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無名受傷了
無名連忙丟下筆,沖過去抱住她,柔聲安撫著,“阿瑾怎么了?做噩夢了嗎?那只是夢而已……” 鳳瑾慢慢睜開雙眼,迷茫的看著無名,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阿瑾,阿瑾,那只是夢,別怕,我在這里……” 無名抱她入懷,吻著她的頭發(fā),柔聲安慰著,鳳瑾像是剛剛醒過來,依偎在他懷中,喃喃道,“我夢見門主了……” 門主? 無名眸光微微一閃,“他不是在大相國寺嗎?” “他是在大相國寺,可在我的夢中,他在的地方不是大相國寺,而是在一座地獄里,黑布隆冬的,很冷,他好像在叫我,又好像沒有,我想去找他,可是腳步很沉重,像灌了鉛一樣,根本邁不動?!?/br> “那只是夢,阿瑾,他不會有事的,六個月之期很快就要到了,明天我陪你去大相國寺看看他,看到他好好的,你就能安心了?!?/br> 鳳瑾似乎沒聽見無名的安慰,繼續(xù)說道,“我看見鬼差來了,要抓走他,他拼命掙扎著,朝我大喊,可是奇怪的是,他張大了嘴,一直在說話,可我卻聽不見,似乎有什么東西困住了他,也困住了他的聲音,我很著急,大喊著不要,然后就聽到你在叫我。” 無名溫柔的吻著鳳瑾的臉頰,溫柔的說道,“阿瑾,那只是夢而已,他不會有事的,你別擔(dān)心,他會活過來的,他不會死……” 沉浸在夢境中的鳳瑾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目光迷茫,無名見她如此,不再說什么,只是更緊的抱著她,在冰冷黑暗的深夜里,給她無聲的溫暖,陪伴和支持。 不知過了多久,鳳瑾漆黑的眼珠子慢慢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清醒過來了,她看著無名,輕聲道,“無名,我心里很不安,我想去大相國寺?!?/br> 無名愣了愣,“現(xiàn)在?” “現(xiàn)在?!?/br> 看著鳳瑾哀求期待的目光,無名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沉沉的嘆息一聲,叫了聲:“唐駿!” 副首領(lǐng)唐駿走了進(jìn)來。 “立即備馬車和人手,陛下要去大相國寺。” 唐駿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已經(jīng)子時了,這么晚去大相國寺? 他的工作就是服從命令,無論是帝君的命令還是女皇的命令,他都必須服從。 唐駿什么也沒問,就出去準(zhǔn)備事宜了,他的動作很快,半盞茶的時間后,馬車已經(jīng)出了皇宮大門,朝大相國寺的方向飛馳而去,三十名暗衛(wèi)騎著馬前后左右護(hù)著馬車,馬蹄聲和車輪聲,在寂靜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馬車在大相國寺的山腳下停下,無名抱著鳳瑾走上臺階。 當(dāng)暗衛(wèi)扣響大相國寺門上的銅環(huán)時,前來開門的小和尚看見眼前的不速之客,愣住了。 “天和呢?” 小和尚張大了嘴,好一會才答道,“在后院,已經(jīng)歇下了?!?/br> 這一次來得匆忙,無名并未讓人先來通知天和。 無名沒讓小和尚領(lǐng)路,自己抱著鳳瑾往存儲冰棺的冰窖走去。 看著一行人大刺刺的往里走,小和尚很快反應(yīng)過來,飛奔著去向天和禪師稟報(bào)。 當(dāng)無名抱著鳳瑾走到冰窖所在僻靜小院時,天上突然傳來凄厲的鳥叫聲,幾只鸚鵡鳥盤旋在空中,不停的圍著這座小院飛來飛去,發(fā)出陣陣凄厲的叫聲,聽得所有人頭皮發(fā)麻。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哪來這些鸚鵡?” 副首領(lǐng)說著,便要拿弓箭射下那些鸚鵡,免得驚擾了女皇,鳳瑾阻止了他。 副首領(lǐng)剛放下弓箭,那幾只鸚鵡鳥卻像受到攻擊似的,一頭栽了下來,有一只正好掉在鳳瑾的腳邊,鳳瑾低頭一看,只見鸚鵡鳥的頭部被一顆小石子擊穿了,血rou模糊的。 “這些鸚鵡鳥沒有驚擾到陛下吧?” 天和禪師站在冰窖門口,聲音平和的說道。 鳳瑾皺眉道,“出家人不是不殺生嗎?” 天和禪師面色僵了僵,隨即恢復(fù)如初,“陛下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貧僧怕這些鳥驚擾了陛下,讓陛下動了胎氣?!?/br> 天和的說辭并不能讓鳳瑾滿意,“它們只是叫了幾聲而已,朕還沒那么脆弱。” “陛下不知,這些鳥討厭得很,最近它們總在院子上面飛來飛去,叫聲擾人,還時常攻擊地上的小動物,你看貧僧養(yǎng)的小狐貍,就被這些鳥抓傷了,今兒它們又來,貧僧實(shí)在忍無可忍,又怕驚擾了陛下,才把它們打下來?!?/br> 鳳瑾這才發(fā)現(xiàn)他抱著的小白狐,鼻子處有一道傷痕,傷口剛剛結(jié)痂。 即便天和說得合情合理,但鳳瑾還是覺得怪異。 她什么也沒說,讓無名抱她進(jìn)冰窖。 無名抱著她剛要踏進(jìn)門,一只比平常的鸚鵡大上幾倍的碩大的鸚鵡鳥不知從何處飛來,張著利爪朝鳳瑾撲來,無名下意識的拿手去護(hù)鳳瑾,鸚鵡的爪子抓在他的手背上,抓出了好幾條血痕,鮮血涌了出來。 “看見了吧?貧僧就說這些鸚鵡鳥討厭得很,之前還只是攻擊動物,如今連人都攻擊了,死不足惜!” 話音未落,天和射出一顆石子,朝鸚鵡鳥打去,千鈞一發(fā)之際,鳳瑾擲出一枚玉佩,打偏了石子,即便如此,石子仍然擦破了鸚鵡的翅膀,鸚鵡發(fā)出一聲悲鳴,艱難的振動著受傷的翅膀飛走。 “陛下何必護(hù)著這傷人的孽畜呢?” 天和不滿的說道,鳳瑾銳利的目光冷冷的盯著他,“天和,你身上哪來的這么重的戾氣?你不是得道高僧嗎?” 天和張了張唇,想要辯解幾句,在鳳瑾銳利如刀鋒的目光下,慢慢的閉上了嘴,無言的領(lǐng)了鳳瑾他們進(jìn)了冰窖。 那張冰棺依然躺在原處,門主也依然躺在原處。 鳳瑾從無名懷里下來,走到冰棺前,門主依然雙目緊閉,躺在雪蓮花里,一切如常,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冰棺的蓋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鳳瑾不解的看向天和,“為何蓋著棺蓋?” “平時都是蓋著棺蓋的,陛下剛來,貧僧還來不及讓人打開棺蓋?!?/br> 天和說著,朝一旁的兩個小和尚道,“打開!” 小和尚們一前一后的抬著棺蓋,棺蓋太沉,兩人抬了好一會才沒打開。 “讓開!” 無名走到冰棺的正前方,手掌輕輕拍在棺蓋的前端上,棺蓋便飛了出去。 無人看見無名受傷的手背,幾滴鮮血滴落下來,正好落入門主的眉心里,只一瞬,那滴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瑾站在冰棺前,看著雖然臉色蒼白如紙,但栩栩如生的門主,心中有些難過,又有些傷感,她慢慢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門主精致如畫的臉頰。 咦?門主臉上怎么是暖的? 鳳瑾心中一動,再仔細(xì)摸了摸,冷冰冰的,哪有什么暖意? 她不死心的又摸了摸門主的雙手,依然是冷冰冰的。 鳳瑾困惑的收回手,一眼不眨的看著冰棺里的門主。 “阿瑾怎么了?” 鳳瑾剛要說起門主的異狀,冷不丁看見天和臉上的表情,鳳瑾心里只有一個感覺,古怪! 她心中一動,改口道,“沒什么,半年之期馬上就到了,朕想問問禪師,門主的狀況可好?” 天和禪師眸光微微一閃,“陛下放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br> 從天和的神態(tài)和語氣,鳳瑾雖然感覺古怪,但看不出不妥的地方,她想了想,又道,“朕會在期限之前,幫門主運(yùn)法重生,勞煩禪師再守護(hù)幾日?!?/br> 她的胎像已經(jīng)很穩(wěn)了,在生產(chǎn)之前幫門主運(yùn)法,也不是不能做到。 如今肚子很大了,張?zhí)t(yī)說了,就算出什么意外,孩子也能生下來活下來。 “陛下客氣了?!?/br> 鳳瑾并未多做停留,見門主沒事,她便告辭回宮,天和禪師送她出了大相國寺。 鳳瑾一行人的身影一消失在山腳下,天和禪師立即轉(zhuǎn)身往冰窖飛去。 “快!準(zhǔn)備車馬,天一亮就把人運(yùn)走!” 天和禪師一沖入冰窖所在的小院,就飛快的說道。 小院里靜悄悄的,無人回應(yīng),天和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