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帥,可惜我瞎_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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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馳每當進入創(chuàng)作階段,頗有些晝夜顛倒人世混沌的意味,有時候是自己抱著吉他對著墻角的一處虛無放空,有時候整個白天都盤腿坐在空蕩的排練廳里,手指一下下敲著地板,進入冥想狀態(tài)。 CALM其他成員知道了這次電影邀歌的事情,但忌憚于老大在創(chuàng)作期的修仙形態(tài),一來二去也不敢打擾,只能偶爾在晚上十點之后,發(fā)來誠摯慰問,打探一下進度,或是冒死詢問一聲,需不需要獻策獻計。 然而第一次,方馳說“不用?!?/br> 第二次,“不需要?!?/br> 第三次,直接“滾蛋”。 小主唱錢松一張帥臉在手機屏幕中顯得可憐兮兮:“老大,弟弟這是心疼你啊,畢竟時間這么緊,你別再把自己逼成人格分裂,再變個態(tài)什么的……” “一邊去吧你?!狈今Y扔了手里的鉛筆,放下木吉他,從沙發(fā)里起身,轉了轉僵硬的脖頸,“沒事我掛線了。” 錢松:“哎?你干嘛去?” 這才十點半,不符合方隊長通宵夜戰(zhàn)的創(chuàng)作習慣啊。 方馳拾起圓桌上的手機,微笑道:“做按摩?!?/br> 錢松:“……” 好吧,有小林師傅在,變態(tài)倒是不至于了。 嘖……不過也沒準。 可能變態(tài)的方式和以往不同而已。 方馳掛掉視頻通話,關了排練室的燈,轉身出門。 這些天,無論方馳在創(chuàng)作期多么沉浸自溺,只要到了晚上,一定間歇性收工。 答應了林曉每天見一面,就一定做到。 這種感覺……就像腦子里裝了一個自動定時裝置,到了時間,自主給方馳斷電,將完全飄忽在五線譜和音符中的思緒自動拉回現(xiàn)實之中,提醒他,醒一醒,去找男朋友了。 甚至有好幾次,方馳做完理療,在按摩間陪林曉聊聊天后,再驅車往返排練室,反復觀看電影剪輯片段,直至通宵達旦。 小小的按摩間里,林曉移開烤電儀的燈罩,方馳先他一步起身,隨手套上黑色T恤,拔掉烤電儀電源。 林曉站在一旁,靠著門,思索片刻說:“馳哥,你最近是不是……有點累?” “還行。”方馳隨口應道,輕車熟路的換下按摩床上的床單,從旁邊的置物櫥里拿出一條新的鋪上,“怎么這么問?” 林曉說:“你瘦了,特別明顯,自己沒覺得嗎?” 寫歌瘦人,是太正常不過的cao作了,方馳早習以為常,權當減脂了,并沒放在心上,他扯平床單一角,聞言也只是笑笑:“還真沒感覺到,怎么,按著硌手?。俊?/br> 林曉“撲哧”笑出聲來。 鋪好了床,方馳牽著林曉出門,在二樓的小沙發(fā)上坐下,聽他說一說今天在店里遇到了哪些熟客,聊了什么,又聽他講一講這幾天自己復習的進度,準備明年六月份再戰(zhàn)考場的向往。 夜色溫柔,他們擠在小沙發(fā)上,一個人音色輕緩,一個人安聆聽靜心。 還是原來熟悉的感覺,無論這一天是焦躁也好,乏累也罷,或者是浸潤束縛在樂譜中長久的不得自拔,只要林小師傅在身邊,再懸在半空失重落空的心也能安穩(wěn)地回歸原位,林曉恰似一捧幽靜清泉,有撫平所有心中溝壑的能量。 但心靜了,連日的空茫和疲乏感也隨之而來。 林曉坐在放在身側,手被他握著,說話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 握住林曉的那只手漸漸失了力道,林曉微怔,剛一側身,方馳的頭就緩緩斜靠在他的肩上。 林曉:“……” 還說不累,坐著都能睡著了。 方馳的呼吸平緩而綿長,林曉稍稍動了一下肩膀,放低了重心,給他一個更為舒服一點的倚靠姿勢。 難得啊,在這樣一個尋常又安靜的夜里,向來無所不能的方隊長竟然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丁點類似于依賴的姿態(tài)來。 林曉用側臉輕輕蹭了蹭方馳發(fā)頂,將細白的手指蜷縮成團,重新塞回到他五指微張的掌心之中。 夜色醉人,卻比不過心動時的一次無聲依偎。 睡到半夜,方馳才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