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時不經(jīng)意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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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里的學生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盛狀,紛紛不顧晚讀開始,又是跑窗戶,又是跑走廊觀景。 夜里的校園景觀說不上多好看,除了個別燈柱亮著,其余供電系統(tǒng)都是聲控,從高處看下去,就是一團烏漆嘛黑中,閃著零星的幾坨光,其間伴著點飄飄雪花,勉強能和美麗搭上一點邊。 但這并不妨礙大家自娛自樂,雖說帝都每年冬天都會下幾場大雪,但在學校里過慣監(jiān)獄日子,大家練就了一身在日常小事中找樂子的本領(lǐng),所以分分鐘化身雪夜在山坡坡上嚎叫的狼,亢奮得恨不得去cao場上跑兩圈,像極了從沒見過雪的南方人。 紀初謠和岑易一路走來,高三段教學樓幾個樓層的走廊上趴滿了人,中間似乎夾雜著老師前來管紀律的叫聲,但絲毫不妨礙大伙兒造作非為。 教室內(nèi)乳白色的光,從不同樓層斜射下來,襯得夜色里的雪花格外夢幻唯美。 兩人似乎都想再多看會兒,顧不得晚讀遲到,放慢了腳步。 紀初謠道:“岑易,你說明天會有積雪嗎?” “不清楚?!贬讉?cè)眸看她,從他這個角度看,她的眼睛很亮,皙白的皮膚被冷風吹得微微泛紅,眼睫上不知何時沾了朵雪花碎片,被她卷翹的睫毛輕輕托著。 他垂在身側(cè)的指尖無聲地捏了捏,忍住想要幫她拂下來的沖動,道:“怎么,想玩雪?” 紀初謠毫不遮掩內(nèi)心的向往:“對啊,r城很少下雪,下大雪的時候就更少了,我從小到大,有印象的只有三次?!?/br> 岑易沉吟似的“嗯”了一聲,望向遠處的天空,道:“會積起來的?!?/br> 紀初謠道:“希望吧?!?/br> 兩人拐彎,繞向高二教學樓那側(cè),離廊檐還有遠遠一段距離,只聽頭上二樓傳來一聲劃破天際的叫—— “老大!你和meimei干嘛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8 22:07:10~2020-10-19 23:56: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逃離離 14瓶;夭夭 5瓶;火鍋不加糖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2章 徐至秦大半身子越出欄桿, 抬手高呼的樣子跟個傻x似的。 岑易和紀初謠腳步不約而同頓了一拍。 紀初謠雖然有時會對人群產(chǎn)生抵觸心理,但又絕對不是自我意識過剩的性格,可她此刻分明的感受到, 教學樓上方三層走廊的近百雙眼睛齊刷刷朝他們望來。 岑易的表情不太好, 看著像是牙疼, 又像哪兒哪兒都疼,掃向徐至秦的目光比今夜降襲的冷空氣還要能凍死人。 安澤從徐至秦身后擠著探出一個腦袋,嚷道:“艸,你倆什么時候偷偷跑下去的,玩雪也不帶我們一個!” 安澤的這聲叫格外感情真摯, 就像氣憤兩個鐵哥們兒翹課沒吆喝上他一樣,把原先空氣里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旖旎氣氛驅(qū)散的丁點兒不剩。 邊上眾人頓時露出一種類似恍然大悟的神情。 走廊的光線像柱狀體一樣均勻的鋪灑而下, 在與夜幕交際的地方化作零星的光點。 岑易抬頭,安澤背光,看不太清臉上五官。 兩人無聲交視一秒,岑易從他邀功得意的表情中品出點什么,指尖按過眉心,冷硬的臉上嗤出一聲無奈的低笑。 紀初謠疑惑:“怎么了?” “沒?!彼缮寺?。 只是被有些人發(fā)現(xiàn)了而已, 恰巧又是個好心人。 他道:“別緊張,跟平常一樣, 自然點走進去就行?!?/br> 紀初謠點點頭,過了會兒, 又應了聲:“好。” 兩人走進教學樓, 總算隔斷開圍觀的視線。 在徐至秦的帶頭下, 張齊正跟他腳下像開了馬達,蹭蹭跑下來。 倆貨儼然都是無腦派,被安澤三言兩語帶偏, 認真地想要下來一起玩雪。 在樓梯與他們撞個正著,掃興道:“誒,你們怎么又進來了,不是玩雪嗎?!?/br> 岑易懶洋洋地往上邁步子:“雪都沒積起來,玩?zhèn)€寂寞?!?/br> 紀初謠抱著課本,低頭跟在岑易身邊,安靜往上走。 安澤下來慢了幾步,那兩個小畜生溜太快,他沒來得及追上。 這回一上來直接勒住徐至秦的脖子,以免他再說蠢話,笑呵呵地目送岑易和紀初謠上去,這才沖人壓低聲音道:“真傻還是假傻。這倆飯后就沒回過教室,真當他們剛偷跑下去的?” 張齊正腦子還算靈光,手指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定?。骸霸圻@樣算不算是之前體育課吃到一半的瓜,現(xiàn)在吃到后續(xù)了?” 安澤沖他打了個響指:“聰明。” 徐至秦跟著眼睛發(fā)光,興奮地喊了聲:“臥槽?!?/br> 安澤一個巴掌往他后腦勺招呼去:“臥槽個屁,就你最沒腦子,人地下戀剛差點被你活生生扼殺?!?/br> 徐至秦訕訕地笑了笑:“我這不是看到老大太興奮了嘛,壓根沒往那方面想。不過老大應該不會生氣了吧,剛好多人看到他倆了,要是……” 安澤擺擺手:“沒事兒,大家現(xiàn)在都以為岑易對象另有其人。” 張齊正和徐至秦馬上把腦袋湊過去:“怎么說怎么說。” 一行人交頭接耳往上走,走出了鬼鬼祟祟的氣質(zhì)。 “就是上周末,我當時不是打游戲么,為了湊四排就拉了個三班的同學進來。” “他說他們班之前有人在cao場上撞到岑易……” “岑易牽了個女生,去的高一教學樓方向,所以他們都當他是跟小學妹談戀愛。” “后來據(jù)我分析,嘖嘖,只有太天真的年輕人才會以為第三大道上只有高一教學樓?!?/br> 三人正好走到二樓走廊,安澤往黑暗的校園遙遙一指:“這他媽不還有個‘比翼林’么?!?/br> “喔——”張齊正和徐至秦臉上頓時露出深意的笑容。 沒等他們暗自起哄完,走廊盡頭響來兇殘的呵聲:“你們幾個!哪班的!晚讀鈴響幾分鐘了!還不回教室!” “艸?!卑矟傻椭湟宦?,剛竟然沒發(fā)現(xiàn),兩分鐘前還鬧哄哄的走廊,現(xiàn)下一個人都不剩了。 三人雙手覆在身前,排排站地虛心低頭接受大痣哥唾沫的洗禮,等晚讀過半,被過來查看班級晚讀狀況的秦瓊音解救出來。 安澤座位現(xiàn)在調(diào)到了教室最里側(cè)那排,走進教室時,感覺岑易看過來,食指中指并攏,從太陽xue出發(fā),在空氣中耍帥地沖人示意了下。 張齊正和徐至秦紛紛效仿,跟著比劃了下,然后格外意氣風發(fā)地回座位坐下。 沒一會兒,幾人共同的群聊里彈進一則新信息。 安澤瞥見來信人是岑易,讓從悅幫他注意下老師的動向,冒險點開看了看,只見是一張下單了三瓶洗滌劑的截圖。 【安總:?】 【easy:幫你們?nèi)トビ?,不謝?!?/br> 【張副總:……】 【徐總監(jiān):……】 晚自習第二節(jié)。 紀明熙下午飯后就去了藝術(shù)樓琴房練琴,走出大樓才注意到天空下了雪。地面濕漉漉一片,還沒有積起雪來,倒是草坪上變得白茫茫,只依稀露出一點草皮的顏色。 草坪燈尚未被完全掩蓋,淺色流光傾泄出來,撲打在松軟的積雪上,拓了層朦朧的金色光暈。 紀明熙呵了口氣,白煙在空氣里很快散盡,她將校服大衣的帽子扣上,往雪地跑了出去。 才跑兩步,眼簾里印入一道頎長的身形,她腳步堪堪剎了下來。 天上的雪花似乎小了下來。 紀明熙訝異抬眸,雙手還搭在帽沿的位置。 學校的冬季校服是黑色羊角扣大衣,黎川一身黑色身形挺拔,單手插在兜里,傘面輕輕向她這面傾斜。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明熙覺得耳邊的風聲停了點。 想起上次的不歡而散,她又變得些許不自然,小聲道:“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藝術(shù)樓離教學區(qū)遠的不是一點兩點。 黎川低眉解釋:“剛?cè)バ姓钦乙魳防蠋熈耐暝﹨R演的事,想到你可能在這兒,就繞過來看一下。” 音樂老師是學校團支部書記,辦公室在行政樓,離這兒不遠。 紀明熙點點頭,心下了然。 黎川側(cè)開身,道:“走吧?!?/br> 兩人并肩往前走,道上過于安靜,沒什么人聲,只有透明傘上雪花堆積的簌簌聲響。 黎川開口:“元旦匯演有什么想報的節(jié)目嗎?” 紀明熙愣了會兒反應過來:“今年可能幫不了你,要忙英語競賽的事,而且要飛上海辦跨年音樂會,明年大概可以?!?/br> 黎川不甚在意,“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反而紀明熙打開話閥:“你呢,之前都忘了問了,英語競賽考的怎么樣?換你肯定做完還剩時間了吧?!?/br> 國際部的學生基本到了高三都會去考雅思托福,不太注重國內(nèi)這類型的比賽,黎川之所以參加,僅是因為老師想給國際部安排點牌面,直接把他報上去的。 黎川淡聲:“還行?!?/br> 紀明熙自動翻譯:“那一定是很好了?!?/br> 她繼續(xù)道:“岑易跟我說他交卷時漏了張卷子沒寫完,也不知道是騙我的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今年去集訓營的同學名單里,我應該只認識你一個了。” 紀明熙說著停頓了片刻,其實從上次分開后,她回去有深刻地反省自己,她好像確實存在一些他所說的容易引人誤會的過激毛病,所以這回格外端正了心態(tài)。 在心中暗念幾遍“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她深吸了口氣,和善地沖人伸了伸手,道:“提前關(guān)照一下,黎同學?!?/br> 黎川垂眸,盯著人在風中微微有些泛紅的指尖,揣在口袋里的右手動了動,伸出與她交握了一下,道:“天太冷了,放兜里吧?!?/br> 紀明熙輕嘁一聲:“黎川,有沒有人說你真的很會破壞氣氛?!?/br> 她吐槽歸吐槽,但嘴角還是帶了點笑,依言把手揣進兜里,望向遠處。 二十分鐘的大課間悠悠慢慢,眼前的道路又靜又長。 紀明熙也說不清自己具體是何時意識到的,可能是藏在近些日子一天一雙換不完的小白鞋里,也可能是自助餐廳里那則無人知曉的簡短短信,或是前兩天玻璃棧道上,他眸色漆黑說得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