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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睡得好,身體慢慢恢復,臉色紅潤膚色健康,微涼的手都有了熱度,而以他的疲憊為食的夢童卻逐漸消瘦,餓的無法自拔。 直到今天,夢童終于徹徹底底的認識到他的口糧已經(jīng)沒了。 看著鏡子里自己干癟的不再飽滿的臉頰,夢童再回頭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留下了兩滴不舍的眼淚,毅然決然的離家出走了。 夢童:再不走我就餓死在這里了。 他要換一個目標寄生了。 孩子的父親守在床邊看手機,視頻里群魔亂舞跳激光雨,半點沒發(fā)現(xiàn)有個跟他孩子差不多大的夢童從他旁邊路過。 凡人是看不見夢童的,他們只能通過科學的方法餓死他才能治好睡覺容易疲憊的毛病。 夢童的下一個目標是沈蘇。 在人類社會多年,夢童也不免沾上了一些人類的習性,他,也是一個看臉的夢童。 小區(qū)里其實有很多小孩子,但他之前選中這個孩子的時候也是看他長得冰雪聰明,而之前在街上與沈蘇的一面之緣,又讓他把沈蘇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哪怕還要再餓一會肚子,也要沿著自己之前的標記找過去。 等夢童費勁兒的爬上六層樓梯,從門縫里鉆進去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直喘氣。 他就快要餓死了,一身力量衰微,不然早就直接飛上六樓從窗戶里進來了,哪里還用得著他的小短腿? 力量是用一點少一點,自然是能省則省。 面黃肌瘦的夢童又平復了一下氣息,他還是個小孩子,餓兩天就頂不住了,得趕緊找點吃的緩緩,不然就該涼了。 然而,當他把頭伸進沈蘇的房間時,他看著趴在床上正滴滴嘟嘟玩手機的沈蘇,一臉呆滯。 還是那個貪吃蛇,還是那個屏幕一滿即死的游戲,沈蘇在品嘗過俄羅斯方塊的味道后,即便心中有所嫌棄,但該玩的時候還是得玩,嫌棄過后就是真香。 對沈蘇來說,這一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但是對夢童而言,這卻是一個壞消息。 他的確可以寄生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但對方不睡覺,他又怎么能讓他做夢呢? 夢童絕望的收回頭,靠著墻有些絕望。 他都到這里了,還得再去找別的目標嗎? *** 沈蘇趴在那里,閑著這么撐著累換了個姿勢,他隱約覺得門口好像有東西,但望過去時卻什么也沒有。 他隨意看了兩眼就躺在那里繼續(xù)玩了。 人家的夜晚倒比他在天上的日子要來的有趣的多,要是他現(xiàn)在玩的是俄羅斯方塊就好了。 沈蘇嘆口氣,繼續(xù)滴滴嘟嘟移動他的貪吃蛇。 而另一邊,走投無路的夢童鉆進了喬溯的房間。 他餓的不行了,看沈蘇那個精神氣簡直比保安還高昂,要等他睡著,他早就餓的沒力氣了。 此時的喬溯在和他的群友們匯報了一下巧克力助眠的最新進展以后,再一次中獎似的成功入睡,人事不知。 夢童本只打算從喬溯那邊先多少對付一口,一看清屋里的樣子就樂開了花。 床上躺著的少年眉目間帶著難以消退的青黑色,顯然是常年飽受睡眠問題困擾,這種人本身就格外疲憊,就容易掌控,哪怕他看著身姿已經(jīng)不太像少年人,但夢童也有把握寄生在他身上,而且—— 這個少年長得也挺帥氣,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也沒掩蓋他的氣質(zhì),只多了幾分頹喪而已。 夢童喜滋滋的就爬到了喬溯的頭上,兩手抱著他的腦袋就開始cao控他的夢境,只要他因為夢境而疲憊、恐懼,夢童今天的早飯就有著落了。 或許是日思夜想的緣故,喬溯又做了一個相差不多的夢,夢里他又回到了那個開滿奇特鮮花的花園里,在嗅聞了許多鮮花的味道以后,喬溯如愿以償?shù)牡乖诨▍仓校恕?/br> 因為這種強烈的對睡覺的渴望,喬溯在自己的夢里也睡著了。 冥冥中,喬溯知道自己在夢里睡覺,但他放任自己沉湎下去,然后他突然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略帶迷茫的坐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花大片大片的消失,他身處一個全然的白的空間,一時間尚且不知到底是什么情況。 就在喬溯納悶的時候,他看見面前出現(xiàn)了一根跳繩,愣了好一會,不由自主的伸手抓起了繩子開始跳。 喬溯:“……?” 有一股力量cao控著他的身體,喬溯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語,但是夢總有他不可抗拒的地方,他也就放任自己繼續(xù)跳了。 然而夢境外正準備吃飯的夢童也是一臉懵逼,都跳了半小時了,他不累嗎?為什么他一點累都感覺不到? 喬溯茫然的跳完繩開始跑跑步機,跑完跑步機又開始爬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這么古怪的夢。 他以前也想過靠劇烈的運動量來讓自己睡著,但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也沒多做了,只不過夢里這點對他還算輕松。 喬溯不想醒來,所以明知自己在夢里做運動還是面帶笑容。 夢童:“……”你再不累不怕我就真的餓死了。 就這么一會,他的臉又癟下去了一點。 制造夢境也要消耗能量,他本來就餓著,再這樣下去就連夢境也維持不了了。 夢童:天要絕我夢童之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