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于三小姐和四小姐各自黑著臉挑了兩個八百文的香囊，氣憤不已的掉頭走人。

    于大小姐稍微多逗留了一會兒，買了五個八百文的香囊，嘴上一個勁的感嘆著怎么就偏生沒有了十分香的香囊，太可惜了。

    目送于家三位小姐進了知縣衙門，姜菱神色淡定的提起繡籃，緩步離開。

    九個香囊、八百文一個，亦是七兩多銀子。挺好的，都是銀錢嘛！姜菱自然不會嫌少。

    不過與此同時，事實又一次證明，她真正的大主顧有且只有一位，還是那位于曉蓮小姐。下次再有新鮮好玩意兒，姜菱的首選毋庸置疑，依然不會變。

    第28章

    離開知縣衙門, 姜菱的下一個目的地本該是李氏銀飾。不過在路過于記繡坊的時候，姜菱腳步頓了頓，索性就繞了進去。

    上次她答應過周凌, 要送周家長輩幾個香囊, 這次一起帶了過來, 并沒有算在八十個香囊之內(nèi)，是她自己另外準備的。此刻正好路過，姜菱便將香囊委托給了繡坊掌柜代為轉(zhuǎn)交, 省去了多跑一趟私塾的麻煩。

    “姜姑娘且慢。”接過姜菱特意送來的香囊收好, 繡坊掌柜臉上閃過精明的神色, “姜姑娘今日可是來鎮(zhèn)上賣香囊的？咱們繡坊也需要買?！?/br>
    “繡坊買不行。我事先答應過銀飾鋪的李掌柜，要將香囊寄放在他那里賣。”姜菱搖搖頭，回拒道。

    “繡坊買不行, 那我個人可以買嗎？”繡坊掌柜也是聰明人，立刻就市儈的想好了解決之法。

    “可以。”如若是繡坊掌柜自己買, 姜菱當然找不到理由拒絕。

    繡坊掌柜頓時就笑了, 二話不說挑了八個香囊買下, 給出的解釋也尤為正當。他自己家里一位夫人、兩個兒媳、一個閨女，一人兩個香囊, 其實還買少了呢！

    不論繡坊掌柜說的是真是假, 他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生意人的體面, 并未過多為難姜菱。姜菱自然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 點點頭，依言收了八個香囊的銀錢。

    從繡坊出來，姜菱沒再停留，徑自去了銀飾鋪。

    終于見到姜菱到來，李掌柜笑的合不攏嘴, 卻沒有立刻上前相迎。原因無他，一早等在這里的諸位小姐姑娘們已然紛紛奔向姜菱，可不就立馬將姜菱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一次，姜菱的預估沒有出錯。雖然等著買香囊的小姐姑娘們確實有，但小北鎮(zhèn)的市場就這么大，愿意花大價錢買香囊的女子就只有那么多。這還是因著馬上就要過年，大家手頭寬裕，圖個喜慶，才會有如此紅火的生意。等到年后，就不可能有這般場面了。

    伴隨著一場吵吵鬧鬧的哄搶過后，姜菱帶來的香囊沒能賣完，還剩下了二十個。

    “還好諸位小姐姑娘們高抬貴手了?！毕沧套痰耐艚o他的這二十個香囊，李掌柜那叫一個高興。

    今日因著諸位小姐姑娘們在此地等候姜菱的到來，或多或少都買了一兩件飾品，李掌柜賺了不少銀錢。此刻又有了姜菱的香囊壓軸，李掌柜大手一揮，沒有壓價，盡數(shù)原價買下。

    “咦？掌柜的給錯了？”詫異的看著遞到她面前的銀子，姜菱提醒道。

    “沒錯沒錯。實不相瞞，姜姑娘這二十個香囊我是打算直接帶去郡山縣賣的?？ど娇h什么東西都比咱們鎮(zhèn)上貴，香囊也能賣出更高的價錢?！崩钫乒裆洗尉鸵呀?jīng)去郡山縣試過水，此次胸有成竹，半點也不擔心沒人買。

    原來如此。姜菱輕輕頜首，并未追問郡山縣到底能賣出多高的價錢。只要賺了她自己改得的銀錢，其余的她都不會干預，也不會貪心。

    留意觀察完姜菱的反應，李掌柜不禁就越發(fā)滿意了。話不多說，直接告知了姜菱他細細琢磨了好幾日的點子。

    “進一步合作？可年前我手里沒有多余的香囊存貨了?！苯馓羝鹈迹瑢嵲拰嵳f。

    “我知道，我知道?！崩钫乒襁B連點頭，笑的更是和藹可親，“可姜姑娘不還答應了一眾學子，會在私塾放年假那日再出一批香囊？姜姑娘放心，我這次給出的價位肯定不會低?！?/br>
    “那個啊……那個不一樣。我只是因著我三哥才會特意多繡一些香囊給那些學子。如若不是家境確實不夠?qū)捲?，本該送給他們的。”李掌柜的消息挺靈通，然而姜菱并沒想過要賺這個錢。

    “姜姑娘大義。只是，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賺，姜姑娘確定能夠憑借一己之力供養(yǎng)家中兄長讀書？據(jù)在下所知，姜學子于讀書一事上頗具天賦，只怕還有好些年要供養(yǎng)。姜姑娘而今手里的銀子，恐怕還不夠吧！”沒想到會被姜菱拒絕，李掌柜不禁有些急了。

    “嗯，不夠，但也不急?！苯庹f到這里的時候，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把話說死，“年前確實不可能。不過來年三月桃花盛開的時候，或許還要勞煩李掌柜多多費心?！?/br>
    “好好好！只要有姜姑娘這句話，在下隨時恭候！”今日沒談成合作，李掌柜著實有些失望。可姜菱說來年三月可合作，李掌柜只覺柳暗花明又一村，當下大笑出聲，連連點頭。

    臨近午飯時分，姜菱謝絕了李掌柜竭力請客的邀約，轉(zhuǎn)而去跟大壯他們匯合。

    酒樓里，姜二嫂鮮少大方了一回，竟是特意給大壯他們開了一個包間，任由大壯幾個孩子肆意玩耍，還特意斷了不少零嘴來給幾個孩子吃，堪稱照顧的細致周到。

    瞥見這一幕，姜菱微微揚起了嘴角。當著姜二哥的面，遞給了姜二嫂四兩銀子。

    實打?qū)嵉乃膬摄y子到手，姜二嫂差點激動的落淚。不過下一刻，她又連忙問姜菱道：“小妹，這是我自己賺的銀子，不用上交給娘貼補家用吧？”

    “不用。二嫂只管留著做私房，我已經(jīng)跟娘說過，以后家用都由我來出?！苯饣氐馈?/br>
    “真的呀？那可真是太感激小妹了?！边@一次，姜二嫂是真心實意感激姜菱。忙不迭將銀子塞進荷包，轉(zhuǎn)身就去吩咐廚房好菜好飯立刻給姜菱端上來。她今日要好好招待小姑子，千萬不能怠慢了。

    姜菱繡了香囊在鎮(zhèn)上賣的事情，姜二哥已經(jīng)從姜二嫂的嘴里得知。一開始，他是不相信的。他們這個家里，誰都有可能想法子賺銀錢，唯獨嬌生慣養(yǎng)的姜菱不可能。

    從小到大，家里什么好吃的都是第一時間送到姜菱手里。雖說生養(yǎng)在姜家村，可姜菱從未吃過太大的苦，跟鎮(zhèn)上這些教養(yǎng)在深閨的小姐們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在姜二哥的印象里，姜菱從來都是不食人間疾苦的。哪怕家里再困難，姜菱依然是想買什么就買什么。首飾、衣裳，只要姜菱看中了，早晚都會買回家，根本不在意家里其他人的死活。

    別說姜老太太常常私下里貼補姜菱，就連姜三海辛辛苦苦抄書賺來的銀錢，也沒少被姜菱花掉……對這個親meimei，姜二哥早已經(jīng)看透，根本不抱半點的希望。

    可就在今日，姜二嫂居然告訴他，姜菱會賺銀子了，而且還是很多很多的銀子？

    在聽聞此事的那一剎那，姜二哥直覺姜二嫂被騙了。鎮(zhèn)上最近很是風靡的梅花香囊，姜二哥當然有聽說。但這些香囊是出自姜菱的手？姜二嫂這幾日留在家里也是忙著繡香囊？怎么可能？就姜二嫂的脾氣和性子，會老老實實留在家里做繡活？怕不是被姜菱給騙了吧！

    不得不說，在姜菱回來之前，姜二哥心里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直到方才姜菱真的拿出四兩銀子遞給姜二嫂的這一刻為止，姜二哥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

    神色復雜的看著姜菱，姜二哥想了又想，很多問題想要問，卻在最后時刻又打住了。

    也罷，左右他也從沒指望過這個meimei。而今姜菱終于學會懂事，還愿意帶著姜二嫂一起賺銀子，姜二哥承姜菱這份人情，今日記在心里，他日必定加倍奉還便是。

    姜菱以前并不是很喜歡姜二哥。原因很簡單，姜二哥太精明，私心也太重。不過今日直到她帶著大壯幾個孩子出發(fā)回姜家村，都沒等來姜二哥的打探和追問，著實讓姜菱意外，也切實讓姜菱改觀了。

    打從一開始姜菱決定出手賺銀子，最擔心的困擾就是姜二哥。故而她前兩次來鎮(zhèn)上賣香囊，都刻意避開了姜二哥和姜二嫂。第三次之所以叫上姜二嫂，也并非是最優(yōu)選擇，只是伴隨著她賣香囊賺的銀子越來越多，勢必瞞不住人就在小北鎮(zhèn)的姜二哥和二嫂罷了。

    沒成想她退一步的選擇，換來的并不是更多的麻煩，而是姜二哥間接的默認。這一結(jié)果實在出乎姜菱的意料之外，也越發(fā)讓姜菱對姜家人有了認同感。

    八十個香囊，姜菱可謂賺了一大筆銀子。想著之前已經(jīng)給大壯他們買過吃食，姜菱也就沒打算慣著幾個孩子，索性就直接帶著幾個孩子找了二堂伯，乘坐牛車回姜家村去。

    幾個孩子都沒有任何的異議。今日來鎮(zhèn)上，他們都很開心，買到了想要的東西，還在酒樓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此刻又能坐牛車，大壯他們心滿意足，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容。

    他們都最喜歡小姑了！比喜歡他們爹娘還要喜歡！以后他們都只聽小姑的話，小姑說什么就是什么，小姑讓他們干什么、他們就干什么。反正跟著小姑既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還能坐牛車、買筆墨紙……小姑對他們真的是太好了，比他們爹娘對他們還要好。

    相比前兩次大包小包的東西拎回家，此次姜菱出門除了帶回五個孩子，還真沒帶回任何的吃穿用行，直讓田婉兒摸不清頭腦。

    姜菱到底是賺沒賺到銀子？賺了多少？還有，姜菱屋子里的梅花花瓣，真的是炕上烤出來的？她娘家人試過無數(shù)法子，費了一多半的梅花，愣是一片完好無損的花瓣都沒烤出來，更別說帶著香味，甚至能換銀子了。

    姜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其中的秘訣是什么？姜家其他人到底知不知情？

    第29章

    因著心里憋了太多的疑問, 田婉兒忍不住就又一次湊近了姜四嫂。

    此次姜二嫂沒有回來，大壯幾個小的又是一問三不知，田婉兒唯一能打探的對象就只有姜四嫂了。

    姜四嫂正躲在屋子里數(shù)銀錢。姜菱告訴她, 香囊已經(jīng)繡的足夠, 再多就賣不出去了。所以接下來她就不用再繡香囊了。不過姜菱有提到, 讓姜四哥帶她去鎮(zhèn)上看個大夫，抓幾貼養(yǎng)身的藥材回來補補身子……

    若是換了之前，姜四嫂肯定舍不得銀錢。可最近因著姜菱的關系, 她手里賺到了銀錢, 再加上她的陪嫁銀子, 姜四嫂心下有了底氣，難免就被姜菱說動了。

    而姜四哥很是認可姜菱的提議，一口就應了下來。姜四嫂張張嘴, 到底還是沒有反駁。比起銀錢，當然是孩子更重要, 也更讓她期待。

    “四弟妹在嗎？”站在四房門口, 田婉兒喊道。

    如若可以, 田婉兒是想要悄悄進去找姜四嫂談話的。可姜四哥也在屋子里，田婉兒不便闖進去, 就只能先行將姜四嫂叫出來了。

    聽到田婉兒的聲音, 姜四嫂下意識就將銀錢收起來藏好, 又整了整衣裳, 這才走出去：“在?！?/br>
    “四弟妹，我有事找你，你能跟我過來一下下嗎？”田婉兒不敢過于高調(diào)，好聲好氣的低聲問道。

    “好?！苯纳┑男宰邮钦娴暮芎谩ｋm然跟田婉兒的關系并不是很親近，但也不會故意為難田婉兒。

    “那真是太感謝了?！碧锿駜合渤鐾獾睦〗纳┑母觳? 當即就把姜四嫂拽進了他們?nèi)康奈葑樱樖诌€關上了房門。

    被田婉兒的架勢嚇住，姜四嫂不禁有些郁悶：“三嫂這是做什么？”

    “沒，沒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單獨問問四弟妹，又不好讓家里其他人聽到。”田婉兒擺擺手，不好意思的笑道。

    “什么事？”姜四嫂是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讓家里其他人聽到的。真要計較起來，她反而想要避著田婉兒這個妯娌，而非姜家其他人。

    “就是四弟妹跟著小妹繡香囊的事情?！币呀?jīng)將人帶進屋子，田婉兒也沒再遮掩，徑自道明了目的，“我也想跟著小妹一起繡香囊，就是不知道四弟妹能不能幫我跟小妹說說？”

    “這事啊……”姜四嫂搖搖頭，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三嫂你別想了。小妹說了，咱家的香囊已經(jīng)繡的夠多，不用再繡了。”

    “什么？不用再繡？怎么就不銹了呢？這繡的越多，賺的銀錢也就越多呀！難不成是因為小妹根本就沒賺到銀錢？”田婉兒心下一驚，急切的問道。

    “小妹當然賺到銀錢了??！要是沒賺到，小妹能給咱家買那么多的東西？”姜四嫂下意識就維護起了姜菱。

    “可小妹這次回來就沒有買呀！這次小妹去鎮(zhèn)上帶的香囊應該是最多的吧！連二嫂都留在家里幫忙繡了這么多天……”只覺姜四嫂太傻，田婉兒認真跟姜四嫂分析道。

    “小妹為什么每次回來都要給家里買東西？這是小妹自己賺的銀錢，她自己留著就好呀！”一臉奇怪的看著田婉兒，姜四嫂語氣認真的勸道，“三嫂你不能這樣欺負小妹。小妹很辛苦的。又是摘梅花又是繡香囊、還要帶去鎮(zhèn)上叫賣，換個人，誰能做的有咱家小妹好？小妹做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賺到了銀錢，偏偏又是個心善的，實打?qū)嵉胗浽蹅冞@些家里人……可不又是口糧、又是rou的往回買？孝順爹娘、照拂咱們這些兄嫂，小妹做的多到位呀！又很用心。就連家里幾個小的，拿了小妹多少吃食？糖葫蘆、點心、糖果，樣樣沒少。這次更是厲害，連筆墨紙硯和繡籃都買回來了，指不定花了小妹多少銀錢呢！”

    姜四嫂是真心覺得姜菱已經(jīng)做的很好，也很大方了。而今的她，只要提到姜菱，就是各種滔滔不絕的夸贊，根本就說不完。

    “四弟妹，怎么連你也這樣想？”不敢置信的看著姜四嫂，田婉兒幾乎快要抓狂，恨鐵不成鋼的拉住姜四嫂的手，開始跟姜四嫂掰扯道理，“孝順爹娘本來就是小妹該做的事情，這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再說家里幾個小的，那都是大房和二房的孩子，該承情的是大房和二房，關我們?nèi)亢退姆渴裁词?？至于說小妹照拂咱們這些哥哥嫂嫂，那就更加是笑話了。咱們姜家村誰不知道小妹打小就是被姜家人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她占了家里這么多年的便宜，吃的比咱們好、穿的也比咱們好，難道不該還給咱們這些哥哥嫂嫂？”

    “我看三嫂才是不對吧！”田婉兒指控的認真，直接就把性子溫和的姜四嫂給惹惱了。甩開田婉兒的手，姜四嫂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小妹占誰便宜了？你的，還是我的？你才嫁來姜家多久呀，就想要跟小妹算這么多年的賬了？就算小妹以前吃的好、穿的好，那也是爹娘、是她自己的四個哥哥愿意的！關咱們這些嫂嫂什么事？還有，大房、二房分的那么清楚，三嫂這是一門心思想要分家嗎？還是根本沒把我們當成是一家人？”

    “四弟妹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咱們兩房吃虧了……”沒成想姜四嫂會突然發(fā)怒，眼瞅著姜四嫂的嗓門突然飆高，田婉兒唯恐招來姜老太太，急忙壓低了聲音試圖跟姜四嫂解釋。

    “行了，三嫂不用再說了！我不想聽！三嫂真要是覺得委屈了、吃虧了，只管去找爹娘說理，別拉上我。我對爹娘和小妹可是沒有丁點的想法和意見，也學不來三嫂這么多的彎彎繞繞?！崩蠈嵢税l(fā)起脾氣也是挺嚇唬人的，姜四嫂說完就提腳走人，根本不顧田婉兒的阻攔，也不聽田婉兒的解釋。

    姜四嫂突如其來的走人，并不在田婉兒的預料之內(nèi)。她還等著姜四嫂被她點醒，然后與她同仇敵愾的一起對付姜菱。哪想到姜四嫂說走就走，她根本來不及將人攔下來。

    “四弟妹，你聽我說……”眼瞅著姜四嫂已經(jīng)開門走了出去，田婉兒急忙去追。

    “又在鬧騰什么呢？成天吵吵吵，就不能消停些？日子還過不過了？”姜老太太正準備去廚房給姜菱蒸個雞蛋，就撞上了姜四嫂和田婉兒的沖突。

    “娘，我……”姜四嫂正要開口解釋，就被田婉兒給打斷了。

    “娘，我和四弟妹沒有吵，我們好得很?！憋w快的走過去雙手并用的抱住姜四嫂的胳膊，田婉兒笑的很是諂媚，生怕姜四嫂告她的黑狀。

    姜四嫂平日里是絕對不會告狀的。有時候她明明在家里受了委屈，也會忍著不說。但是今日不同。田婉兒背地里說姜菱壞話，還想要拉上她一起對付姜菱，這無疑踩到了姜四嫂的底線。

    當著姜老太太的面，姜四嫂冷著臉掙開了田婉兒，語氣格外的沖：“我可不敢跟三嫂好?！?/br>
    “四弟妹，算三嫂求你了。三嫂剛剛說錯話了，不該惹你生氣。你就行行好，饒了三嫂這一回，成不？”不敢給姜四嫂繼續(xù)開口的機會，田婉兒連忙搶先一步，低聲下氣的哭上了。

    “三嫂這話是什么意思？合著說來說去，最后反而我變成了惡人？”田婉兒這一哭，直把姜四嫂氣得不輕。

    而伴隨著院子里的動靜越來越大，姜家其他人也都走了出來。

    姜菱本來是不打算湊熱鬧的。不過姜四嫂不是姜二嫂，只憑姜四嫂的戰(zhàn)斗力，姜菱還真沒辦法視而不見。故而，她也跟著出了屋子：“三嫂這又是干嘛呢？怎么還跟四嫂哭上了？咱家又不是四嫂當家，三嫂有事只管找咱娘唄！咱娘這么講道理一長輩，還能委屈了三嫂不成？”

    一聽姜菱為她出聲，姜四嫂不免也委屈上了，當即就紅了眼圈：“今日這事我是真的忍不下去。好端端的三嫂非要把我拉進她的屋子，說有事要問我。我以為三嫂確實有事要問，才跟過去的。哪想到三嫂是拉著我背后說小妹的壞話，還跟我算起了咱家一共四房，誰占了便宜、誰又吃了虧的賬。我是真聽不得這些，就不想跟三嫂說話，出來了。結(jié)果三嫂就追出來，朝著我哭上了。我，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伴隨著姜四嫂的講述，田婉兒面色大變，幾次張口想要打斷姜四嫂，都被姜菱似笑非笑的眼神給堵了回來。

    等到姜四嫂話音落地，田婉兒絕望的閉上眼睛，已然不知道該怎么挽回，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站在院子里的姜家一眾人了。

    完了！徹底完了！她雖然已經(jīng)放棄了討好姜家人的打算，卻也沒想徹底跟姜家人結(jié)仇結(jié)怨。拜姜四嫂所賜，她在姜家再無容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