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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謙不疑有他。 謝奕想過自己還會與謝嘉云再見,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并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面色不悅道:“沒有書信名帖,就突然來訪?真當盛京大門是他們開的?為什么邊關(guān)沒有收到消息?!” 西涼來人,他們卻最后才知道,這要是對方是來打仗的,那他們也最后一個才知道嗎! “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毕旅嫒嘶氐?。 謝奕這么生氣,其實更多還因為這件事讓他在楚毓那里吃了掛落。 因為楚毓知道謝嘉云的目標是他,這才會摻和這些事。 楚毓也沒多責備,只是聲音冷冷地說:“若是謝卿解決不了,那就由朕來代勞好了?!?/br> 他直接把謝奕交給謝嘉云,確實對方還不滾,那他就來硬的。 對于纏上了自己的毒蛇,也只有強殺了對方,才是最干脆的解決方式。 楚毓被東胡鬧得心煩,從此都不想再和這些人過多糾纏。 大不了開打。 被數(shù)落一頓,謝奕心情能好才怪。 因而對著下面的人的態(tài)度更差。 隨后消息就傳回來了,據(jù)說是西涼的國書在送來的路上出了意外,那送書信的人死了,因而這才沒能傳回盛京。 至于邊關(guān)的書信,現(xiàn)在還在路上,還沒能送到盛京。 “謝相,西涼的人還在城外等著呢,咱們是不是該放人進來了?” “愛等,那就等著吧?!?/br> 謝奕晾了一天,楚毓就讓他趕緊將人放進來了,這樣下去是給全城人和西涼使團看他們的笑話。 因而哪怕謝奕心有氣,也不得不前去迎接來人。 為首是西涼的大臣,“竟是不知,原來楚國便是這等待客之道!”態(tài)度之惡劣,可見心情有多不好。 謝奕冷笑:“不請自來,非客也。” 那人還想再懟回去,卻見一個從一輛明顯十分精致華貴的馬車上下來的侍女走到了那西涼大臣身邊,“烏大人,國師說了,勿逞口舌之快?!?/br> “是?!?/br> 這態(tài)度,明顯十分恭敬。 謝奕挑了挑眉,似是沒想到謝嘉云在西涼的地位竟這般高。 不過,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西涼這幾年的各種利國利民的措施都是她提出來的,短短幾年時間,百姓們的生活水平就提高了不少,糧食產(chǎn)量也已經(jīng)翻了倍,國不再空虛,人口也增加了分之一。 也就是說……有糧有錢可以打仗了。 就在楚毓防備著對方什么時候打一個猝不及防的時候,卻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就來了盛京。 他有預感,怕是對方此行不善。 謝奕也是如此,因而對對方心戒備更甚。 然而他還沒等到對方出,卻等來了秦方儀的死期。 她已然病入膏肓,藥石無靈,當管家對他說,秦方儀已經(jīng)昏迷好些天,只怕沒多少日子的時候,謝奕有一瞬間的怔愣。 似乎對方進門也沒多久一般。 他對秦方儀幾乎沒什么印象,可人都要死了,想再見一面,似乎也不是什么出格的要求。 于是他去了。 然而,當他看見對方時,幾乎認不出來眼前這人。 而秦方儀卻顯然看見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謝奕的錯覺,對方眼似乎有一絲后悔? 她雙眼逐漸失神,卻依舊向著頭頂上方,好似有話還沒說完。 “有……有……” “姨娘……”謝謙哭在床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犒勞犒勞送的營養(yǎng)液 瓶 第171章 秦方儀的葬禮舉辦得比較低調(diào),身份如此。 包括謝奕這個為她舉辦葬禮的人。 直到對方入土那天,他都在想那一日秦方儀的狀態(tài),然而最終一無所獲。 謝嘉云也好似湊熱鬧一般站在了謝奕身邊,輕笑著說:“弟,你可真無情,好歹是你給你生了個兒子的女人,你卻裝一下都奉欠。” “那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呢?”謝奕笑了,“一個連喜歡你為了你付出了一切的男人說殺就殺,又能比我好到哪兒去?” 謝嘉云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笑著。 “那看來咱們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必父親在天也有靈了?!?/br> 謝奕輕哼一聲,還等著她會在盛京鬧出什么亂子來,然而他等到對方離開那天,都沒能等到。 豈止是謝奕,就連楚毓也沒摸清頭腦。 看著像是西涼突如其來示好的一次出使,在欣賞完盛京的繁盛之后,便又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國家。 然而楚毓卻不覺得事情有這么簡單。 他一直有重點監(jiān)視謝嘉云,看看對方有沒有和誰秘密接觸,然而……沒有,想知道對方是不是有對誰動腳,然而依然沒有。 等到她離開后的一個月,都十分風平浪靜。 風浪是從一個月后開始的。 而那時,謝嘉云一眾人已經(jīng)回了西涼。 并且和楚毓所想的用瞳術(shù)蠱惑人心不同。 十名品以上的官員聯(lián)名上奏,書寫謝奕的罪責! 其有很多年前的草菅人命、枉顧人倫,也有這些年的無視尊卑、欺君罔上。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致命的是一條通敵叛國!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謝奕與北陵多年來的書信,信上的內(nèi)容顯示,謝奕一直在跟北陵通楚國的消息,甚至還對楚國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都有諸多不滿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