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劍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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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一劍之威 狗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腰桿也伸得筆直,整個人陡然間變得無比自傲起來。我從未有聽說過什么嘯天三頭犬,不由得皺著眉頭問道:“什么鬼東西?” 聽到我這般輕蔑的話,那狗爺無比地憤怒,怒聲喊道:“你可知道傳說中二郎真君座下的哮天犬,還有西方神話里面的地獄三頭犬,說的可都是這洪荒異種。在遠古時期,它可是能夠與麒麟媲美的洪荒異獸,天生高貴。我身上流淌著嘯天三頭犬的血液,這可比閔鴻那老家伙修行的魔功厲害無數(shù)倍。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夠成為雄霸一方的霸主!” 我“哦”了一聲,長劍下垂,平靜地說道:“說到底還是一條狗啊,難怪別人叫你狗爺你不生氣呢,原來是這個原因,然后呢?” 狗爺單刀下垂,右手的法刀前指,沖著我厲聲喊道:“知道厲害了吧,識相的趕緊讓開!” 我扶額輕嘆道:“狗爺你也一大把年紀(jì)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屁話說得再多,有個屁用,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你真當(dāng)什么洪荒遺種有多值錢啊,我這兒是論斤賣的,一抓一大把,沒哪個有你這般自信的。再說了,瞧你這模樣,不過是學(xué)了個皮毛,跟人家那洪荒遺種,天差地別呢!” 我話說完,整個人入定,神志朝著頭頂飄去,而血勁則朝著右眼的神秘符文中涌了過來。 臨仙遣策,天地規(guī)則。 狗爺瞧見我身子微微一抖,沒有再跟我多扯,也不指望后面趕來的手下能夠過來解局,他將手中的法刀對撞一擊,一扭身子朝我這邊急速沖來。 剛才將我一把撲倒,給了他充足的信心,此番再次前來,那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量,整個人就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帶著巨大的風(fēng)壓。 狗爺有著絕對的自信,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開啟臨仙遣策之前的我,和將精神狀態(tài)調(diào)整至巔峰狀態(tài)的我,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而這二者有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的區(qū)別。 我修道快三十年了,這些年來歷經(jīng)無數(shù),然而真正讓我成長起來的,是李道子的死。沒有人曉得在那位叱咤風(fēng)云近百年的老人死了的時候,我抱著他的尸體,到底想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給我留下來什么樣的財富。 我也是到了那一天,才真正窺探到了無數(shù)頂級高手能夠觸摸,但無法表達和形容的境界。那是一種接近于世界底層規(guī)則的世界,它是萬物,是唯一,是自然,也是道。 我觸摸到了道,李道子、我?guī)煾柑諘x鴻以及王紅旗、黃天望、許映愚他們所達到的地方。 我將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至巔峰的時候,狗爺那恐怖到極點的力量便不再難以抵御。它雖然在陡然之間的爆發(fā)無比兇猛,不過在我的眼里,它不過就是一段一段的能量,并不是沒有斷點,只不過是持續(xù)得過于頻繁,所以才感覺厲害而已。然而任何力量它都是有波峰波谷的,能否在一瞬之間,掌握它的弱點,并且予以擊破,方才是真正考驗我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氣,那夜間的涼風(fēng)從我的鼻孔中進入,一直浸潤到了我的肺葉里,我突然感覺時間變得如此緩慢。緊接著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并非時間變慢了,而是我下意識地出手快得讓人無法捉摸。 一劍! 我看似隨意地刺出了一劍,直接擊到了狗爺這雙刀攻勢的臨界點,陡然之間,他拼盡全力的攻勢在一瞬間崩潰。當(dāng)他慌亂地變招時,我動了,長劍飄飛,以一套連綿不休的攻擊,將此人恐怖的力量和手段不斷地消耗在進退之間。 狗爺?shù)降子卸鄥柡Γ辉c他交過手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我甚至感覺身為南方省局掌門人的李浩然,面對著如此狀態(tài)之下的狗爺,也不能活著離開,或者幾十個回合下來,也得身首異處。這是一種基于力量上的碾壓,一點道理都沒有。 若說力量,我即便是一身魔功在體,也比不上此刻的狗爺,但我能夠從另外一個層面上將他鎮(zhèn)壓住,這就是境界。 有的人看山是山,有的人看山不是山。同樣的景物,在不同的人眼里,有著不一樣的結(jié)果。狗爺想要憑借力量將我碾壓,卻不曉得力量和修為,在我看來,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 兩人交手,看似狗爺占據(jù)了絕對的主動性,然而整個戰(zhàn)局的走勢,卻一直被我所掌控著。我讓他進,他便進,讓他退,他便退。是該他束手就擒的時候了,在雙方又一次的奮力拼斗之后,我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高高舉起,對著這把紅芒冉冉的長劍高聲喊道:“飲血寒光,我聽到了你的聲音,你是在渴望這個家伙的鮮血嗎?那么就給我力量,讓對手看一看,你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一番酣戰(zhàn)后,瘋狂無比的狗爺有些疲乏了,瞧見我對著長劍說話,咧嘴冷笑道:“好瘋癲的家伙,你當(dāng)你這劍里面,藏著一尊大神呢?” 我揚起了劍,冷然笑道:“大神沒有,不過倒是有無數(shù)慘死于我劍下的亡魂!” 兩人同時躍起,刀劍相撞。 轟! 恐怖的撞擊在炁場中掀起了無數(shù)風(fēng)浪,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震。此刻傳到我耳中的并不是單純的兵器撞擊聲,而是宛如雷鳴一般的轟響。這是劍與刀的對撞,也是我陳志程與茍峰太傾盡畢生手段的最終決戰(zhàn)。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定格住了。我能夠瞧見對方臉上的每一根毫毛,而狗爺也死死地盯著我黝黑的眼睛。 盡人事,聽天命。 咔嚓! 所有的寧靜都被這么一道“咔嚓”聲打碎了,聲音是從狗爺手中的雙刀處發(fā)出來的,異常珍貴的法刀最終還是架不住飲血寒光劍的兇猛一擊。這魔劍在最終的一瞬間,紅光將整個山莊都給照亮,所有的孔隙都打開了,一呼一吸,仿佛活了過來。飲血寒光劍配合著我傾盡全力的一擊,最終將對方的雙刀斬斷,緊接著再次前擊,斬落到了狗爺?shù)念~頭之上。 我只要再進一寸,那長劍便能夠切入狗爺?shù)哪X顱之中,但我最終還是停頓了一下。就在這一剎那,狗爺?shù)靡苑磻?yīng)過來,將畢生的修為集中到了額頭處,而我則是以手中魔劍,將他所有的修為都擊碎。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在旁人看來,我的劍抵在了狗爺?shù)念~頭上往下一帶,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血痕。僅此而已。 一劍過后的,那兇猛得不似人類的狗爺轟然跪倒在地,身上的毛發(fā)宛如被野火燒去的春草,迅速枯萎下去,臉就像吹脹的氣球突然癟了,委頓下來。幾秒之后,他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整個人仿佛蒼老了二十幾歲。 直到此刻,面對失敗,狗爺還是不敢相信地呢喃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擊敗得了我?” 這個男人有著足夠的驕傲,他曾經(jīng)覺得自己能夠取代閔魔,成為南方省的一方霸主,覺得能夠憑著一己之力,力敵天下英雄。然而此時此刻跪倒在地,一切都仿佛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他口中不斷地說道:“怎么可能,怎么……” 我剛才陡然之間將血勁上涌,此刻回落下來,也有些吃不住勁,搖晃了一下身子才穩(wěn)住。我深吸一口氣,對他說道:“世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屬于你們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而你,終究會被時代所拋棄?!?/br> 狗爺一生修為,盡毀于我的一劍,整個人宛如死了般。我回過頭,朝被七劍圍著的魅魔說道:“劉大姐,怎么樣?我手下的這七把劍,可還合乎你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