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不是冤家不聚頭4
季煌愣住了,可能是被我嚇到了,老半天不說話。 “這是我第二次問你了,成不成,給個(gè)準(zhǔn)話,事不過三,反正我不會(huì)問你第三次了?!?/br>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緊張,語氣也有些急躁起來,季煌微微蹙著眉,目光復(fù)雜的看我一眼,“軒轅玥,你想嫁給我,是因?yàn)槲沂区P凰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完全是,我想不明白,干脆丟開不想了,說道,“算是吧。” “那,是因?yàn)槲议L得好看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完全是,哎,季煌干嘛老糾結(jié)這些小問題。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催促道,“到底行不行啊?你老問這些做什么?” “如果有人比我長得更好看呢?”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怎么可能有人比你更好看?” 季煌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看著我,看得我的笑慢慢止住了,只覺得這樣的季煌怪怪的,有點(diǎn)嚇人。 他收回目光,語氣淡淡的,“我?guī)闳€(gè)地方?!?/br> “是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br> 他率先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見我沒有動(dòng),眼里閃過一絲掙扎,他朝我招了招手,“來吧,你會(huì)喜歡的?!?/br> 我抿著嘴兒一笑,蹦蹦跳跳的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季煌像是被嚇了一跳,立即甩開了我的手,反應(yīng)過來,他歉意的看著我,“對不起,我不習(xí)慣……” 我擺擺手,“沒事,不牽就不牽,我也就心血來潮而已?!?/br> “是啊,心血來潮而已……” 他喃喃道,我笑嘻嘻的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干嘛學(xué)我說話?” 季煌笑著說了聲‘走吧’,就往前走去,我連忙跟了上去。 走了沒多久,我叫著走累了,我們便改為飛,自然是他飛,我坐他身上。 飛了大概有大半日,季煌低聲說了句‘到了’,一頭往下面扎去。 我看著下面,好大的霧啊,白茫茫的一片,把下面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什么也看不見。 落了地面,好像是一座山的山腳下,這是哪里?我好像從沒來過。 季煌帶著我,走進(jìn)山里面的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從山體之間穿過,像隧道一樣,走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的樣子,便到了盡頭,眼前是一個(gè)巨大的山谷,什么也沒有,除了泥土和石塊。 季煌突然牽住我的手,我不由得笑道,“你不是不習(xí)慣牽手嗎?” 季煌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季煌的手熱乎乎的,掌心里還有繭子,看得出來他修行挺刻苦的,才能練出這么厚的繭子,也說不出什么原因,被季煌這么牽著我,我心里居然有安心的感覺,好像有了個(gè)這個(gè)人,就什么也不怕了。 這是除了爹爹以外,第二個(gè)男子給我這樣的感覺,但這人給我的感覺,跟爹爹給我的又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我不懂,只是我能確定一點(diǎn),就是我的心跳好像更快了,噗通噗通的,都快蹦出胸腔來了,臉上也熱乎乎的,發(fā)燒一樣。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cuò)覺,季煌的手也更熱了,這下好了,兩個(gè)人都這么熱,相握的手開始冒汗,黏糊糊的,滋味有點(diǎn)不好,但我沒舍得松開他的手,他也沒松開我的手。 他右手牽著我,左手在前面畫出一個(gè)圓圈,口里念念有詞,我聽不懂,好像是什么法術(shù)的咒語。 很快,那個(gè)圓圈越來越大,圓圈的邊緣冒著金光,最后,圓圈大得比人還高,季煌牽著我走進(jìn)圓圈,我感覺身邊很熱,像是有火烤著一樣,季煌化為原型,翅膀?qū)⑽艺肿。疫@才感覺好受多了。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好奇怪。 走了好像有十幾步的樣子,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光線明亮,當(dāng)我看清眼前的景物,傻眼了。 剛剛的山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巨大的平原,遠(yuǎn)處有群山臉面,頭上有東西飛過,我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只鳳凰,這只鳳凰還沒完全修成人形,腦袋是人,身體還是鳳凰,是個(gè)唇紅齒白,長得很好看的少年郎,他沖著季煌笑了笑,“季煌,你來啦?” 少年郎看了我一眼,“你也是鳳凰嗎?” 我笑了笑,“我不是,我是龍?!?/br> “龍?” 少年驚呼一聲,差點(diǎn)一頭栽下天空,他撲動(dòng)著翅膀,扭身就飛走了。 “他怎么了?” 我不解的問季煌,季煌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卻松開了我的手。 我悵然若失,手心里都是汗,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擦了擦衣服,季煌看著我的動(dòng)作,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不太高興,“怎么了?” “沒什么。” 季煌悶悶的說了一句,率先往前走去,我連忙追了上去。 “季煌,這是哪???” “這是清欒山?!?/br> “清欒山!” 我驚呼一聲,“清欒山不是消失了嗎?我聽我娘親說,鳳凰我有四系,分別是我娘親的云山,季家的齊華山,還有沈家的清欒山,柳家的淮山,清欒山和淮山早就覆滅了?!?/br> “淮山我不知道有沒有覆滅,但清欒山的確還在,為了保護(hù)族人,沈叔叔在清欒山設(shè)置了結(jié)界,外人只能看見外面的山谷,普普通通的,根本看不見真正的清欒山?!?/br> “你的意思是說,清欒山的鳳凰一直都在?” “是的,不過很多萬年以前,清欒山的鳳凰也遭受了大難,差點(diǎn)覆滅,當(dāng)時(shí)沈叔叔為了保護(hù)族人,就造了清欒山覆滅的假象,然后帶著族人藏了起來,這里的鳳凰從不曾出去過,我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br> 季煌默了默,說道,“沈叔叔叮囑過我,不讓我?guī)馊藖恚B我爹娘都不知道清欒山的存在?!?/br> “那你怎么帶我來了?” 季煌深深看了我一眼,眼里閃動(dòng)著我看不懂的光芒,只一眼,他就收回目光,不再言語。 接下來的路,他都沒有再說話,神色似乎有些擔(dān)憂,有些凝重,我們之間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到了一處竹屋前,季煌輕輕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砬鍧櫤寐牭穆曇?,“進(jìn)來!” 季煌帶著我走了進(jìn)去,一個(gè)白衣男子背對著我們坐在窗前,正拿著一根弦往琴架上裝。 “沈叔叔。” 季煌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白衣男子轉(zhuǎn)過臉來,微微笑道,“季煌來了——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他,連回答問題都忘了。 這世間怎會(huì)有如此驚才艷絕之人? 鳳凰一族真是產(chǎn)美男子的地方,這個(gè)人的姿色比季煌更勝一籌,尤其是那通身的氣度,清貴脫俗,氣度高華。 “這是軒轅玥?!?/br> 季煌說道,輕輕推了推我,“這是沈叔叔?!?/br> “別把我叫得那么老嘛,我是沈知欒,你可以叫我沈大哥,也可以叫我知欒。” 我抿著唇笑了笑,臉上熱熱的,我想我一定是臉紅了,我摸了摸燙燙的臉,很小聲的叫了聲,“知欒哥哥?!?/br> 沈知欒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微笑,我一下又看呆了,直到季煌推了我好幾下我才反應(yīng)過來,扭臉看了季煌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沉沉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怎么了?” 季煌躲閃著我的眼神,低聲說道,“沈叔叔比你大了那么多,是你的長輩,你該叫他沈叔叔,要有禮貌……” “知欒哥哥都說了,讓我別把他叫老了。” 我沖著沈知欒甜甜的笑,“對不對?” 沈知欒也笑,一雙鳳眼光彩瀲滟,笑得我臉上更燙了,“對?!?/br> 季煌突然轉(zhuǎn)身就走,大步出了門去,我沖沈知欒歉意的笑了笑,追了出去。 季煌走得很快,我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頓時(shí)惱了,嚷道,“停下!” 季煌腳步一頓,走得更快了。 “再不停下,我就懶得管你了。” 季煌終于停下來,背影繃得緊緊的,我走到他前面去,盯著他的眼睛,“好端端的發(fā)什么脾氣?” 季煌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你再不說,我就不理你,我找知欒哥哥去了?!?/br> 季煌臉色變了變,悶悶的問道,“你喜歡他?” “喜歡呀?!?/br> 可能因?yàn)槟镉H是鳳凰,我對鳳凰一族有著天生的親近感。 季煌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得很,拳頭捏得緊緊的,我害怕的后退好幾步,警惕的看著他,“你發(fā)什么瘋?” “他是不是比我好看?” “是啊。” 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答道,季煌的臉色更難看的,他盯了我一眼,抬腳就走。 “小玥兒,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身后傳來沈知欒的聲音,季煌猛地停下腳步,滿臉震驚的看向沈知欒,“沈叔叔,你不是說過,除了你的妻子,你不給任何人做飯的嗎?” 沈知欒坦然的說道,臉上帶著笑,“是啊,可小玥兒怎么一樣呢?她是貴客?!?/br> 季煌臉色更難看了,“我也是貴客……” 沈知欒深深看了他一眼,季煌的聲音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沈知欒再次笑了笑,“謝謝你了,小煌?!?/br> 我看著季煌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如紙,直到沈知欒離開好久,他依然怔愣的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季煌猛地抬頭,直勾勾的看著我,“軒轅玥,你關(guān)心我?” “是啊?!?/br> 季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走,我送你回靈山?!?/br> “干嘛要回靈山,我不回去,知欒哥哥還要做飯給我吃呢……” “不吃了?!?/br> 季煌拉著我往外走,我依依不舍的回頭看,“要不,去跟知欒哥哥道個(gè)別吧?” “不用?!?/br> 季煌像是很緊張,拉著我急匆匆往外走,快到進(jìn)來的地方的時(shí)候,我明顯感覺到季煌松了口氣,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身后傳來沈知欒笑盈盈的聲音,“貴客駕臨,若是不吃上一餐飯,人家會(huì)說我清欒山待客不周的。” 季煌拉著我的手一緊,我能感覺到他整個(gè)人都繃緊了。 他拉著我轉(zhuǎn)身面對著沈知欒,“沈叔叔,我們還有事,先走了?!?/br> “我沒——” 我剛開口,季煌突然瞪了我一眼,把我的話逼了回去。 “吃飯也耽誤不了多長時(shí)間?!?/br> 沈知欒臉上一直帶著笑,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龍族和鳳族一向和睦,也多有聯(lián)姻,看小玥兒的根骨,父母也是龍鳳聯(lián)姻吧?” “是呢,我爹是龍,我娘是鳳凰,知欒哥哥你真厲害,一眼就看出我是龍。” “我不僅能看出你是龍,還能看出你尚未嫁人,連婚約都沒有呢?!?/br> 我瞪大雙眼,贊嘆道,“知欒哥哥你太厲害了?!?/br> 沈知欒笑了笑,“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gè)人……” 我剛要說話,季煌突然開口,”軒轅玥,你不是說過要嫁我的嗎?你怎么出爾反爾?” 我奇怪的看著季煌,“你不是不答應(yīng)嗎?” “我答應(yīng)了!” 我狐疑的看著他,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該不會(huì)有詐吧? 見我不吭聲,季煌急得汗都出來了,“我說我答應(yīng)了,你沒聽見嗎?” “我聽見了啊,不過我想考慮考慮?!?/br> “不用考慮了,你舍不得離開你爹娘,成親后,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在靈山?!?/br> “這樣啊——” 我剛要說好吧,沈知欒突然開口,“小玥兒,你要不要先聽聽我給你介紹的人是誰,你才做決定?” “那好吧,我先聽聽?!?/br> “不用聽了,沒什么好聽的。” 季煌拉著我往外走,似乎有鬼在追他,沈知欒叫住我們,目光在季煌的另一只手上停頓片刻,“這手骨都折斷了,好好治一治再出來,免得殘廢了?!?/br> 季煌的手什么時(shí)候斷了? 我詫異的看過去,季煌把手藏了起來,淡淡道,“多謝沈叔叔關(guān)心?!?/br> 話音剛落,他便拖著我往外走,我滿肚子疑問,卻也沒說什么,沖沈知欒揮了揮手,“知欒哥哥,我走了?!?/br> “以后還是跟小煌一樣,叫我沈叔叔吧。” 沈知欒的笑容漸漸變得模糊。 一直到出了清欒山,我還是不明白,沈知欒怎么變來變?nèi)サ?,一?huì)要我叫他哥,一會(huì)又要叫叔叔。 “別想他了,有什么好想的,都那么老了,比你爹還老?!?/br> 季煌語氣有些不好的說得,我白了他一眼,“這有什么?我爹也比我外公老呢?!?/br> 季煌被我噎住了,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沒有言語。 我雙手撐著下巴,想著沈知欒的美色,喃喃道,“你可別說,沈叔叔長得可真好看,比我娘還好看?!?/br> “你再提他,我把你丟下去?!?/br> 季煌說著,故意抖了抖身體嚇我,我才不怕他呢,我自己也會(huì)飛,只是坐在他身上,比自己飛舒服多了。 “季煌,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提他?” “是?!?/br> “為什么?不是你帶我去見他的嗎?” 季煌沉默很久,才低聲道,“你不是說要嫁鳳凰,還要嫁好看的鳳凰嗎?” “所以,你帶我去,原來是打算讓我嫁他的?那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季煌沒有吭聲,我幽幽嘆息,“可惜了?!?/br> “可惜什么?” “可惜他長得那么好看。” 季煌的臉色倏地沉了下去,“你很喜歡他嗎?想要嫁給他嗎?” “我想嫁給他的話,你攔得住嗎?” 我有點(diǎn)生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生氣,大概是季煌居然什么也不告訴我,就想把我丟給別人。 “你是不是想要嫁給他?” 季煌的聲音猛然拔高,我沒好氣的丟了兩個(gè)字給他,“不想!” 季煌全身的怒氣一下子煙消云散,語氣居然有點(diǎn)溫柔,“為什么不想?他那么好看,比我好看……” “是比你好看呢?!?/br> 季煌又要生氣了,緊緊抿著嘴,我摸了摸他的脖子,“可是他有點(diǎn)端著,跟他在一起一定很累?!?/br> “對!我也覺得他有點(diǎn)端著!” 季煌不迭的贊同我的話,我忍不住在心里發(fā)笑,我總算是回過味來了,季煌就是個(gè)別扭的家伙。 看著他明明高興,卻拼命忍著的樣子,我心里甜滋滋的,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季煌渾身一抖,他越抖,我抱得越緊。 最后季煌不抖了,雖然他現(xiàn)在是鳳凰的樣子,臉上都是毛,我看不出他臉紅不臉紅,但他那眼神,羞羞澀澀的,可愛死了。 我抱著他的脖子,拿著臉蹭了蹭,“季煌,你是不是喜歡我?” 季煌沒有吭聲,我威脅他,“你要是不說,我就回清欒山找沈知欒了?!?/br> “不許去!” “你管不住我!” 季煌沒轍了,好一會(huì)才很小聲的說道,“喜歡?!?/br> “大聲點(diǎn)!風(fēng)太大,我聽不見。” 季煌無奈,只得大聲喊道,“喜歡!” 我這才滿意了,又問道,“什么時(shí)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不知道,就是剛剛帶你去見沈叔叔,我突然就很不開心了,一點(diǎn)也不想把你交給他,我想立刻帶你走,尤其是看見你看沈叔叔都看呆了,我更不開心了?!?/br> “沈知欒是好看嘛?!?/br> 見季煌又要炸毛,我連忙給他順毛,“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端著了,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br> “怎么說話的呢?居然用褻玩這樣的字眼,難道你以后要這么對我?……” “褻玩怎么了?我以后可是要睡你的!” 我理直氣壯的說道,季煌鬧了個(gè)大紅臉,連羽毛都擋不住了,他悶悶的說道,“以后有別人在,不許說這樣的話?!?/br> “我知道,這種事情只能做不能說?!?/br> 季煌都無語了。 我摸著他的鳥毛玩,“對了,沈知欒說你的手受傷了,什么時(shí)候受傷的?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過些日子就好了?!?/br> “不對啊,沈知欒說手骨都斷了,什么時(shí)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季煌不吭聲,我一扯他的鳥毛,“不說是吧?好,我去問沈知欒!” “我說我說!” 我算是看出來了,沈知欒就是季煌的死xue,我心里甜得滲了蜜,就連空氣都冒著甜味。 “就那次,你被山怪咬,我一心急,就掏了他的心?!?/br> “我就說了,山怪那么硬,你的手怎么插進(jìn)去的,都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他居然藏得那么好,我一點(diǎn)都沒發(fā)現(xiàn)。 我摸了摸他的毛,又說道,“你該不會(huì)從那時(shí)候起就喜歡我了吧?” “我不知道,就是看見你被山怪咬,心里有些疼?!?/br> 季煌一送我回了靈山,爹爹的臉色立即變了,看季煌的目光就像看小偷一樣,嚇得季煌臉都白了。 “爹爹,你別那樣看他,要是把他嚇傻了,我嫁誰去?” “什么,你也要嫁給他?” 爹爹一跳三尺高,看季煌的目光更兇了,季煌硬撐著沒有后退,“對的,尊上,我想娶玥兒。” “不行!” 爹爹立馬拒絕,我撇撇嘴,“不行也得行,我都睡了他了,要對他負(fù)責(zé)?!?/br> 這下子,不只爹爹傻了,季煌也傻了,爹爹殺人似的眼神瞪著季煌,季煌剛想開口解釋,我沖他使了個(gè)眼色,也不知他有沒有看懂我的意思,但好在他閉嘴了。 “臭小子,敢碰我女兒,我殺了你!” 爹爹咆哮著沖季煌殺過去,我和娘親一左一右拽住爹爹的胳膊,我沖嚇傻了的季煌大聲說道,“還不走?叫你爹娘來提親!” 季煌聽了我的話,并沒有走,而是擔(dān)憂的看著我,我心里暖暖的,“你別擔(dān)心,我爹不會(huì)對我怎樣的,有我娘在呢?!?/br> 季煌這才放心的離開。 爹爹不敢甩開我和娘,最主要是不敢甩開娘,只得眼睜睜看著季煌溜之大吉。 “好了,鬧什么鬧,玥兒總要嫁的嘛,季家也是老熟人,季煌也是個(gè)好孩子,嫁給他總比嫁給不知來路的人好吧?” 娘親沒好氣的說道,爹爹癟癟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娘親捏了捏他的臉,“好了,別難過了,女兒總要出嫁的?!?/br> 雖然娘親的語氣很輕松,但我感覺到她心里也很難受,只是在故作輕松的安慰爹爹而已,看著爹娘這樣,我也難受,說道,“爹爹娘親別難受了,我也跟著難受……” “那你是不是不嫁了?” “那不行!還是要嫁!” 娘親白了我一眼,“那你說什么廢話?” 她像小時(shí)候一樣捏了捏我的臉,“去準(zhǔn)備一下吧,季家應(yīng)該很快就會(huì)來提親了?!?/br> 我知道娘親是在故作輕松,為了不讓我有心理負(fù)擔(dān),我撲進(jìn)娘親的懷里,爹爹伸出強(qiáng)壯的雙臂,把我的娘親圈在懷里,像一直以來那樣,保護(hù)著我們娘倆。 三天之后,季家就來提親了,爹爹的臉色一直臭的很,無論季伯伯季伯母說什么,就是不開口,這就沒法談下去了,急得我坐立不安,本想說話,想起娘親的叮囑,又壓了回去。 娘親說了,我越幫季煌說話,爹爹越不肯答應(yīng)。 季煌低聲在季伯伯和季伯母耳邊說了一句話,兩人相視一眼,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季伯母小心翼翼的說道,“尊上,小煌說了,愿意成親后住在靈山。” 這句話打動(dòng)了爹爹,爹爹臉色好了很多,“算他小子不是白眼狼,沒把我女兒拐走?!?/br> 季伯伯季伯母松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談了,婚事定在三個(gè)月后。 季家很有誠心,把齊華山的鎮(zhèn)山之寶都拿來當(dāng)聘禮了,季蕪姑姑還從天宮拿了很多好東西,放在聘禮里。 爹爹雖然舍不得我,看見季家這么重視我,他也稍微放心了些。 我和季煌的新家不是在靈山,也不是在齊華山,而是選在了瑯海,因?yàn)槟抢锸俏覀兘Y(jié)緣的地方。 爹爹雖然舍不得我,在娘親的勸說下,也就隨我去了。 季煌親手在瑯海邊造了一棟房子,又在瑯海的海底造了一座龍宮。 時(shí)間太趕,龍宮只是個(gè)雛形,我跟季煌約定,等婚后,我們一起動(dòng)手,把龍宮越造越好。 婚禮的日子很快到來,這場婚禮很浩大,也很熱鬧,可以說,滄海大陸有頭有臉的人都來觀禮了。 新婚之夜,我以前老叫囂著要睡了季煌,可真當(dāng)要睡他時(shí),我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快點(diǎn)啊,玥兒,快來寵幸我,我等不了了,好急哦……” 季煌躺在榻上,沖我擠眉弄眼,我知道他在故意逗我,心里憋著一口氣,不讓他看輕,從床底下拖出娘親送我的箱子,拿出一本書仔細(xì)看著。 “洞房花燭夜看什么書?” 季煌湊過來,一看書上畫著的抱著一起的小人,臉色唰的變了,“誰給你的春宮圖?” “娘親給我的,她知道了我沒睡過你,怕我沒經(jīng)驗(yàn)……” “這不還有我,用不著看?!?/br> 季煌說著,搶過我的書丟回箱子里,我憤怒的瞪著他,“你有經(jīng)驗(yàn)?你被別的女人睡過?” “沒有啊——” 季煌滿臉無辜的說道。 “那你睡過別的女人?” 我氣呼呼的說道,季煌哭笑不得,“這不一回事嗎?” “說,到底有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我的氣才消了一點(diǎn),“那你怎么會(huì)知道怎么做?” 季煌的臉唰的紅透了,眼神躲躲閃閃的,在我的逼問下,他才承認(rèn)了,“我也看過那些書,看了不止一遍,怕洞房花燭夜什么也不懂,你會(huì)失望……” “哎喲喂,看來你還仔細(xì)研究過呀,大師呀!” 季煌的臉更紅了,瞪了我一眼,突然朝我撲過來,將我撲倒在榻上。 紅燭燃燒著,燭光灑在季煌的臉上,更襯得他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我看呆了去,今兒的季煌,真真好看。 季煌捧著我的臉,慢慢壓了下來,我的心噗通亂跳,渾身僵硬。 當(dāng)他的唇慢慢落下來,落在我的唇上時(shí),當(dāng)他炙熱的氣息密密麻麻的包裹著我,裹得密不透風(fēng)時(shí),我的心突然就安定了。 我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gè)人,這就是我要尋覓的愛情。 良辰美景,自然是要做快樂事,才不辜負(fù)這千金難買的春宵一刻…… 新婚之夜太放縱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來,好在我不用拜會(huì)長輩,隨便睡到什么時(shí)候,昨晚上晚宴過后,賓客們就走了,我爹娘還有公婆也走了,這個(gè)小小的溫馨的竹屋,就剩我和季煌兩個(gè)人。 我歪在竹榻上,看著季煌清點(diǎn)我們收到的新婚禮物。 “這是蓬萊島送來的珍珠,這是西海送來的珊瑚,這是——” 季煌邊查看那些禮物,邊告訴我,我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念了?” “沒什么?!?/br> 他隨手把一個(gè)很精致的盒子塞在角落里,神色有些慌張,我下了竹榻,撿起那個(gè)盒子,“這是什么?” “別看——” 為時(shí)已晚,我已經(jīng)打開盒子,原來是一塊玉佩,有點(diǎn)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這是清欒山送來的?!?/br> 我頓時(shí)想起來,這是沈知欒戴著的,上次去清欒山我見過,我把玉佩放回盒子里,“這樣的貼身東西,收下不好,你哪天有空還回去吧?!?/br> 季煌頓時(shí)滿臉笑容,不迭的說道,“玥兒說得對,我馬上還回去?!?/br> 我知道他在開心什么,無非是怕我還想著沈知欒,如今見我這樣和沈知欒保持距離,自然開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很安穩(wěn),雖然和季煌也偶有爭執(zhí),但很快就會(huì)過去,小兩口的日子就是這樣,甜甜蜜蜜,和和美美,沒有爹娘那般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百折不回,卻是我想要的甜蜜安穩(wěn)。 也不知是我爹爹的龍族基因太強(qiáng)大,還是老天為了讓龍脈保持下來,我一連生了三個(gè)蛋,孵出來都是龍。 當(dāng)初說好了,若是龍就姓軒轅,若是鳳凰就姓季,沒轍,三個(gè)都姓軒轅了,可把爹爹樂壞了。 這一天,爹娘把三只小龍帶回靈山去了,天還沒黑,季煌就拉著我上榻,嘴里嘟囔道,“這次一定要生只鳳凰出來……” 他的吻落下來,沒有當(dāng)初的青澀,卻依然炙熱溫柔。 我抱住他精壯的腰,微微仰起身子配合著他,屋子里的氣息漸漸的熱了起來…… 攀上巔峰的時(shí)刻,我看著季煌明亮漂亮的眼睛,只覺得當(dāng)初追著他要他娶我,是我這一生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爹爹和娘親的愛情,歷經(jīng)波折,隨著時(shí)間推移愈發(fā)醇厚,像藏了許多年的好酒。 白曄叔叔和季蕪姑姑的愛情,是先婚后愛,一開始的結(jié)婚,只是審時(shí)度勢的做法,白曄叔叔需要一個(gè)天后,季蕪姑姑是最好的人選,而相處下來,漸漸的滋生愛情,是細(xì)水長流,互相支撐的愛情,像一杯不可或缺的溫水。 而我和季煌的愛情,一直打打鬧鬧,甜甜蜜蜜,好像一杯放了蜜糖的糖水,外人看來可能覺得太甜了,甜得膩人,可我和季煌卻覺得剛剛好。 每一種愛情都不一樣,可每一種愛情都同樣美好。 愿你,愿她,愿每一個(gè)人,都能得到你想要的愛情,都能遇上對的那個(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