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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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狼星移了位,天下明明馬上就要平定了,她心里卻始終不安。 輕劍山傳人沒有轉(zhuǎn)世,即使她身負岐山血脈,也沒法和天意對抗。除非……她是被人一命換一命換回來的。 可到底是誰把她的命換回來的? 司池? 不是,當時司池已經(jīng)死了,死在戰(zhàn)場上,不可能還有一條命還給她。 難道是……蕭半青? “叮鈴……” 懷里的骨鈴輕響,溫柔清潤,像當年夕陽下黃昏中的白衣少年輕輕跪下她腳下,說要做她手里最利的那把劍。 緩緩,拾歡輕嘆了聲,目光有些迷茫,“不知道,當初把你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有沒有后悔過……” 過去這么多年,她反而有些后悔了…… “吱呀——” 沉重的宮門一響,拾歡眼神凝了凝。 等的人終于來了。 門口開門的明月看著門外一身白衣弱柳扶風的白家小姐,眼神冷了冷,反手就要把門關上,“我家主子睡了,白小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來吧?!?/br> “等等……啊!”白荷白蔥一樣的手伸過來,頓時被門夾了個正著。她眼圈一紅,又要落淚,卻硬生生把眼淚逼回去,抽泣道:“我不會打擾太久,就……就說一句話。” 看著她通紅的手,明月眼神冷的令人腿發(fā)顫?!鞍仔〗氵€想用以前陷害我們國師的那招來對付我們家小姐?” “不……不是……”白荷哭的梨花帶雨?!拔摇沂恰?/br> 聽著下面的哭聲,拾歡無聲嘆息,揉揉了額頭,一陣無力。 哎,連話說不清…… 和白荷再說下去也是難為明月,她在樓頂上高高喊了聲,“讓她進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shù)太少,情節(jié)沒怎么展開。 拾歡的命確實是一命換一命換來的,但那個人不是司池。 猜猜是誰嘿嘿嘿感謝在2020-08-05 07:29:51~2020-08-06 23:42: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喬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5章 骨香(6) “明月姑娘可是聽見了, 你家主子讓我們進去?!卑缀缮砗蟮脑娗轫獬脸?,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 白荷柔柔扶住她的手,含著淚的眼睛嗔怒地看她一眼, 眼眸流轉(zhuǎn)之間也不知是鼓勵還是責怪。 明月冷冷看了她一眼, 沒說話,板著臉轉(zhuǎn)身讓開一條路。 “得意什么?不就是讓她進個門嗎, 看她尾巴翹的!”明珠從屋子里出來,一眼看到高傲的跟個花孔雀的詩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若不是她家國師一手把丞相幾人扶持到如今這個位置, 這女人真以為她能京城橫著走不成。這會兒倒好,反倒跑到主人頭上撒野來了。 明香帶著白荷主仆二人來到亭子, 拾歡小小的個子坐在石凳上,已經(jīng)等在那里。 “我家主子在那里等著, 兩位請吧?!泵飨銖潖澭樕蠜]什么表情,轉(zhuǎn)身去不遠處守著。 “哼,”詩情挽著白荷的手冷哼,仿佛要在明香背上盯出一個窟窿, “姑娘,你瞧把她給神氣的!主子都死了,就她們幾個帶著一個小丫頭, 在這宮里被吃了都不知道!還這么得意洋洋的?!?/br> “好了, 少說兩句吧?!卑缀赏高^涼亭里飛舞的圍帳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小身影, 眼神微沉,“你先出去守著,我自己過去。” 詩情驚訝,“主子?” “出去吧, ”見她磨磨蹭蹭不愿走,白荷臉冷了冷。 “……是?!痹娗橐Я艘Т?,眼中怨恨一閃而過。 氣派什么!不就是有個好身世好容貌嘛,如果這些都在她身上,她能走的比她更高! 眼見詩情不情愿的走出去,白荷沒有立刻往涼亭走,低聲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查一下這個詩情的好感值有多高?!?/br> 等了一會,電流連接的聲音傳來。 “負50,在所有接觸過的所有人物好感排行中位列倒數(shù)第五。隨時有可能叛變,建議立刻處理?!?/br> 負50?比她想象中要低的多。白荷唇邊笑容帶上絲絲冷意。 看來她已經(jīng)把這個蠢貨捧得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不過也好,這么個蠢貨放在身邊始終是個定時炸彈,趁早處理了培養(yǎng)別的心腹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過這個心腹人選她可要好好想想…… 轉(zhuǎn)身往涼亭走去,石桌上茶香四溢,熱意朦朧,個子剛過她腰線的小人手里提著茶壺,舉手投足都是優(yōu)雅,似是聽她過來,手上的動作一頓,將一杯清澈的茶水推過來。 不冷不淡道:“嘗嘗?!?/br> 白荷臉上稱得上慈祥的笑容一頓,這女人是不打算對她隱瞞國師的身份了,還是在試探她? 她左右尋思了一下,站在原地沒動。 拾歡手中茶杯飄出一縷縷水霧,眉眼低垂隱在水霧背后,吹起茶波漣漪,沒有太在意她坐不坐下,突然道:“白小姐,你和以前變了很多。” “什……什么?”白荷心中心思百轉(zhuǎn),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 “叮——”一聲輕響,拾歡放下茶杯,瓷器與石桌輕碰,聲音落在白荷心里一片冰涼。 “在你五歲那年,我替你算過一卦?!笔皻g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神落在虛處,“當時卦象顯示你和我的三個徒弟有一段孽緣,但孽緣不長,因為你是紅顏薄命的命格,注定活不過十六歲,我也沒有在意。但是很奇怪……” 拾歡rourou得小手攤開,里面三枚硬幣,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特別。白荷警惕地抬頭看她。 “但是很奇怪,自從十三歲開始,你的命格完全混亂,幾乎什么看不出來,明明前一天已經(jīng)看出來的卦象,第二天就會變,你的所有卦象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最重要的是……你的死劫沒了。白荷,”拾歡小臉嚴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白荷臉色恢復正常,輕笑:“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的身體里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你如今走的每一步都在消耗你未來的氣運,等你走完了這一階段,耗光所有氣運,你接下來的命運只有死路一條?!?/br> “國師大人,”白荷低頭整理一下衣袖,側(cè)臉剪影陰霾若有所思,“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大人說這話有什么依據(jù)?單憑這三枚小小的銅錢?” 她素白的手指按上銅錢,指腹輕輕在上面劃過,低垂的眼簾遮住眼中輕蔑的情緒。 未來的32世紀,科學的天下,誰還會信這種封建迷信的斷肢殘?。克阖?,她從來不信,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命運一說,她就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拾歡合起手掌,將那三枚銅錢緊緊握在手心?!拔已员M于此,至于怎么做,那就看你的選擇了?!?/br> 她轉(zhuǎn)身要走,白荷和著冬日晚風的聲音輕柔柔飄過來,“國師不問問我今天來做什么嗎?” “無非是在宴席上受了柳兒的刁難,想在我這里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而已。”拾歡步子沒頓,“柳兒懷的是下一代祈安君主,你無論怎么做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勸你早點收手。多做些好事,你下半輩子也能好過些?!?/br> “呵,好受些?”白荷眸光閃了閃,等她贏了這場游戲她的生活的確會好受些。“不過國師,您真的覺得我只是過來找場子的嗎?” 拾歡腳步一頓,抬頭看她。 白荷嘴角勾了勾,“國師一卦知天下,自然能知道我何時來,來做什么。可是,能知道這些的不僅僅是您,我有一個王牌,您知道的它都知道。我那個王牌告訴我,這兩天您就會恢復記憶,本來我今天來,打算試探一下您是不是已經(jīng)恢復了,但沒想到不等我問您就主動答應了。讓我猜猜您下一步要去做什么?” 她身披白色狐裘站在風雪中,粉色的嘴唇彎彎,眼中突然一亮,“是要去我家對吧?我差點忘了,您還有兩個下人在我家湖里待著呢!自從他們兩個死在那里以后,我們家的下人都不敢經(jīng)過那里,還有人說晚上會見到鬼,府里人心惶惶的,您去收了他們也好,白府可以平靜一段時間……” “不過……您可要小心一件事……” 宮宴后的第二天,難得的晴天。 拾歡一早帶著人出了宮,恰好鴿子了幾位過來游說她離開祈安的幾位使臣。 白府在京城也算是個百年世家,祖上五代狀元,位達宰相,直至白荷她祖父這一代沒落,到了白荷她父親這一代,就徹底救不回來了。 京城無數(shù)人盯著白府這塊肥rou,人人都想從他身上撕下一塊rou,但誰也沒想到,白家會出了白荷這么一個七竅玲瓏的女兒,不僅俘獲了當今圣上的一顆心,還將圣上同師門的兩位師弟哄得團團轉(zhuǎn),更是迷惑他們欺師滅祖,將這祈安最尊貴的三個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稱其為紅顏禍水也不足為過。 下馬車,明香陪在拾歡身側(cè),明顯聽到拾歡呼吸一亂,看著白府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昨夜守在涼亭很遠處,雖然沒聽清所有的話,但也聽到了兩人說了“白府”怎么怎么樣。如今大人一反常態(tài)的樣子,大抵是和昨夜白荷的話有關系。 拾歡抬頭望了望頭頂上龍飛鳳舞的牌匾,眼眸深了深,抬腿進了白府大門。 雖然換了個身份,不再以國師的大名在京城各家自由出入,但頂著國師女兒的名頭也絲毫不差,甚至因為她現(xiàn)在是小孩子的原因,白府的人對她更加小心,唯恐傷到她。 管家將人請到府內(nèi)正堂,一臉橫rou對著突然到訪的拾歡笑的諂媚,“這……這可真不巧,我家主子都沒在家。歡歡姑娘出宮,……宮里可是有人知道啊?” 國師一去,就留下了這么一根獨苗苗,這要是在他們白府出了事,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他們砍得。 關于小姑娘的身世傳聞極多,雖然世人誰也不知道這個和國師極為相像的小姑娘是國師何時誕下的千金,但國師為祈安付出了多少大家都看在眼里,坊間對這孩子的傳聞也大多是友善。 這次小姑娘來白府,管家也是喜大于驚,只是擔心是小姑娘偷偷帶人跑出來,以后宮里人找到他們白府頭上,會怪罪下來。 拾歡端起茶杯輕輕嘬了口,入口清甜,香氣撲鼻,是宮中少有的好茶,應該是鳳天輕送給白荷,又被白荷轉(zhuǎn)手送給白家老爺?shù)摹?/br> 見拾歡垂眉不說話,明香笑著接過管家話茬,“劉管家,我家小姐這次出來宮里的人都知道,這個你放心,我們不是偷偷跑來的?!?/br> 心思被戳破,劉管家又白又胖的臉一紅,撓撓頭,“哈哈……這老奴就放心了。不過……歡歡姑娘來我們家是為了……” “這……”明香張嘴還沒出聲,另一邊拾歡已經(jīng)放下茶杯開口,“大概半個月前,有兩個雙胞胎小太監(jiān)從國師府被送到了白府,叫小六小七。劉管家可聽說過他們?” “我……”劉管家漲紅的臉一僵,猛然變得蒼白,“這……聽說是聽說過……就是……” “就是什么?”明香忍不住著急的問。 “就是……”劉管家看看著急的明香,有看看端坐在位子上眼睛黑沉沉看著他的小姑娘,頓覺一股壓迫感如云蓋頂,腿一軟,哭喪著臉,“就是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好幾天了!雙胞胎不那么常見,所以平日看見他們也挺好奇的,可就在大概十天前,他們突然沒了動靜,我是府里管家,真沒想為難國師府里的人,平日對他們也挺關照,他們不見了以后我特地找人問過,都說沒見過他們?!?/br> 擔心這位小祖宗把事情都扣在他腦袋上,劉管家臉上的肥rou嚇得晃晃悠悠,“我是真的找過了,真的沒找到!白府近兩年人特別多,地方又大,找個人真的不好找,我也怕國師府半路過來要人,所以從國師府來的那些人都好好安頓著,可那兩個孩子我是真的沒找到……” 他嚇得語無倫次,明香知道小六小七已經(jīng)死在了湖里,忍不住打斷他,“那府里有湖,湖里可找過了?” “這……”劉管家哆嗦著手,結(jié)結(jié)巴巴,“這湖是皇上下旨挖了種上荷花的,我們哪里敢輕易下去……而且,那湖里邪乎的很……” “所以還沒找對不對?”明香著急問,拾歡皺了皺眉,拉住著急的明香,小奶音沉沉,“那湖里怎么邪乎了?” “這湖……”劉管家張口想說,但看到拾歡這邊一堆的人,頓時又閉上了嘴。 因為這事老爺已經(jīng)嚇得三天沒回家了,若這事經(jīng)過他的嘴傳出去,老爺回來能撕了他! 拾歡會意,揮揮手讓人下去,沉聲道:“這下你可以說了吧?!?/br> 小奶音端著大人的氣勢說話,管家怎么聽怎么別扭,但一想到這位是那位手眼通天的國師的獨苗,心里那點疙瘩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誒誒,能說了能說了?!惫芗倚奶摰拿亲樱M織了一下語言,“那片湖比較大,位于我家三小姐院子前,貫通幾個大院子,可以說府里每個小姐少爺一出門都能看到這片荷花塘。就在陰陽節(jié)前夕,府里一位少爺上街喝醉了回來比較晚,他的小廝服侍少爺歇下打算找人打牌,就在經(jīng)過那片荷花湖的時候看到……看到里面有鬼爬出來!” “有鬼爬出來?”明香看了一眼拾歡,“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