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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柳葉,哦不,柳楚楚,的確是老相識,一萬多年的那種。 柳楚楚還在繼續(xù)說:“我知道你轉(zhuǎn)世在魏家,曾經(jīng)我以為魏舜是你,沒想到我算錯了時間?!?/br> 柳楚楚的話像飄忽的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魏楠訣收回手臂,腦內(nèi)不斷浮現(xiàn)著這幾個月他和沈慕之一起處理的那些關(guān)于執(zhí)念的事,步英雄、葉高、周泰這些人的臉不斷浮現(xiàn)在眼前。 柳楚楚看著他,眼里帶著笑意,陽光被她的側(cè)顏截斷,折射出一彎柔和的金光,她眼里也閃著光。 “對不起,我已經(jīng)男朋友了。” 魏楠訣說完就被噴了一臉純凈水,柳楚楚一面用紙巾擦著他的臉和衣領一面狂笑。 笑得真的很猖狂,連旁邊幾桌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她收住笑聲,手在空氣中擺動了幾下,低著頭肩膀還在抽動。 魏楠訣只覺得很煩躁,想把她扔出去。 柳楚楚終于停了,她用手指勾掉眼淚:“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找你不是為了和你再續(xù)前緣,而是為了讓你解開我們之間的契約。再說我們從來就沒有什么前緣,你曾經(jīng)是我的......主人,我們相依為命了一段時間,直到你遇到一個人。沒過多久你就突然死了,但我們之間的契約沒有解開,我依然受你約束。” “為什么?” 魏楠訣開始主動提問,這說明他在慢慢接受。柳楚楚不動聲色地道:“因為你是魔子,魔子是永生不滅的,你的死就像冬眠。我本來以為你過不了多久就會重生,然而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你,直到我窺到天機,得知你竟然進了輪回,會降生于魏家。” “所以你當初出現(xiàn)在魏家。” “沒錯,我因為窺視天機,修為折損了一半,以至于判斷錯了時間?!?/br> 魏楠訣的眉心輕輕皺了皺,很快被他刻意熨平:“你找到赤咎,準備做什么?!?/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是不信?!绷碇豢|頭發(fā),語氣有些嬌嗔,“算了,你不信也罷。我只需要你的一滴血,我的血。” 柳楚楚像在說繞口令,魏楠訣重復了一次:“我給你一滴你的血?” 柳楚楚道:“你只需要腦袋里想著把我的血還給我,解除我們之間的契約就可以了?!?/br> 她遞來一個醫(yī)院專用查血的一次性取血針,笑瞇瞇地說:“上午在醫(yī)院順的,戳你的中指,隨便哪只手都可以?!?/br> 比起戳中指,魏楠訣更想給她比個中指,他盯了一會兒指頭,不把柳楚楚打發(fā)走,自己看起來是不會安寧了。血珠冒出的瞬間,柳楚楚遞過來一個瓶子,血珠順著瓶沿滑下,滴落到瓶底。 她將瓶子收起來道:“完事了,如果這滴血有效果,我們就可以江湖不見了。” 魏楠訣坐在椅子上,逐漸回過神來,無力感席卷到身體的每個角落,腦袋像生銹的鑼鼓,一只嗡嗡地響。 “赤咎當年對我挺好的,我這么做,只是想要自由而已?!绷蝗坏吐暤?,“他生生死死了很多次,每次死后都會變成一個懵懂無知的小童,重新開始。但每一次,他都沒有進過輪回,除了你。” 魏楠訣詫異地抬起頭。 “你其實一直不相信吧,從一個陌生人嘴里說出的故事。你的確不是赤咎,你和他不一樣,我感覺得出來。即使你會變得越來越像他,從性格到樣貌,但你是你,他是他?!绷⑵孔臃胚M包里,一邊整理衣擺一邊站起來,“我走了主人。這是最后一次這樣叫你,希望下次見面,我們的羈絆已經(jīng)斷掉了,不過你應該不希望有下次了吧?!?/br> “等等,赤咎和沈慕之有什么關(guān)系?!蔽洪E叫住她。 “讓他自己告訴你吧?!绷{(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轉(zhuǎn)身離開。 第96章 死咒1 叩響沈慕之家的門時,魏楠訣心情十分復雜。沈慕之和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沈慕之知不知道他和赤咎的特殊聯(lián)系?沈慕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些問題像被貓抓亂的毛線,纏成一個個死結(jié),憋在他心里,都快從嗓子眼冒出來了。 然而門開后,看著門后睡眼惺忪的沈慕之,魏楠訣心中的毛線團一掃而空。 魏楠訣一把抱住他,力氣大得像要將人摟進懷里,只聽沈慕之小聲說一句“門還沒關(guān)”,魏楠訣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他一腳踢到門上,“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輕點?!?/br> 沈慕之腦袋埋在他懷里,說的不知道是讓他動作輕點,還是關(guān)門輕點。但是這個詞足夠撩人,特別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 他想要和沈慕之有不一樣的關(guān)系,包括身體上。因為心靈已經(jīng)足夠不安,如果身體能更進一步,對他而言是一種安心的踏實。他像個青春期的小毛頭,急需在愛人身體里留下自己存在的證明。 魏楠訣抬起沈慕之的下巴,輕輕地吻上去,沈慕之很安靜,近乎于平靜地接受他的親吻。 沈慕之像一只包著糯米紙的奶糖,乖乖地任他褪去那層白紙,只要稍微用力,就會留下一道紅痕。 這一刻魏楠訣只有一個念頭。 就算完事了被打死,也值了。 . 沈慕之提前醒過來,魏楠訣就趴在旁邊,腦袋陷在枕頭里,睫毛勾出可愛的弧線,他睡得很香甜。 沈慕之側(cè)頭用手指撫了撫那排小扇子,睡夢中的魏楠訣皺了皺眉頭,沒有醒。出了古墓后,他一直在醫(yī)院守著沈慕之,疲憊已經(jīng)接近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