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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走火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干嘛不進(jìn)去?”劉琛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身后,手里還拎著兩個頗為精致的禮品袋。

    “哥?”孟以冬循聲望過來。

    蕭升抬手應(yīng)了一聲,這孩子長的很快,如今個頭已經(jīng)躥到了他下巴的位置,臉上孩童時(shí)期的稚嫩褪去,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朝氣蓬勃的樣子。

    察覺自己快要入定,蕭升挪開視線,走到他身邊,大手揉在他后腦勺上,“今天沒實(shí)驗(yàn)課?”

    “有,我請假了?!泵弦远穆曇粢沧兞?,青春中期,嗓音沉了下來,說話時(shí)喉結(jié)輕微的蠕動。

    他有一個禮拜沒見過蕭升了,這時(shí)候看著他哥,比面前的蛋糕更讓他欣喜,只是他性子依舊沒什么變化,再欣喜的事到了嘴邊,也只是一句,“你有空了?”

    “嗯,再忙也要來,”蕭升拿了壽星的皇冠帽,握著他肘彎把人轉(zhuǎn)過來面向自己,而后將皇冠戴到他頭上,左右調(diào)整了一下,“嗬,瞧這氣質(zhì),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包間來了個英國皇室的王子呢?!?/br>
    “咦額,”馮淇很夸張的打了個冷顫,“拜托了,別這么rou麻,冬冬不小了,你哄他他聽得出來。”

    “是嗎?”劉琛說,“我哄你你聽得出嗎?”

    “咱倆能一樣嗎?”馮淇開始插蠟燭,嘴里道,“劉琛,你不能仗著我對你的愛就滿嘴跑火車,我聽不聽得出你哄我和愿不愿意聽出你哄我這可是兩碼事兒?!?/br>
    這倆總愛拌嘴,芝麻大點(diǎn)事都可以吵出控辯雙方的氣勢來,蕭升掏出打火機(jī),準(zhǔn)備往他插好的蠟燭上點(diǎn)火,手剛伸出去就被孟以冬抓住了,濕熱的掌心覆蓋在他手背上,蕭升短促的抖了一下,而后轉(zhuǎn)過頭朝他看去,“怎么了?”

    “還沒到時(shí)間?!泵弦远f。

    “哦,行,那一會兒再點(diǎn)。”蕭升收回手,揣進(jìn)褲兜里,而后仰靠在沙發(fā)背上,馮淇點(diǎn)了周杰倫的歌,一邊唱一邊跟劉琛打架,蕭升就這么坐著,盯著孟以冬的背發(fā)呆。

    到時(shí)間點(diǎn)蠟燭的時(shí)候孟以冬才回過頭,將打火機(jī)塞進(jìn)了蕭升手里,“哥,你來點(diǎn)?!?/br>
    “好?!?/br>
    蕭升回過神,在馮淇和劉琛制造的噪音中點(diǎn)了蠟燭,他看著燭光下的孟以冬許愿,往年他沒有這么好奇過,今年不知怎么了,他特別想知道孟以冬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后來周遠(yuǎn)揚(yáng)和郁辛辭,羅怡薇和張勝利都打來了視頻電話,一群人隔著屏幕喝了不少酒,散場的時(shí)候時(shí)間已經(jīng)快到一點(diǎn)。

    劉琛帶著馮淇回家,蕭升等代駕到了才扶著孟以冬下了樓,14年蕭升考上北理工程力學(xué)的研究生,15年高考結(jié)束,孟以冬便收到了清華的錄取通知書,那會兒蕭升才決定在外面租間公寓,方便他照顧孟以冬。

    公寓在兩所學(xué)校的折中位置,說是有一個禮拜兩人沒見面,實(shí)際上是蕭升整整一個禮拜沒回過公寓,孟以冬打電話問起,他也只說是老板給了個大活兒,走不開。

    孟以冬喝多了,身子沉甸甸的掛在蕭升身上,開了門進(jìn)去,燈還沒打開,他便借著自己的醉意將蕭升抵到了墻上。

    蕭升投降似的舉著手,下巴被他毛茸茸的頭發(fā)蹭的發(fā)癢,“行了,到家了。”

    “哥......”孟以冬偎在他胸口,呢喃,“你有這么忙嗎......”

    “嗯?!笔捝兆∷珙^想讓他站直,可他故意使了力氣,不肯動,蕭升挪開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道,“回房間睡覺好不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不行!”孟以冬突然激動,抬起身子抓住蕭升的領(lǐng)口,在昏暗中努力盯著他眼睛,“哥你變了!”

    “我沒有......”

    “你就有!我從來沒被哥冷落過......2017年,頭...一...次......”

    蕭升呼出一口氣,彎腰將人橫抱了起來,往房間里走去,“我就是太慣著你了?!?/br>
    孟以冬被他放在了床上,t恤縮走,腰腹暴露在空氣中,牛仔褲松垮垮的掛在腰上,蕭升伸手去解他的紐扣,手指剛碰到他小腹,一瞬間被他抓在了手里。

    “冬冬,換身衣服再睡?!笔捝p聲哄他。

    孟以冬卻沒了動靜,過了會兒,蕭升剛要試著抽出手,被孟以冬抓住手腕往下拉去,蕭升重心不穩(wěn),小臂撐在他肩頭兩邊才沒讓自己跌在他身上。

    “哥...”孟以冬偏過頭,閉著眼咂了兩下嘴,“你是不是覺得我麻煩......”

    蕭升怔然未動,趁著微弱的光線,注視著孟以冬醉酒的樣子,他沒法子動,不僅如此,他還會時(shí)常感到心悸,甚至偶爾有心臟停跳的錯覺,例如孟以冬鬧胃病的時(shí)候,孟以冬在沙發(fā)上等他等到睡著的時(shí)候,孟以冬洗完澡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shí)候......

    算一算,這種癥狀持續(xù)了有一年多,他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但他知道,正如孟以冬所說,他變了,他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蕭升保持著這個姿勢看了孟以冬很久,之后妥協(xié)了,拉了被子給他蓋好,從他房間里退了出去。

    北京的深夜還是燈火通明,光線從窗外透進(jìn)來,孟以冬緩緩睜開了眼,手指摸到褲腰上被解開的紐扣,他捏在指腹間,漫不經(jīng)心的摩挲。

    第15章 我偏要跟著你

    “哥,來接我?!?/br>
    “我在東門等你。”

    對擂艙里連綿不斷的傳出rou搏的聲響,這個時(shí)間,館里的人并不多,一男人拿了幾瓶礦泉水,從吧臺走到艙前,拿腳踹了下面前的菱格鐵網(wǎng),“出來喝點(diǎn)水?!?/br>
    里頭的人用四肢鎖住了對方,聽見這話,最后使了把力氣將人掀開,各坐一方,動作整齊劃一的咬住了拳擊手套的粘扣,褪下手套,摘下.身上的防護(hù)具,氣喘吁吁的平復(fù)體內(nèi)沸騰的血液。

    “蕭升你怎么回事?”劉琛大腿肌rou用力過猛,站起來時(shí)微微打顫,“殺人搞法?!?/br>
    “......”蕭升不吭聲,嘴里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運(yùn)動過量牙齦滲血了,劉琛路過他出去之前,他伸手抓住了劉琛胳膊,“拉我一把......”

    男人在休息區(qū)等了有一會兒,見倆人過來,遞了兩瓶水過去,而后沖劉琛說,“體諒一下,這段時(shí)間你沒來,他自己練的都比這狠?!?/br>
    蕭升和他并排坐著,沒否認(rèn)男人說的話,擰開瓶蓋灌了大半瓶進(jìn)去才問,“我手機(jī)呢?”

    “這兒?!蹦腥藢⑹謾C(jī)從褲兜里掏出來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冬冬打了幾個電話。”

    蕭升迅速抓過來打開,屏幕上的確有好幾條未讀信息和電話,“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你了啊,你們倆打的正起勁,你沒理我?!?/br>
    “你自己走吧,”蕭升站起身朝劉琛說,“我去接冬冬。”

    人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兩個男人,劉琛收回視線,“他是不是更年期了?”

    “額,我看是經(jīng)期紊亂。”

    “他是男的!”

    “我說的是jingzi的精?!?/br>
    “以冬?”

    孟以冬站在路邊有快一個小時(shí)了,聽見聲音回過頭,畢然抱著個巨大的棕熊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誒你在這干嘛?”

    “等我哥?!?/br>
    “哦,”畢然把棕熊往旁邊挪了挪,露出整張臉來跟孟以冬說話,“我本來想明天跟你說的,碰上了就告訴你吧,你托我打聽那個學(xué)生,我打聽到了,約了明天晚上在中關(guān)購物中心吃東西,地址我一會兒回宿舍了發(fā)你手機(jī)上啊?!?/br>
    “好,麻煩了,”孟以冬說,“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嗯?我也去?”畢然有些受寵若驚,“你們美人在一起吃飯,我去好嗎?”

    “美人?”

    “是啊,是個美人,”畢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膚白貌美大長腿,學(xué)了十年國標(biāo),后來?xiàng)壩鑿奈牧耍犝f現(xiàn)在是北理學(xué)生會的新門面兒,怎么,你沒見過啊?”

    “沒有?!泵弦远焓置嗣男?,“美人,你喜歡?”

    “美人誰不喜歡?”

    “那明天,我?guī)湍愦楹洗楹??!?/br>
    畢然聽了,忍不住傻笑,隨后又正色道,“你不認(rèn)識干嘛突然找人家呀?”

    蕭升的長安遠(yuǎn)遠(yuǎn)駛了過來,孟以冬縮回手,輕聲道,“肅清家風(fēng)。”

    “?。俊?/br>
    “先走了。”

    蕭升沒下車,隔著擋風(fēng)玻璃看著孟以冬快步過來,直至坐上副駕駛,又瞥了眼還在原地的畢然,“聊什么呢?”

    “哦,畢然說明晚請我吃飯。”

    蕭升打了方向盤調(diào)頭,聽見孟以冬問他,“身上怎么濕的?”

    “剛從藍(lán)堡出來,等久了吧?”

    “沒有,十多分鐘。”孟以冬伸手開了電臺,男主播正通報(bào)著北三環(huán)的路況,他呢喃,“又堵了。”

    “頭還疼嗎?”蕭升想起昨天那頓酒,今早起來孟以冬已經(jīng)不在家了,他又耗了一天沒顧上問,車子跟在車流中緩緩行駛,蕭升抽空看了他一眼,“不舒服的話晚上喝點(diǎn)粥好了。”

    “好,”孟以冬頓了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

    “你這個反應(yīng),還不如直接說有?!?/br>
    “......”從來瞞不過,孟以冬精的跟什么似的,有時(shí)候躲都沒法躲,蕭升暗自慨嘆,隨后才說,“老陳接了個項(xiàng)目,等我畢業(yè)要帶我一起去,我想著也行,省得以后苦兮兮的自己找罪受?!?/br>
    “你都想好了還猶豫什么?”

    “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不同意嘛......”

    “我為什么不同意?”

    “因,因?yàn)?,這項(xiàng)目在香港啊?!?/br>
    孟以冬許久沒回話,車子到底還是上了三環(huán),堵在中當(dāng),走一步停百步。

    “我同意,”孟以冬突然說,“我不會攔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輕松,蕭升懸著的心落了地,可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濃郁到化不開的惆悵,他高興不起來,或者說,他有些自責(zé)。

    別人不知道,他蕭升不會不清楚,孟以冬從15年備戰(zhàn)高考開始,除了清華幾乎沒考慮過任何別的院校,那年蔣春云還發(fā)了很長一段時(shí)間的脾氣,說兩個人翅膀硬.了,一個二個要往遠(yuǎn)處跑,孟以冬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愧疚難當(dāng),卻怎么也不肯妥協(xié)。

    蕭升必須記得,那個炎熱又狂躁的夏天,孟以冬躲在房間里問他,“哥,你希不希望我陪你在北京念書?”

    他也必須記得,孟以冬沒等他回答便起身去開房門,在走進(jìn)蔣春云制造的狂風(fēng)暴雨里之前他說,你不希望也不行,我偏要跟著你。

    我偏要跟著你。

    從哈爾濱到北京,從15年到17年,孟以冬與他,寸步不離。

    “冬冬,這事兒還沒定,別多想。”蕭升沒忍住,留了個出口,車流動了起來,他也沒再說話。

    孟以冬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使性子,他注視著前車的車標(biāo),又問,“哥,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沒告訴我?”

    “沒,沒有啊,”蕭升急了,“你別老跟審犯人似的,沒事也被你問的有事了!”

    “好,我不問,”孟以冬假意舉了白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又道,“不過,你千萬要藏好了,藏不好被我找到,你就完了?!?/br>
    蕭升慌亂的往腳下點(diǎn)了下剎車,慣性使然,兩人紛紛朝前沖了一下,孟以冬笑意更甚了,偏過頭去,“好好開車,好好開車。”

    “嘶,”蕭升氣結(jié),伸手在他頭上薅了一把,“你可以啊,會玩兒你哥了!”

    “不敢!”孟以冬說,“哥,你不是拿來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