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的左腿還飄蕩蕩的懸在空中，衍虛的分身尚硬挺挺的插在xue里。

    現(xiàn)在的場景實(shí)在有幾分荒唐的yin靡。

    沉默了許久，衍虛紅著耳根慢慢將自己退了出來。

    rou與rou摩擦，水聲粘膩，桂圓咬著唇不讓呻吟溢出齒尖。

    終于分離開來，水庫開了閘門，“嘩啦啦”流了一地。

    少女的呼吸聲忽重忽輕，青年安靜而盡職地當(dāng)著她的倚靠。

    “可能坐好?”情欲未褪的嗓音沙啞而艱澀，見桂圓抿唇點(diǎn)頭，衍虛慢慢將她放到太師椅中。

    軟臀擱在椅座，打著顫的腿肚子就分別滑落到兩邊的把手上，中間被弄出的小洞還來不及合攏，衍虛取出軟帕，如往常一般把濁液清理干凈。

    白布上沾染了點(diǎn)點(diǎn)紅墨，鋒利的眉端蹙成深川。

    那血漬十分顯眼，桂圓看見了，羞恥地捏住把手。

    “大人，怎么會又”明明，明明之前已經(jīng)流過一次血了

    衍虛卻并不意外，“此刻的身體，不是我們原本的rou體?！彼麄冎慌虏辉谠镜氖澜缰?。

    房中早已備下了另外的衣物，衍虛遞給桂圓，看著她與從前迥異的裝扮，再想起自己失憶時的粗暴之舉，心下十分愧疚。

    “那日，馬府少夫人無法吸收花妖過多的力量，爆體而亡。爆炸的威力太強(qiáng)大，我阻擋不及，再醒來，便已經(jīng)改頭換面，成了言家少主，在草廣鎮(zhèn)行走。直到剛才”他喉結(jié)微動，平生第一次覺得言語竟是如此困難之事，“你在這里，可有受什么委屈？”

    苑里的人對桂圓的態(tài)度十分輕慢，其實(shí)不用問，他便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衍虛心頭酸澀，見兔妖微微搖頭，萬千話語化作一聲輕嘆，大掌柔柔撫過蓬松的發(fā)頂。

    “《感應(yīng)篇》說禍福自召①，為何到了桂圓這里，卻遲遲不見善報？”

    “大人，你在說什么？”

    道士的心問沒有脫口，兔妖抬頭，疑惑不解。

    “無事只是在想，我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回返。”不想讓自己的動搖反而引得桂圓傷心，衍虛另起話頭。

    他坐于椅上，試著運(yùn)功，發(fā)現(xiàn)丹田干涸如旱海一般，半點(diǎn)真氣也無。加之器具都不在手，更是連青鳥符也無法催動。

    現(xiàn)在的情形十分棘手。

    不論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是什么，在確定桂圓在現(xiàn)世中的rou體完好之前，他們都得盡快想辦法脫身。

    “你在這里這段時日，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

    手頭的線索繁多雜亂，衍虛試著與桂圓互通有無。

    “唔奇怪的事”能回憶起來的東西不多，桂圓沉吟片刻，突然一錘拳頭，“我記起來了！有位叫春娘的jiejie，長得”

    廊下的人聲陡然嘈雜起來，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亮，索性直接拉著大人的手去了窗邊，指著下面一個正偎在客人懷里細(xì)語的姐兒，“看！大人！就是這位jiejie！她長得與馬少奶奶十分相像！”

    其實(shí)眉眼之間的相似只有五分，但每次那位嫖客來的時候，春娘總是會換下紗裙，穿上良家小姐的衣服，再拈塊手絹，兩人便幾乎如出一轍了。她給春娘送水的時候，還聽到過她嬌笑著同姐妹們抱怨客人要求多，但那時只是隱約覺得眼熟，卻總也想不起到底春娘像誰。等一切回籠，桂圓才恍然大悟。

    她不知道這信息是否有用，所以忐忑地回頭，就看見大人眉角微動，似是有些驚訝。

    哦，對了，大人平日都是用的心眼，而在這個世界中則使了rou眼。聽大人說，心眼看到的景象與平常所見不同，那大人之前沒見過錢夢秋面貌也是應(yīng)當(dāng)。

    可饒是如此，似這般的驚訝也是稀少，桂圓有些奇怪，“大人，是有什么問題嗎？”

    “”衍虛的視線凝聚在春娘身旁的嫖客背后，語氣中罕見地帶上些許遲疑，“她旁邊的客人應(yīng)當(dāng)是錢府少主。”草廣鎮(zhèn)不算大，自己還是言旭的時候，也算與這位錢少打過幾個照面。

    什么？！這人是錢少爺？！

    等桂圓反應(yīng)過來，她也不由得遲疑了。

    錢少爺是錢夢秋的哥哥，自己都看得出春娘與夢秋的相似，他更加不可能看不出。

    而且，在自己的印象里，春娘幾乎可以說是被錢少爺包了的。

    且不說錢少爺如何對一個與自己meimei肖似的花姐兒下得去手，單單根據(jù)趙老伯在許玉笙墳前的說法，他不是應(yīng)當(dāng)有斷袖之癖么

    眼看錢少爺擁著春娘踉踉蹌蹌進(jìn)了廂房，桂圓和衍虛雙雙陷入沉默。

    哪里出了問題？

    二人又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就聽得房門被敲響，侍從在外低聲提醒，“公子，快到戲班開場的時間了。”

    衍虛從未吩咐過要看戲。

    這提醒十分奇怪，但想起什么，衍虛并沒有拒絕，反而對著桂圓搖了搖頭，示意稍后再說，帶她走了出去。

    從恢復(fù)記憶開始他便覺得哪里透著詭異，侍從的話仿佛隱藏在雜線中的線頭，順著“戲班”這個點(diǎn)，他抽絲剝繭，一切便都明朗起來——

    按照他們在現(xiàn)世中的經(jīng)歷，草廣鎮(zhèn)只有過一個戲班。

    蟲二戲班。

    那個張揚(yáng)地吟唱著“宅門有際，風(fēng)月無邊”的百戲場。

    那個枉死者許玉笙的葬魂處。

    那個本應(yīng)在兩年前就曲終人散的荒涼地。

    就這般，在他們眼前復(fù)現(xiàn)了。

    沒有殘破的頹象，只有歲月的洗禮。二胡聲咿呀，琵琶聲鏗鏘，響鑼一敲，花旦踩著細(xì)步裊裊婷婷上得戲臺。

    許玉笙唱起那句“一身曾沐君恩寵，暖帳親承奉”。

    贏來滿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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