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連賣笑都不會,怎么混?(1更)
賀緒將煙捻滅,望向外面的眼睛幽深如墨。 沈牧洲郁悶了。 “小學妹看著挺好,肯定是你的問題?!?/br> 一直在看外面的人回頭看他。 幽幽沉沉,怪瘆人的。 沈牧洲眉心跳動了一下,“你這又是什么眼神?!?/br> 今天的賀緒很不對勁! “說說?!?/br> 讓人發(fā)憷的人突然開口,沒頭沒尾的。 沈牧洲有些傻的看他,“說什么?” “我的問題?!?/br> 沈牧洲瞳孔都放大了,震驚的盯著眼前人,“你,你……你真的陷進去了?” 賀緒對沈牧洲的大驚小怪皺皺眉,他一皺眉就不得了,嚇得沈牧洲夠嗆的。 他還以為賀緒只是突然想開了,想要找個人暖暖他那冰冷的氛圍。 結(jié)果。 “我表現(xiàn)得不夠明顯。” 賀緒冷凜凜的拋下一句。 沈牧洲驚出了魂,有些發(fā)懵的搖頭,“明顯,已經(jīng)夠明顯。李玫歡看來是沒有希望了,還有京城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里,也不知道要鬧出點啥事來?!?/br> 沈牧洲長長一嘆,仿佛憂心兒子的老父。 賀緒看著他沒說話。 沈牧洲頓覺壓力倍增,硬著頭皮說,“知道有一句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雖然你和小學妹相差了六七歲,可這也是代溝!你這樣天天冷著張臉,不帶笑的,說話也冷得凍死人。對,就是你這樣的眼神,很嚇人!小學妹嘛,當然要精心呵護,溫柔相待,要常笑……” “六歲?!?/br> 冰冰冷冷的字眼。 “啥?!?/br> “相差六歲。” “行,六歲也是代溝,你這樣的,成熟穩(wěn)重過頭了!懂?”沈牧洲頂著壓力,繼續(xù)說,“對于小學妹這種愛幻想的年紀,你這種算是老臘rou了,不新鮮了。小鮮rou!聽過嗎?就我公司那些,就是小鮮rou!” “我不老,”賀大總裁不服老。 “……不是老不老的問題,你看看人家小學妹,整天泡在大學堆的小鮮rou里,他們能耍帥能浪漫,你說你能干點什么?除了繃著張臉,有幾個臭錢?!?/br> 賀緒深雋如墨的眉一揚,似有些煩悶。 “我不會笑?!?/br> 沈牧洲盯著這張面癱臉,散發(fā)出同情的味道。 “兄弟,你這樣我就幫不上忙了!連賣笑都不會,怎么混?” 賀緒斜挑他一眼,什么也沒說,面無表情的還是很嚇人。 看他這樣,沈牧洲也覺得郁結(jié)。 干脆不說這些,轉(zhuǎn)移話題,“演習還沒結(jié)束?” 沈牧洲知道賀緒的大哥在江城借了他的地方作軍中演習場地,賀家那幾個,就是見不得賀緒“閑”,一個個上趕著來坑他。 對賀緒的同情,沈牧洲就更甚了。 賀緒卻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慢悠悠的從旁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很有美感,讓人忍不住隨著他的動作多瞄了幾眼。 “借我的地方搞事,事后是要付出代價的。” 臥槽! 沈牧洲覺得自己之前的同情喂了狗。 賀家那幾個事前能多蹦跶,事后就得流多少血,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親眼見過。 沈牧洲就覺得納悶了。 賀家那幾個明知道這樣整不到人反而得翻倍的賠,可他們還是很熱衷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br> “我不喜歡被煎?!?/br> 面無表情的人幽幽吐出煙圈,聲音還是幽幽沉沉的。 沈牧洲:“……” 不想被煎就先把別人煎了。 兄弟幾個無恥的聯(lián)手對付一個也沒討到便宜,這種事在賀家經(jīng)常發(fā)生。 家里長輩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小輩們鬧,好大度! 有時候,沈牧洲同情又嫉妒。 * 季思意第二天出季家。 季思微正巧讓梁海逸過來接自己,在門口碰到。 “去學校?正好,載你一起過去。” 梁海逸正站在車邊和季思意說話,到底是官二代,這氣質(zhì)是沒得說的。 長相也俊朗。 他那么一笑,幾分儒雅,幾分陽光! 季思微穿著高跟鞋和碎花裙子走出來,看到前面站著有說有笑的兩人,眼神一閃,內(nèi)里生出一絲不舒服。 “海逸!” 季思微揚起聲叫了句。 梁海逸側(cè)身看過來,“準備好了?先回學校還是去醫(yī)院?!?/br> “今天我要回學校一趟,思意,不好意思啊,醫(yī)學院和江城大學不同路,我正好趕時間,就不讓海逸送你了!” 溫柔的語調(diào),笑意滿容,看上去就跟個知心大jiejie一樣。 梁海逸之后的話就沒法說了。 和季思意說了聲抱歉,帶著人走了。 臨走時,季思微還回頭來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多了些警告的意味。 季思意轉(zhuǎn)身朝外面走。 * 程澤西站在江城大學門口,吸引了一大票的女生。 幾分懶幾分酷的靠在車邊,開的雖然不是豪車。 可這顏值,也是要逆天的。 一米八幾的身高,修長筆直的腿,桃花一般迷人的眼,目光深邃。 似乎在等人,有幾分煩躁感。 季思意從校區(qū)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你怎么來了?” 看到季思意,程澤西拋開那點煩躁,皺起眉,“你怎么回事,手機是干什么用的?廢站里隨便撈來的磚頭嗎?一聲不響的……” 一上來就指責手機的不是,季思意:“……” “得嘞,你們一個個懶成什么了?我這臨上飛機了,還被拽回來跟你通風報信。” 程澤西不耐的說著。 季思意摸摸袋子里沒電的手機,一言不發(fā)的等著下文。 沒有搭腔,程澤西也說不下去了。 “上次不是給你那本子嗎?老二說拿錯了,讓你換回來,”程澤西又數(shù)落人了,“該死的老二,專程坑老子的,有沒有點公德心。回去不剝他一層皮,我名字倒著寫?!?/br> “……”無辜的季思意依然沉默。 “東西呢。” 季思意只好翻找自己的衣袋。 空的? 她記憶沒失的話,肯定是放在外套衣袋里了。 “怎么了?”本來就不耐煩辦這種小事的程澤西看她這表情就知道事情有變了,“丟了?” 季思意尷尬的笑了笑,“還真是,那東西重要嗎?” “能折騰我的東西,你說重不重要?”程澤西瞇瞇眼,已經(jīng)有發(fā)火的征兆了。 程澤西最討厭這種意外了。 “我,我好像……”季思意回想了一下,頓時覺得腦袋疼,“可能是丟在酒吧里了?!?/br> “什么?” 程澤西反應很大。 “對不起?!?/br> “對不起有用?你腦袋里裝的是什么?跑到酒吧那種地方耍,還丟了這東西,你知不知道,老二要是知道了,被剝皮的會是我!” 程澤西臉都變了。 這都什么事啊。 季思意也很抱歉,誰知道那東西會掉在那種地方。 “走吧?!?/br> 程澤西轉(zhuǎn)身就上車。 季思意也不多問,直接上車來到了酒吧。 “就這?” 程澤西下了車,擰起眉毛看著眼前半開的酒吧,因為是白天,進出的人也能一巴掌數(shù)得出來,說不出的清冷。 “嗯?!?/br> 程澤西往里走。 “先生您好……咦,季思意?”站在那里的侍應生認出了季思意。 季思意直接問,“老板在嗎?找他有點事?!?/br> “老板白天一般都不在這邊,”侍應生說話時瞄著進來的程澤西。 程澤西到底是京城來的人物,一身貴氣,穿著又很不凡。 這些當過兵的,眼力也挺好,馬上改口問,“你找老板有事?” “廢話真多,”程澤西指了指樓道,“你們老板就在上面是吧,有件事需要他配合一下?!?/br> 侍應生一愣,然后瞇起眼打量程澤西,目光深深,還有些警惕。 季思意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錯,趕緊站到中間,“我在這里丟了點東西,需要老板幫個忙找回來,很重要?!?/br> 程澤西瞥了眼季思意。 感覺到了她跟這里的老板很熟,不由多掃了幾眼這里的人。 一個個警惕得不像是普通人。 慢慢的,程澤西瞇起眼,笑了笑,帶著幾分興味。 “老板讓你上去,”正這時,一個站在樓道邊的人,冷聲開口。 季思意注意到了,對方戴著耳麥,像極了保鏢。 兩人上樓。 推開二樓的房門,里面的秦雋正無聊的打著游戲,看到推門進來的季思意,扯著嘴皮懶洋洋的一笑,“喲!大白天的什么風將你吹過來了?” 季思意咳了聲說明來意。 “掉東西了?”秦雋微愣,“什么東西?!?/br>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季思意形容了一下,“就一破小本?!?/br> 清楚那破本子是什么的程澤西:“……” “開監(jiān)控找找,”秦雋想也沒想就對站在門邊的人說了句。 他這一歪腦袋就看到了站在邊上的程澤西,兩人的視線對上,同時一愣。 “哦,是你啊?!?/br> 秦雋懶洋洋的一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程澤西,眉頭微微皺起。 程澤西淡淡的道:“呃,還沒死,挺好?!?/br> 秦雋:“……” “東西是我落在她這里的,我家老二的小本子,你知道的,那玩意對他們那種人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你們這邊的人撿了不上交,或是私自毀掉,站在法庭時我會非常公平公正的對待此事的。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嚴重點的,你們這群人,還能吃長期的免費餐呢?!?/br> 秦雋:“……” “這東西是在你們這里遺失的,我有權(quán)指控你們?!?/br> “日啊,程澤西你敢不敢再囂張點?!?/br> 程澤西眼涼涼的看過來,“你知道的,我有那本事?!?/br> 聲音淡,語氣平,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的感覺。 可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充滿了威脅和自信,就是吊炸天! 季思意抿著唇,站在一邊。 有這個大佬在,黑的都能說成白的,白能給你說成黑的。 她很同情秦雋。 “傻站著干什么鬼,找啊?!?/br> 秦雋被刺激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那氣勢,不像是受傷的人。 秦雋此時的臉色很不好看,陰沉沉的盯著面前的一男一女,特別是盯著那男人時,恨不得要將對方吃了。 這煞星! 到哪誰都不敢惹,屬螃蟹的,橫著走! 你還得遠遠避著。 秦雋非常郁悶,自己離那么遠,還能碰上這人,點兒背啊。 他清楚,永遠不要去和程澤西這玩意硬碰硬,你玩不過人家。 監(jiān)控很快就找出來了,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季思意遺失在這里的任何東西,場內(nèi)進進出出,并沒有一個人攜帶其他多余的東西。 程澤西這時才變了臉色,看向季思意,表情嚴肅,“再想想,東西落哪了?!?/br> 季思意道,“我回去找找?” 程澤西:“……” 秦雋等人:“……” 所以,你是隨便指個地方來耍我們玩? 季思意咳嗽了聲,正要說話,就聽到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副隊,昨天……我撿到了個東西,回去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可能就是這個。” 說著,有人將那小本子遞上來。 恭恭敬敬的,似乎對這小本子很忌憚。 軍綠色的,上邊有烏色的字。 很特別。 一屋子的靜默。 那人覺得自己犯了錯,悄咪咪的溜走了。 秦雋深吸了口氣,也沒接過來看,因為那東西不是他能看的。 只是。 為什么程澤西要帶著這種東西來江城? 還有……這個季思意和程澤西之間又是怎么回事? 秦雋瞇著眼,深深的打量著季思意,想要從這兩人的身上看出點什么來。 季思意連忙感謝,狠狠松了口氣。 程澤西親手接了過來,看了那離去的人一眼,目光犀利得很。 “謝了。” 程澤西朝秦雋謝了聲。 秦雋擺走,“沒事了就趕緊滾。” 就這破事,搞得他還以為姓程的要在這里搞事呢。 程澤西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很干脆。 季思意在后面給秦雋連道了好幾個謝才去追程澤西。 * “老二說,里面有個地方缺了,需要補充。等東西好了,再給你送來?!?/br> 出了酒吧,程澤西將手里的小本晃了晃,說。 季思意想了想,說道:“其實不用再送來了。” 看程澤西這么緊張,季思意就知道這東西是多么的重要。 也能猜得出是什么。 程澤西淡淡道,“這是你們的事,我只負責送?!?/br> “澤西哥?!?/br> “走吧,送你回學校,我就登機了?!?/br> 程澤西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 江城大學圖書館。 陸英抱著一摞書坐在季思意的對面,“你又火了。” “什么?” “看看?!?/br> 陸英將手機放到她面前。 畫面上,是程漢西和她。 上面的標題是,“女俠”又換男友了。 再往下,有人曬出了章宴松之前和季思意走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兩年前林巖來接自己的畫面。 當然,還有諸多男生圍著她的畫面,更有人將她踹飛社團陪練的…… 總之,各種配圖。 “這些人都很閑?”季思意挑挑眉,不感興趣。 “這是誰?” “一個朋友,”季思意不愿多說。 陸英收起手機,問:“你和賀總怎么樣?” “呃?” “你對他,似乎不太上心?!标懹⒄f出了自己的感想。 季思意一愣。 陸英按了按眉心,“他對你似乎也就像平常時我所見的那些男人相差不遠,難道你們……” “我們什么事也沒有說,賀學長只是不太會表達而已,他對我挺好?!?/br> “沒事就好,”陸英也不再問。 季思意卻發(fā)起了呆。 自己對他,不上心嗎? 她是不敢上心。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走在一起就是個錯誤。 深吸了口氣,季思意拿出充著電的手機點開,看著微信上那個備注,思緒一下子又飛遠了。 晚上七點,季思意剛要出校門。 一個身影擋住了季思意,是章宴松。 “季思意,”章宴松那天從警局離開后,就一直愧疚到現(xiàn)在。 “有事?” “那天……”章宴松想要解釋什么。 “小意意!”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韓歆從車里下來,正沖著季思意招手。 季思意擺了擺手,對章宴松說:“已經(jīng)沒事了,不用自責,也不是你的錯?!?/br> “下周我們打市內(nèi)賽,你來嗎?”章宴松突然開口。 季思意往前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沖他搖頭,“我就不去了,忙。祝你順利拿到冠軍!” 章宴松一陣失望。 他之所以會進入跆拳道社,也是因為她。 默默的看著她,并沒有出擊。 以前是因為有一個林巖,可是現(xiàn)在沒有林巖了,他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章宴松不想放棄。 “季思意,我希望你能來看!” 對著季思意離開的背影,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