺了過去。我手里沒有樓觀劍,但有強大的先天道紋,面對我,他們就如面團一般。 黃金火騎兵不是人,可他們擁有跟我一樣的靈魂,面對恐怖的人時,一樣會害怕,絕望,甚至是嚎叫。 看著一個個陰土士兵被斬殺,滅了魂魄,聽著耳邊的慘叫,我有些不忍,但我知道,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成為祭品,讓陰帝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到巔峰。 只有死,才能給我們爭取到機會。 幾萬人,不斷的被我打碎,到最后我已經(jīng)變得麻木了,變成了無意識的出手。 或許,希望,一直都需要建立在別人的絕望之上。 包括我若是真的能阻攔陰帝,對我來說是希望,對他來說,那就是絕望。 黃金火騎兵大部分都折損在昆侖虛里,眼前的只有五六萬,聽著慘叫,我一咬牙,先天道紋鋪天蓋地的覆蓋過去,瞬間秒殺了剩下的幾萬,打碎他們的魂魄。 這樣迅速解決,我心里稍微好受些。 二叔舉著陰兵大刀過來,有些驚訝的問:“小初,是不是咒印發(fā)生了變化?”二叔察覺到了我的強大,眼里充滿了忌憚。 “是咒印發(fā)生了變化!”我沒有過多解釋,因為這個變化,也并非完全是爺爺想到的路,魔紋雖然被我的精血替代,但陣法依舊是魔界的陣法,它會給我?guī)硎裁?,現(xiàn)在誰都說不清楚。 或許,最后我會成為魔! 不過只要能保護身邊的人,成仙和成魔,又有什么區(qū)別? 二叔聽出我的難言之隱,沒有追問。 清除掉黃金火騎兵,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團幽光里,光芒里,站著幾個淡藍色的人形虛影,他們中間,是一個古老的石頭容器。 現(xiàn)在他們似乎是被嚇壞了,手里拿著同樣半透明的水瓢,呆呆的站著不敢動。 距離他們不遠處,有一個墨藍色的缺口,缺口下面是流動的水,看起來,他們一直在用手里的水瓢打里面的水,然后倒在古老的石頭容器里。 二叔道:“那就是忘川水,看樣子,從青銅鼎流出去的水,就是他們在這里cao作。” 我朝著幾人走過去,距離還有七八米,幾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這幾人,正是趙志杰、孫天宇他們的家人,曾經(jīng)在雷公山見過一次,隨后他們就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進了青銅鼎,從那之后就沒有在見過,想不到,他們一直在這里。 我看了眼,他們腰間都拴著鎖鏈,另一頭被綁在古老的石器上面,似乎是被囚禁了。 跪下后,趙志杰的父親就哭訴道:“林初,我們也是被逼的?!?/br> 我冷笑了一聲,他們現(xiàn)在看起來是被逼,但在進來之前,那就是自愿的了,只是蠱婆沒有告訴他們,來這里是要生生世世的被困,充當奴役。 要不是我終止了扶桑神木繼續(xù)開啟天門,他們現(xiàn)在恐怕還在工作著,而忘川河里的水,可不是那么容易打上來的。 “林初,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你幫幫我們吧?”孫天宇的父親磕頭哀求。 我傳音給二叔道:“我同學附身的化蛇,被我鎮(zhèn)壓了,他們要怎么處理?” 一路走來,我能看得出來,二叔對這里比我了解,所以征求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