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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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走到老漢家里的圓桌前,老漢從屋里端了幾杯茶水出來,杯子都是極具年代氣息的搪瓷杯,紀榕眨巴著眼睛,并沒有伸手去接。 她能夠感覺到老漢應該是沒有壞心的,但實在琢磨不透對方的用意。 老漢有些尷尬地笑了一笑,將杯子放到桌上,又從口袋里摸出來幾顆大白兔奶糖道:“小閨女嚇到了吧?爺爺不做壞事?!?/br> 老漢也知道自己的一些動作挺容易讓人誤會的,但就像紀葎一家的表情一樣,老漢心里其實也是警惕的。 老漢想到了自己兒子在做的投機倒把的事情。 他現(xiàn)在膽子變小了很多,時不時地杞人憂天一把,因為知道政府抓投機倒把抓得嚴,很多事情做的時候都盡可能小心翼翼。 就像他今天從百貨大樓里買的東西一樣,要不是因為那個售貨員實在太難纏了,而他又急用那東西,他都不會多做糾纏。 老漢想到了這段時間兒子愁眉苦臉的事情,心里也是嘆了口氣。 這次要不是因為資金鏈不足,兒子提出想拉點贊助的建議,老漢都不會把自家的事情泄露出來。 其實在百貨大樓里看到紀葎的時候,老漢就有點想套近乎的心思了,不過因為擔心紀葎和政府的關聯(lián),又有些xiele氣。 回了家以后老漢把這事跟兒子一提,兒子也正在焦頭爛額呢,商量著試探一下,才有了后來的事情。 但是隨著這一路走來對紀葎的一些猜測,老漢覺得,紀葎也許并沒有他以為的政府關系,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思又活躍了起來。 找一個好的合作對象多不容易啊!老漢甚至都不敢讓自己相熟的人知道這回事。 心里打定了主意,老漢咳嗽兩聲,便直接引入正題了。 “我老人家跟你們年輕人也聊不來,我讓我兒子出來陪你們聊聊天吧!” 從屋子里出來的年輕人剃著寸頭,穿著最涼快不過的背心長褲,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個痞子。 紀榕心里的疑惑在她聽說了老漢的兒子名字叫做魏中平的時候,瞬間都解開了。 這個名字,可不就是和原書女主做過交易的一個倒爺嗎? 所謂倒爺,指的就是借由倒買倒賣牟利的營生,有些精明的倒爺可以推測市場商機大賺一筆,不過這些活計在這個時代可是犯法的。 可按照小說里的內容,這魏中平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做這個才對呀! 紀榕之所以這么深刻的記得一個只出場過幾次的倒爺,還得歸功于這個倒爺?shù)哪苣停诤笃诳墒峭ㄟ^倒買倒賣開了一家公司,正好就是她反派爸爸的敵對公司。 和大反派作對的普通人有什么下場呢? 當然是早早就被踢出局咯。 紀榕當時站在讀者的那一面,還替這個人惋惜過... 不過現(xiàn)在,她只想說:爸爸做得好! 紀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沒有注意到,紀葎的表情也有了輕微的變化。 對于曾經處理過的人,紀葎還是有點印象的,不過,即使是他,也不能否認魏中平的能力。 紀葎看著這人生澀的面孔,從魏中平的臉上還完全看不出上輩子遇到他時的圓滑樣,紀葎的表情一瞬間有些耐人尋味。 作者有話要說: 高估了我自己嗷嗚被我媽抓去壯勞力了~ 第四十七章 魏中平同樣在觀察紀葎, 聽自家老頭說起是帶著兩個孩子的男人時,他還以為至少得是個中年人,看到人的時候, 眼神里只剩下詫異了。 魏中平的一張臉長得像個痞子,但眼神卻是耿直得很,眼睛就這么直直地看著紀葎,也不說話。 還是紀葎在撇了魏中平一眼后率先開了口:“你想和我合作?” 紀葎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就好像在說著事不關己的事一樣。 魏中平沒想到對方這么直白, 愣愣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領會到自己已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紀葎又問道:“你準備什么章程?” 魏中平連眼神都呆住了, 如果用現(xiàn)在的表情包來形容,那就是整個黑人問號臉了。 這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紀葎:“我同意你的章程,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br> 整個過程,魏中平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見到紀葎之前, 他其實準備了很多說服紀葎的方法,可是當紀葎這么好說話的時候,那些沒有派上場的說法變成了阻隔神經的堵塞物,讓魏中平的所有反應都慢了半拍。 這是魏中平第一次以最快的速度敲定一單合作。 紀榕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 她的反派爸爸...原來還挺能說的...... 就紀葎和魏中平談工作的速度, 紀榕想了一下, 如果說兩人都在海面上行駛,魏中平還在坐著小船晃悠的話,那紀葎絕對已經上了飛艇。 魏中平整個人還在云里霧里呢,紀葎就已經把所有手續(xù)都敲定下來了。 紀榕想到了紀葎提出的那個要求,忍不住就想要捂嘴偷笑,看向魏中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大傻子! 她現(xiàn)在確定了, 紀葎絕對跟她一樣,要么重生的,要么穿越的... 紀葎竟然提出了同意現(xiàn)在合作兩兩分成,但若有朝一日開成公司,魏中平只能持二成股份,其他股份由他自由分配。 現(xiàn)在是個什么年代?。?/br> 大公司大集團這種東西,就像夢里花,魏中平根本想都不曾想過的,自然也同意得干脆。 但穿書而來知曉后面劇情的紀榕就不一樣了,紀榕都不知道是該夸她爹手段高明忽悠得別人以為賺了大便宜,還是嘲笑未來大老板魏中平翻車了... 紀榕全程都在眼睜睜地看著紀葎弄出來一個合同讓魏中平在上面簽上大名,商談好第一筆投資的時間,一顆心激動不已。 等到被紀葎牽著手亦步亦趨走出胡同口的時候,紀榕的心慢慢冷靜了下來,才開始思考起自己剛剛發(fā)現(xiàn)的事情。 她抬頭看著身邊人大大的手掌。 那手心傳來的溫度是真的,面前的這個人是她現(xiàn)在遇見的。 紀榕突然釋然了,無論是不是書里的那個人... 這都是她的爸爸不是嗎? 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紀榕側身看了眼秦招,秦招的表情還是那樣,紀榕有時候都懷疑他的臉上是不是還糊了張面具。 涼颼颼的風吹到胡同口,小團子的眼睛也順著那風彎成了月牙狀。 三個人搭上了回鎮(zhèn)上的公交車,這個時候的公共汽車比不上早上來的時候多人,不過也是沒有位置坐的,紀葎?chuàng)募o榕個人矮容易被人踩踏,將手里的大袋東西給了秦招,自己把小閨女抱了起來。 紀榕圓圓的臉蛋靠在了紀葎的肩頭上,正好和他身后的一個阿婆對上眼,紀榕咧開嘴揚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本來因為一天的忙碌而變得暴躁的阿婆也被治愈了,甚至還戳了戳紀葎的肩膀說了句:“同志,這你閨女嗎?長得可真?。 ?/br> 紀葎點了點頭,回身的時候紀榕還看到他的眼睛也彎了起來。 回到鎮(zhèn)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紀葎帶著兩個孩子,馬不停蹄地趕到村子里的車輛停放處,也是剛好,碰上一個就要回村的,搭上了順風車。 紀榕把頭湊到玻璃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窗戶外,萬家燈火亮,集市安靜時。 紀榕的視線突然觸及了一個熟悉的人,是同樣準備回家的秦大山。 秦大山平時的爽利已經不見了,整個人的表情有些陰郁,顯然,他也發(fā)現(xiàn)了坐在車里的紀葎三人。 不過隨著汽車發(fā)動,他們之間很快擦身而過了。 回到村子口,紀葎拿著東西,一只手牽著紀榕下了車,三個人并排走著,在空曠的道路上,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村子里一些坐在路邊閑聊八卦的婦人瞬間都停下了議論聲,其中有一個還直勾勾地盯著紀葎肩頭的布袋,嘖嘖兩聲感嘆道:“紀老三看來是發(fā)財了,最近兩次出門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買什么好東西了?!?/br> 身邊的人附和:“那還用說,分了家都敢這么買東西的?!?/br> “紀老三最近連生產大隊都不來了,不會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你是不知道,紀家分家聽說一戶分了一百多塊錢呢!” 一旁的婦人倒抽了口冷氣,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句:“一百多??” 見到對方點頭,婦人唉聲嘆氣幾句:“同人不同命?。 ?/br> 幾個人這么又羨慕又嫉妒地感嘆著的話,紀葎并沒有聽見,但卻被另外一個人聽到了耳朵里。 為了不直接從紀家的大門前經過,紀葎帶著兩個小孩特意拐了條遠路回去,這條路剛好要經過知青辦。 自從高考宣布恢復以后,知青辦的知青們有了盼頭,也不再怨天尤人,每個人乖乖拾起課本,用功苦讀。 尋常時候,除了讀書聲,都聽不到別的說話音。 但這一次卻很巧,遠遠的紀榕就聽到那邊一片嘈雜,伴隨著爭吵的聲音。 “時甜甜,我都說過幾遍了,不是我做的你聽不懂人話嗎?我是欠你嗎還是你故意針對我?” 一個二十歲上下年紀,穿著嫩黃色短上衣,灰棕色長裙的女人一邊甩著時甜甜的手一邊說道。 紀榕看戲的眼睛又轉到了時甜甜的身上,她和以前沒什么太大的變化。 時甜甜抓著胸口的衣服,表情受傷道:“柔柔,你為什么不能好好認錯呢?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時甜甜看著身邊的女人,這是她曾經最好的閨蜜,一起從北京來的焦柔柔,兩人從前無話不說,現(xiàn)在她卻背地里陷害自己。 焦柔柔的人卻一點都不溫柔,瞪著眼睛看著時甜甜,眼神嘲弄:“你自己跑去魏先釋面前矯揉做作的,被肖萍發(fā)現(xiàn)了不借給你復習資料你就算推我身上有什么用?” 時甜甜的聲音弱了幾分:“我和魏先釋之間又沒什么...” 時甜甜搞不懂,自己只是好好地和人說個話怎么就被傳成這樣,還有肖萍當時明明不在場的,要不是有人和她打小報告,她又怎么會知道。 而之所以懷疑到焦柔柔身上,那也是因為焦柔柔早有先例。 時甜甜的心里滿是惱恨,她只不過是想找魏先釋借多一份資料給需要的人而已??! 現(xiàn)在的資料那么貴,肖萍反正那么有錢,難道還會在乎這點東西嗎? 現(xiàn)在這件事情被焦柔柔抖落出來,她反而變得里外不是人了。 焦柔柔冷哼了一聲:“那你去跟肖萍說呀!糾纏我干嘛?!?/br> 說到這個,時甜甜的心里升起埋怨:“要不是你串通大家都不借我資料,事情怎么會這樣!” 焦柔柔冷笑一聲,抽回的手交叉到腰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了一眼時甜甜。 不過隨著她眼神掃視到一邊走近的紀葎,焦柔柔眼睛轉了一圈,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