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到王大娘, 王福山也是驚住：“娘, 你怎么在這兒？”

    “這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不，問你倆才對吧！你倆為什么會在這兒？你倆剛剛說的又是什么意思？”王大娘從來都不知道, 田婉兒居然還跟她兒子有一/腿。這都什么事兒？丟不丟人?。?/br>
    “娘，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跟婉兒, 我們倆其實……”王福山早先就想跟王大娘坦白他和田婉兒的事情, 可惜每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耽誤了。此刻終于有了機(jī)會，王福山索性豁出去了, 打算跟王大娘實話實說。

    “王大哥只是來問我有關(guān)我家小妹的事情。我跟王大哥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大娘您千萬別誤會了, 我還等著跟大娘做親家呢！”田婉兒卻是不想承認(rèn)她和王福山之間的關(guān)系。尤其她現(xiàn)下被趕出了姜家大門, 萬一被王福山逮著機(jī)會，逼她嫁進(jìn)王家，她要怎么辦？

    回想前世她在王家過的那些痛苦日子，田婉兒猛地?fù)u搖頭，打死也不承認(rèn)她和王福山曾經(jīng)有過/私/情。

    王福山的神色瞬間就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田婉兒,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

    什么親家？田婉兒跟他娘做哪門子的親家？到底是他瘋了，還是田婉兒瘋了？

    王大娘不是傻子。方才田婉兒和王福山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她敢保證，田婉兒和王福山兩人之間確實有點什么，此刻田婉兒撇清關(guān)系的鬼話才是糊弄她的。

    但是，王大娘是不可能認(rèn)田婉兒這個兒媳婦的。田婉兒嫁過人，還是個被休棄回家的婦人，哪里比得上姜菱這么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再說了，姜菱能做香囊賺銀子，田婉兒會嗎？

    田婉兒當(dāng)然不會。田婉兒非但不會，就連想要偷/師/幫襯娘家都做不到。憑白鬧得田家老小采完了山上所有的梅花，得罪了整個姜家村的鄉(xiāng)親，結(jié)果卻一個香囊也沒做出來，一文銀錢也沒賺到手里！

    比起姜菱，田婉兒實在差的太遠(yuǎn)了，王大娘根本就瞧不上。

    也是因著萬般瞧不上，王大娘咬咬牙，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田婉兒，強(qiáng)行拽著王福山大步走遠(yuǎn)了：“回家！立馬回家！”

    望著王大娘和王福山離去的背影，田婉兒長長的舒了口氣?？偹惆讶私o支走了，太好了！

    “娘，你聽我說……”王福山是不想離開的。他還有話要跟田婉兒仔細(xì)說，他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向田婉兒求證清楚。

    “說什么說？我一個字也不想聽。王福山我警告你，少給我動歪心思。姜菱是什么身份？她田婉兒又是個什么東西？你不上趕著娶姜菱過門，卻死乞白賴的去找那個田婉兒，你是蠢貨嗎？”王大娘是真的很生氣，說出口的話語也很難聽。

    “婉兒哪里不如姜菱了？婉兒性子好、懂事又孝順、溫柔又體貼，比姜菱不知道好多少倍。姜菱除了刁蠻任性、盛氣凌人，還會什么？就姜菱的壞脾氣，真要娶過門，咱們一大家子都不得安寧！”說起田婉兒和姜菱，王福山一肚子的牢sao要發(fā)/泄。

    “那我也樂意！姜菱那么會賺銀子，只要她愿意嫁進(jìn)咱們王家的大門，讓我每天都高高捧著她，我都心甘情愿。姜菱在姜家過的是什么日子，等她嫁來咱們王家，我保證她只會過的更加的舒心、更加的快/活。哪怕她隨便亂發(fā)脾氣，我也高高興興的哄著，成不？”王大娘忽然就停下腳步，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王福山，“可是那個田婉兒，即便她千好萬好，我也相不中。只要你敢把她領(lǐng)進(jìn)門，就等著看我怎么收拾她好了。”

    “娘，你怎么可以這般不講理？婉兒真的比姜菱好太多，我就只喜歡婉兒，不喜歡姜菱?！睂嵲诓粯芬饴犕醮竽镞@般說，王福山梗著脖子跟王大娘杠上了。

    “要你喜歡嗎？只要姜菱肯嫁來咱們王家，她就是咱們王家的搖錢樹。你不喜歡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爹喜歡、你哥哥嫂子們都喜歡，那就夠了。你真要那般能耐，你自己一個人搬出去住，咱們王家沒你這么缺心眼的蠢貨，看著就礙眼?！蓖醮竽锏膽B(tài)度和立場很明確。如若王福山非要跟她作對，大不了她就不要王福山這個兒子了。

    反正她家里兒子多，不缺王福山這一個。反之，王家沒有能賺銀子的兒媳婦，王大娘可稀罕姜菱這么一個大寶貝了。

    “娘！”王大娘話說到這個份上，無疑就是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王福山氣的臉色發(fā)青，卻也實在拿王大娘丁點的法子也沒有。

    “行了，別吵吵，嚷嚷個什么勁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倆那點丑事？”王大娘沒好氣的撇撇嘴，到底還是軟了語氣，“福山啊，不是娘不向著你，你自己也該好好想清楚了。那個田婉兒真要是喜歡你，她能嫁給姜三海？嫁給姜三海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她之前就跑到娘面前來說過你跟姜菱的親事？”

    眼見王福山張嘴想要反駁她，王大娘擺擺手，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你先別急著沖我喊，聽我把話說完。這事兒我是真的沒有騙你。就是咱們頭一次上姜家提親那天，你不是氣的先一步回家了嘛，我就跟在后面追啊追，追到姜家村外的小道上，就被田婉兒給叫住了。我當(dāng)時哪里認(rèn)得她，跟她也不相熟，是她自己主動叫住的我，還一個勁的跟我認(rèn)親家，態(tài)度那叫一個熱情啊，我是真被她給糊弄住了。也就今天撞見你倆這檔子事，我才總算明白她為什么那么迫切想要跟咱家成為親家了?？刹痪褪窍胍涯氵h(yuǎn)遠(yuǎn)的甩開，再無半點瓜葛？”

    “娘，婉兒真要不想跟我有關(guān)系，大可不管我的死活，更不必/cao/心我的親事?，F(xiàn)下我要娶的是姜菱，是她夫家的小姑子，以后咱們還能少了往來？”王福山心下肯定是別扭的，但是嘴上偏偏不肯承認(rèn)他看錯了田婉兒。

    “是，你真要娶了姜菱，你們以后確實少不了往來。但你也不要忘了，你娶了別人，或許還能跟田婉兒有那么一絲絲的可能。但你娶的是姜菱，田婉兒日后便是你正兒八經(jīng)的嫂子，你是準(zhǔn)備跟你嫂子有什么瓜葛嗎？你不怕被戳脊梁骨，我們老王家也丟不起這個臉！”王大娘還是很會分析利弊得失的。如若此刻是田婉兒會賺銀子，不消多說，王大娘立馬準(zhǔn)備彩禮，風(fēng)風(fēng)光光將田婉兒迎娶過門，全然不會在意田婉兒被姜家休回娘家的過往。

    臉面哪有銀子重要？真金白銀到手，她還需要看外面那些長/舌/婦的嘴臉？別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她才是只等著穿金戴銀、狠狠打那些人的臉。

    不過很可惜的是，田婉兒并不會賺銀子，真正會賺銀子的人是姜菱。那么，王福山喜不喜歡就一丁點也不重要了，王大娘要娶過門的兒媳婦只有姜菱，再無第二人選。

    不可否認(rèn)，王大娘的幾句重話狠狠戳在了王福山的心坎上。想著田婉兒方才的態(tài)度和說辭，再想想最近田婉兒的諸多反常舉動，王福山確確實實沉默了下來。

    最終，王福山?jīng)]再反抗，老老實實跟著王大娘離開了姜家村。

    雖說順順利利的送走了王福山，可王福山到家里來找她的事情或多或少還是影響到了田婉兒。盡管田婉兒說了，王福山找她是為了迎娶姜菱的事情，但是只看田家眾人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們并不相信。

    田婉兒也不敢過多的強(qiáng)調(diào)。畢竟她這個借口找的著實不夠高明，也確實沒什么說服力。王家人不知道她和姜菱關(guān)系不好，田家人還能不知曉？王福山娶姜菱，關(guān)她什么事？找她有什么用？總不至于還指望她能從中幫忙攛掇說和，成就一樁美好姻緣？

    這樣的說辭，別說田家人了，田婉兒自己都覺得害臊，說不出口。

    也是因此，田婉兒的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時間就不敢輕舉妄動，沒能找去姜家。

    等到她大年初三終于整理好心情，雄/心/滿滿想要去求得姜三海原諒的時候才被告知，姜三海已經(jīng)提前離家、去鎮(zhèn)上了。

    更讓田婉兒無法接受的是，姜三海居然還帶走了姜菱！

    姜菱人不在姜家村，王家還怎么說親？王福山不能把姜菱娶走，她還怎么回姜家？她不回姜家，又哪里來的日后？

    光是想想，田婉兒就覺得不能呼吸，整個人都快要氣暈過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世根本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情。姜菱一直等到姜三?？贾信e人，才得以離開姜家村的。而且姜三海這個時候帶走姜菱，是打算將姜菱安置在哪里？

    私塾嗎？肯定不可能。那就是姜三海的友人家？

    不，不行！姜三海那些同窗各個都是非富即貴，能夠幫忙收留照顧姜菱的人家肯定家境極好。換而言之，姜菱這是被帶去鎮(zhèn)上享福了？

    姜菱確實在鎮(zhèn)上享福。自打來了鎮(zhèn)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被姜二嫂一手包辦。她每日只需要坐吃等喝，閑著無聊就帶著大壯和二牛出門去逛街以打發(fā)時間，日子過得著實悠哉又閑散。

    姜二嫂卻是不在意姜菱這般逍/遙/快/活。反正姜菱在姜家村也是什么事都不干，家里的活根本輪不到姜菱動手。更別說他們而今能有新宅院住，全都是托了姜菱的福，姜二嫂心甘情愿伺候姜菱，隨姜菱想怎么玩都行，她一丁點的異議也沒有。

    家里兩個女人不吵架、不起沖突，姜二哥和姜三海自然不會故意挑事，各自相安無事，還真過的很是默契又舒坦。

    等到初八過后，姜二哥開始去酒樓張羅忙活，姜三海每日又要去私塾，新日子就越發(fā)的步入正軌，甚是安逸了。

    田大娘就是在這個時候找去私塾的。

    半日后，私塾所有人都知道，姜三海休了結(jié)發(fā)妻子，狠心將其趕回娘家，冷血無情的不顧其死活，只一門心思惦記自己的前程，妄為讀書人。

    “這這這，這都什么跟什么?。空l亂說的話？讓他給本公子站出來！”周凌一拍桌子，就要找人算賬。

    于玉瑾的臉色也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姜三海：“姜兄，咱們今年八月就要參加院試，事關(guān)你的名聲，需得小心處理，萬萬不可大意?！?/br>
    “有勞兩位同窗費心，此事我會盡快處理妥當(dāng)，澄/清謠言?！苯ＵJ(rèn)真向周凌和于玉瑾抱拳，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我們陪你一起去找夫子?！敝芰枇⒖陶f道。

    于玉瑾跟著站起身來，一副奉陪到底的態(tài)度。

    姜三海本是打算自行處理此事，見兩人如此上心，他索性也不避諱，直接帶了周凌和于玉瑾一起去找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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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姜三海在私塾的名聲不言而喻。涉及到他的私事, 夫子們都是尤為重視的。

    秉持著不能偏聽偏信的原則，夫子們確實在等待姜三海的主動到來。如若姜三海退縮了，便也是心虛了, 無疑就辜負(fù)了夫子們對他的殷切厚望。

    反之, 如若姜三海人來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這些夫子自然會拼盡全力護(hù)著姜三海順利參加院試，不受他人的惡意詆毀和陷害。

    對于休妻一事, 姜三海是否認(rèn)的。不等諸位夫子變臉, 他便拿出了那一紙和離書。

    沒想到姜三海居然會將和離書帶在身上, 夫子們詫異之余，卻也很是滿意姜三海的處事周全。接過和離書認(rèn)真審閱之后，夫子們紛紛點頭, 雖然并未夸贊姜三海做的好，但也明確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夫子, 今日這事是誰來咱們私塾鬧得？咱們這里可都是一門心思的讀書人, 又不是外面的菜市場, 怎么亂七八糟的謠/言都傳過來了？”周凌不高興的嘟囔道。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若不讓那婦人進(jìn)來私塾, 而是放任她在私塾門外肆意謾罵, 更加對三海的名聲不利?！卑櫫税櫭碱^, 說起那位來鬧事的婦人, 夫子們自然是不喜的。

    “可現(xiàn)下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咱們即便賣力澄清，肯定還是會對姜兄的名聲有損的?！毕氲街奥牭降哪切╋L(fēng)言風(fēng)語，周凌的臉色很是不好。

    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羨慕嫉妒別人比自己好的小肚雞腸之人。以姜三海在私塾卓越的才學(xué)，不可能半點仇恨也不拉。恰恰相反, 因著姜三海出身不高，很多眼高于頂?shù)耐皶r不時就會冷嘲熱諷一番。也不一定就是當(dāng)著姜三海的面，更多的是背后私下里拉了小幫派。

    某種程度上來說，踩著姜三海并不出眾的出身和家世，這些學(xué)子輕易就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心理上達(dá)到了某種平衡，倒也能夠做到表面上跟姜三海維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靜相處。

    然而，姜菱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衡。

    一開始因著是姜三海的親meimei來私塾外面賣香囊，大家買的時候都沒多想，喜歡的是真喜歡。不喜歡的除了跟風(fēng)附庸風(fēng)雅以外，只當(dāng)是隨意花點銀子，潛意識里就當(dāng)做是在施舍姜三海，心里別提多高高在上了。

    再然后，一個春節(jié)期間，姜菱的香囊徹徹底底的火了，成為了小北鎮(zhèn)最新的風(fēng)向標(biāo)，飽受風(fēng)雅人士的追捧和喜愛。不單單是諸位師母，連他們的夫子，居然也開始佩戴起了白梅香囊。

    而緊跟著，大家都聽聞了姜三海搬出私塾，住進(jìn)柳兒胡同的事情。

    原本大家還以為，姜三海只是在柳兒胡同租了房子。待到有人求證清楚，知曉柳兒胡同的宅院是姜家買下之后，大家看向姜三海的目光自然就變了。

    至此，一些原本因著姜三海家世不好而暗暗看不起他的學(xué)子們心里就不舒坦了，之前還沒顯露半分，今日借姜三海休妻一事反倒彰顯的淋漓盡致，直讓周凌聽得惱火不已。

    姜三海自己卻是很沉穩(wěn)，神色坦然的看著諸位夫子：“清者自清，學(xué)生無愧于心?！?/br>
    “好一個清者自清！好一個無愧于心！讀書人理當(dāng)有這份氣節(jié)，三海的心胸和氣魄值得其他學(xué)生認(rèn)真學(xué)習(xí)，向三?？待R。”夫子們贊許的點點頭，毫不掩飾對姜三海的認(rèn)可。

    周凌不自覺就撇了撇嘴。倒不是嫉妒姜三海，而是覺得夫子們都想的太過簡單了。

    外面謠言傳的那么難聽，誰又能真的做到充耳不聞，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見？再者說，大家都是一個屋子坐著，閑言碎語總歸是極為影響心情的。萬一碰到那種故意挑事的，當(dāng)面諷刺可怎么辦？就一言不發(fā)的忍著？還是毫不客氣的爭執(zhí)一頓？怎么聽都覺得不像那么一回事兒。

    “還是需得夫子前往知縣衙門細(xì)細(xì)解釋一番方可?！毕啾戎芰瑁谟耔拥姆€(wěn)妥。

    現(xiàn)下之于姜三海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八月的院試。想要確保院試不受阻礙，這些流言蜚語必須盡快散去。而最有效的法子，就是直接找他爹好好談?wù)劻恕?/br>
    “此法甚好，我們這就去找知縣大人詳細(xì)解釋一番，以還三海公道?！狈蜃觽円捕疾皇穷B固不化之人，立刻就應(yīng)聲點頭。

    等到姜菱知曉此事，夫子們已經(jīng)親自去知縣衙門了。

    “田家可真夠惡毒的?！苯饫浜咭宦?，原本已經(jīng)離開姜家村，便不想再跟田婉兒有任何交集。但是這一次田大娘的做法，實實在在惡心到了她。

    “豈止是惡毒？簡直是壞心腸子，早晚長包、流/膿、遭報應(yīng)！等著看好了，這次的事情咱們必須回村里跟娘說，讓娘好生收拾收拾她們！”姜二嫂也很是生氣，臉色發(fā)青的要回姜家村找姜老太太主持公道。

    “主要還是不能影響老三今年的考試?！北绕鹉切┝餮则阏Z，姜二哥一下子就抓住了關(guān)鍵，擔(dān)心的看著姜三海，“確定夫子們找過知縣大人，此事對你就沒有影響了？”

    “肯定會有影響，但是不會妨礙我去參加院試?！苯Ｕf著就看向了姜菱，提醒道，“小妹你不許鬧事?！?/br>
    “什么鬧事？我是會隨意鬧事的人嗎？我這么乖巧聽話的meimei，三哥你還想上哪兒去找？”姜菱正琢磨著如何給田婉兒一記狠狠的教訓(xùn)，就被姜三海點了名，當(dāng)即神色無辜的搖搖頭，辯解道。

    姜三海定定的看著姜菱，雖然沒有言語，意思卻也尤為明顯。

    姜菱目不轉(zhuǎn)睛的迎向姜三海的注視和打量，寸步不讓。

    最終還是姜三海輕輕搖搖頭，率先移開了視線。不過仔細(xì)看他的嘴角，明明就是微微勾起來的。

    一旁的姜二哥和二嫂都沒在意姜三海和姜菱兄妹二人的交鋒。在他們心里，姜菱就是一個小姑娘，雖然脾氣壞了點，頂多也就跑去罵田家人一頓，算不得什么大事。

    反之，姜二哥和二嫂已經(jīng)開始商量起了誰回姜家村報信一事。

    姜二嫂的動作很快，當(dāng)天下午就趕回了姜家村。

    姜老太太那叫一個氣啊，二話不說找上了田家：“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自己沒本事過上好日子，就來禍害我家老三一個讀書人。你們到底安得什么壞心眼呀？要吵要罵盡管找老娘，老娘奉陪到底。你們一家子不/得/好/死的憑什么跑去鎮(zhèn)上敗壞我家老三的名聲？我家老三休了你閨女？我家老三跟你閨女那是和離，以后婚嫁自由，誰也不礙著誰，我家老三哪里就對不住你家閨女了？”

    “天老爺啊，我家老三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這么多年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讀書他容易嗎他？你們這些黑心腸的，怎么就狠得下心來害他？早知道你們一家子這般冷心冷肺，老娘一早就不會答應(yīng)跟你們家的親事。你們這是想要害我們整個姜氏一族啊，連我們姜氏一族唯一的讀書苗苗都要掐掉，你們早晚遭報應(yīng)……”堵在田家大門口，姜老太太罵的尤為難聽，嗓門一高再高，只恨不得整個村所有人都能聽到。

    姜老太太一大通的罵話足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加之還有姜二嫂在一旁補充，周遭的鄉(xiāng)親們也都紛紛開始指指點點：

    “好端端的怎么還跑去鎮(zhèn)上鬧了？私塾是什么地方？可不許瞎說話的。”

    “哎，這是鐵了心要毀了姜家老三??！咱們姜家村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個厲害的讀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