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不,不可能是在她退親后。要是姜菱那么早就知道她和王福山之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睜只眼閉只眼的放任她順利嫁進(jìn)姜家? 對,肯定是上次她被王福山叫住,姜菱胡亂猜測的! 腦子里飛快分析著種種頭緒,田婉兒最終確定,姜菱只是歪打正著的故意潑她一盆臟水,并非真的知曉一切,更加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壓下所有的震驚和害怕,田婉兒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朝著姜菱回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是,咱家菱兒從來都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咱們姑嫂也一直都相處的很好,親的跟親姐妹似得。” 都到這個時候了,田婉兒還敢刻意營造跟她姐妹情深的戲碼?姜菱揚(yáng)起嘴角,直接不客氣的懟道:“三嫂的厚臉皮程度,實(shí)乃我今生所不曾見?!?/br> 田婉兒臉上的笑容僵住,卻還是執(zhí)拗的挽尊:“小妹的性子還是這般直率,有好話非要反著說。明明是個很好相處的小姑娘,卻每每都讓人誤會你太愛耍小性子?!?/br> “你這說的都是什么/屁/話?咱家菱兒好得很,不需要你在這兒陰陽怪氣的討好奉承。”姜老太太冷哼一聲,實(shí)在懶得看田婉兒的虛偽做作,徑自看向田大娘,“你們田家人今日要是真有骨氣,就趁早把你家閨女領(lǐng)回家去!這樣只會惹是生非的兒媳婦,咱們姜家不稀罕!” 第37章 “村長來了!”伴隨著門外一聲呼喊, 院子里讓出一條道來。 隨后,不單單是村長,姜家大爺爺帶著自家?guī)讉€兒子都來了。 “怎么回事?有話好好說, 不要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遍_口發(fā)話的人是姜家大爺爺, 一個眼神就掃向了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抿抿嘴, 也是有些委屈:“大哥,這老三媳婦鬧著要分家,你說這事氣不氣?我和我家老頭子可是憋了半個月的火, 直到今個老三回來主動提, 才又翻出來的?!?/br> 當(dāng)然生氣。姜大爺爺自己也有兒子兒媳, 誰要是敢跟他鬧分家,他鐵定打的沒人敢出聲。 說到底,姜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手段還是太溫和了些。鬧得這么大, 外人又該怎么想?對三海的名聲能好了去? 而今他們整個姜家最有出息的就是姜三海這個讀書人,姜大爺爺尤為看重, 容不得丁點(diǎn)的閃失。 “行了, 都進(jìn)屋說, 在外面嚷嚷個什么勁兒?生怕你們的嗓門不夠大?”姜大爺爺冷著臉說完,徑自走進(jìn)堂屋。 村長摸了摸鼻子, 帶著二堂伯他們幾兄弟立馬跟上。雖說是村長, 他今日可不是來管事的, 純粹是被大爺爺叫來充場面的。 本來么,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村里又多是沾親帶故的親朋,幫誰都不好,傷感情又損顏面。時間長了,不管誰家鬧分家,村長都是盡可能不出面。頂多也就最后確定分家產(chǎn)的時候, 他會被請來出面當(dāng)個見證人。 像今日姜菱家鬧得雖然大,實(shí)則跟分家無關(guān),而是單純?yōu)榱粟s田婉兒這個兒媳婦回娘家,就更加不需要村長來主持公道了。 偏生事情涉及到姜三海,大爺爺在家里坐不住,連帶村長這個大堂伯也沒能躲過,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過來了。 堂屋里,見到大爺爺親自上門,姜家老爺子面上委實(shí)有些掛不住。姜三海幾兄弟則是立刻恭恭敬敬的叫人,禮數(sh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相比之下,田家人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自家人管自家事,今日的場面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再加上姜大爺爺一行人的到來,直接就把局勢推向更加不妙的位置。田家人嘴上不說,心里不免就有些埋怨田婉兒不會做人了。 好端端的嫁個人,卻非要鬧騰出這么多的破事兒,姜家人能待見她?好不容易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募蘖诉M(jìn)來,田婉兒怎么就不能夾起尾巴好好做人,非要鬧得田家和姜家一而再的起沖突,都快要變成全村的笑話了! 想著上次也是為了田婉兒,他們田家被村里人看了好久的笑話,直到現(xiàn)下時不時還會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議論……以田大伯為首的一干田家男人頃刻間黑了臉,當(dāng)即想要轉(zhuǎn)身走人。 丟臉,太丟臉了!只怕今天這事要是處理的不好,他們田家會比上次還慘,能被同村的鄉(xiāng)親們笑話到年后去! “三海,你怎么說?”沒有理睬田家人的臉色,姜大爺爺率先問姜三海道。 “和離?!辈坏貌怀姓J(rèn)的是,姜三海對讀書比對自己的親事更加上心。當(dāng)初家里為他定下田婉兒的時候,姜三海并未過多了解,只是覺得印象里村里人對田婉兒確實(shí)多有夸贊,田婉兒理當(dāng)是大家口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 既然是個好姑娘,又是父母之命,姜三海沒有異議就接受了。然而后來田婉兒的種種表現(xiàn)和作為,逐一都彰顯出了她的真面目,也委實(shí)讓姜三海失望。 既然沒辦法相處,又確實(shí)鬧得家里不得安寧,姜三海便不想繼續(xù)將錯就錯,很有魄力的直接提出了和離。 “什么?和離?”如若是姜老太太提這事兒,田婉兒姑且能當(dāng)威脅和恐嚇,根本不會信以為真。可從姜三海的口中說出,田婉兒徹底傻眼,尖叫出聲。 田大娘也變了臉。剛剛在院子里鬧騰不休的氣勢瞬間就散了去,不敢置信的望向姜三海。 她真的只是想幫自家閨女出出頭而已,不是真心想要鬧得田婉兒和姜三海和離。更甚至從一開始,田大娘都沒有想過要將田婉兒領(lǐng)回家去,哪怕只是短短住上幾日也不行。 太丟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田婉兒真要是被他們領(lǐng)回田家,會連累家里大大小小所有人都跟著被人嘲笑的…… 田家人嚇得不輕,姜家人也并非每個人都能冷靜對待。 “老三,和離的話不能隨便提。”姜老太太之所以會隨意打罵田婉兒,說到底還是將田婉兒當(dāng)成了自家兒媳婦。嘴上說著趕人的話,無外乎是想要給田婉兒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嚇唬田婉兒以后不敢在姜家惹是生非,胡亂算計人。 如姜老太太這般做法的婆婆,在姜家村并不少。很多家里婆媳吵架吵得最兇的時候,都會喊出這樣的話來。婆婆攆兒媳婦回娘家小住十天半個月的,兒媳婦氣不過自行拎著包袱回娘家再等著婆家人上門來接人并道歉的,真的比比皆是,很多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誰也沒想到,今日落在姜三海的頭上,姜三海竟然直接就喊出了“和離”二字。無異于驚天動地的陣仗,直把大家都給震住了。 “我不是隨便提的?!苯u搖頭,語氣很是堅定,“趁著還來得及,不如和離,日后誰也不耽誤誰,大可自行嫁娶。” “還來得及”這四個字看似簡單,卻飽含深意。不單單是姜家人,田家人也都聽懂了。一時間,眾人臉色復(fù)雜,倒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雖然之前田婉兒鬧著要跟姜家退親的事情,姜田兩家顧及顏面,都沒有大肆宣揚(yáng)??傻降走€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其實(shí)外面一直都有不少的閑言碎語。 只不過因著田婉兒后面又改口,一個勁叫嚷著非姜三海不嫁,甚至還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直接蓋過了早先的折騰,才平息了明面上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罷了。 外面的人怎么看、怎么說,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情,他們攔不住,也堵不住。然而他們自家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彼此之間或多或少也都是知道的。 比如姜家怎么可能輕易原諒田婉兒?都是要臉的人家,姜家人嘴上不說,心里還能巴不得田婉兒嫁過來,乃至對田婉兒高高捧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至于姜三海這個曾經(jīng)被退過親的當(dāng)事人,就更不必提了。姜三海在整個姜家村都很受歡迎,也一直很被尊敬。尋常人家被退親也就算了,姜三??墒撬形闯黾薜呐佣及底孕膬x的讀書人,也是一眾長輩很是看好的小輩人選,他憑什么被田婉兒羞辱?憑什么差一點(diǎn)就被田婉兒壞了名聲?誤了前程? 毫無疑問,在姜三海和田婉兒兩人之間,所有人都下意識會站在姜三海這一邊。即便是田家人在提到田婉兒鬧退親這件事的時候,也是面上無光,心下暗恨田婉兒不識抬舉、故意給家里惹麻煩,從不曾說過姜三海半句不對。 鑒于前因,對田婉兒嫁進(jìn)姜家之后的處境,姜家村幾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在盯著,自然也都知道其中的端倪。 先不提姜家其他人對田婉兒是好是壞,只說姜三海在田婉兒嫁進(jìn)姜家第二日便回了私塾……誰人還看不出來這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 只不過大家都想著這兩人到底成了親,時日還長,便都沒有多言。眼下一看,兩人竟然直接走到盡頭,再無可能了? 特別是田大娘的臉色,一會兒黑如鍋底,一會兒憤憤然,一會兒又青白交加、懊悔不已。 要不是婉兒哭哭啼啼跟她說,姜三海和婉兒并未圓房,她哪里會心存怨恨,今日鬧了這么一出?哪想到她非但沒有幫上婉兒,沒能威/逼/姜三海成功,反而激怒了姜三海、害了婉兒! 姜菱也沒料到姜三海會出這么一招。和離啊,在這個年代可是大事,稍有不慎就會危及姜三海的名聲,對姜三海以后的仕途大有影響。 偏偏姜三海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當(dāng)眾提了出來。她該夸贊一句不愧是男主,太有魄力嗎? “我不要和離!”別人可以不說話,田婉兒卻不行。白著臉撲向姜三海,田婉兒貨真價實(shí)的哭喊上了,“夫君,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說小妹的不是,再也不在家里挑事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不敢了……” “那個,侄女婿啊,你可是讀書人,這和離的話不能隨便說的……”田大伯自然是很滿意姜三海這個侄女婿的。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放任田家添上一畝良田給田婉兒當(dāng)嫁妝。這可不是沖著田婉兒的顏面,而是沖著姜三海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 田大伯還指望等到姜三海一朝為官,日后多多提拔提拔他們田家的下一代子孫。比如他最器重的長孫,田多金。 哪想到田多金還沒長大,姜三海這座靠山就要沒了?田大伯很是不甘心,也不愿意。 “老三,你想好了?”姜老爺子皺起眉頭,問道。 “旁的事我都能忍讓,但分家是底線,不能碰?!苯膩矶疾皇菚p易為人左右的溫和性子。很多事情因為他并不在意,才會不計較,任憑別人做主。反之,一旦他下了決定,整個姜家根本沒有人攔得住。 而姜三海這一堂堂正正的理由,瞬間就穩(wěn)占上風(fēng),贏得了全場人的一致認(rèn)可。在分家這事上,田婉兒的無理取鬧還真是讓人憤怒又厭惡,錯的離譜。 這才嫁來多久啊,就起了私心,鬧得家里雞犬不寧。長久下去,田婉兒可不就是個/禍/殃/子? 玩真的呀!一旁的姜菱不自覺就縮了縮脖子,暗嘆不已。 比起田婉兒這位重生女主凡事都不敢明著來的彎彎繞繞,姜三海的男主氣勢才是直白的太過霸道,都快要一飛沖天了。還好她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跟姜三海硬/碰/硬的對上,否則她肯定早就玩完了。 “我不要!我不要和離!夫君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姜菱這邊正心存僥幸,田婉兒那邊卻是滿滿的絕望之余,開始病急亂投醫(yī)了,“小妹!你幫幫三嫂!算三嫂求求你了,你幫幫三嫂好不好?你三哥那么疼愛你這個meimei,只要你開口,你三哥肯定會原諒我的!求求你了……” 忽然被田婉兒抓住胳膊一頓猛搖,姜菱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田婉兒莫不是忘了,她方才還在院子里威脅過田婉兒?田婉兒跟王福山的事情可是洗不清的,田婉兒確定要她這個知情人開口說話?要是她一不小心說錯話,將田婉兒和王福山的事情抖露出來,可不就是對田婉兒雪上加霜? 不過眼下這個局勢明顯掌握在姜三海的手里,姜菱還真就不會多此一舉,跟著添亂了。 因為田婉兒不敬二老、不友善兄嫂,執(zhí)意非要鬧著分家,姜三海無奈之下只能提出和離。這樣的和離理由多正當(dāng)?走遍天下都能說得清道理,反而還會博得一片美名。可比田婉兒跟別的男人有/染/這種綠/色/帽子更加對姜三海有利,傳出去也更加的好聽。 早先姜菱還不是那般理解原主為何到死都不肯透露此事,而今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姜菱忽然就懂了。盡最大的努力維護(hù)自家三哥的名聲,她這個meimei也有責(zé)任嘛! 想到這里,姜菱正了正神色,字正腔圓的看著田婉兒:“三嫂,我也求你了,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下去了好不好?正是因為三哥最疼愛我這個meimei,我才更加不愿意讓三哥為難。你好好看看我家三哥都被你逼成什么模樣,變得多么清瘦了?三哥平日里那般刻苦的讀書,一日三餐僅以兩個包子裹腹,他難道是為了他自己嗎?不是,他是為了咱們整個姜家??赡闵頌樗钠拮?,非但不愿意跟他同進(jìn)退,陪著三哥一起孝順爹娘、幫襯兄嫂、照顧家中侄子侄女,反而諸多算計,鬧得爹娘難過、兄嫂傷心,家宅不寧。你,你這又是想要將三哥置于何地?” 姜三海挑起眉,瞥了一眼姜菱,好笑的輕輕搖了搖頭。這丫頭,又使壞了。 “菱丫頭說的在理?!苯鬆敔斖绽锊⒉辉趺聪矚g姜菱這個嬌娃娃。在他老人家的眼里,姑娘家就應(yīng)該勤勞樸實(shí),萬萬不能像姜菱這般只知道愛美愛打扮。但是今日姜菱的表態(tài),成功讓姜大爺爺對其改觀。 到底是他們姜家的姑娘,雖然被家里寵慣了點(diǎn),可大是大非上出不了錯,根正苗紅。比起田婉兒這個徒有虛名的所謂“好姑娘”,姜菱不知道要強(qiáng)上千倍萬倍。果然是流言誤人,不可盡信啊…… 第38章 姜菱的話越是冠冕堂皇, 田婉兒就越是處境艱難,簡直快要被逼的沒有退路了。 如若今日姜三海不在家,田婉兒還沒有那般害怕。大不了就以死相逼唄, 田婉兒手握這張王牌, 堅決不相信姜家真的敢鬧出人命來。 然而, 姜三海人就坐在這里,和離的事情還是姜三海親口提出來的。除非田婉兒想跟姜三海徹底劃清界限,以后都老死不相往來, 否則田婉兒根本不敢跟姜三海要死要活的鬧騰。 傻子都能看出來, 姜三海對田婉兒已經(jīng)很是厭惡了。田婉兒不想放棄姜三海, 又不愿和離,唯一的法子……就只有避其鋒芒,先躲著了。 如此想著, 田婉兒猛地嚎啕大哭,轉(zhuǎn)身就往外沖。只要她人不在, 姜三海就甭想跟她和離!等過幾日姜三海氣消了, 她再回來跟姜三海道歉, 讓她下跪磕頭都行。 田家其他人也沒想到今日會鬧到這步田地。眼看田婉兒率先跑走,他們當(dāng)下都不敢在姜家多呆, 二話不說都跟著離開了。田婉兒真要被休棄回家, 還是這樣的緣由, 他們田家此后一輩子都甭想抬起頭見人了! 幾乎是轉(zhuǎn)眼間的功夫, 原本被擠滿的姜家堂屋就空了一大半。 而原本擠在院子里的鄉(xiāng)親們也不再湊熱鬧,尷尬的摸摸頭,識相的主動走人。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他們也并非心存惡意,哪里真想看姜田兩家結(jié)仇結(jié)怨?這事啊, 還是讓姜田兩家自己解決吧! 姜家沒人開口叫住田婉兒。主要是和離實(shí)屬大事,連姜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拿不準(zhǔn),更加不敢輕易表態(tài)。至于姜大哥他們,直接就被嚇得不敢出聲,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姜大爺爺?shù)故欠€(wěn)得住。人活一輩子,可不就是為了一張臉?既然他們整個姜家的榮耀都寄望在了姜三海的身上,姜大爺爺自然是見不得姜三海受丁點(diǎn)的折辱和難堪。 拿田婉兒這事來說,一旦處理不好被傳出去,姜三海的名聲就徹底毀了。這也是之前姜老太太重新應(yīng)下跟田家的親事時,大爺爺沒有出面阻攔的癥結(jié)所在。 早先田婉兒退親,外人只會說姜三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連門親事都留不住。更有甚者還會惡意的詆毀姜三海,私下里暗自揣度姜三海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壞事,才逼得田婉兒不肯嫁進(jìn)姜家…… 而現(xiàn)下嘛,事情反過來,姜三海給出的理由堂堂正正,無人可以辯駁一句姜三海不對。和離固然不好聽,但也并非不能接受,恰恰彰顯出了姜三海對長輩的孝順、對家人的愛護(hù)。如此品性高尚之人,哪里不值得夸贊? “行了,事情完了,我們就先回家了?!苯鬆敔斝那椴诲e的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大爺爺,家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飯菜了,不若留下來一起吃完晚飯再走?”今日大爺爺擺明了是特意來為他坐鎮(zhèn),姜三海感恩在心,留客道。 “對對對,大伯你們都別走了,我這就讓老大媳婦和老四媳婦燒飯?!苯咸磻?yīng)很快,立馬就轉(zhuǎn)頭安排姜大嫂和四嫂去忙活。 今日姜三海回來,姜大嫂和四嫂本就準(zhǔn)備了不少飯菜。這會兒突然多了幾位客人,兩妯娌也不慌忙,應(yīng)了聲就立刻進(jìn)了廚房。 眼見姜老太太一家人已經(jīng)張羅了起來,姜大爺爺頓了頓,又坐回了椅子上,轉(zhuǎn)而詢問起了姜三海在私塾的近況。 如此一來,村長和二堂伯他們也都留了下來,跟著一塊說起了話。 看著姜三海謙和有禮的回答大爺爺?shù)膯栐?,再瞥見記憶中總是分外?yán)厲的大爺爺此刻臉上不斷浮現(xiàn)的滿意笑容,姜菱眨眨眼,識趣的帶著姜大壯幾個小的退出了堂屋。 “小姑,三嬸真要離開咱家嗎?”院子里,大壯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