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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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事了,大伯父先坐下吧,喝了茶潤潤喉嚨,咱們才好說話?!?/br> 劉兆坤看著那碗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卻沒有去接。 劉珠兒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別怕,我沒有下毒,花氏的毒也沒有這么快見效,而且也死不了。喝吧!” 劉兆坤愣了愣,不敢違抗卻又不得不違抗的將茶盞往外面移動了一下,說道,“娘娘,夜深露重,應該早些休息才是,有事情明日再商議如何?” “呵呵……”劉珠兒沒有回答,卻笑的異常的開心,說道,“大伯父,別怕,我不會把你們怎么樣。不過呢,也要看你們的態(tài)度是否愿意與我合作。是不是?凡是都需要一個標準的橫梁,您要是合作了,我的心情好了,自然不會為難以你們,可你們要是不合作,我的心情不好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是不是?” “……”劉兆坤的眼珠子在劉珠兒那張小嘴兒上看了許久,話語連珠的樣子與劉珠兒的生母從前的樣子一模一樣,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依舊沒有吭聲。 “大伯父,分家這件事呢,我左右想了一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不然我寢食難安,對不住我已經(jīng)走了那么多年的父親。是不是?想必大伯父也是這么想的,對不對?” 劉珠兒將茶盞又推送了過去,笑著的異常的溫馨。 劉兆坤縮著脖子,看了一眼那碗茶水,覺得那就是一碗苦澀而又劇毒無比的毒藥,驚的縮了縮手,依舊沒敢去接。 “大伯父,既然您保持沉默我就當做您是同意了。來,咱們說說吧!” 劉珠兒將之前劉兆坤放在這里的賬本拿了出來,翻來一頁,用毛筆畫了一下,說道,“這個是假的。又翻開一頁,說道,這個也是假的,這個,這個,這個……”一連畫了十多頁,劉珠兒的臉上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生氣,卻依舊溫婉的繼續(xù)用黑墨汁一點點的畫了去。 越到后面畫的越多,劉兆坤的心也就越沉重,當劉珠兒將一正本書都畫好了之后慢慢的合上,保持著最甜美的微笑說道,“大伯父還真是用心良苦,這么多的假賬也想的出來,呵呵……” 其實劉珠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賬,反正她覺得不能相信了去,隨意畫一畫,她說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娘娘……”劉兆坤的聲音已經(jīng)有明顯的顫抖。 劉珠兒繼續(xù)施壓,將另一本也拿了出來,前前后后翻看了一下,將第一頁撕了下來,扔在了劉兆坤的臉上,說道,“只有這個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假的?!彼龑T臺提了過來,將那余下的賬本放到了燭臺跟前,說道,“既然是假的,那就燒了吧!” 劉兆坤身子一跳,慌忙起身,聲音顫抖著說道,“娘娘,使不得!” “哦?” 劉珠兒詫異的看了看他,“不過是記錄賬的東西,沒得多么重要,而且也是假的不是,那就燒了吧!”說著將賬本往蠟燭的火焰上移送了一下。 劉兆坤心中大驚,慌得上前將賬本搶了下來,一臉驚慌的說道,“娘娘,有些賬目查不清楚,事后會很麻煩,就算您不在意,可要是段王爺知會起來,我如何交代?” 說漏了嘴? 說出了實話? 不管哪一種,劉兆坤終于將心中所想和他擔心的事情一覽無余的表現(xiàn)了出來。 劉珠兒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劉兆坤愣了許久才渾身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大伯父都將事情說出來了,那就將余下的那些也拿出來吧,你早說這些都是真的我就不用這么費力的去翻看了不是?我知道您的心思在段王爺那里,那您為什么就不想一想劉月容這件事足可以將您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地位還有金錢統(tǒng)統(tǒng)付之東流呢?” “娘娘,我,我……” “得了,大伯父,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今段王爺就是狼。對不對?呵……可殊不知,要在套狼的這個時間里失去一些東西呢,人生嗎,哪有那么多順風順水的事情,你要學會取舍。” “……” 劉珠兒一副教書先生的樣子,瞧了一眼已經(jīng)繃不住的劉兆坤,又道,“有舍才有德啊,這么點東西都舍不出來,日后可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呢。呵……” “……” 劉兆坤依舊不發(fā)聲。 劉珠兒也不在意,繼續(xù)說,“您掂量一下吧。說句實話,如今殿下的地位和聲望確不如王爺,可殿下總歸是殿下,難道王爺當真要篡權奪位?那可是人人唾棄的事情。就算段王坐上了寶座,依舊不得人心,呵呵……自古以來多少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您不是沒看到。” “這……”劉兆坤欲要辯解,劉珠兒向來不喜歡給別人辯解開脫的機會,于是又道,“我還真感謝自古以來歷史上那么多的前車之鑒,所以就算段王勢力權利霸權四方,他也只是王爺。曾經(jīng)很多次因為篡權奪位得來的皇位的王爺有幾個有好下場?不是被太子打下了臺人首異處,便是被百姓和官臣們轟趕下去被人踐踏,扒光了掛在城門上,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段王爺就能夠逃脫出這樣的命運了?笑話!天意難違,天意不可違,太子依舊是太子,王爺終究是王爺!” 劉珠兒的話像一個個不斷敲打進人腦子里的計算機代碼,足夠多的命令羅列起來那就是一系列的命令和程序,只需要最后的一步確定,這個程序就大功告成了。 眼下她軟硬皆施,只等劉兆坤來按下確認即可。 劉兆坤一直低頭不語,想了許久,許久…… 久到劉珠兒真的發(fā)困了,那邊的劉兆坤還是沒有回應。 劉珠兒可有的是時間,就怕劉兆坤沒有。因為,算下來,花氏的毒就要發(fā)作了。 劉珠兒靠著椅子,悠閑而愜意的瞧著劉兆坤,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曾褪去,她勢在必得。 又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劉兆坤狠狠的摸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子,對劉珠兒點了點頭,“好,請娘娘隨我來。不過……” 劉珠兒笑著說,“劉月容是清白之身,我知道的。” 劉兆坤肯定的點點頭,艱難的從座位上站起身,領著劉珠兒往外面走。 兩人出的房門,迎面被夜里的冷風吹打而來。劉珠兒渾身打了一個戰(zhàn)栗,身后的丁香便將早準備好的披風給她披上了,劉珠兒對丁香點點頭,對她說,“走吧,幫著本宮去查看一番,少了你可要說啊!” 丁香點點頭,乖巧的說,“是娘娘,奴婢知道。” 三人一前一后,先后去了劉兆坤的書房。 打開門,面前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全都擺在了地上,有些已經(jīng)裝了盒子里,還有些被布包裹著,看來劉珠兒剛剛猜測的沒有錯,劉兆坤就是想要趁機將這些東西轉移,到時候就算劉珠兒苦苦相逼,他拿不出東西也是沒有辦法。 劉珠兒笑了一下,夸贊道,“伯父儲藏寶貝的方式真是特別,平日里就這樣擺放著么?” 劉兆坤的身子一僵,臉色凝重的沒有理會。 “來人,將屋內(nèi)點亮,本宮眼神兒不大好,要看清楚才行。還有,伯父,將余下的賬本也拿出來吧!” 劉兆坤愣了一下,遲疑一番之后還是慢吞吞的將余下的賬本遞給了她,說道,“娘娘,全都在這里?!?/br> 劉珠兒將厚厚的賬本捧在手中,沒有打開翻動,最后將其中一本抽出來,又將另外一本的首頁撕了下來,遞給他,說道,“這些是你的。我還多給了你一些呢?!眲⒅閮簩⒛撬合聛淼囊豁撛趧⒄桌さ难矍氨葎澚艘幌?,笑著將余下的賬本全都交給了丁香,“去吧,按著這上面的去拿,余下的是我伯父的東西,記得,尤其是我的嫁妝一樣不能少?!?/br> “是,娘娘?!?/br> 一切事情交代給了丁香,劉珠兒也就放心了,畢竟丁香的職責便是監(jiān)督這一切,她也是太子的人,沒有理由不幫著劉珠兒。 劉珠兒終于做成了這一件事兒,于是伸了伸懶腰,就往回走。 站在原地的劉兆坤一臉的痛心和焦急,眼巴巴的瞧著丁香驚一個又一個寶貝從他的屋子里搬出去,那顆心早就隨著寶貝的丟失,成了一灘污泥。 劉珠兒入得了屋內(nèi),她的眸子一跳,將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屋內(nèi)似乎有人…… 劉珠兒也不是害怕,倒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么亂子,于是躡手躡腳的走進去,門還未打開,就聽得那個動靜慢慢的移向門口,她瞪大了眼珠子瞧,心想,要是再被刺死,可一定要趁早醒過來,稍微晚一些都怕被劉府的人將她的全部計劃打亂。 “香丁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什么玩意? 劉珠兒一愣,聽著那個人口中的名字想了許久,將匕首往門上一推,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她就瞧見了一個清秀的小丫頭跪在地上,樣貌與丁香差不多少,不過總覺得眼前的香丁沒有丁香的清秀和溫婉。只是眸子一樣是冷的,沒有一絲少女該有的靈動,滿是滄桑。 “你是殿下派來的人?”劉珠兒問道。 “是,娘娘,奴婢香丁?!?/br> “擦!” 劉珠兒爆了句粗口,倒不是為溫熙玄的監(jiān)督多拍了個人而發(fā)怒,而是她的名字竟然如此繞口,“香丁,就是丁香的名字倒過來唄?你倒是省心了,取個名字也要與人家的一樣,你愛慕丁香嗎?”劉珠兒有些怪異的打趣叫面前的香丁 香丁微微愣了一下,可想到夜里遇到丁香的時候,通過丁香對太子的傳話,他還是對劉珠兒有了幾分了解的,知曉劉珠兒的嘴巴厲害,于是鎮(zhèn)定的微微點頭,“是,娘娘,奴婢的名字是殿下所取,要是娘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