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一舉打垮他們
無名笑而不語,擺明默認了。 門主氣得一張絕美妖嬈的臉,青白紅紫來回變換顏色,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大抵如此? 他雖不差錢,可十萬兩也不少,就這么便宜了無名,更可氣的是,他安排得面面俱到,不僅離間不了無名和女皇,還讓他們的感情更加穩(wěn)固,他還能怎么做? 門主的氣惱,無名可不在乎,他面無表情的看了門主一眼,轉(zhuǎn)身往岸上飛去,眨眼間便消失在蘇州河的岸邊。 無名走后,門主站在船頭上吹了好一會冷風(fēng),才勉強冷靜下來。 他拍了拍手掌,一道身影從另一邊河岸的蔥蔥郁郁的樹叢后出現(xiàn),往畫舫飛來,輕飄飄落在門主面前。 門主盯著修羅女那張恢復(fù)美艷的臉,神色變幻不停。 修羅女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小心翼翼的問道,“門主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自從上次被門主喂了毒毀了容貌毒啞了嗓子后,修羅女就一直夾著尾巴做人,極其小心謹慎,生怕又惹怒了門主,給她塞一顆毒藥。 “你說,如何才能分開一對彼此相愛的男女?” 修羅女想了想,說道,“要么其中一人變心,要么其中一人死掉。” 門主嫣紅欲滴的嘴角一點點上揚,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笑得修羅女毛骨悚然,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門主開口了,“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由你去殺掉他吧?!?/br> 修羅女一怔,“誰?” “無名?!?/br> 修羅女傻眼了,吶吶道,“門主,屬下不是他的對手?!?/br> “那本座可不管,本座只看重結(jié)果,不管過程,要么他死,要么你死,你自己選一樣?!?/br> 想起無名的功力和警覺,修羅女臉色煞白,別說殺他了,恐怕她連接近他都做不到。 “去吧。” 門主冷冷下令,看著神色冷漠的門主,修羅女一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修羅女踉蹌的背影,飛躍蘇州河的時候,還差點掉下河,門主扯了扯嘴角,眼神變得幽深。 他當(dāng)然知道修羅女殺不了無名,他只是厭惡無名,想讓修羅女去纏住他,讓他惡心惡心而已。 江南姑蘇距離帝都千余里,鳳瑾一路快馬加鞭,日夜不停歇,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趕到了帝都。 剛到南城門的門口,便看見裴琇和六個一品尚書等在城門口,迎接女皇歸來。 看見鳳瑾雖然神色疲憊,但精神尚好,裴琇更近確定之前女皇就是在裝病,挖陷阱給他。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 萬萬歲還沒說出口,鳳瑾的快馬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塵土飛揚之間,女皇的身影已經(jīng)進了城門口,“別廢話了!進宮商議!” 眾人面面相覷,卻見裴琇已經(jīng)上了馬,往皇宮飛馳而去,其余幾人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馬車,迅速往宮里趕。 一回了宮,鳳瑾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只匆匆拿冰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更清醒,便匆匆去了御書房議事。 一進御書房,裴琇和六個一品尚書已經(jīng)等在那里,看見鳳瑾駕臨,便要行禮。 鳳瑾急匆匆的抬了抬手,“事情緊急,那些虛禮全都免了!” 她一在龍椅上坐下,便問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齊大人向前一步,“自前日老臣收到撤兒的家書,便迫不及待的找到暗衛(wèi),讓暗衛(wèi)發(fā)了飛鴿傳書,把此事告知陛下,相爺知道此事后,連夜派了密探前往北疆打探消息,自昨日起,北疆的消息陸續(xù)傳來,情況很不妙。” 鳳瑾眸光沉了沉,“說!” 李屹拍了拍手掌,兩個軍士抬了一張巨大的地圖進了御書房。 李屹指著整個北疆防線,“陛下你看,大周的北疆防線,總共有一千多里,共分為三段,由鐘漠三兄弟分別鎮(zhèn)守,鐘漠大將軍鎮(zhèn)守的是最緊要的中間一段,戰(zhàn)死的威武將軍鐘術(shù)鎮(zhèn)守的是左邊一段,重傷的神威將軍鎮(zhèn)守的是右邊一段?!?/br> “匈奴的鐵騎是從這一段沖進來的?” 鳳瑾指了指種術(shù)鎮(zhèn)守的那一段,李屹點了點頭,“是的,陛下,鐘術(shù)總共是六萬兵力,匈奴十萬鐵騎直接沖過來,加上……” “加上什么?” 李屹下意識的看向裴琇,這一幕落在鳳瑾眼里,她銳利幽深的目光射向裴琇,“裴卿,你說!” 裴琇向前一步,“加上大周有內(nèi)jian,有人跟匈奴里應(yīng)外合,在匈奴十萬鐵騎沖擊防線的那一夜,有幾千名黑衣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沖入鐘家軍的軍營,殺人放火,沖開了鐘家軍的排兵布陣,兩面夾擊之下,匈奴鐵騎才能跨越防線,闖入大周境內(nèi)?!?/br> 鳳瑾冷冷的盯著李屹,“你剛才不敢說,是怕朕懷疑內(nèi)jian是裴黨?” 李屹不敢吭聲,鳳瑾冷哼一聲,“朕沒那么愚蠢!” 裴琇眸光微微一閃,他沒想到,到這種時候了,女皇居然還相信他。 “雖然裴卿野心勃勃,一心想謀朝篡位,但裴卿還不至于拿大周的江山和子民的安危開玩笑,引匈奴大軍進來?!?/br> 鳳瑾直言不諱的說出謀朝篡位這件事,李屹和何大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裴琇低垂著眼簾,一言不發(fā)。 “引狼入室,狼進來了,想要趕走就沒那么容易了,這一點,裴卿跟朕一樣清楚,所以,朕相信裴卿不會做這樣的傻事?!?/br> 御書房里靜悄悄的,誰也沒有吭聲。 “內(nèi)jian是一定要查出來的,不過,現(xiàn)在匈奴的鐵騎已經(jīng)闖入大周,殺人放火,燒殺搶掠,防線一破,沿路的幾個重鎮(zhèn)都擋不住,匈奴十萬鐵騎如入無人之境,直奔帝都而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壓下他們的氣勢。” 李屹想了想,“陛下,不如把大將軍鐘漠調(diào)過來?” 齊大人立即反對,“不妥!萬一這是匈奴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呢?萬一鐘漠離開北疆防線,去攔截匈奴的鐵騎,而匈奴又有其他兵力沖擊另一段防線呢?到那時,豈不是整個北疆防線都要垮掉了?” “鐘漠不能離開北疆,有他在,北疆余下的防線才能扛住?!?/br> 鳳瑾一錘定音,李屹皺了皺眉,“那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匈奴的鐵騎直奔帝都而來吧?要知道,十幾年前,匈奴的鐵騎可是打到了帝都以北一百多里,差一點就要打到帝都來,這樣的事,萬一再次發(fā)生……” “絕對不會!” 鳳瑾篤定的說道,李屹詫異的看向鳳瑾,“陛下為何如此篤定?難道陛下有什么計謀?” 鳳瑾沒有言語,只是盯著他問道,“李屹,你有多少年沒打仗了?” 李屹臉紅了紅,“十幾年前,和匈奴那場大戰(zhàn),下官也領(lǐng)兵作戰(zhàn)了。” 這一點,鳳瑾是知道的,他要是沒有軍功,就算裴琇再撐他,他也當(dāng)不上兵部尚書。 “朕想問你一句話?!?/br> “陛下請問?!?/br> “多年未戰(zhàn),尚能戰(zhàn)否?” 李屹怔怔的望著鳳瑾,滿臉的不敢相信,他沒想到在謀逆事件之后,女皇不僅沒有冷落他,誅李家滿門,居然還想讓他領(lǐng)兵作戰(zhàn)。 自從鐘漠統(tǒng)領(lǐng)鐘家軍之后,他雖然領(lǐng)著兵部十幾萬兵力,但并沒有上戰(zhàn)場的機會,早就手癢得不行了。 ‘噗通’一聲,李屹單膝跪在地上,字字鏗鏘有力,聲如洪鐘,眼眶微微泛紅,胸膛劇烈起伏,心情激蕩不已,“末將寶刀未老,上陣殺敵不在話下,末將定不負陛下重托!” “你先起來吧,事情緊急,別在這些虛禮上浪費時間?!?/br> 鳳瑾虛扶了一把,李屹哪敢讓她扶,連忙起身。 裴琇眸光微微一閃,望著地圖上綿延蜿蜒的北疆防線,心思一動,“陛下是想讓李屹代替戰(zhàn)死的鐘術(shù),去正面迎擊匈奴大軍?” 鳳瑾沒有回答,只是問道,“兵部的那些兵力可集齊了?” “集齊了?!?/br> 李屹黝黑的臉脹紅,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之前集齊兵力是想謀反的,結(jié)果這是女皇挖下的坑,他和相爺正騎虎難下時,匈奴入侵了,那些兵力,相爺也沒讓遣散回去,就一直留在帝都外圍的重鎮(zhèn),遠的五六百里,近的一兩百里。 “都屯兵在哪里?” 鳳瑾又問道,李屹在地圖上指了幾個地方,鳳瑾盯著那幾個地方,陷入了沉思。 御書房里靜悄悄的,無人敢打擾鳳瑾。 何大人年紀大了,肺里有些不舒服,想要咳嗽,一直拼命忍著,直到忍不住了,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打斷了鳳瑾的沉思,其余幾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何大人不敢辯解,縮著腦袋,盡力壓縮自己的存在感。 “齊恒,國庫錢銀可充足?” “回陛下的話,國庫充裕?!?/br> 鳳瑾擰了擰一雙墨黑的長眉,又問道,“各大糧倉的糧草呢?” “回陛下的話,之前北方旱災(zāi),調(diào)了一些糧食過去,秋糧收上來后,重新補上了各大糧倉,若是要開戰(zhàn)的話,糧草充裕?!?/br> “不只是要開戰(zhàn)……” 鳳瑾幽幽道,眾人面面相覷,裴琇沉聲問道,“陛下想做什么?” “既然來了,朕就不會放他們離開!務(wù)必要重擊他們,要他們將來想起這一戰(zhàn),都瑟瑟發(fā)抖,不敢生出另一番心思。” “可是,如今三大將軍已經(jīng)死了一個,鐘剛也重傷,只剩鐘漠苦苦支撐,如何能把匈奴大軍打垮?” 齊大人神情嚴肅的說道,他看了李屹一眼,“難不成陛下想要李大人……” “我怎么了?我雖然多年未戰(zhàn),但領(lǐng)兵打仗的本事一直沒忘過,齊大人看不起我嗎?” 李屹氣咻咻的說道,臉上雖然信心百倍,斗志昂揚,可心底有些發(fā)虛,當(dāng)年和匈奴那一站,他雖然也勝了幾場,但多數(shù)都是敗的,要不然匈奴鐵騎也不會勢如破竹,直打到帝都外圍。 他作為輔助還不錯,可要是一力承當(dāng),正面去和匈奴的主力打,李屹有點發(fā)憷。 “李屹自然是要上戰(zhàn)場的,不過,朕要的不是他去迎擊匈奴主力,而是去這里!” 鳳瑾說著,在鐘剛鎮(zhèn)守的那一段防線點了點,“鐘剛已經(jīng)重傷,雖然勉強守住了這一段防線,但想必軍心不穩(wěn),朕需要李屹去代替鐘剛,穩(wěn)定軍心?!?/br> 李屹這才松了一口氣,又想起一事,“那誰去正面迎擊匈奴主力?” 這才是重中之重。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鳳瑾,等著她的答案,難道陛下手底下有什么大將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