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姜菱有什么了不起?長得好就能嫁得好了?就單憑姜菱狂妄自大的惡/毒/性子,哪有好人家愿意娶回去?姜家人就是喜歡睜眼說瞎話,還想要聯(lián)手欺騙鎮(zhèn)上的富貴人家……呵!只怕事情根本別想如姜家人所愿。 姜菱之所以會開口,為的就是緩和氣氛,寬慰姜老爺子和姜老太太。此刻姜家二房和四房的表態(tài),雖然沒有出乎姜菱的意料之外,卻也成功讓姜菱勾起了嘴角。 果然,她注定了不是好人。明知道這一大家子都是反派角色,她卻輕而易舉就被他們感動,一次又一次的往他們靠攏。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要越發(fā)/腥/風/血/雨了。 想到這里,姜菱眼神亮了亮,非但沒有感覺到害怕和驚懼,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別只找富貴人家,人品才學也都需得逐一考證。等老三這個月休沐回家,跟老三也提提,讓他在私塾里留留心?!苯蠣斪虞p哼一聲,怒氣顯然有些消散。 “對對對,差點都忘了,老三的同窗之中不乏公子哥兒。讓老三多費費心,幫咱家菱兒挑個好的夫君。指不定日后咱家菱兒還能當上官夫人,多好。”被姜老爺子這么一提醒,姜老太太瞬間開闊思路,幫姜菱做起了官夫人的美夢。 田婉兒臉色微變,暗自握緊了拳頭。她是萬萬不可能放任姜三海參與這件事的。先不說她不答應(yīng)姜菱當上官夫人,只說姜三海而今正辛苦備戰(zhàn)科舉考試,就絕對不能分這個心! 只是,此時此刻姜老爺子火氣正旺,姜老太太又是個蠻不講理的,無論她多說什么都無用。反之,她的阻攔很有可能會成為姜菱的助力,指不定姜老爺子和老太太突然就腦子發(fā)抽,立馬找去私塾禍害姜三海了? 如此一琢磨,田婉兒連忙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勉強將怒火按耐/下來,強忍住了沒有開口說話。 田婉兒不說話,姜菱也不再多談。真要說起來,姜菱沒那么想嫁人,在親事上完全是可有可無,并不強求。反正只要她不走上原主的舊路,就算不得對不住原主,自然也就沒有太大的目標。 是以,只要田婉兒安分守己不鬧事,姜菱并不會時時/撩/撥/刺激田婉兒,一而再小事鬧大,直把田婉兒逼得無路可走。 田婉兒卻不這樣認為。今日這一出接著一出的打擊,已然將田婉兒逼得繃緊了心弦,片刻不敢懈怠和大意。 尤其是對姜菱,田婉兒如臨大敵,已然生出了十二萬分的戒備。 至此,田婉兒對付姜家所有人的計劃徹底調(diào)整方向和策略,不再堅持多管齊下,改為主/攻姜菱一人,其他人盡數(shù)都順著往后排。 接下來的飯桌上,因著田婉兒老老實實裝起了鵪/鶉,氣氛雖然依舊有些壓抑,但卻還是順順當當?shù)慕Y(jié)束了。 吃飽飯后,大壯、二牛和大妞率先撤退。冬日里連大人都沒有太多的活計要做,更別提小孩子們了。這么好的放飛嬉鬧機會,大壯幾個從來不會放過,第一時間跑出家門,撒/歡/玩去了。 姜二嫂本來想攔住的,無奈晚了一步,追出去卻沒了大壯和二牛的身影,只得氣鼓鼓的跺跺腳,就此作罷。 “孩子還小,都喜歡玩耍,別管他們?!苯鐒竦?。 “怎么還小了?我還想著把他們兩兄弟拘在家里多讀幾句詩文呢!這一日又一日的只知道戲耍玩鬧,將來可怎么辦?”有姜三海這個叔叔在前,姜二嫂很有信心把自家兩個兒子也培養(yǎng)成大有出息的讀書人。 聽說姜三海幼時家里特別窮,差點連夫子都拜不了。而今大壯和二牛的情況可不一樣。只要兩個孩子肯好好讀書,再好的夫子他們都得去拜會。大不了她就回娘家要錢,肯定不會在禮數(shù)上有任何的怠慢。 “等年后,咱們就將大壯和二牛接去鎮(zhèn)上?!弊约矣H兒子,姜二哥不可能不為他們籌劃。姜三海當初確實是苦過來的,能夠讀書也是難能可貴,而今大壯和二牛的條件更好,當然不能耽擱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反悔?!苯缤蝗宦┝丝陲L,直讓姜二嫂不敢置信,扭頭就去找姜菱,“小妹,你剛剛也聽見了,幫二嫂做個見證人。年后你二哥要是說話不算話,小妹可一定要站在二嫂這邊?!?/br> 姜家四個兒媳婦,姜二嫂絕對算不得笨。如田婉兒所言,姜二嫂在姜家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氣待遇,可姜老太太、姜大嫂和姜四嫂都沒有提出異議,為什么?還不是姜二嫂很會來事,懂得見/縫/插/針的做人? 只說姜二嫂明明極度不滿姜二哥貼補姜家、明明尤為不滿大壯和二牛被養(yǎng)在姜家村,卻還是聽從了姜二哥的安排。連姜二哥屢次當著她的面給姜菱買這買那,都不曾在姜家人面前流露出不滿,就足可見,姜二嫂是個很懂得為人處事的明眼人。 這不,姜老爺子和姜老太太都在家里,姜二嫂卻唯獨找了姜菱當見證人,個中心思溢于言表,就是特別的捧高姜菱這個小姑子。 “成?。∧旰蠖缛羰遣话汛髩押投K腿ユ?zhèn)上讀書,我這個小姑就出錢送他倆去拜夫子?!苯恻c點頭,煞有其事的回道。 “這話可是菱兒你自己說的??!那二嫂可要睜大了眼睛等著。要是到時候連菱兒你也說話不算話,二嫂饒不了你,鐵定要跟你鬧個沒完?!苯┲苯颖唤獾脑挾盒α耍鴺返?。 “二嫂,菱兒還沒出嫁,沒有銀錢,你別為難她……”毫無征兆的,田婉兒小小聲開了口,并不尖銳的語氣,軟綿綿的帶著央求的意味,卻怎么聽怎么令人不舒坦。 ?!瓪夥赵俣劝察o了下來。 姜四嫂默默起身,手腳麻利的把碗筷收進廚房。姜四哥幫著一起收拾,出了堂屋的門就再也沒有進來。 姜老爺子和姜二哥則是一前一后去了東廂房。往常就是如此,只要姜二哥從鎮(zhèn)上回來,父子兩人就會核算賬目,家里其他人都不會過問。 姜老太太沒有動,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等著看田婉兒這又是打算掀怎樣的風浪。 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的姜二嫂冷笑一聲,當面就發(fā)了難:“我說三弟妹,這好端端的我跟菱兒說笑兩句,怎么還礙著你的眼了?非要你站出來裝好人,顯擺我這個二嫂是個不講道理的惡人?” “不,不是。二嫂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著菱兒畢竟還小,著實沒有銀錢送兩個孩子去讀書,拜夫子的開銷很大的……”田婉兒邊說邊往姜菱身邊站了站,一副姜二嫂是惡人,她跟姜菱才是一國的做派。 “我能不知道送兩個孩子去讀書要花很多銀錢?我這不是在跟菱兒說笑嘛!自家姑嫂說個話還必須得想那么多,連玩笑都開不得?我怎么聽著三弟妹這話特別怪呢?菱兒你幫二嫂聽聽,她剛剛的話是不是別有深意?拐著彎罵我這個二嫂欺負菱兒你是不是?”姜二嫂向來不是忍氣吞聲的主。也就在姜老太太面前她稍微還收斂一些,到了田婉兒這兒自然是有話說話,懟的毫不客氣。 “三嫂,二嫂性子直,沒有壞心眼,她一貫就是這樣跟我說笑的。而且就算我拿銀錢送大壯和二牛去讀書,也是理所應(yīng)當。”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姜菱站姜二嫂。本就跟田婉兒無關(guān),她卻非要多嘴,要說只是無心,姜菱并不相信。 至于銀錢一事,姜菱敢開這個口,便是心有成算。只不過現(xiàn)下說出來,姜家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就是。 “就是說呀,咱們都是一家人,又沒有分家,菱兒拿銀錢跟咱們二房拿銀錢有區(qū)別嗎?非要你來裝好人搬弄是非,簡直是沒安好心!”姜二嫂確實沒將姜菱拿銀錢這事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即便是姜菱拿得出銀錢,也肯定是姜老太太和姜二哥私下里貼補的,原本就是姜家的銀錢,不必區(qū)分。 “我……”田婉兒是想著以姜菱特別自私又小氣的本性,肯定不可能真的愿意拿出銀錢送兩個孩子去讀書,這才站出來幫姜菱找臺階下。未曾想姜菱居然跟姜二嫂聯(lián)手,反過來羞辱她,直把她襯托的里外不是人,討不到半點好。 咬咬牙,田婉兒臉上火辣辣的燒,最終還是低下頭:“二嫂對不住,是我說錯話了?!?/br> 第9章 姜二嫂本來就是有什么說什么的直爽性子。遇見她看不慣的事情,哪怕跟她沒有丁點的關(guān)系,她都會忍不住開口。更何況此刻田婉兒還自己撞上來?當即就惹來姜二嫂不留情面的一頓冷嘲熱諷,直把田婉兒打擊的淚如雨下,搖/搖/欲/墜。 姜老太太和姜菱都沒出聲攔阻姜二嫂。前者是樂見其成,十分認定田婉兒不是個好東西,就合該好好收拾收拾,省得日后還敢在家里胡作非為。姜菱則是已然認命,眼見根本扭轉(zhuǎn)不了姜家人和田婉兒注定敵對的走向,索性就聽之任之了。 反正就算姜家人而今什么事情也不做,格外記仇的田婉兒也會因著前世種種狠狠的打擊報復(fù)姜家。與其被/迫/背負姜家人根本不可能知曉的前世瓜葛,倒不如這一世活的明明白白,至少不枉費日后將要受到的針對和算計。 不管是姜二嫂的嘲諷,還是姜老太太和姜菱的沉默,都被田婉兒牢牢記在了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前世今生夾雜在一起的仇/恨和怨/懟,田婉兒克制又克制,整個人都變得陰/郁了起來。 而接下來的幾日里,田婉兒果真暫停了原定的諸多小動作,既不再試圖接近姜菱,也沒再故意挑事,儼然一個分外沉默的勤勞小媳婦做派。 到底是一家人,田婉兒自己不生事,姜家眾人也沒有誰刻意找田婉兒不痛快。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姜老太太,也看在姜三海的情面上,對田婉兒選擇了無視。 姜菱亦不是會時時刻刻盯著田婉兒一舉一動的性子。這幾日她悄無聲息的將摘回來的梅花盡數(shù)烘干留香,成功的做好了數(shù)十個香囊。 “娘,我今日想去鎮(zhèn)上?!睂⑾隳胰垦b好,姜菱找到了姜老太太,“家里的彩線和繡布都用完了,我再去買一些回來?!?/br> “成啊,要不要娘陪你一塊去鎮(zhèn)上?”姜菱的要求,姜老太太向來不會拒絕,此次也不例外。 “娘,我陪小妹去鎮(zhèn)上吧!正好給夫君送一些銀錢過去?!币膊坏冉咸芙^,田婉兒連忙補充道,“不用公出,用我自己的嫁妝錢。我是想著夫君成日里讀書過于辛苦勞累,理當吃點好的補補身子?!?/br> 花田婉兒自己的銀錢,而不是家里出銀錢,姜老太太自然不會反對。不過,姜老太太的話還是放在前面的:“雖說是你的嫁妝錢,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如若不是咱家給的彩禮足夠多,你娘家也不可能愿意給你添嫁妝錢。說到底,花的還是咱們老姜家的銀錢?!?/br> 田婉兒抿抿嘴,心下再不甘愿,面上還是必須乖乖點頭:“是,娘說的都對。” 姜老太太可不管田婉兒高不高興,該表明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在那里,便不再理會田婉兒的反應(yīng),只是一門心思叮囑姜菱路上千萬要小心,說著還轉(zhuǎn)身去屋子里拿了一個小錢袋塞給姜菱:“菱兒別省著花,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田婉兒心下一動,轉(zhuǎn)而扭頭去看姜大嫂和姜四嫂。姜老太太這可是明晃晃的偏心,而且還動了家里的銀錢,姜大嫂和四嫂真的就一丁點想法也沒有? 說實話,如若此刻姜二嫂在家,肯定會因著此事嘟囔幾句。但換了姜大嫂和四嫂,就只能讓田婉兒失望了。 姜大嫂當初嫁來姜家的時候,姜家算不得寬裕,彩禮給的并不多。這些年下來,伴隨著姜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姜家娶媳婦給的彩禮亦開始增多,姜大嫂的娘家人多多少少就有了想法,沒少在暗地里攛掇姜大嫂回姜家鬧。 然而姜大嫂是個綿軟性子,根本不敢跟姜家人鬧。被娘家人逼的次數(shù)多了,她心里尤為不是滋味,慢慢也起了逆反心理。 說姜家當初給她的彩禮少,再少也是實實在在的給了!可她娘家給的嫁妝呢?連一床新被子都沒有,直接草草卷了她還沒出嫁時睡過多年的舊被子就把她送進了姜家……彼時的她多難堪? 姜大嫂其實是感激姜家人的。不管姜老太太的嘴多么毒,至少沒有讓她餓過肚子。就連她接連生了兩個閨女,姜老太太也沒有如別家婆婆那般往死里苛責她,更沒有重男輕女的故意打罵大妞和二妞。 要知道她可是長房長媳,合該為姜家生下長孫的!她娘家人都還為了這事埋怨她肚子不爭氣,說了不少難聽話來著。單這一點,就足以讓姜大嫂對姜老太太唯命是從,俯首/稱/臣。 至于說姜家給其他三個妯娌的彩禮更多,在姜大嫂看來,實屬理所應(yīng)當。 姜二嫂本來就跟她們不一樣,鎮(zhèn)上的姑娘,家里還開著酒樓,又幫姜二哥當上了掌柜,每個月拿回來的銀錢比先前多了不止一倍。這樣的妯娌娶回家里來,姜大嫂自己也面上有光,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歡喜。 而田婉兒和姜四嫂,就是沾了姜三海和姜四哥的光了。姜三海是讀書人,姜四哥是手藝人,不像姜大哥就只是個會下地種田的農(nóng)家漢,三房和四房娶回來的媳婦都是嬌滴滴的俏/姑娘,給出去的彩禮多,收回來的嫁妝也不少。最起碼姜大嫂就覺得很知足,也很值當。 加之每次回娘家姜大嫂都發(fā)現(xiàn),娘家人對他們一家五口很是怠慢,從來沒有讓自家三個孩子吃飽,但凡有點好東西都故意藏起來,就是他們自己提回去的rou也上不了桌…… 人心都是rou長的,一次兩次還能無所謂,時間長了,姜大嫂哪里能真的做到無怨無悔?萬般心疼自家孩子餓肚子的姜大嫂傷心之余,就發(fā)自心底的越來越親近姜家了。 因為是一家人,姜大嫂的心/胸/別提多寬廣了。平日里姜老太太如何用家里的銀錢,明里暗里貼補姜菱多少銀錢,姜大嫂都不曾放在心上。左右姜老太太不會讓他們大房餓肚子,每逢過年還能穿上一套新衣服,挺好的。 至于性子溫柔的姜四嫂,本就不喜鬧事,手里又握著自己的嫁妝錢并不打算跟姜菱爭寵,加之嫁來姜家近一年卻還沒懷上孩子難免就有些底氣不足……自然就不會提出任何的質(zhì)疑了。 等了好半天也沒等來姜大嫂和四嫂的發(fā)難,田婉兒失望不已,卻也無可奈何。幾次失敗之后,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小心駛得萬年船了。 另一邊,姜菱接過姜老太太遞過來的錢袋,自行出了大門。 “小妹等等我。”著急忙慌的,田婉兒立刻扭身回房間去拿銀錢。 絲毫沒有等田婉兒的意思,姜菱沿著原主記憶中的路線,很快就離開姜家村,走上了前往小北鎮(zhèn)的大路。 “小妹!”氣虛喘喘的,一路快跑的田婉兒終于追上了姜菱。 姜菱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理睬田婉兒,任由田婉兒跟在她身后。路是大家的,誰都能走,她可以,田婉兒自然也可以。 好不容易追上姜菱,田婉兒還想著好好歇會兒再趕路,哪想到姜菱故意不理她?直把田婉兒氣的臉色鐵青,偏偏又拿姜菱沒轍。 “婉兒?”田婉兒正準備卯足了勁再度追上姜菱,身后傳來一道喊聲。 剎那間,田婉兒臉上血色盡失,不敢置信的回過頭。 “婉兒,真的是你呀?我就說嘛,我怎么可能會認錯人?”田婉兒一扭頭,王福山的嗓門就更大了,“剛剛從姜家村路過的時候,我大老遠瞅著就像是你,只不過你跑太快了,我沒來得及喊住你?!?/br> 田婉兒怎么也沒想到,她盼了這么久才終于盼來可以去鎮(zhèn)上討好姜三海的機會,居然會被王福山撞上。幾乎是本能的,田婉兒神色驚駭?shù)呐ゎ^看向了前方的姜菱。 姜菱自然聽到了王福山的喊聲,卻沒有回頭。田婉兒和王福山的事情,不但姜菱知曉的一清二楚,原主也心知肚明。如若姜菱想要拿這件事捏死田婉兒,著實輕而易舉,卻違背了原主的初衷。 對原主明知道田婉兒和王福山的私/情卻始終瞞著姜三海的決定,姜菱無可厚非。 在原主的心里,姜三海這個三哥樣樣都出類拔萃,配田婉兒自然是綽綽有余??商锿駜翰坏肆私5挠H,還跟處處不如姜三海的王福山攪和在一塊,無疑是對姜三海最大的羞辱,也勢必會成為姜三海的巨大打擊。 姜家五兄妹之間,原主跟姜三海這個三哥最是要好,她最敬佩、最崇拜的也是姜三海這個特別會讀書的三哥。對原主來說,很多時候姜三海的話,比姜老爺子和姜老太太的話更有威懾力。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對兄妹很像,都是特別的心高氣傲,也特別的執(zhí)拗要強。為了護著姜三海的名聲,原主直到死都沒有說破這個秘密,哪怕這個秘密足可以將田婉兒徹底打入萬丈深淵。 姜菱不會去定論原主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畢竟原主有自己的堅持。但是,姜菱并不認為田婉兒就是姜三海的唯一選擇。 雖說這本書的名字確實叫甜寵一生,卻是田婉兒的一生,并非姜三海的。恰恰相反,前世沒有田婉兒,姜三海的人生更加美好幸福,至親家人也盡數(shù)都安然無恙,福壽綿長。 還是那句話,田婉兒想要甜寵一生沒問題,但是姜家一眾人不應(yīng)該成為田婉兒自私追逐自我幸福的犧牲品。而姜三海,也不應(yīng)該一輩子都活在隱瞞和欺騙之中。 所以姜菱即將要做的事情,注定會跟原主不同。而姜三海那邊,就煩請?zhí)锿駜鹤郧蠖喔A恕?/br> 第10章 沒有了田婉兒在身后嘰嘰喳喳,姜菱的耳根子尤為清凈,走起路來都特別的輕快。 半個時辰后,姜菱順利抵達小北鎮(zhèn)。 說實話,挺累的。以姜菱早已習慣出門就有車坐的方便出行生活模式,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純粹是因著對全新生活的向往。她可沒想過真的一輩子都窩在姜家村不出門,也沒想過將自己的后半輩子交托給其他人左右和掌/控。既然想要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首當其沖的就必須得賺到足夠的底氣和資本。 加之姜菱自帶/金/手指,就越發(fā)不可能放棄了。 小北鎮(zhèn)算不得大,卻很是熱鬧。順著嘈雜的商販叫賣聲往里走,姜菱很快就找到了原主往日最愛逛的銀飾鋪。 沒錯,是銀飾鋪。雖然原主每次都打著來鎮(zhèn)上買針線的幌子出門,卻甚少在繡坊逗留。時常都是買了針線就走,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反而是跟繡坊距離半條街的銀飾鋪,成為了令原主流連忘返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