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襪子，里面裝得都是糖果，今天晚上來吃飯的小朋友們每個都有，等柚柚出了飯店，到了附近的廣場，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好多好多的圣誕老人！

    大家都戴著圣誕帽，耳邊是動聽的圣誕樂曲，柚柚眨著眼睛，她頭上的小鈴鐺輕輕晃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好多……”

    好多圣誕老人。

    有些有雪橇，有些沒有，有些高有些矮，有些胖有些瘦，但都是圣誕老人。

    如果真的有圣誕老人，能夠滿足柚柚的愿望的話，柚柚希望每一天都能這樣快樂。

    因?yàn)樗蓯哿?，每個派發(fā)禮物的圣誕老人都忍不住多給她一些，柚柚幾乎是滿載而歸，睡前，她從奶奶手里得到了一只大大的襪子。奶奶鄭重其事地跟她說：“柚柚要把襪子掛到床頭，明天早上醒來，就能有好多好多的禮物！”

    柚柚接過這個大襪子，先用自己的腳比了比，但這個襪子能裝進(jìn)去她兩條腿。

    睡前，她把襪子掛在了床頭，聽著爸爸給自己講圣誕老人的故事，柚柚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喊：“爸爸……”

    “怎么了寶貝？”

    她無意識地小手亂抓，宋季同伸出一根手指遞到她手中，她才滿足地砸吧砸吧小嘴：“……我喜歡家?！?/br>
    宋季同瞬間紅了眼眶。

    第62章

    說自己喜歡“家”的小姑娘攥著爸爸的手指心滿意足地睡去, 臉上還有著甜甜的笑，與她剛回家時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宋季同溫柔地?fù)徇^女兒的頭發(fā), 坐在床邊看著她，感覺就這樣坐一輩子、看一輩子, 都不會覺得膩。

    不過嘛，當(dāng)然是不能一直坐著的, 因?yàn)槭氐借骤炙螅鸵o其他人發(fā)消息, 大家一起把禮物裝到床頭的襪子里。

    禮物可不是每人送一個, 那可多了, 能把整個房間都填滿那種, 不僅如此，大家還在柚柚枕邊一人擺了一顆紅蘋果。

    柚柚睡得香噴噴, 抓著狐貍爸爸的手指, 時不時還踢踢小腳，顏顏在地上趴著，頭上還頂著柚柚給它戴的圣誕帽, 白色的毛球球綴下來顯得格外滑稽。

    放好了禮物，大家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柚柚的臥室, 宋季同卻不想離開, 女兒攥著他的手指, 睡得那么安心, 他便在柚柚床邊趴著湊合了一夜。

    次日清晨，睡得很好的柚柚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爸爸的腦袋趴在枕邊, 她好奇地睜大眼睛看來看去, 一扭頭，一股蘋果的香味傳入鼻子，柚柚發(fā)覺自己枕邊擺了好多蘋果！她拿過一顆聞了聞，很香，而且還是洗過的，顏顏察覺到柚柚睡醒了，也睜開眼睛，柚柚低頭看它，它看著柚柚……手里的蘋果。

    于是柚柚大方地給了它一顆，顏顏便趴在地上啃起蘋果來，咔嚓咔嚓的聲音把宋季同吵醒，一低頭，就瞧見顏顏在啃蘋果，一抬頭，又看見女兒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正看著他。

    趴著睡一夜可不怎么舒服，宋季同卻跟沒事兒人一樣，摸摸柚柚的頭：“寶貝兒，睡醒啦？快看你的襪子?！?/br>
    柚柚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掛了一個大大的襪子在床頭，連忙起身查看，天冷之后她就不被允許穿露胳膊的睡裙了，一身粉紅色的長袖草莓睡衣，柚柚發(fā)出一聲：“哇……”

    宋季同幫她把襪子拿下來，里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柚柚看得目不暇接，而且臥室里也全是禮物！

    柚柚喜歡收禮物，她開開心心地開始一件一件拿出來，每一件禮物上都有家人寫的話，比如說外公的禮物，每一張字條上都是詩句，弟弟的禮物則每一條都是祝?！骤直籲ongnong的愛意包圍，高興的幾乎說不出話，于是又哇了一聲。

    宋季同捏捏她的小臉：“開不開心？”

    小姑娘用力點(diǎn)頭，“嗯！”

    她開心，他就開心，看到柚柚露出笑容，比做成一筆大生意都讓宋季同激動。

    柚柚拆足了禮物，蹦蹦跳跳洗漱換衣服下樓吃飯，小臉兒白里透紅，她還把所有平安果都抱了下來，切成塊后分給大家，雖然柚柚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一起平安，一起幸福。

    顏顏比較特殊，它愛吃蘋果，所以一個狗就能吃好幾顆。

    值得一提的是孟執(zhí)右也給柚柚送了圣誕禮物，是個按照顏顏定做的限量布偶，柚柚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摟在懷里不撒手，真正的顏顏則對這個布偶敵意很重，恨不得能把它給咬爛，于是對送這個布偶給柚柚的孟執(zhí)右也很仇視，檢查身體的時候各種不配合，洗澡時還故意沾滿渾身泡沫后用力抖毛，甩了孟執(zhí)右一頭一臉。

    他也瞧出來這白眼狗是在報復(fù)自己，忍不住擼了擼它的大耳朵：“小心眼的家伙，你不會真成精了吧！”

    顏顏傲慢地扭過頭，不搭理他。

    圣誕節(jié)過去后，元旦也很快就來了，天氣越來越冷，比起熱，柚柚更怕冷，熱的話忍一忍就好了，長了痱子也沒關(guān)系，但冷了復(fù)發(fā)凍瘡才是真的痛苦，又熱又癢又難熬，還得在冰冷的水里洗衣服，她最怕冷了。

    所以每天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早上也偷懶不愿離開溫暖的被窩，顏顏便自己遛自己，叼著牽引繩跟在星延哥哥身后跑，柚柚天冷不愛動，恨不得成日縮在被窩里。

    宋清鶴興沖沖地問柚柚要不要去學(xué)校看元旦匯演。

    柚柚還不知道元旦匯演是什么，被宋清鶴解釋了一番才知道，而且星延哥哥也會上臺表演。柚柚對其他人的表演沒興趣，但對哥哥的有興趣，而且弟弟保證了會一直陪著她，柚柚想了想，便答應(yīng)了。

    宋星延得知meimei要來看自己表演，原本波瀾不驚的心瞬間緊張又激動，連以往練得滾瓜爛熟的曲目都開始彈得磕磕絆絆，外婆給他指導(dǎo)時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孩子是怎么了？

    哥哥堅(jiān)決不承認(rèn)自己是緊張的，好在最后他克服了這個弱點(diǎn)，表演前還拒絕了學(xué)校給準(zhǔn)備的禮服，而是自己在衣柜里找了半天又試了半天——搞得跟要去參加舞會的公主似的。

    但不得不說，星延哥哥本來長得就是極好的，換上燕尾服，更是英俊逼人，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了成年人的模樣，假以時日等他再長幾年，又不知是怎樣出色的相貌。

    元旦匯演晚上才開始，柚柚早上不出門，宋星延再次確認(rèn)meimei晚上真的會去，忍不住捧著meimei的小臉，親了親她的額頭：“哥哥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不讓你失望的！”

    柚柚眨著眼睛，宋星延握拳，氣勢十足地走了，柚柚歪歪腦袋，不知道哥哥為什么這么興奮。

    因?yàn)橐W(xué)校，外頭又冷，柚柚險些被裹成粽粽，還是她忍不住提出抗議，奶奶才勉為其難給她少穿了一件毛衣，宋清鶴在邊上看得心疼的不行，“奶奶，學(xué)校大禮堂開空調(diào)的，您別給她穿這么多啊，都要喘不過氣了……”

    老太太認(rèn)真道：“里面開空調(diào)，那外頭也開嗎？”

    宋清鶴：……

    老太太這不純屬抬杠？

    最后，柚柚還是穿上了厚厚的毛茸茸外套，里面穿了一件貼身的襯衣、一件秋衣、一件毛衣、一件小背心，雖然沒有裹成粽粽，但也差不離，腿上套了兩條秋褲，就這倆老太太覺得還不夠，琢磨著要不要再添點(diǎn)兒。

    “你看這腿細(xì)的?！蓖馄虐欀?，“我看還是穿得太少了?！?/br>
    柚柚覺得自己快沒法喘氣了，她嗚咽一聲，逃到外公身邊，抓著外公的衣角無聲求救。

    虞外公也心疼小外孫女，便跟老伴兒打商量：“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吧？柚柚本來就瘦，你們給她穿這么多，多難受啊！清鶴現(xiàn)在就穿一件毛衣呢！”

    “可是……”外面風(fēng)大又冷，萬一感冒怎么辦？

    “柚柚會乖乖的對不對？”外公摸摸柚柚的頭，“要注意保暖，跟著弟弟，弟弟會照顧你的，如果生病了，又要吃藥看醫(yī)生了，柚柚不喜歡，對不對？”

    柚柚點(diǎn)頭。

    雖然老太太們收手了，但臨出門前，柚柚還是被套上帽子、圍巾、口罩，還有手套，幾乎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外頭，直到目送車子遠(yuǎn)去，老太太們還擱那兒cao心，“我還是先去煮點(diǎn)紅糖姜湯，等柚柚回家了喝去去寒?！?/br>
    老爺子們不敢講話，紅糖姜湯那玩意兒難喝到爆炸，他們要是還敢逼逼賴賴，說不得老伴兒就逼他們喝了。

    柚柚完全不知道等自己回到家將會面對多么可怕的事情，她真的很乖，一路跟著宋清鶴，提前到了學(xué)校后，校園里難得非常熱鬧，晚自習(xí)還沒開始，但各個班級的同學(xué)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排隊(duì)進(jìn)入學(xué)校大禮堂了。畢竟對于學(xué)業(yè)繁忙的高中生來說，能有時間看元旦匯演，那可真是忙里偷閑，像這樣的大節(jié)日可不多了，等過完年沒幾個月就要高考，哪里還有時間繼續(xù)玩？

    宋清鶴還帶柚柚去了后臺的化妝間，宋星延看到meimei高興的要命，沖過來舉起柚柚轉(zhuǎn)了好幾圈，胥垣跟祁豐羽也都圍過來，柚柚小臉兒紅撲撲，宋清鶴舉起手里的紙袋：“慰問~”

    是給他們買的奶茶，柚柚當(dāng)然也有一杯。

    親眼所見宋星延當(dāng)眾毫不避諱地抱起一個女孩轉(zhuǎn)圈圈，真是把大家都看傻了眼，尤其宋星延臉上的笑——因?yàn)殚L得好看又有能力，宋星延在學(xué)校被人稱為延神，暗戀他的女孩子可多了，可他對誰都不搭理，久而久之，也沒人敢給冷冰冰的延神寫情書，誰能想到他還有笑得如此燦爛的一面？真的叫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宋星延啊？

    胥垣跟祁豐羽與柚柚算不得熟，但小meimei怕生他們都知道，因此主動隔開一段安全距離，這樣的話不會嚇到柚柚。

    宋星延剛換好衣服還沒有化妝，柚柚看著化妝師在哥哥臉上涂涂抹抹，有點(diǎn)不高興，哥哥的臉那么好看，怎么能讓其他人碰？她抿著小嘴兒吸著奶茶，眼睛盯著宋星延看，愣是把給宋星延化妝的男化妝師看得緊張起來，手一抖，差點(diǎn)兒把化妝刷戳到宋星延嘴里。

    底子好的人隨便弄弄就行，化完妝后，柚柚擔(dān)心地走過來，伸出小手在哥哥臉上摸一摸，把沾染了味道的手湊到鼻端聞一聞，眉頭頓時皺起來，味道好濃，不喜歡。

    她看著化妝師那些瓶瓶罐罐，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柚柚的梳妝臺上也有很多瓶瓶罐罐，但都是修復(fù)保養(yǎng)，沒有像化妝師這樣花花綠綠往臉上涂的，她還沒怎么接觸過化妝品呢。

    宋星延說：“我們柚柚對色彩這么敏感，化妝肯定學(xué)都不用學(xué)?！?/br>
    柚柚玩著一支眉筆，聽了哥哥的話，沖他笑了笑。

    在后臺玩了會兒，說是玩，其實(shí)就是坐在哥哥身邊聽哥哥講話，前頭的表演很快就要開始了，宋清鶴特地選了靠邊的位置，這樣的話柚柚只需要貼著他就行，旁邊沒有人。

    宋星延的鋼琴獨(dú)奏在后面，柚柚看著臺上的表演，看了會兒，突然動了動，然后又動了動。

    宋清鶴問她：“是不是想上廁所？”

    她不好意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因?yàn)楹攘艘淮蟊滩琛?/br>
    弟弟握住她的手，“我?guī)闳??！?/br>
    晚上的校園很安靜，大家都在大禮堂，吹在臉上的風(fēng)冷嗖嗖，宋清鶴特意把柚柚的圍巾往上拉，蓋住她小半張臉，口罩是柚柚自己不喜歡戴，因?yàn)榇┑枚?，再戴口罩她就呼吸困難。

    “我在這里等你，如果害怕就叫我，知不知道？”

    到了女廁前面，宋清鶴如此叮囑，柚柚放開他的手，小嘴微抿，她難道連廁所都不會上嗎？才不要答應(yīng)弟弟。

    學(xué)校的女廁很大，分為兩邊，柚柚剛進(jìn)去，似乎聽到有什么聲音，她打開廁所的門，露出一顆小腦袋仔細(xì)聽了聽，發(fā)現(xiàn)聲音好像是從另一邊發(fā)出來的，好奇心讓她連廁所都不想上，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另一邊廁所的嘴里面，似乎有人……還是男生！

    柚柚睜大了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她今天穿著雪地靴，走起路來沒什么聲音，幾個男生不知道在說什么，柚柚看見他們抓著一個人，仿佛是把那人往馬桶里面摁。

    柚柚立刻皺起眉頭，那些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見是個年紀(jì)很小的女孩子，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但他們一讓開，柚柚就看見了正在被欺負(fù)的少年的臉。

    雖然還很稚嫩，很青澀，但柚柚仍然認(rèn)了出來，她細(xì)聲細(xì)氣地說：“不許欺負(fù)人?！?/br>
    幾個男生萬萬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敢對他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但柚柚長得實(shí)在是太漂亮了，有些人看到這樣的純潔會想要守護(hù)，而有些人只想要摧毀。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還想當(dāng)救世主？

    裴成志舔了下嘴角，柚柚覺得他沒有意識到在女廁所做這個動作似乎不是那么優(yōu)雅：“你叫什么名字？嗯？”

    柚柚回答道：“我叫柚柚?！?/br>
    裴錚被甩在墻上，他用冷漠的眼神看了眼柚柚，并沒有因?yàn)樗牟遄阌薪z毫動容，不諳世事的天真小公主，想要來做救世主嗎？

    他這次沒有受很嚴(yán)重的傷，因?yàn)橹案共康膫恢睕]好利索，裴成志不敢揍他揍得太厲害，于是在羞辱他的手法上層出不窮，變本加厲。

    “柚柚啊……”裴成志瞇起眼睛，看著這個純潔的、散發(fā)著天使一樣氣息的女孩，“你今年多大了？”

    柚柚抿了抿嘴：“十五歲了。”

    裴成志一愣，“十五？”

    她看起來哪里有十五歲？！

    這眼神讓柚柚很生氣，她跺了下腳，轉(zhuǎn)身就跑，裴成志哪里能讓她跑了，萬一去找老師怎么辦？“站住！快把她給我抓回來！”

    邊上的跟班立刻追過去，宋清鶴隱約聽到說話聲，但聽著像是男性的聲音，柚柚怎么還沒出來？正在他想著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的時候，柚柚突然撲向他，宋清鶴下意識摟住她，柚柚便緊緊抱住弟弟的腰，警惕地看向后頭追出來的人。

    隨即臉色鐵青！

    女廁所里為什么會出來男生？！

    幾個男生不認(rèn)識宋清鶴，畢竟他今年高一，又很少來學(xué)校，老大命令他們把小姑娘抓回去，那當(dāng)然不能不辦。

    宋清鶴怕傷到柚柚，把她護(hù)的很緊，柚柚倒不是很怕，她對那幾個人說：“不許欺負(fù)人。”

    她剛才就說了一遍這句話，現(xiàn)在又重復(fù)一遍，真是可愛到爆炸，幾個男生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全都鐵石心腸，可裴成志吩咐了，他們都要依附裴成志才能有好日子過，頂多是不對他們動手。

    宋清鶴不想危及柚柚，而如果打起來她肯定會受驚，所以可以的話，也并不想跟這些人起沖突：“有什么事出來說，你們不嫌棄里面味道重？”

    這個，學(xué)校廁所雖然每天都有阿姨打掃并且很干凈，但廁所這種地方，再怎么干凈也是有味道的。

    幾個人拿不準(zhǔn)主意，于是留下兩個盯著，另外兩個進(jìn)去找裴成志。

    裴成志還沒遇到過人敢跟自己談條件呢，他看了眼被摁在地上的裴錚，面色猙獰地啐了一口：“狗|雜|種，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語氣陰狠，顯然并不是開玩笑，每天支撐裴成志在學(xué)校里過日子的樂趣，就是孤立、羞辱、毆打裴錚，但讓他扼腕的是，無論他如何挑釁欺辱，裴錚都一語不發(fā)，從不求饒，也從不反駁，反倒讓人覺得無趣。無趣的同時，卻又很想看看這個人究竟能忍到什么地步。

    不過裴成志現(xiàn)在也學(xué)乖了，上回不小心捅了裴錚一刀，差點(diǎn)兒鬧出人命，他自己也有點(diǎn)怵得慌，事后更是被二叔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連他親爸都罵他，打那之后，裴成志便不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給裴錚一頓毒打，羞辱人的方法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