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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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創(chuàng)業(yè)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紀葎的寶貝閨女被拐賣了,而拐賣的人竟然是紀青團! 一個小孩子,這和李創(chuàng)業(yè)的想法出入太大了,他一時難以接受。 再看紀軍,聽到了紀進寶的話,他同樣呈現(xiàn)出一個質疑的狀態(tài),眼神慢慢轉到自己閨女的身上,在觸及到對方瞬間慌亂的神色時,紀軍慢慢接受了紀葎說的話了。 同時心里升騰起來的,是難以言喻的暴怒。 紀軍苦苦維持的形象,在紀青團的事情下被剝了干凈。 他陰沉著臉大跨步走到了門后邊,從里面□□一把鐮刀,模樣氣勢洶洶。 李創(chuàng)業(yè)瞬間看出了紀軍的想法,連忙走過來攔住他,“紀軍,這事聽她們說說?!?/br> 其他的社員在李創(chuàng)業(yè)的眼神示意下也全沖了過來,將紀軍給圍了起來。 紀老大閨女拐賣小孩,紀老大要殺閨女,場面瞬間混亂了起來,有紀軍喊打喊殺的呵斥聲,有李創(chuàng)業(yè)好聲好氣的勸導聲,還有一些不省心社員的起哄聲。 站在外面的婦女大媽更是不客氣地拿著紀家的凳子坐下,磕著瓜子互相討論,伴隨著抽氣的聲音。 就在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時候,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沖了進來,個個表情都是一臉嚴肅,吃瓜群眾們都震驚了。 李創(chuàng)業(yè)看著眾人都不動了,自己也停下手,愣愣地朝著大門的地方望去,瞬時目瞪口呆。 領頭的警察看到這滿院子的社員神情也呆滯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了。 警察走到院子里,一眼看到了紀軍手里的鐮刀,“你這是干嘛?” 紀軍連忙把鐮刀往身后一收,“沒干嘛?!?/br> 帶頭的警察也沒說什么,直接擺出公事公辦的模樣,直接問道:“誰是這屋的主人?” 紀軍愣愣地舉手,“我?!?/br> 警察點頭,“接到群眾舉報,你們家涉嫌投機倒把?!?/br> “什么?”紀軍一臉不可思議。 警察又重復問了一遍:“你是這屋的主人不?馮月紅是你媳婦?” 紀軍點頭再點頭,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念頭,連忙道:“我媳婦投機倒把和我們家沒關系?!?/br> 這話說出口,警察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思大概是:你把我當傻子呢。 反正知道沒認錯人,警察也不耽擱了,直接揮手吩咐后面的人。 其他人得到命令,也沒人去看屋子里眾人的臉色,紛紛沖進了紀家的院子。 紀軍瞬間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也沒心思去注意紀葎剛剛的挑釁和閨女的事情了,一把抓住最前面那個警察的手,“警察同志,這是干嘛呢?!?/br> 警察看著被抓緊的手,眉頭一皺,“你媳婦投機倒把,情況惡劣,上面已經(jīng)判刑,這些投機倒把得來的東西全部得充公。” 這意思,是要直接抄家了,那些原本圍在這里看熱鬧的大媽瞬間都瞪大了眼睛,連忙后退兩步表示自己和紀家一點關系沒有。 她們活到這把歲數(shù),經(jīng)歷過投機倒把最嚴厲的時刻,并不是沒有見過抄家的。 所有人都知道,紀家這次是沒跑了。 紀紅彩之前嚴厲禁止兒媳婦干這種事情,也是這個緣由,她連忙跑了出來辯解道:“警察同志,我們家投機倒把才剛開始呢,還沒賣到東西,怎么就抄家那么嚴重啦?!?/br> 紀紅彩怎么可能甘心,自己好好的家當被人家一揮而空。 警察皺著眉頭,“這是上面的意思,我們依法辦事,你們要是不贊同就去申訴吧?!?/br> 說完,警察沒有再去看別人的神色,直接跟隨其他人一起走進了屋,翻箱倒柜抄東西。 紀紅彩見自己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眼見著那些人像土匪一樣沖進去自己屋子里。 紀紅彩覺得自己一口心頭血都要出來了,看著人家從她藏私房錢的位置掏出來東西。 紀紅彩氣得跳腳,連忙沖上去攔人,“作孽啊,要死啊,你們要拿我家的東西,就從我尸體上踩過去?!?/br> 這些威脅的話對于生產(chǎn)社的社員們或許有用,但是在處變不驚的警察面前,真的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當下,就有一個警察負責架住紀紅彩,其他的人繼續(xù)該翻翻,該收收。 紀紅彩憤恨極了,對著壓著自己的年輕警察又是威脅又是辱罵又是上嘴咬,但是對面的人紋絲不動,就好像是雕塑一樣。 紀紅彩吐了口唾沫,眼神一瞥轉移到外面的紀軍身上,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吼道:“紀軍,你還在傻愣著干嘛,快過來幫忙呀?!?/br> 紀軍何嘗不知道自己完了,他僵硬身子完全不敢動彈,而隨著紀紅彩的話,整個人癱軟到地上,像灘爛泥一樣。 第一百一十八章 紀紅彩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么沒用的,平日里呵斥人不是挺厲害的嘛?在生產(chǎn)社當副隊長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嘛?怎么現(xiàn)在這么副小場面就嚇成這個鬼樣子。 紀紅彩忍不住咒罵了起來,怎么難聽怎么罵,罵得唾沫四濺。 紀紅彩眼神一轉視線投放到另外一個兒子身上,眼睛里閃現(xiàn)出希冀的光芒,看了幾眼后狠狠地轉回頭。 這個天殺的白養(yǎng)的三兒子,不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她將心里的指望狠狠掐滅。 到頭來還得看自己,紀紅彩跺著腳,用力推搡著面前的警察,她當然知道推不動,整個人借著那股后勁朝后倒去,腦袋磕在后面的柜子邊。 紀紅彩就不信了,那群警察過來抄家敢傷人? 果然,紀紅彩腦袋一磕,眼白一翻就暈了過去,那個原本擋人的警察就慌了,轉過頭喚著帶頭男人的名字,指著紀紅彩詢問怎么處理。 那個警察走了過來,伸手一探紀紅彩的呼吸,再檢查一圈眼睛,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充滿了不耐煩。 警察轉過身,直接吩咐自己的同事,“快點,有用的東西帶走,沒用的處理掉。”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動作瞬間都肆無忌憚起來,摔東西的聲音,踢凳子的聲音,翻箱倒柜的聲音不絕于耳。 假裝昏迷的紀紅彩終于忍不住了,悄悄睜開一只眼睛透過警察的腿縫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自己最寶貝的一個瓶子被人高高拿起來,瞬間連裝死都顧不上了,一下竄出三步遠,“住手?!?/br> 那身手矯捷的模樣,別說暈了,就是像馮有財這樣的年青人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警察嘲諷的眼神在她的面前掃過,“老太婆,怎么不繼續(xù)裝了?” 按理說,警察也是依法執(zhí)行公務,就算是抄家的活,那也是拿著政府通知辦事的,他們也想好聲好氣把事辦了,但總有些像紀紅彩這樣死乞白賴的老太婆,警察處理的多了,漸漸也有了經(jīng)驗。 比如,蛇抓七寸,人抓其欲。 紀紅彩眼神飄忽著,“誰說我裝了,你這個警察怎么回事,我要去舉報你。” 男人聳聳肩,“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要以妨礙公務的名頭先將你逮捕歸案?!?/br> 紀紅彩一聽就怕了,朝后縮了縮脖子,眼神忍不住追隨著那些闖進自己家門的警察而去,心里憤憤地咒罵。 紀紅彩和領頭的這場沖突,李創(chuàng)業(yè)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膽戰(zhàn)心驚,紀紅彩作為他們生產(chǎn)大隊第一潑婦人,這名頭可不是虛的,在穿警服的人面前都敢這樣鬧。 李創(chuàng)業(yè)連忙喊了兩個社員去把紀紅彩給拽了回來,生怕自己大隊因為紀紅彩的貪欲而被上頭記名。 紀家的這場抄家大戲,紀葎冷眼旁觀,心里笑聲陣陣。 等到紀紅彩被人押下去以后,紀葎慢步走了出來。 領頭的男人還沒進屋,回過頭眼睛直直地望著紀葎,這個人給他的氣場太強大,男人倒不怕他是來搗亂的,如果真有那心思早該出來了。 紀紅彩看得激動了起來,以為她日夜譴責的三兒子終于有了一點紀家人的良知,睜著眼睛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紀葎當然沒有紀紅彩指望的那么大度,他走到男人面前,停下步伐。 紀葎的身高在這群男人里面絕對算出挑的,比如現(xiàn)在,他一點動作沒有,卻憑空讓人感覺到一股壓力。 男人的視線上移,和紀葎的眼睛對上后有一瞬間的心悸,“有事?” 紀葎輕輕點頭,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原來,他是打算要這群警察幫自己抓人,而所抓的人,和最近警局里鬧得轟轟烈烈的拐賣案有關。 紀葎的話說完,紀紅彩首先暴怒了,她沒想到三兒子竟然說的這檔事,翻臉不認人大罵怒罵,各種鄙夷的話語不斷,“你以為你是什么人,你臉大嗎?你是不是賺幾個錢把自己當什么大人物了,人家憑什么幫你,爛東西,垃圾人...” 紀紅彩罵完緊接著轉回頭看向警察,“警察同志,你別聽他瞎說,你知道他有多荒唐嗎?竟然說一個五歲的孩子涉嫌拐賣,他是不是有病?!?/br> 李創(chuàng)業(yè)胸口起伏不平,是被氣的,“紀大媽,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紀紅彩朝著李創(chuàng)業(yè)吐了口唾沫,“我就說,我不止說,我還要舉報,警察同志,我舉報你身邊的人,他是我兒子,你要抄家就把他家一起抄了,他家就在隔壁...” 紀紅彩的嘴巴被人捂住了,唔唔唔幾聲沒能再說出話來。 為首的男人眼神復雜地看了紀葎一眼,卻并不是紀紅彩想要的惡劣,而是同情,他詢問道:“如何稱呼?” 男人沒想到,只是簡單抄個家的事情,竟然還能牽扯到兒童拐賣案,當下眼神都正色起來。 “紀葎?!?/br> 男人伸出手,“我叫何進?!?/br> 兩人握了手,這一幕,可是讓圍著看戲的生產(chǎn)隊社員們大吃一驚。 旁邊的兩個大媽忍不住湊到一起,“紀老三這渾身的氣派比起警察竟然不輸什么?!?/br> “可別說,我以前都沒覺得紀老三這么威風的,我看就是警察也比不上他。” “我看紀大媽就是不識好歹,有個這么好的兒子,非鬧成那副不死不休的模樣?!?/br> “可不是唄,把雞蛋當石頭。” 紀紅彩就站在一邊,自然聽到了兩人的這番對話,瞪著眼睛手腳并用張牙舞爪,只是嘴巴被人捂住,半點臟話都說不出來。 紀紅彩心里恨吶,眼見著那些人的動作半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她好好的家,好東西全被拿走了,能摔的全摔完了,剩下幾只缺腳木凳,連床頭都差點給人拆了。 而她就站在一旁看著,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何進聽到紀葎說起五歲的侄女和拐賣案有關的時候,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仿佛在顛覆自己的認知。 他倒沒有對紀葎的話提出質疑,他想不出對方編造這個謊言的目的。 何進聽完了紀葎的話,扭頭看著了紀紅彩的位置,“紀青團,是哪個?” 社員們左顧右望,紛紛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紀青團竟然不見了! 這下子,本來還對紀葎的話存疑的社員們更加堅定了對他的信任了。 紀葎的唇角輕勾,眼神里帶著殘忍的可怖氣息,“她跑了。” 何進瞪眼望著紀葎,人都跑了他還這么淡定。 下一秒,紀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原來,打從一開始放開紀青團,紀葎就是故意的,為的是引蛇出洞。 紀青團再聰明,她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的思想是出了事就想找大人,當紀家已經(jīng)成為不了她的避風港,無路可逃的紀青團只會有一個歸屬,那就是目的地。 紀葎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