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好像掉進了水深幾千米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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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是圣誕月。 米蘭duomo大教堂的巨型圣誕樹已經搭建好骨架了,圣誕樹的周圍圍了一圈欄板。拱廊里的圣誕樹則是用無數(shù)顆垂掛的人工鉆石裝飾的。米蘭車站的廣告牌上是各個劇院圣誕演出的公告,公交車巴士上印著一排排穿著紅色超短裙圣誕妝女歌手的照片。街道上是一排一排橘黃色的小小霓虹燈裝飾,大大的蝴蝶結和糖果發(fā)出瑩瑩的光。商店的壁櫥也早就變成了圣誕主題。 聽說在月末的時候會下雪,雖然學校里面還沒有放假,但是學生和老師上課已經有一點懶洋洋了,到了下課時間,就開始討論要在圣誕夜的時候交換什么禮物。 空氣中都是節(jié)日的快樂的氣息。 公寓樓里的地暖已經開起來了,趙惟衡整天穿著短袖短褲在房間里面走來走去,因為冷也減少了外出的時間,像一只棕熊在冬日整天窩在老巢里面。 林遠臣為了做期末作業(yè),就把畫布和畫具都搬到了家里。趙惟衡走來走去,一會兒到廚房翻找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一會兒到儲物架找啞鈴開始裝模作樣的健身。走來走去的腳步聲聽的林遠臣心煩,于是林遠臣雇趙惟衡做他的寫生模特,他把趙惟衡的床單換成了鈷藍色,趙惟衡的襯衫下擺被撩高到胸前,露出整整齊齊蜜色的一排腹肌。褲子是松垮的珊瑚絨褲,微微被拉的下來一點,是一個危險的角度。 趙惟衡一開始挺喜歡這種輕松差事。 但是躺著躺著他就開始躺累了,情不自禁開始和林遠臣聊天:“我現(xiàn)在是為了藝術獻身了嗎?” 趙惟衡好看的丹鳳眼無辜望著天,小臂和腿的形狀是好看的蜜色,和床單的鈷藍色涇渭分明。 林遠臣面無表情地在畫布上刷上一筆寶藍。 “你平時洗完澡出來不是也露很多嗎?” “唉,那是洗完澡嘛?!壁w惟衡做模特的時候很乖,林遠臣讓他不要動他就真的一動也不動:“林大師,我一直以為你只畫風景畫,原來你也會畫肖像畫。你是哪種風格的?是克利姆特那種金光閃閃的華麗的裝飾畫,還是席勒那種有一點抽象陰森的?還是畢加索那種只有幾何形狀的?還是特別寫實細膩的?我看過你的風景畫,你應該也不是走寫實風的。但是如果你是米羅那種的,就先告訴我,我覺得我動一動也沒有什么關系。” 林遠臣憋著不笑,趙惟衡喜歡熱鬧,自言自語就可以嘰里咕嚕冒出很多話。 “我覺得你還是把我畫的像一點比較好,畢竟你看我都躺了這么久了。如果太不像,以后你出名了,我出門騙小姑娘告訴她們,那個林大師畫的很出名的一張肖像畫的模特就是我,她們也許只會覺得我是吹牛?!?/br> 林遠臣的畫畫了一周。 畫完的時候趙惟衡沉默不語地坐在床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一只手捏著下巴,端詳了很久,卻也沒有說出評價的話。兩人之間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時刻,但是就算是這樣的靜也不顯得尷尬。 林遠臣就坐在陽臺的小板凳上雙腿伸直了抽著煙,一邊抽煙一邊透過陽臺的玻璃門看著趙惟衡。玻璃門并不干凈,太陽光也大,林遠臣看的并不是十分的清晰。趙惟衡的臉透過玻璃是影影綽綽的。趙惟衡轉過頭,林遠臣透過玻璃和他的眼睛對視上了,一顆心好像掉進了水深幾千米的海里,又窒息又沉重的。 免*費*首*發(fā):ρσρο.rσсКs| w oo 1 8.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