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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魏鴻遠發(fā)現(xiàn)收起來的紅紙不見了,雷霆大怒。而后,又發(fā)現(xiàn)魏蒼不見了蹤影,據(jù)守夜弟子說,凌晨時看到一個狀似魏蒼的人,鬼鬼祟祟地通過吊橋往禁地里去了。 閭丘胤安慰道:“魏老爺子,魏蒼哥不一定去了禁地,畢竟吊橋上的鈴音陣沒有響起?!?/br> 魏鴻遠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鈴音陣自然不會響,因為魏蒼拿了通行證?!?/br> 閭丘胤愕然:“什么通行證?” 魏鴻遠:“那兩張紅紙......其實是結陰親用的?!?/br> 陰親?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魏蒼嫉妒的眼神浮現(xiàn)在眼前。正在這時,魏楠訣突然捂著心口,臉色微變,時機巧合道跟演的似的。 沈慕之瞥了一眼魏楠訣,悄聲問:“老魏,你的生辰八字別人知道嗎?” 魏楠訣看著他,臉色慢慢變黑:“你的意思是......” 沈慕之道:“結陰親一事,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也有所耳聞。不過之前聽說的,都是將活人的生辰八字刻在一根槐樹枝上,埋進墳里。只要槐樹枝沾了墳土,那個活著的人不出七日就會無故暴斃。我想紅紙的原理和槐樹枝應該相同?!?/br> 魏楠訣道:“本家有一份隱秘的族譜,每個本家子弟的生辰八字都在上面。魏老爺子有心讓我進入本家,所以將我的也寫在了上面。只要愿意去查,都能查到?!?/br> 沈慕之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陰謀論,即可以救自己的meimei,又可以干掉競爭對手,這樣一石二鳥的機會,是我也不會錯過?!?/br> 窗外妖風四起,遠處的紀云峰暗云涌動,如果魏蒼真的將魏楠訣的生辰八字寫到了紅紙上,那么這片禁地就不得不再進一次,并且是越快越好。 魏鴻遠顯然也與沈慕之想到了一塊,但這件事不能明說。本家下任家主疑似謀害分家子弟,傳出去魏家的臉就別想要了,并且各個分家家主都在,如果魏鴻遠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分家寒心不說,還會動搖魏蒼未來的家主之位。 魏蒼說到底,是他的親孫子。魏鴻遠至始至終沒有考慮過將家主之位傳給他人。平日里對魏蒼要求苛刻,只是為了鍛煉他。扶持魏楠訣,只是為了讓魏蒼上位后,能有一個得力助手。 但逆境中生長這個道理似乎并不適合魏蒼,因為有些人長著長著,心就長歪了。 魏蒼是他的孫子,魏鴻遠很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但這件事,做不得。魏家要獻出一個子孫,但這個人不能是魏楠訣。 “楠訣,你帶著人進去找他?!蔽壶欉h頓了頓,又朝著閭丘胤和閭丘水道,“胤兒和阿水,這件事......” 沒等他說完,閭丘胤便點點頭,道:“魏爺爺不用擔心,我會陪著楠訣一起進去。” 魏鴻遠臉色稍緩,道:“事不宜遲,這件事得速戰(zhàn)速決?!?/br> 眾人聽了各司其職,魏楠訣正準備走出大廳,魏鴻遠突然從背后叫住他。 “楠訣等一下。” “家主?!?/br> “你們再次進入紀云峰,恐怕禁地里已經(jīng)變了模樣。萬摧你可戴著?” 魏楠訣點頭,萬摧是魏連環(huán)留給他的唯一遺物,是降邪的神器,魏家很多人垂涎已久。但萬摧的具體來歷,誰也說不清。 “家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魏鴻遠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 “行了,戴上萬摧就行。一定要把魏蒼帶回來,還有那兩張紅紙?!?/br> 魏鴻遠再三叮囑,讓他一定要找到魏蒼,并且拿回紅紙。至于陰親一事,他只字未提。魏楠訣如隔事外,冷眼旁觀著魏鴻遠的說辭。 從父親魏連環(huán)死后,他被接到本家的第一天起,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就一直縈繞在他身邊。 對于本家,他沒有任何歸屬感,魏鴻遠看似疼愛有加,但實際上卻暗中防范著他,所做的一切卻另有所圖。 此時已是凌晨,本應該安然入睡的時候,魏家卻燈火通明。有子弟弓著腰進來,通報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吊橋處,放了八只背包,里面裝著個分家家主剛畫出的符咒和降鬼的工具。 魏楠訣徑直走過去,將其中一只背在背上,道:“不需要這么多人,除了閭丘胤和閭丘水,其余人都留在主峰?!?/br> 原本等在吊橋處的魏羅青感覺受到了侮辱,氣得臉色漲紅:“什么叫不需要這么多人?我看你就是想趁機把魏蒼哥解決掉,好奪取家主之位!” 魏楠訣冷冷地看向他,眼神比朔風還凜冽,魏羅青暗自心驚,將剩下還未出口的話憋回了肚子。 沈慕之泰然自若地背起其中一個包,一副等著同學春游的架勢,站在橋頭催促道:“還不走?” 魏羅青見狀,求助地望向魏鴻遠。但這件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魏楠訣愿意以一己之力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解決不了......陰親已定,只是可惜...... “就按照楠訣說的做,你們都留在主峰?!蔽壶欉h嘆了口氣道,“楠訣小心啊?!?/br> 魏楠訣點了下頭,四人一起走上了吊橋。 夜晚的紀云峰更加陰森恐怖,即使還在吊橋上,山澗里出來的陰風已經(jīng)掛得人心顫。 橋頭處有一個白色的亮光隱隱綽綽,好像一盞將滅未滅的白紙燈籠。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