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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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歪頭瞧了許久,說道,“娘娘,這里從您進(jìn)府將東西交給殿下的時候殿下就決定這么做了,本來想著到時候給娘娘一個驚喜的,可最近因?yàn)樘鞖鈱?shí)在炎熱,趕工有些緩慢,殿下也說不急于一時,要保證能夠修成原來的樣子才行。喏!”丁香指了指那邊的更遠(yuǎn)處,處在半山腰上的地方處理著一根沒有吱呀的樹,上面翠綠蔥蔥,在暗夜之下只有一片剪影,山風(fēng)吹過,莎莎作響。 “娘娘,那里就是這座山莊的最后微端,從那里到這里,應(yīng)該都是原來的地方,不過殿下說,最好將那邊的山推平,這樣就省去了一些天災(zāi),再修一條水渠,大雨過后有了疏導(dǎo),就不會再有天災(zāi)了。更因?yàn)樯嚼餂鏊?,娘娘可隨時過來歇涼啊。嘿嘿……” 劉珠兒聽丁香說完,上前狠狠的掐了她的臉,“這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嗎?” 丁香被捏的疼了,使勁的搓著腮幫子揉了揉,“疼,娘娘,是真的是真的?!?/br>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yàn)槟锬镆矝]有問起啊,自從修繕這里開始殿下就沒打算瞞著娘娘,只是娘娘沒問起罷了,嘿嘿……” “所以說,我今天過來,殿下更不會阻攔嗎?” 丁香愣了一下,說道,“那倒不是的,殿下是擔(dān)心娘娘有危險,因?yàn)閼?zhàn)事吃緊,邊塞打的很是火熱,聽說已經(jīng)破了邊塞的大門了。殿下就在趕去的路上,快馬加鞭,明天晚上就能到,到時候他要正面交鋒。所以,當(dāng)一切都妥當(dāng)?shù)臅r候,相信王爺會給一個正確的恢復(fù)的,叫娘娘稍安勿躁?!?/br> 此時此刻,劉珠兒的腦袋已經(jīng)不運(yùn)轉(zhuǎn)了,她瞧著面前已經(jīng)改變的一切,似乎那日重生過來所見到的地方就是修羅地獄,那邊的遠(yuǎn)處就是她發(fā)現(xiàn)生母的地方,現(xiàn)在那里已經(jīng)被豎起一朵墻壁,將原來的水牢添死掩埋,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她記憶里的樣子。 “丁香……” “娘娘,不去里面看看嗎,已經(jīng)修繕好了一間院子。” “……我們回去。” 丁香愣了一下,還是應(yīng)道,“好!” 如此,她還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溫熙玄,還有什么理由懷疑溫熙玄對她的誠意,她要回去,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溫熙玄天一絲的麻煩。 回去的馬車飛快的在山道上飛馳,這一路,帶著亂亂的思路,劉珠兒一路無言。 回到了太子府,劉珠兒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不得見客,就算是她也不能因?yàn)槿魏问虑樽叱龈T半步。 與此同時…… 溫熙玄勒緊馬僵,胯下的馬嘶吼一聲,半個身子高高揚(yáng)起,“咚!”的一聲,整個馬又穩(wěn)穩(wěn)的落地,將泥土的地面上蹬出兩個土坑。 他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瞧著遠(yuǎn)處的高山,在黑暗的天色之下,只留下一片黑黑的影子,可就是那些沒有任何顏色的影子,也帶著一絲叫人向往著的澎湃。多少年來,他多想沖出京都,直奔邊塞,站在城墻之上,手我寬刀,與那些野蠻的敵人拼死廝殺。 如今,時隔十年,他終于如夢如愿,可身份卻調(diào)換了。他就是那群穿著蠻夷服裝的野人,卻行事著很多年前想做卻做不得的事情。 “殿下,飛鴿傳書?!卑敌l(wèi)將一只發(fā)慌的羊皮高高的舉國頭頂,跪在了馬蹄下。 溫熙玄低頭瞧了他一眼,只說了一聲,“念!” “娘娘已經(jīng)看到,飛奔回府,一切就緒。娘娘下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不見客?!?/br> 溫熙玄的嘴角微微上翹,她終于信任了她。 “殿下,密報!”與此同時,親衛(wèi)走上前,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溫熙玄愣了一下,瞧著遠(yuǎn)處的高山,微微瞇起他的鳳目,說道,“破城已成,現(xiàn)在該是進(jìn)宮,難道遇到了危險?” 那親衛(wèi)將握著的拳頭前后晃了一下,表示肯定,說道,“是,殿下。遇到了王爺?shù)蔫F蹄雄獅,不過人數(shù)很少,才三千人。” 溫熙玄笑了一下,“才三千人。鐵蹄雄獅,屈身鎧甲裹身,就算是我們擁有五萬人也不足與之抗衡,只可惜,我們才區(qū)區(qū)五千人。” 親衛(wèi)一怔,微微蹙眉,沒敢再說話。 溫熙玄沉默著,在心底算計著他的接下來計劃,良久,“傳令下去,今夜休整,原地待命。通知邊塞,退后三里,等待蠻夷人的大軍沖進(jìn)去咱們?nèi)靷€便宜?!?/br> “是!” 如此,他算不算勾結(jié)外擋,與外人聯(lián)手驅(qū)趕內(nèi)jian?! 溫熙玄在心底苦澀的笑著,那些蠻夷人早就想踏破邊塞城墻,跑進(jìn)他的土地上分享中原之內(nèi)的文明,擄走中原的女人,試圖要在自己的國土上建立屬于自己的文明。殊不知,蠻夷就是蠻夷,在他們的心中只有征戰(zhàn)殺戮,只有燒殺和搶奪,永遠(yuǎn)都是腦袋空空。 他借助蠻夷的手破城,將自己的人送進(jìn)中原。同時,借助溫懿的手將蠻夷人祛除出去,之后…… 想到此,溫熙玄又道,“密報,叫人送消息給溫懿,告訴他,邊塞失手,增員兵力?!?/br> “是!” 只要溫懿的先頭部隊到了邊塞,蠻夷人的兵馬就像一個個被等待斬殺的羔羊,任人宰割,哀嚎成了他們最后的抵抗。 而那個時候,溫熙玄的人和他這么多年在外面積攢的糧草和馬匹就會順利的進(jìn)入中原,如一只影子,隱藏在他需要的地方,再何時的時機(jī)奮勇殺氣。 瞧著手里的半只兵符,溫熙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這么多年來從未露出的笑容,“呵,溫懿,你的兵馬只有京都的一半,只要一掉走,我會立即將自己的人派進(jìn)來,等著……”翻身下馬,溫熙玄吩咐那邊的人開始安營扎寨,他將兵符揣在懷里,突然想到劉珠兒那張一直帶著笑容的臉,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殿下!” 暗衛(wèi)走上前,將手里的水囊遞給了他。 溫熙玄身后接過,仰頭灌了一口,冰涼的水從他的喉嚨一直向下,帶起身上全部的細(xì)胞,不禁低吼一聲,“舒爽!” 夜里,四下安靜,只有幾只跳動的火光從相距不遠(yuǎn)的帳篷外面燃著,溫熙玄與香丁坐在火堆邊上,一個低頭瞧著面前跳動的火光,一個則是歪著瞧著遠(yuǎn)處的天色。 “殿下,屬下有一事不明?!倍∠阃蝗徽f道。 溫熙玄的眸子未動,依舊瞧著遠(yuǎn)處那方越來越黑越來越不清晰的剪影,輕聲應(yīng)了一下,“講!” “王爺,可否想過,娘娘為何會這樣幫我們?” 溫熙玄的眸子一跳,從遠(yuǎn)方將視線拉回,掃了一眼地上的那個黑腦袋,沉聲問道,“你在懷疑她?” 香丁搖頭,“不,殿下,屬下很相信娘娘。只是……” “……”溫熙玄不喜歡吞吞吐吐,尤其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吞吞吐吐,于是低喝一聲,“講!” “屬下只是在想,娘娘來太子府是偶然,會不會在這件事事成之后……離開!” 溫熙玄的身子一僵,臉上蕩起的笑容也僵硬了,將視線從香丁的腦袋上移開,繼續(xù)看著遠(yuǎn)處那道黑黑的高山剪影,良久,才有些遲緩的說道,“她會!” 同樣聰明的人,同樣的了解彼此,他豈能看不出她要離開。從一開始,她的人在太子府,心卻不在太子府。 “可是……只要她能夠走得了?!?/br> 也自從劉珠兒在太子府之后,他就沒打算要她走。盡管嘴上同意,可溫熙玄耍慣了嘴皮子,到時候他要是不承認(rèn),劉珠兒也無可奈何。 香丁聽得溫熙玄如此說,沒有再言語,可心中,依舊有些飄忽,覺得那個人,不屬于任何人,不屬于任何地方,她的身子是自由的,她的心也是自由的。 溫熙玄又看著遠(yuǎn)處良久,看看已經(jīng)漸漸明朗的天色,拍拍身后的灰塵,“睡吧,三個時辰后趕路。” “是,殿下!” 翌日。 邊塞被一撥戰(zhàn)斗力強(qiáng)悍的蠻夷人攻破了城的消息終于傳到了溫懿那里,溫懿瞧著桌案上的百里加急書信,那雙鳳目里全都是冷意,“呵呵,你還有這樣一只隊伍?” 似乎是在反問,又似乎是在肯定。 聽在身前的君茹耳中,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爺,是要發(fā)兵嗎?我估算,此刻太子應(yīng)該不在府上。我們是否?” 溫懿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看了君茹一眼,“你以為本王會怕?區(qū)區(qū)五千人,加上他這么多年留在身邊的人,挑挑揀揀也才不過三萬人。這么多人放在何處?不管放在哪里都很現(xiàn)言,遲早會被斷掉。分散嗎?分散的話豈不是正中了本王的圈套?他不傻,可也不聰明。這么多年,隱忍了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學(xué)會如何與本王交手,呵呵……既然他想叫他的人進(jìn)來,好,成全他,發(fā)兵十萬,只要到達(dá)邊塞,不管是不是我們的人,只要不是本王的彌下,一切格殺勿論。” 君茹身子一跳,溫懿,在他身上永遠(yuǎn)都透著嗜血的光芒??伤还苡龅绞裁辞闆r都會頭腦清醒,但此人更加陰暗,已經(jīng)為了目的到了連自己的人也不會留下的地方,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殿下,要邊塞駐扎一共五千人,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被破城,這……難道里面就沒有蠻夷人幫忙嗎?” 溫懿又笑了一下,捏著手里的密報瞧著她,“世間女人有很多種,唯獨(dú)本王喜歡聰明的女人,你是一個?!?/br> 聽得溫懿的夸贊,她的臉色微微垂下。 可在她的心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