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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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翠柳已經(jīng)淡淡一笑:“原來你還記得舍妹的筆跡?我曾記得舍妹新嫁時候,三日歸寧,曾和我說,王郎文弱,頗似君子!”這句話確實(shí)翠柳曾經(jīng)對翠能說過,而翠柳現(xiàn)在賭的是,王慕辰對江翠柳,還有沒有一點(diǎn)情分在里面。 果真王慕辰的神色開始變的恍惚起來,他和江翠柳,曾經(jīng)有過好日子的,曾經(jīng)的笑語溫言,紅袖添香,都曾有過,只是后來,后來。 翠柳說話時候已經(jīng)收起那卷文字:“所以你忘記了,我和翠柳,最喜歡的,就是互相模仿對方的筆跡,久而久之,漸漸就分不清楚,我和她的筆跡,誰是我的,誰是她的?!?/br> “當(dāng)年,我記得,翠柳曾說過,她說,哥哥的筆跡,雖然好,但還是少了些氣力,誰知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筆跡,竟然沒有少了些氣力。”王慕辰不知不覺地順著翠柳的話說,翠柳也笑了:“都過去那么多年了,我的身子骨也早就好了許多,不再是從前,從前那個,一直身子骨都不大好的我,畢竟,我們江家曾經(jīng)遇到的事情,也再不能讓我,躺在家中,看老母cao勞?!?/br> 湯大郎在翠柳說話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翠柳,這會兒見王慕辰被翠柳帶到話中,有些著急了,連聲喚王慕辰:“王大爺,天下怎有兄妹倆的筆跡會一模一樣的事情?” “湯大爺忘了嗎?”翠柳對著湯大郎,聲音就沒有那么溫柔,而是可以稱得上是嚴(yán)厲:“當(dāng)年,你我曾同窗讀書,那時候你不也經(jīng)常央求我學(xué)你的字跡,給你謄抄老師交代的詩文,這些,你都忘得精光了嗎?” 翠柳說的當(dāng)年,那得是很多年前,湯大郎想抓住翠柳的把柄,但這個很多年前的事情,是真的發(fā)生過,而這,也足以證明,江翠能可以寫,和別人一樣的筆跡。 眾人都瞧著湯大郎,湯大郎的神色漸漸變的有些難堪,接著湯大郎才對翠柳拱手:“是我急躁了,我竟然忘記了,忘記當(dāng)年你,是那么多才多藝?!?/br> “我纏綿病榻多年,十歲后爹爹就不讓我去學(xué)堂了,所以你不記得,也是平常的?!贝淞鴷缘茫跄匠劫|(zhì)疑的這關(guān),算是過了,畢竟這件事,說起來是小事,但真要追究,還是頗費(fèi)一番周折。 蘇老爺看著翠柳和王慕辰二人說話,神色也漸漸變了,變的極其難看,過了好一會兒,蘇老爺才對翠柳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令妹,也是十分有才?!?/br> “舍妹確實(shí)有才?!贝淞亓艘痪?,接著翠柳就看向王慕辰:“只不過有些才華,在不懂的人眼中,不如沒有?!?/br> 這是明明白白刺王慕辰的,王慕辰愣了愣,接著才道:“江大爺這話差了,夫妻之間,自然有許多事情不足以為外人道,我和令妹,已經(jīng)分開許多年,想來,她也心緒平靜,庵中清修。” “自然平靜。”翠柳說完就把那一卷文字交給竹葉,對眾人笑道:“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竹葉,我什么時候把銀子給你送過去?” “我定下這月十八出海,你在這之前,給我把銀子送過去就好。橫豎,我也不怕你跑了?!敝袢~說話時候,李大郎已經(jīng)歡歡喜喜開口:“我們兄弟,明兒就把銀子送過去,邱姑娘,只是你家的宅子,我們也進(jìn)不去?!?/br> “不用,你們把銀子交給翠能就好,交給他,就跟交給我似的?!敝袢~是故意這樣說話,而這話,是說給眾人聽的,蘇老爺?shù)难壑?,頓時變得陰冷,竹葉已經(jīng)站起身,拍著這張椅子:“翠能,你過來坐下,我覺得吧,你比誰都合適坐這里?!?/br> 翠柳哎了一聲,就走過去,竹葉的雙手已經(jīng)放在翠柳的肩上,把翠柳按著坐在這張椅子上。翠柳坐定,看了看眾人,復(fù)又站起身,對眾人行禮:“多謝諸位了。” “不必客氣!”蘇老爺?shù)搅诉@個時候,還是要強(qiáng)撐著說一句,翠柳和竹葉相視而笑,接著翠柳又做下去,對一邊的夏天青露出調(diào)皮的笑:“你看,我說過,這把椅子,我能坐的很穩(wěn)?!?/br> “我也說過,我從沒有看錯你?!毕奶烨噙@會兒才算是真正放心,竹葉的股,給了這邊,那蘇老爺?shù)年幹\也就破產(chǎn),只是不曉得蘇老爺怎么才能從行會中出去,他在行會中根基太深了,又擅長隱藏,讓很多人都忽視了他,而只盯著陳老爺。 不過,陳家能倒,那蘇老爺,慢慢地,用水磨工夫,也會倒了。夏天青抬頭,看到蘇老爺?shù)难?,盡管蘇老爺努力裝出一副平靜自然的樣子,但夏天青從蘇老爺眼中,還是讀出他的焦慮,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而湯大郎,王慕辰這些人,不過是蘇老爺找來,對付江翠能的棋子,只是這棋子,也要看有人聽話不聽話。 “既然邱姑娘要離去,今兒又做了這么一件大事,我已經(jīng)在酒樓定了幾圍酒,諸位今兒也就去酒樓,痛飲一杯?!毕奶烨嗍掌鹚季w,站起身對眾人笑著說。 這面上的波濤洶涌,眾人都是能看見的,但這酒呢,也還是可以喝的,因此眾人都笑了,也就起身離去。 竹葉和翠柳走在最后面,一直等到走出行會大門,竹葉才對翠柳道:“我啊,這會兒心才落下?!?/br> “你如此大膽,怎么這會兒,心才落下?”翠柳調(diào)皮一笑,竹葉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的額頭:“誰知道你想的法子,能不能用?!?/br> “這公文,是從監(jiān)督府來的,又不是我造假,有什么不敢用的?!贝淞脑捵屩袢~又笑了:“你啊,就是膽子太大,運(yùn)氣也太好,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人并不是永遠(yuǎn)都有好運(yùn)氣的!” “我曉得!”翠柳親密地?fù)ё≈袢~的肩膀,竹葉見眾人都回頭看著她們,伸肘拐了翠柳的肚子一下:“男女授受不親。” “你我之間,豈不是更授受不親的事都做過?!贝淞鴷缘帽娙嘶仡^看向自己是什么意思,因此故意湊到竹葉耳邊說話,讓竹葉笑出聲。這笑聲聽在眾人耳中,真是各種想法都有,而老蘇卻只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有些事情,就是緣分,緣分不到,又有什么法子? 夏天青含笑拍老蘇的肩膀一下:“不是說,你讓婆子去尋媒婆,看來,也快可以喝你的喜酒了?!?/br> “是啊,這喜酒啊,總是要喝的?!崩咸K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翠柳已經(jīng)聽到,走上前笑著問:“怎么,蘇大叔就要擺喜酒了,這也未免太快了吧?!?/br> “媒人說合,三媒六聘地過了,自然就快,快!”老蘇又說了一句,眼卻一直看著竹葉,而竹葉并沒看向老蘇,竹葉只是看著遠(yuǎn)方,遠(yuǎn)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些什么樣的人,但竹葉要去那里,去看看,那里不一樣的風(fēng)情,想知道,這天下的女人,是不是也有,可以不需要依附男人就能生存,就能,不被人說三道四。 竹葉的笑容,溫柔而又美麗,但老蘇知道,自己永遠(yuǎn)看不到竹葉的笑了,竹葉她,不會對自己笑,永遠(yuǎn)不會了。 這夜老蘇又喝的大醉,而蘇老爺呢,只在酒席上坐了坐就回去了。湯大郎和王慕辰倒坐了好一會兒,他們二人,就是在仔細(xì)看著翠柳,特別是湯大郎,似乎比王慕辰都還急切,這讓翠柳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當(dāng)年是不是無意中得罪過湯大郎而不自知? 但這樣的懷疑,很快就被沖淡了,因?yàn)槔咸K喝多了,開始又哭又笑,只能著伙計(jì)和木恩,把他送回客棧,夏天青和翠柳跟在老蘇身后,老蘇被伙計(jì)和木恩攙扶著,在大街上走著,突然老蘇唱起歌來,這歌聽起來,不像是戲文,也不像是畫舫之中常聽到的那些曲子。 竹葉已經(jīng)嘆氣:“他啊,就是放不下,這首曲子,是我自己編的,我那時候還年輕,還想著,要靠一個男人,讓我從畫舫中出去,所以,我常常會在船上唱這首曲子,只是mama總嫌棄這首曲子太過悲傷,不許我唱。我沒想到,老蘇竟然記住了,還唱起來?!?/br> 老蘇已經(jīng)唱的淚流滿面,肝腸寸斷,翠柳對竹葉道:“他對你,很用心。” “是啊,若我還是原來的我,是不會不感動的?!钡F(xiàn)在的竹葉,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竹葉了,她見過了許多世面,她的心,確實(shí)很大,但不是老蘇想的那樣大,而是,她想去看看,看看這個天下,到底是什么樣的,她和老蘇,從一開始就不一樣,只是老蘇以為,他們是一樣的人。 既不相同,為何會認(rèn)識,這,或許也算是緣分的陰差陽錯,翠柳也長嘆一聲,客棧到了,竹葉停下腳步:“我就不進(jìn)去了,你告訴老蘇,我愿他,從此后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兒孫滿堂?!闭f著竹葉屈膝對翠柳行禮,翠柳還禮下去,竹葉已經(jīng)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