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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完全不能得罪不能拒絕的那種。 心情十分復雜。 于是,他也確實不負所望地被抓了壯丁。 “郎君未曾來過這秦淮吧?某可是在這里待過很長時間,您想看什么玩兒什么某都能為您找來。” 哪怕心腹誹,面上也不得不揚著笑臉。 雖然這位已經不在皇位上,可在皇位上的卻是他兒子。 雖然那人也是他的外甥,可這甥舅關系有多少分量,那就只有他們自個兒知道了。 楚毓,他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況且,他也并沒有想得罪,為自己招惹這么大個麻煩。 楚毓看著他心不愿卻還是得陪著笑臉的模樣,心暗笑兩聲,隨后便道:“那感情好,就有勞你為我們做個向導了?!?/br> 楚晨也拱道謝:“多謝王爺。” 他也不明白,明明他就是在這青樓睡了一晚,結果第二天便遇到了這位王爺,說來還是他二哥的舅舅呢。 王爺…… 聽到這個稱呼,蕭逸面色有些別扭。 天知道,他根本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稱呼,說起這事,還是當年被楚毓坑了,才不得不被冠上這個名頭的。 這些年來,他為了這個名頭,也不知道“不得不”做了多少好事, 偏偏還不能對任何人有意見。 畢竟封王是賞賜,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竟只有他這般嫌棄,他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蕭逸笑著認了,隨后便領著二人逛起了秦淮來。 秦淮山清水秀,風景明麗,更妙的卻是這里依山傍水、往來商客眾多、地產豐富,人也多為富裕之家。 娛樂行業(yè)十分發(fā)達。 其以青樓歌舞之類的為首,其在全國之內都頗負盛名。 楚毓自然是聽過這些的,不只是他,連楚晨都知道些,畢竟,他們昨晚可是住的青樓啊。 可蕭逸卻半點不敢將二人往這種方向引,笑話,要是楚毓因此而看了哪個人,并欲收了她,那他該怎么辦? 別說楚毓,就是楚晨也不是他能動的,要是被帶壞了,楚毓絕對放不了自己。 于是,陪楚毓的這幾天,蕭逸安分純潔極了。 他當年救的那些美人,一些早就找到了歸宿,而更多的卻還是守在蕭逸身邊,蕭逸去哪兒她們就去哪兒。 楚毓見過幾位,似乎還有些眼熟,明顯是曾經見過的。 真是沒想到,這么多年了,蕭逸竟還留著她們。 可見他骨子里也是個重情的。 只是這個情,得分人。 蕭逸是老人,在這里甚至有自己的勢力,將二人帶著玩兒了個遍,楚毓就有些累了。 天知道,這些天天被天天帶著出去,腳都走疼了。 雖然將這秦淮走了個大半,可他心情并不多好。 每日回到他們買來的臨時住處,他總要泡腳且上藥,否則這腳都不夠他磨的。 而蕭逸得知此事后,竟是心復雜地想到。 陛下不愧是陛下哪怕這般年齡,還如此年輕樣貌,甚至連身體都未曾留下多少印記。 不像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早就變老了。 雖說他沒有娶妻生子,可按他的年齡,他也應該有孫子了,可不是老了嗎。 蕭逸無所謂笑了笑,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身后事,哪怕埋尸荒野,做個孤魂野鬼,他也不介意。 人生是什么? 人生啊,就是在你有能力有會的時候,好好地享受這個世界,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蕭逸瀟灑了一輩子,雖有無數(shù)人稱他為紈绔子弟貪圖享樂,可誰又知道,這樣的人,才最真最快樂呢?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皆說不清。 一切隨心便好。 想著這些,蕭逸的笑容倒是更真誠了些。 一路上,幾人相處倒也和諧。 可和諧是和諧,怎么這陛下一直都不說到底什么時候才停下來呢?他究竟還要帶他們玩兒多久? 再過幾天,這秦淮可就沒什么好地方還沒看了?。?/br> 難不成……這二人還要自己跟著他們一直去別的地方? 雖說這可能性很小,卻也不是沒有,蕭逸心不得不懷疑且擔憂幾分。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時,便聽楚毓開口問道:“不知蕭郎可還有何處可去?” 蕭逸下意識回答道:“沒了?!?/br> 楚毓:“……” 他愣了一瞬,剛準備再說一次,回過神來的蕭逸便當即戰(zhàn)戰(zhàn)兢兢表示:“有有有!當然有!在下……在下方才就是開個玩笑?!?/br> 楚毓心翻了個白眼,行吧,既然你要裝,那我為什么不滿足你的。 于是楚毓心里沒有絲毫愧疚地又奴役了蕭逸一陣。 在整個秦淮都逛了個八八后,幾人如今面臨的問題就是,下一站去哪兒? 以及……還要不要帶上蕭逸? 最終,楚晨主動提出拒絕了蕭逸的帶領,蕭逸這才能從虎口狼窩脫身。 臨走前還對楚晨感激涕零,后者莫名其妙,“爹,我都沒說他打擾咱們二人世界了,他怎么這個反應?” 一副巴不得擺脫他們的架勢,令楚晨有些不高興。 楚毓哈哈大笑了兩聲,心為蕭逸默淚。 本以為是自我犧牲,實際上在別人眼里就是個電燈泡。 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用,卻每時每刻都在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