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阿瑾,我回來了
guntang的鮮血飚了出來,噴在那人臉上,沖花了他臉上的妝容,露出了那張陰森森的臉,正是木大師。 原來他就裝扮成行尸,躲在那些行尸之中,難怪鳳瑾找不到他。 鳳瑾胸口一痛,剛要反擊,卻感覺身體的靈力像是一下子被卸掉似的,所有的鬼氣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縮了起來,無論鳳瑾怎么逼迫,都不肯為她所用。 木大師一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打飛出去,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重重砸在地上。 王將軍和副首領(lǐng)他們想要過來救鳳瑾,卻被無數(shù)的行尸圍困住,脫身不得。 “知道匕首上涂了什么嗎?那可是好東西!” 木大師走到鳳瑾面前,看著虛弱無力的鳳瑾,陰測測的說道,滿臉得意的笑容,“上次跟你交手,被你破了我的控尸術(shù),我就一直想著怎么對付你,壓制你,終于被我找到了法子?!?/br> “玄術(shù)也好,陰陽術(shù)也罷,你跟我都是走的陰邪路線,所以,最怕的就是至剛至正至陽之物,桃木克邪,我用長了一千多年,快要長成精的桃木,取陽光曬得最多的部位,磨成了粉末,又加以黑狗的骨頭,磨成粉末,涂在這把匕首上,嘖嘖嘖,這東西,就算我沾上一點,也不得了。” 胸口仍在冒血,把她的衣裳都染紅了,鳳瑾的身體能自我修復(fù),多數(shù)是依賴于體內(nèi)的鬼氣蘊藏的巨大能量,如今鬼氣被壓制,傷口一點好轉(zhuǎn)的跡象都沒有。 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木大師臉上得意的陰笑。 “你大概是修習(xí)了什么吞噬鬼魂的術(shù)法,別人看不見剛剛被你吸進身體里的鬼魂,我可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大周的女皇帝,居然修煉這么陰邪的東西,若是天下人知道,恐怕會把你當(dāng)成怪物吧?” 鳳瑾噴火的眼神死死瞪著他,她越憤怒,木大師越得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鳳瑾,口中嘖嘖的說道,像個說閑話的長舌婦,“看看你這副樣子,頭發(fā)都白了,跟鬼一樣,看起來比本大師還老,聽說女皇陛下今年才十八歲,卻老成這樣,本大師已經(jīng)年過花甲,怎么樣?女皇陛下,要不要跟本大師學(xué)學(xué)怎么返老還童?” “你采陰補陽,殘害那么多無辜少女,絕沒有好下場!” 鳳瑾咬牙切齒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木大師張狂的哈哈大笑,“我沒有好下場?大周都快亡了,我家少主快要坐上龍椅,我就是國師,沒有好下場的是女皇陛下您,以及大周皇族!當(dāng)初大周的那些逆賊,對大燕皇族做了什么,我們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們!” “你們?yōu)榱嘶饰唬倥腙P(guān),引狼入室,一定會被天下人唾罵!” 說得急了,鳳瑾止不住的咳嗽,激動之下,胸口被匕首扎出的傷口,鮮血流得更厲害了。 “那些個不聽話的賤民,誰怕他們?要是敢讓本大師聽到不好聽的話,本大師就把他們抓來煉藥!” 木大師囂張忘形的說道,鳳瑾眸光快速一閃,突然用盡全力一躍而起,一掌打向木大師的天靈蓋。 就在她即將一擊即中時,情況發(fā)生突變,木大師突然出手,掐住鳳瑾的脖子,將她如提線木偶般提了起來。 鳳瑾肺里的空氣被壓榨得所剩無幾,蒼白的臉色憋成了青紫色,她拼命去抓木大師的手背,想當(dāng)初,從來都是她掐別人的脖子,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掐她的脖子? 鳳瑾又氣又怒,指甲抓破了木大師的手背,她拼盡全力,將一縷陰冷至極的鬼氣打入木大師的身體里,鬼氣一和血液融合在一起,立即往木大師的四肢百骸席卷而去,木大師渾身劇烈抖了一下,將鳳瑾甩飛出去,鳳瑾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往匈奴人的陣營飛去,她想要運氣靈力控制身體,可是,毫無用處,鬼氣被千年桃木粉壓制,根本不敢出來。 馬蹄聲陣陣,千軍萬馬從身后如潮水般涌來,眼看著就要砸落地上,被匈奴騎兵的戰(zhàn)馬踩踏,鳳瑾已經(jīng)預(yù)想到自己的結(jié)局,就算不死,也會被踩斷腿骨腰鼓,而腹中的胎兒,一個不慎,就會被馬蹄踩踏。 鳳瑾下意識的護住肚子,無能為力的往下墜落,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就在她即將砸落在地時,身后傳來一股強悍的氣流,將她托了起來,穩(wěn)穩(wěn)的懸浮在半空中。 就在鳳瑾倍感驚異時,一股勁風(fēng)從身后襲來,她整個人落入一個炙熱而熟悉的懷抱之中,鳳瑾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在他的懷抱里軟成了水。 當(dāng)看見那張胡子拉碴,憔悴不堪,卻掩蓋不住英俊深刻的臉,鳳瑾忐忑不安的心,剎那間安寧了,就好像找到了強大有力,永不背棄的依靠。 “阿瑾,我回來了?!?/br> 無名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狂風(fēng)刮過砂石,并不算好聽,可聽在鳳瑾耳里,卻讓她一直驚慌不安的心,剎那間安寧了,溫暖了。 她看著無名,有千言萬語想要跟他說,可是,話到嘴邊,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哽咽著說出一句,“回來就好?!?/br> 回來就好。 回來,比什么都好。 無名看著她滿頭的白發(fā),布滿血絲的雙眼,更是紅得厲害,他什么也沒問,只是抱緊了她,臉龐親昵的蹭著她的臉頰。 千軍萬馬在旁邊呼嘯而過,廝殺聲怒吼聲咆哮聲,一聲接一聲,他卻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眼里心里耳里,都只有她一人。 鳳瑾突然想到一人,緊緊抓住無名的胳膊,“木大師!別讓他跑了!” 無名抬眼看去,只見木大師飛快的往戰(zhàn)場邊緣逃竄,無名一把拔出長劍,朝木大師擲去,正中后心,鮮血涌了出來,木大師的身體晃了晃,倒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砸得塵土飛揚。 遠處傳來齊澈的聲音,“兄弟們,殺啊!” 馬格王子高聲叫匈奴大軍撤退,戰(zhàn)馬呼嘯而過,連地面都震動了。 鳳瑾想要看看戰(zhàn)況如何,無名抱她起身,“我先送你回去?!?/br> “可是戰(zhàn)還沒打完……” “有齊澈,還有劉將軍,有他們在,你不必擔(dān)心。” 見鳳瑾還想說什么,無名徑直打斷她的話,不容拒絕的說道,“別再說話,我送你回去處理傷口?!?/br> 不知是不是鳳瑾的錯覺,無名霸道了許多,身上的氣勢強悍了許多,鳳瑾心中一動,“你現(xiàn)在第幾重了?” “第六重?!?/br> 鳳瑾驚得不行,“怎么這么快?你我分開時,你才第四重的,如今不過過了四個月?!?/br> “之前在匈奴境內(nèi)時,升到了第五重,本來一直沒有進展,可剛剛我?guī)Пs回來時,看見你滿頭白發(fā),被木大師打飛,心中痛得不行,一直卡著的關(guān)卡一下就破了?!?/br>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柔軟低沉,“好像每一次你出事,我心痛之下都會有所突破,阿瑾阿瑾,如果是這樣,我寧愿一直處在第六重,也不想要你出事?!?/br> 他的聲音變得傷感,通紅的雙眼里蒙上了一層水霧,鳳瑾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無名,我沒事,我很好,你別擔(dān)心?!?/br> 無名別過臉去,避開了鳳瑾的碰觸,過了好一會,他才轉(zhuǎn)過臉來,眼眶紅彤彤的,眼角更紅,似乎流過眼淚又被他擦干凈了。 她不好,很不好,他知道。 他的心都要碎了,胸中像壓著一座噴薄愈發(fā)的火山,憤懣的,痛苦的,悲傷的,自責(zé)的,心痛的,所有的情緒全積壓在心中,拼了命的壓在火山深處,那些情緒已經(jīng)擠到了火山口,他想要發(fā)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就算心如刀割,臉上也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免得她擔(dān)心,免得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