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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鴻遠挑了陽氣最盛的正午,各分家以及閭丘胤等人聚集在紀(jì)云峰的吊橋處。魏燕婉失蹤了,守夜的弟子昏迷在吊橋邊,閭丘胤和閭丘水占卜出的“墓”字,讓他不得不打破禁地不可入的規(guī)矩。 “楠訣,就由你協(xié)助魏蒼進去尋找燕婉吧。你不跟著他,我放心不下?!?/br> 魏鴻遠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著,魏蒼的表情瞬間僵住,藏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 魏楠訣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一下,“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到沈慕之也跟了過來,便小聲道:“你不用跟過去,我一個人可以。” 沈慕之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水太滿會溢,話太滿吃虧?!?/br> 閭丘胤和閭丘水也受到委托,跟隨魏蒼一起進入禁地。雖然不清楚沈慕之的來歷,但魏鴻遠一向放心魏楠訣,也不去計較沈慕之這個外人進入禁地的不妥。他望著吊橋?qū)γ婺红\茫茫的山嶺,心臟不安地跳動著。 禁地中到底有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當(dāng)初繼承家主之位時,他的父親告訴他,如果有一天不得不進入禁地,就必須獻祭一個魏家的子孫...... “叮鈴”—— 紅布與鈴鐺整齊地擺動,空靈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而后變成一陣悠長的渾濁的聲音,如同無數(shù)冤魂從山澗的迷霧中伸出細長的手指,想要將橋上的人拖下去。 魏楠訣一行人緊緊地抓著鐵索,小隊一共有十人,除了沈慕之以及閭丘兄妹三個外人,其他都是魏家的精英。 也許是魏楠訣常年在外的緣故,這些人與他十分疏離,神色間都是戒備,只有魏蒼對待他的態(tài)度比較自然。 吊橋很短,但因為彌漫著霧氣,眾人走得很慢。橋上還覆蓋著薄薄的冰晶,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會發(fā)出“嘎吱”的聲音,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山谷中。 盡頭是一片松樹,雖然在冬季,但樹枝和針葉依然茂密地擠攘在一起,被寒氣折射著,籠罩出一片泛藍的陰影。 即使在林中,霧氣也沒有散開。一片白色之中,除了腳步聲,聽不見任何活物的動響。 沒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被刻意地放輕。這些成日接觸邪祟的人,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股危險。很難想象,這樣的危險竟然一直藏在魏家的禁地之中。 松林后,陽光都黯淡下來,雖然是正午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魏家的子弟們,從來不知道,原來紀(jì)云峰有這么大。這片看不到盡頭的松林如此黑暗。 魏蒼走在最前面,如果不出意外,他是魏家的下一任家主,現(xiàn)在魏家人有難,他必須首當(dāng)其沖。他身邊跟著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叫魏羅青,濃眉大眼的樣子,和祝星火有些相似。 他湊到魏蒼耳邊,小聲說:“蒼哥,我怎么覺得,從我們進來后,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著。” 聲音雖然小,但眾人都聽到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往身后看去,樹林間有不少黑色的影子藏在迷霧中。 “那些是什么?” “別大驚小怪的,不過是樹枝樹椏的影子?!?/br> 那些影子一動不動,提心吊膽的頓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影子啊。” “你這人總是和空氣勾心斗角。” “把符紙收起來,有外家在,別讓人看笑話。” 大伙緊張的心情松懈下來,突然魏羅青聲音有些顫抖地指著身后:“等等,剛才那棵樹下明明沒有那個影子!” 魏蒼拍拍他的肩膀:“羅青,你看錯了。別太緊張了?!?/br> 閭丘胤道:“這片松林,如果不出我所料,應(yīng)該是個陣法。我們身在陣法之中,又有迷霧加持,難免會被混淆視聽?!?/br> 魏羅青堅持道:“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錯?!?/br> 走在隊伍最后的沈慕之突然道:“他沒有看錯,剛才那棵樹下,的確沒有影子?!?/br> 他指著迷霧中一棵極粗的樹干,樹干后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扭曲地攀在樹桿上。雖然隔著霧,看不清影子的真實模樣,但總覺得,它正在直勾勾地看著這群人。 “我去看看?!?/br> 沈慕之不等其他人回答,轉(zhuǎn)身就往影子那里去。沒想到,剛才一動不動的影子,在看到沈慕之的動作后,竟然快速地離開了那棵樹干,消失在林間。 “那到底是什么啊......” 有人喃喃自語道,一股陰冷襲上每個人的心頭,烏云似乎更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家的副本,會很長 第41章 荒墳埋紅問名鉤,此愿當(dāng)與故時同4 魏楠訣一把抓住沈慕之的胳膊,不讓他隨意行動:“別亂來?!?/br> 沈慕之邪笑一下,順勢牽住魏楠訣的手,用只有他可以聽到的聲音問道:“楠訣哥,你在擔(dān)心我呀?” 魏楠訣像被火炭燙到,連忙松開沈慕之的胳膊,板著臉走到前面去了。 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那個詭異的影子,只有閭丘胤勾著嘴角,看了兩人一眼。 魏楠訣像一只紙老虎,實在是太好欺負了,沈慕之正在心中竊笑,轉(zhuǎn)頭便注意到閭丘胤的視線。 于是對他露出一個“你懂的,欺負魏楠訣真好玩”的微笑,閭丘胤回了一個“我懂的,祝你們幸?!钡难凵?。 一旁的閭丘水無語地看著他們,道:“哥,趕緊把陣破了,我們出去,這里感覺不大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