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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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事,劉大人當然知道這些是平常事,陳老爺已經聽到夏天青的話,登時驚得魂魄都快飛到天上,陳老爺指著夏天青:“你,你,你,你竟然敢,敢這樣說?!?/br> “陳伯父,不是小侄偏袒,而是這賬算出來,確實如此?!毕奶烨嘁琅f恭敬,而陳老爺?shù)哪樕兊酶y看了:“夏天青,你想害我,難道你不怕,不怕我去尋你哥哥,讓你這個夏大爺,再也做不成嗎?” “陳伯父,當著二位大人的面,您這樣威脅我,似乎有些不妥吧?”夏天青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而老蘇已經在那大笑出聲,眾人都看向老蘇,老蘇已經把那碟蝦餃吃完,把碟子往地上一摔,那碟子摔的粉碎。老蘇一步步走向陳老爺:“怎么,到了這會兒,到了今時今日,陳叔叔,你還想威脅別人?” “是你們,是你們,合起伙來騙我!”陳老爺也明白夏天青和老蘇定然是悄悄合作了,簡直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高聲喊起來,夏天青還是那樣恭敬:“陳伯父,沒有證據(jù)的話不要說,方才小侄問您,您還說,相信小侄,怎么這會兒,您就不信小侄了?” 夏天青語氣越平靜,陳老爺越覺得自己上當受騙,氣鼓鼓地瞪著夏天青,接著陳老爺就對周劉二位大人跪下:“大人,大人,冤枉啊,是他們合起伙來在背后騙我,我,我,我那本冊子確實是真的!” “這底檔之上,確實有記錄!”夏天青已經把底檔捧過來,都不用細看,劉大人就曉得這底檔和這賬目是核對得上的,劉大人冷笑:“陳老爺,你好啊,你好啊,你著朝廷詔令,在這總管行會,監(jiān)督也極其信重你,凡你所言,無論大事小情,都一一做準,怎么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這樣做,你讓我們有何面目,去見監(jiān)督大人?” 本朝慣例,粵海關設監(jiān)督一職,和兩廣總督,廣州巡撫并行,并不受地方上約束。聽到劉大人提起監(jiān)督大人,陳老爺更是抖的如同篩糠:“大人,大人,您信我,您信我,確實不是我的錯,是他們,是他們合起伙來害我!” “沒有人要害你,只是你自己要害自己?!崩咸K已經走過來,跪在劉大人面前:“大人,小的有奇冤!” 這行會一事,牽涉利益重大,況且還有外商華商之糾紛,也由這行會照管,若說沒有什么恩怨,陳老爺敢說,劉大人也不敢相信。這會兒老蘇擺出一副要告狀伸冤的樣子,劉大人反而搖頭:“不好不好,你若有什么冤屈,自然是要寫狀紙,上總督衙門或者巡撫衙門去告,再不濟,也要去廣州知府那里去告。我這里不過是管一管私越關口這些事情,你們之間恩怨,我們不能管。” 周大人也回神過來,順著劉大人的話道:“是的是的,河巡防在江上巡邏,難免聽錯了信,抓錯了人,來啊,快些去衙門里,把那姓江的給放了?!?/br> 自有衙役領命而去,而老蘇籌劃多年,又和夏天青商量了很久,自然是要一擊必中,哪里能被這些話給哄走?老蘇已經從懷中取出一疊賬本:“大人,這里有陳家素年來的賬本,他們一家,每年私越關口,逃掉的稅,少說也有十來萬兩。” 逃了十來萬兩的稅,這么多稅對外人來說是個極大的數(shù)字,但對周劉二人來說,并不算多,況且他們二人也知道,商人逐利,誰也不愿意恪守本分,能賺那兩倍的利息,誰愿意只賺五成?因此周大人已經道:“此事,也可以交給河巡防。” 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接,夏天青早在和老蘇商量時候就知道了,所以夏天青裝作個驚訝的樣子:“大人,在下記得,這私越關口,偷了稅款的事情,確實得要關上管,至于這河巡防,他們不過是抓人罷了。” 誰要你來提醒?周劉二人對看一眼,都想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最好是能甩到兩廣總督那里,這樣的話,就和關上沒有任何干系了。因此劉大人已經笑了:“是啊,是該關上管,但是又有一說,我們關上,總不能管地方上的糾紛?!?/br> 陳老爺聽到不管地方上的糾紛一句,心已經落下了,只要交給地方上,陳老爺就相信,自己能把這件事給抹平,因此陳老爺恭敬地:“二位大人說的對,吳家這孩子,你有本事,就去衙門里告我,不要在這裝神弄鬼?!?/br> “這件事,確實只有關上能管。”老蘇也聽出來他們的推三阻四,雖然心里早有打算,難免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失望,老蘇抬頭,語氣斬釘截鐵:“行會里的行首,下?lián)岜娍蜕?,上和官府打交道,就算去見官府,那個手本還要開出一千兩銀子的價來,誰不知道這里面的貓膩,不過是因為大家都想要過太平日子,所以算了。這會兒,行首帶頭私越關口,逃避稅款,甚至還誣陷別的客商,這件事,要推到地方上,說不過去!” “對,說不過去!”老蘇在這里十來年,自然也有一些知心的朋友,頓時就有幾個跟著喊起來。陳老爺一邊記著這些喊的人,預備以后要好好地為難為難他們,另一邊對周大人道:“大人,這件事,還是交給地方上吧?!?/br> “不能!”這會兒說話的是夏天青,夏天青一開口,陳老爺就對他恨的牙癢癢,怎么就是夏天青,自己對他那么好,而他呢,偏生就要給自己沒臉。就在陳老爺想開口斥責夏天青的時候,夏天青已經對劉大人懇切地道:“都說家丑不好外揚,我們在這行會之中,也算是一個家,至于這關上的各位大人,那就是家中的長輩一樣。今日之事,若只在行會之中,那地方上也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問起,大人們推托一個不知就好,但若真交到地方上,那時候地方上必定要行文關上,就要歷數(shù)關上官員的不作為。大人,眼看這考核之時,又要到了。” 這粵海關的職位,都是肥缺,人人都想多留在關上一些年頭,還賺些銀子回家花銷,誰也不愿意只做一任就離開。劉大人也曉得,這考核,除了要靠監(jiān)督大人,還要靠這些客商們,若是地方上到時候在考核時候,說上一些壞話,畢竟是關上把這件事給甩出去的,那這考核之后的評語糟糕,指不定就要被調走,這可萬萬不行。 劉大人在那遲疑,周大人已經跺腳:“哎呀,劉大人,這件事,就交給地方上,這種事情,和我們……” “周大人今年已經快六十了吧?”夏天青輕輕地來了這么一句,周大人順口答了:“是啊,我來關上,已有二十來年了?!?/br> 好,好,這一句答話,劉大人也知道為什么了,周大人來這關上,有二十來年了,就算一年只賺三千銀子,這會兒也賺了五六萬銀子,足夠在家買田買地置辦宅子,過逍遙日子,而自己呢,來這關上不到三年,若是考核不好,丟了差使,那一家老小就等著喝西北風。所以劉大人咬牙回答:“周大人原來已經在這關上,二十來年了,想來,也想致仕了!” 周大人聽到劉大人這句話,猛地想說不好,但這會兒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就聽劉大人已經高聲道:“蘇謙,你有什么冤屈,速速說來!” 老蘇終于等到這句話,心中松了一口氣,對劉大人行禮后,這才恭敬地道:“大人,家父姓吳,三十年前,是這行會的第一位行首?!?/br> 當年吳家的事情,劉大人不知道,周大人卻是聽說過的,還想喝止老蘇,老蘇已經繼續(xù)說了:“這件事,若說私怨也有,畢竟殺夫殺母的仇,我若不報就枉為人子。只是更多的卻是為了朝廷!” 老蘇說話時候,語氣懇切,劉大人點了點頭:“你繼續(xù)!” 老蘇高聲道:“朝廷設立關口,設立行會,為的是客商交易方便,誰知這行首卻帶頭私越關口,甚至兩頭欺瞞,大人,若是這陳家能好好地為朝廷做事,那小人就算有奇冤,也只能先咽進肚內,此刻,卻容不得小的繼續(xù)裝聾作啞,小的這才出來說話?!?/br> “你胡說,你胡說!”陳老爺是真的急了,對老蘇高聲罵著,老蘇知道陳老爺已經是困獸之斗,面上笑容帶上一絲殘忍:“大人,這里有小人收集的證據(jù)!” 老蘇說話時候,陳老爺已經十分著急了,這會兒聽到證據(jù)二字,陳老爺都快跳起來了:“證據(jù),什么證據(jù),都是編出來的?!?/br> “是你們陳家,這十年來,每年私越關口出去的貨物清單,還有,就是你們陳家,借用別人已經繳過稅款的貨物,換上你們陳家的貨物。陳伯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毕奶烨嗟恼Z氣還是那么平靜自然,陳老爺盯著夏天青:“你,你,你這樣對我,你難道不怕你的父親所做的事情也被揭露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