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多濕廣
這是西太平洋上一個遠離人類現(xiàn)代文明的小島,1000多年前便開始有人類在這里居住,雖然長期與世隔絕,卻也能夠正常生息繁衍。 作為島的守護者和執(zhí)法者,對于來路不明的入侵者,李宸翰向來是手起刀落,果斷結(jié)束其性命,哪怕是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群體。 但,今天出現(xiàn)了第一個例外。 按理說,一個相貌堂堂又武功高強的男子,再加上母親是島上身份尊貴的公主,他的身邊本該是美女如云,隨時可以左擁右抱,可惜他難以啟齒的性功能問題早在很久以前就傳遍整個島,從未有過晨勃體驗的他今天第一次領(lǐng)略這種奇妙而陌生的感覺。 然而,這個意外收獲并不能令他對陌生的入侵者放松戒備,他還是要嚴肅審問這個行為舉止令人不恥的女子。 “兄長豈非惡近女身乎?為弟替兄長抱此嬌軀,如何?”喚他兄長的是他的親弟弟李宸煥,要不是五官和他有幾分雷同,他真懷疑這個性格與自己大相徑庭的人會是他的同母胞弟。 李宸翰剜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揭露他的企圖:“如此,則汝與之媾和甚是便利,亦可暗助其逃走?” “兄長多慮,此女子來路不明,善惡未辨,不同于島上女子,我怎敢亂來?”李宸煥嬉皮笑臉地說著,掃了一眼其他部下押過來的入侵女子,振振有詞地保證道:“所有侵我島者,為弟定當謹慎防之,不教其乘機走脫!” “若欲解yin欲,汝何不去‘濁水之園’,休在此處攪擾?!崩铄泛餐nD了一下,給他投去最后的警告眼神,這時,眼角的余光掃到一個穿著暴露的陌生女子朝他撲過來,她后面兩名島上的侍衛(wèi)跟著追過來。 “好帥?。∥覀冇妹李佅鄼C拍個照可以嗎?我叫……” 文曉篆聽出女人尖細嗲氣的聲音,想起對方是游艇上一個喜歡玩自拍的網(wǎng)紅主播,但沒等她睜眼看人,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小幅度拋了起來,由另一雙手臂接住,只聽得極其短促的一聲“刷”,那嬌滴滴的聲音就像正在播放毛片的DVD被誤點了彈出一樣,突然終止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耳邊又聽到金屬短促的碰撞聲響,還有零星的熱液濺到她的臉上、脖子上,文曉篆努力撐開眼皮,只見那張黝黑的死人臉逼過來,他一伸出雙臂,此前意外接住她身體的人便乖乖把她拱手讓過去。 不知是身體感受到的異性體溫令她恢復(fù)了些許力氣還是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過分好奇,她微微扭頭回看抱過自己不到一秒鐘的人,竟是小鮮rou! “兄長何必如此吝嗇,為弟尚未抱得個心滿意足便將美人奪了去?!崩铄窡ㄒ贿呁锵У鼗匚陡觳采系挠鄿?,一邊癡癡地瞧著她一頭黑色瀑布般的長發(fā)垂落向地面,剛才李宸翰突然丟來這具嬌軀真是讓他白高興一場了。 哼,原來小鮮rou也不過是饑渴的男人! 文曉篆在心里嗤之以鼻,目光掃了周圍一圈,卻不見那張濃妝艷抹的整容臉,不得不把視線降低些,這會兒她看到半具沒了腦袋、脖子和半邊肩膀的血淋淋的身體,只見那整齊的切口不斷往外冒著鮮血,沒過兩秒鐘就倒在地上,濺灑了一地腥紅。 哇!劇組沒錢請發(fā)型師,卻把尸體做得這么逼真? 目光不小心偏移到地上另一處血染的沙土,文曉篆頓時渾身一顫,那顆連著脖子和半邊肩膀的腦袋雖然被披頭的散發(fā)蓋住,但她還是從發(fā)間依稀可見的部分五官認出是美女主播,那四片過分濃密、修長得不合情理的翹睫毛一眨不眨地瞠著,里頭的眼珠子卻越發(fā)失去光澤和活力。 “吼——”不是真的吧?嘴唇微啟,剛呼出一口氣,文曉篆就感覺到唇邊濕潤的液體正沿著下巴往下流,可是她現(xiàn)在的喉嚨都干得可以曬麥子了,哪兒來的口水呢? 她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舌尖傳來的咸腥味令她全身僵直,眼珠子機械地轉(zhuǎn)向抱著她的男人,那張千年化石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冷酷,可周圍原本七嘴八舌的人群不知什么時候卻忽然靜下來,好像確實發(fā)生了什么可怕兇險的大事。 胸前輕薄的面料似乎比先前更加濕重,文曉篆懷著不祥的預(yù)感往身下瞟去,原本應(yīng)是隨風(fēng)飄揚的白色大裙擺這會兒被染了一大片鮮紅色。 哇!說好的清新自然、沒有絲毫累贅感的波西米亞長裙,原本和她一頭及腰長發(fā)絕配到極致,就算往垃圾堆一站,也是唯美到令男女老幼不能抵擋的風(fēng)景,現(xiàn)在卻被充滿血腥味的道具顏料噴得慘不忍睹。 “我的波西米亞長裙……”文曉篆悲痛地望著裙擺上的污血,一對粉拳毫無殺傷力地捶向抱她的男人胸膛:“放我下來!看你們把我的白裙都弄臟了!” 就在她的拳頭捶下第二次時,周圍的群眾演員突然“刷刷刷”拔出刀圍過來,文曉篆愣了一下,猛得發(fā)出一陣微弱的爆笑:“你們沒事吧?入戲太深了?快醒醒吧!導(dǎo)演怎么還不喊cut?哈哈……哈?哈?……” 她越笑越覺得尷尬,因為這班群眾演員都沒有出聲,無數(shù)長刀直指向她,肅殺的氣氛將她團團圍住,嚇得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李宸翰對眾人使了個眼色,他們才紛紛收起長刀,可是他抱的女人膽子又大起來,捶著他胸膛小聲抗議:“這位大哥,你倒是放我下來?。 ?/br> 這一捶又像觸動了某個危險開關(guān),那班群眾演員又齊齊拔刀圍過來,嚇得她把拳頭定在李宸翰胸前不敢動。 哇!這些人是不是中了魔法啊,她捶一下就拔刀、捶一下就拔刀的,道具刀搞得通明锃亮,她差點就信了! 看來是打了片場大咖引起眾怒了。 心里得出結(jié)論,文曉篆立馬換上討好的微笑沖著這位對她公主抱的男人說道:“裙子臟了可以洗,沒關(guān)系的,我不怪你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然而,這位片場大咖看都沒看她一眼,用他威嚴而磁性的嗓音向眾人下令:“死者棄于海中作魚食,生者押于獄中候?qū)彛 ?/br> 小注:正確的成語當然不是〖濺多濕廣〗,是【見多識廣】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