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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到底還是害怕,于是邀請了自己的朋友一起。 然而相約一起的當天晚上,他因為臨時有事絆住了,沒能赴約,第二天慌忙趕過去,卻沒見到人,他以為自己友人回家了,或者昨晚和他一樣沒有來。 便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沒過幾天,友人的妻子便找上了他,詢問他最近有沒有見過友人。 那人一愣,詢問過后才知道,原來友人自他們相約的那天便失蹤了。 他當時心大驚,慌亂以為是鬼魂動的,便再也沒敢去那破廟,友人的妻子得知此事,去破廟找了許久,卻沒找到丈夫。 此事只能不了了之,只以為是丈夫是哪里玩樂了。 然而又過了幾日,衙門來了人,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具不明尸體,讓他們?nèi)フJ認尸。 在看到那尸體的第一眼,友人的妻子就暈了過去。 因為那尸體,赫然便是她失蹤好幾天的丈夫。 那人見了友人凄慘的死狀,也大受打擊,受驚生病。 病好后他清醒了些,感覺到了不對勁,衙門說他友人是在一座山里發(fā)現(xiàn)的,應當是被野獸咬死。 然而那地方卻與他們約定的破廟南轅北轍。 況且他友人最不喜歡運動,又如何可能去爬山? 整件事情都透露著許多不對勁。 可他也只隱約感覺到那破廟似乎有問題。 誰知過了一段時間,那破廟晚上再也沒傳來聲音,他更疑惑了。 走去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里似乎有許多人走過的痕跡。 之后便不敢去了。 官府的人找到他時,他本來還不想說,是被他們給詐出來的。 裴瑾瑜聞言,心生出些許猜測來。 他特地親自帶人暗去了那破廟,在徹底搜尋了一番之后,才終于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的關,只聽一陣巨響之后,佛像開始移動,露出了底座,打開后,赫然是一條能夠允許單人通過的密道! 裴瑾瑜心一驚,小心翼翼帶人下去查探,然而他們剛進去,就覺到了不對勁,走了一會兒后,火折子熄滅了。 “郎君,前面路被堵住了?!遍_路的人道。 路被堵住了,自然也就不能循著通道找到這通道通往的地方了。 裴瑾瑜皺了皺眉,還是將此事報告給了陛下。 楚毓聽完也微微蹙眉。 只是出乎裴瑾瑜意料,楚毓聽完卻開口道:“此事不必再查下去了。” “陛下?” “查不到的,繼續(xù)下去也沒什么意義?!背菇又?。 裴瑾瑜心一嘆,只得應道:“是。” “去吧,把戶部的事處理好,人都處理干凈,至少要把購置糧草的銀子準備好?!?/br> “是。” 裴瑾瑜下去了。 楚毓卻露出個輕笑來,笑容充斥著嘲諷,也不知是對著誰。 然而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面露無奈,悄悄嘆了口氣。 *** 王家燈火通明,王相詢問王則虞,“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嗎?” 王則虞垂眸應道:“回叔父,都已經(jīng)好了?!?/br> 不等王相夸贊,他又繼續(xù)道:“可是叔父,真的非要如此不可嗎?您覺得咱們能有多少勝算?” 王則虞心自有定論,卻還是想聽王相說。 “則虞,你又動搖了?!蓖跸嗫粗@個他一直引以為傲的侄子。 王則虞心苦笑,他難道不該動搖嗎?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動搖了。 王相見狀,眸光漸深,低沉著聲音道:“你讀過王家族譜與史書,那就應該知道,曾經(jīng)的王家,本就是王族血脈,比如今的任何皇室都要貴重!” “數(shù)百年前,世家之勢如何強大,便是改朝換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如今皇室勢大,卻忘恩負義,卸磨殺驢,你以為,他們做的就對嗎?” 王則虞沉默不語。 “既然這個天下能者居之,為何我們王家不可以?比起這泥腿子出身的楚皇室,我王家豈不是比他們高貴百倍千倍?!” 王相此時卸去了平時偽裝出來的淡然與低調(diào),整個人宛如一把出鞘之劍,即便劍已銹,鞘已舊,也依舊見血封喉! 王則虞微微垂著頭,不曾讓王相看見他唇角那抹帶著嘲弄的笑意。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問一句,既然如此,您又為何不曾將一切告知王裕?不曾讓對方沾上這事一星半點? 然而他心也明白,這話問了沒意義。 因為答案他們心照不宣。 王則虞對王相躬身行了一禮,“侄兒知道了?!?/br> 王則虞是自小就被他帶在身邊學習的,二人如何能沒有感情,見狀,王相喉頭滾動了一下,到底沒有解釋什么,只是對著正走到門口的王則虞說了聲:“則虞!” 王則虞腳步頓住,卻并未轉(zhuǎn)身。 王相看著他,猶豫片刻才道:“你放心,叔父不會虧待于你的,若你真的放不下,事成以后,就算是要留下永樂公主,叔父也可以答應你?!?/br> 王則虞垂著眸道:“侄兒知道了?!?/br> 然而這句知道了,他卻并未放在心上。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甚至或許比遇到永樂更久。 他便隱約預想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 緩緩露出個輕嘲的笑容,卻不知是在嘲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