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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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遠臣還是接著往下說著,像是一個水管爆炸了的水龍頭,突然就開始不管不顧了起來:“不,你不知道。我不喜歡你,所以每次你深夜帶女人回來我都會翻來覆去睡不著。你以為你家的墻壁有多厚,你知不知道所有的細節(jié)躺在這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我不喜歡你,所以每次你失戀了,或者傷心難過了,我都要聽你的抱怨,徹夜的陪著你喝著酒到天亮。然后你突然的就又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那我之前陪你的算什么?只是從上一個女人到下一個女人之間過度的工具嗎?” “我以為我們只是朋友?!壁w惟衡的嘴唇木訥地蠕動著:“我不知道你喜歡男的。你也沒有告訴過我?!?/br> 林遠臣的眼淚本來已經(jīng)停下了,停了趙惟衡的話又開始酸澀地不停地往外冒,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下來,好像是一口永遠都不會干涸的泉水似的,眼睛脹得通紅:“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難道你就真的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嗎?趙惟衡,你要這樣子裝傻充愣到什么時候。你不是情場老手嗎。我可以忍受你說我喜歡你‘惡心’,也可以忍受你說你只喜歡女人,但是你怎么可以連我的喜歡都漠視。因為我是男的,所以我的喜歡不是喜歡,只是友情對嗎?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個特別好用的朋友嗎?難道我都沒有喜歡你的資格嗎” “那你要怎么辦呢?” 林遠臣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隔著薄薄的眼皮,林遠臣的手心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眼球的熱度。 “你們出去吧。” guntang的,咸咸的淚水,止不住地從他的手指之間滲出,流下來。 “你們出去吧?!?/br> 林遠臣又重復了一遍,他的眼前被手掌遮擋了起來。他再也不需要多看一眼趙惟衡了,只因為他的樣子已經(jīng)深深的,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門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后門被關上了。林遠臣聽到了趙惟衡和Selina的交談,但是那交談太模糊了,他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 林遠臣突然覺得睡意來襲,他的手捂著眼睛,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在夢里面,門又被“嘎吱”一聲打開,他聽到了腳步聲,那腳步聲不斷地向他靠近,然后一雙熱熱的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腕拿了下來。 林遠臣淚眼朦朧地睜開眼睛,看到趙惟衡溫柔地看著他。趙惟衡穿著一件藍色印花的夏威夷襯衫,花里胡哨的一件衣服,花里胡哨到了有一點土氣的地步,但是趙惟衡穿起來還是好看。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趙惟衡穿的衣服,他的脖子上帶著一條銀的鏈條,上面是喉結滾動,黑黑的長發(fā)乖順地垂了下來,遮住一點點眼睛,又沒有完全遮住的,淺藍色的眼睛里面有一點無奈的寵溺。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熱熱的氣流撫到了林遠臣的臉上,林遠臣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趙惟衡就那么溫柔的,難得安靜地看著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似的,認認真真端詳著他的臉。然后好像實在覺得沒辦法似的,趙惟衡伸出了手,右手溫柔地捧住了他的臉,有一點粗糙的大拇指輕輕地撫去了林遠臣的眼淚。 林遠臣覺得自己的整個臉都燒的紅紅的,他擔心自己這樣子不好看,于是盡力地想要低下頭,把自己的臉埋起來一點。趙惟衡不讓,他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你要干什么?” 林遠臣問他。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br> 趙惟衡壞笑地說。他有一顆虎牙,笑的時候尖尖的虎牙露出來,看上去又壞又可愛的。 “那個女人呢?” 林遠臣帶著醋意問。 “走啦?!?/br> 趙惟衡簡短地說。 他們湊的很近,趙惟衡說話的時候,林遠臣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趙惟衡噴出的熱氣。他覺得好悸動,又不可思議。胸腔里的心臟“怦怦怦”的,非常踴躍地在跳動著。 但是林遠臣還是接著追問那個女人的下落。 “走到哪里去?” “就是不回來啦?!?/br> 林遠臣故作姿態(tài)地說:“可惜了,她很漂亮?!?/br> “你也很漂亮。” “可是我是男的?!?/br> “那有什么關系。我也是男的,你不是也喜歡我嗎?” 林遠臣如釋重負地笑了,他幸福地看著眼前的趙惟衡,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實,包括眼睛上面眉毛的走向,包括臉頰上面一點點隱約的淡淡的雀斑,包括胡子下面一點點短短的胡茬,都和他畫里面的那個人一模一樣。趙惟衡灰藍色的眼睛里面倒影著他的臉,林遠臣看著他眼睛里的自己,心里被幸福的感覺充盈了。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br> 趙惟衡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你之前為什么都假裝不知道我喜歡你?” “因為我之前太笨了?!?/br> 他們貼的越來越近,鼻尖就那么地碰上了鼻尖,有一點癢癢的感覺,然后趙惟衡沖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微微側了側腦袋,就吻上了他。 云端上面好像有短手短腳,肥肥胖胖的小天使探出頭來吹喇叭,一大片一大片粉紅色的花圍著他們盛開了。天空著的鳥兒“嘰嘰喳喳”的繞著他們飛來飛去,空氣是香甜溫暖的,好像在哪里烤著棉花糖。 他們好像在中央花園的湖上泛著小舟,又好像在坐著魔毯在風中遨游。 趙惟衡的嘴唇貼上了他的嘴唇,林遠臣的眼角又緩緩地流出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滑到他的嘴角,滲進去。 是甜的。 林遠臣帶著他的夢睡著了。 他睡了很久很久,等醒來的時候,臉上的眼淚都干了,皮膚干燥的可怕。因為俯下身子,趴在腿上面睡的久了,背僵直又酸澀,好像快要廢掉了。林遠臣眨了眨眼睛,四周空無一人,夢還是夢,他還是一個人。 林遠臣苦澀地牽出一個笑。 等趙惟衡再回家的時候,林遠臣的房間已經(jīng)空了。像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唯一的區(qū)別是床上面躺著一張很大的布面油畫,畫上有個青年男子躺在一塊靛藍色的布上。那個男子有一雙藍灰色的憂郁的眼睛,這樣的憂郁,趙惟衡在林遠臣的眼睛里看到過。 后來趙惟衡再也沒有見到過林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