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人販子會承認自己是人販子嗎
不久后,溫暖騎上了她的那輛粉紅色單車行駛在了人行道上。 這個時候,街道兩旁的店鋪差不多都關(guān)了門,來往的車輛和行人也少了很多。 路燈氤氳著暗黃色的光芒,微微吹起的夜風(fēng)讓人感覺莫名的涼爽。 沿著超市門前的大路向北走,穿過兩個十字路口,繼續(xù)向前騎行了數(shù)百米,溫暖拐進了一條巷道里。 這條巷道直接通往新民小區(qū)門前的那條大道。 若是不走這條巷道,溫暖最起碼還要繞兩個十字路口才能到新民小區(qū)門前的大道上。 溫暖這幾天下班,幾乎都是走捷徑,直接從這條巷道里穿過去。 巷道很長,很窄,隔著老遠才有一個燈光昏暗的路燈。 但是巷道兩旁是居民區(qū)。 不時有居民房中溫暖的燈光映照著這條小道,小道及其附近的景物倒也能看得分明,溫暖騎行起來也算是順暢。 溫暖在即將騎行到巷道的盡頭時,斜刺里突然竄出了一人,溫暖下意識的就緊急剎車,并且一下子從車上跳了下來。 昏暗燈光下,這人看起來身材瘦瘦高高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看不太清楚面容,只是,那人手里好像拿了一個類似于飲料瓶的東西。 溫暖心中一凜,想著這是不是遇見搶劫的了。 這男子也不多話,瞪視了溫暖片刻,抬手就舉起了手中的類似于飲料瓶子的東西向著溫暖的面部傾倒了去。 這個時候,巷道里除了溫暖和那男人之外,再無一人。 溫暖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將單車猛地向前一推,快速的向后退了幾步,躲開了去。 單車“咣當(dāng)”一聲倒在地上,車輪快速的打著旋。 那男子見瓶中的液體并沒有沾染到溫暖一星半點,不由得有些心急。 他抬腳踩著單車向著溫暖的方向欺身而去,溫暖見狀,迅速的將肩上斜挎著的背包取了下來,向著那男子手中的物體狠狠甩去。 一次不中,再來一次。 溫暖看那男子拿著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的躲閃著,好像是很懼怕那東西似的,不由得心中大駭,霎時間想到了“硫酸”二字。 溫暖一連將挎包甩了三次,終于是甩中了那男人手中的物體。 那物體向著男子的方向傾倒,里面的液體瞬間沾染了男子的前襟位置。 幾乎是瞬間,溫暖就聽到了那男子口中發(fā)出的哀嚎聲。 聲音凄厲,溫暖聽著感覺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與此同時,男子手中的瓶狀物體也掉落在地上,堪堪滾了數(shù)滾才停住。 溫暖臉色冷厲,并沒有因為那男子凄厲的哀嚎而放過男子,抬腳就向著那男子的下盤狠厲掃去。 那男子此時痛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那里還顧得上溫暖。 是以,溫暖一掃即中,那男子頹然間倒在了地上,口中的哀嚎聲更甚。 溫暖幾乎可以確定,那瓶狀物體里面的液體是硫酸。 硫酸的腐蝕性極強,哪怕剛才沾染到溫暖面部一點點,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毀容是確切無疑的。 溫暖心中騰地升騰起了一團怒火,到底是誰總是和她過不去。 連著害了她兩次,沒能得手,現(xiàn)在居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想要毀了她的相貌。 這個時候,那男子的雙手在胸前劇烈的顫抖著,雙瞳瞪得大大的,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著。 在這夜色迷離的夜晚,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片刻后,這男子瞪著溫暖,咬牙切齒的叫囂道:“你等著,這事我不會和你算完的。” 溫暖冷哼一聲,抬腳就狠狠的踹了想要起身跑走的那男人一腳,厲聲道:“傷人不成反傷己,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不要以為你這樣,姑奶奶我就會放了你,你給我老實的躺在這里,哪里都不能去!” 男子聞言,慘叫聲更是凄厲,被硫酸燒傷還不能立刻到醫(yī)院就醫(yī),眼前這女子心也太狠了點。 溫暖唯恐這男人會逃走,上前一步,再次踢了那男子的頭部一腳,然后,趁著男子被踢得暈頭轉(zhuǎn)向的一刻,將這男人的手臂翻轉(zhuǎn)到背后,又脫下了腿上穿著的絲襪將男子的雙手狠狠地縛在了一起,然后打了個死結(jié)。 做完這些,她掏出連衣裙口袋里的手機直接給梁牧打了個電話,電話只不過才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溫暖大致的說了下事情的經(jīng)過,然后告訴了梁牧她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隨后掛斷了電話。 男子凄慘的叫聲驚動了附近的居民。 有膽大的出了家門,很快的就來到了巷道里。 看著被綁了雙手,痛的在地上打滾的男子,有人好心道:“這人是不是犯了羊癲瘋了,真可憐。” “這姑娘,你綁他干什么。羊癲瘋又不是狂犬病,不傷人的?!?/br> 溫暖臉色陰沉,沒有回話,只盼著梁牧早點來。 隨著聚集的居民越來越多,男人疼痛翻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他一邊痛的直叫喚,一邊還不時的叫罵著溫暖。 “不要臉的女人,早晚我會活剝了你,哎喲——” “還不快給老人松綁,疼死我了,哎喲——” 聚集的人群里再次有人發(fā)聲。 “羊癲瘋的癥狀是意識喪失,瞳孔散大,面額青紫,渾身痙攣,口吐白沫或血沫,這男子的癥狀和這些都不符合,而且,還忘不了罵人呢,絕對不是癲癇。” 男子躺著的地方本就燈光昏暗,如今又被人圍著,擋了些許光線,男子前襟處被腐蝕的衣物早已經(jīng)破破爛爛,斑斑駁駁的,皮rou也已經(jīng)被腐蝕的一處處凹陷,但是,一時之間,并沒有人注意到。 “哎,我說這位姑娘,這人痛的這么厲害,你趕緊將人送醫(yī)院去呀,你還不快給他解綁。” “就是,你看這人疼的要死要活的,我看著都害怕?!?/br> “這姑娘,這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折磨他,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看著年紀(jì)輕輕的,長得又漂亮,心腸怎么這么狠毒呢!” 溫暖聽著這一聲聲的質(zhì)問,挑眉淡淡開了口:“這人是個人販子,全國各地的亂串,偷小孩,販小孩,我已經(jīng)報了警,一會警察就過來抓他了!” 溫暖的話激起了在場之人的憤怒。 “原來是個人販子,痛死活該!” “我呸,我最恨得就是人販子了,前幾天剛看了一個報道,那人販子偷了小孩不算完,還虐待小孩,不給飯吃,最后將小孩賣給了一個什么組織,小孩被打成殘廢,每天被逼著去街上要錢,要不來錢就不給飯吃,還遭毒打,聽說有幾個小孩就這樣被人給活活的給打死了?!?/br> “這報道我也看到了,這人販子真是太可惡了!” “就是,這樣的人抓到槍斃一百次也不多?!?/br> 有幾位看客顯然是在聽到地上躺著的人是人販子之后,一時間氣憤難平,一邊罵著那男子,一邊沖上去朝著那男子的身上就狠狠的踹了幾腳,再沖著那男子面部吐了幾口唾沫才算完。 男子又痛又怒,甚感冤枉的叫罵道:“他娘的,都特么的給老子滾,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聽那賤女人瞎扯,你們哪只眼看見老子販小孩了。” 溫暖隨口接話道:“人販子會承認自己是人販子嗎,你也太低估我們的智商了?!?/br> 現(xiàn)場立馬就有人附和:“就是,這姑娘說得對,你這個人販子就不要狡辯了!” 這時候,有人撿了路邊的石子向著被當(dāng)作人販子的男子面部狠狠砸去。 緊接著,陸續(xù)有人從路邊撿了東西砸向那男子面部,身上,四肢。 樹皮,樹枝,石子,泥土,垃圾,那些人幾乎是撿到什么就用什么砸那男子。 看著那男子又痛又怒,仿佛是將要崩潰的模樣,溫暖面上浮起一絲冷笑。 這男子肯本就不值得同情,若是剛剛他得手了,自己無緣無故的毀了容,又找誰說理去。 溫暖環(huán)抱雙臂,冷眼看著這一幕。 更多的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來看熱鬧。 后來的人一聽先到的人說這男子是人販子,就有兩人立馬沖上前,沖著這男子就是一連串的拳打腳踢。 這男子瞬間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蜷縮在地上慘叫聲連連。 那一刻,溫暖有些擔(dān)心,這男子可別這樣被人生生的打死了才好。 這男子若是死了,那么幕后之人也就無從追究。 好在,又這樣持續(xù)了幾分鐘之后,梁牧帶著兩位警察趕到了。 兩位警察先是將圍觀的群眾勸說了一番,然后將那男子架起來,扔到了停在巷道口的兩輛警車的其中一輛上。 饒是這樣,圍觀的群眾還在怒罵著那男子,請求梁牧一定要對那男子進行嚴(yán)懲,還大家一個安穩(wěn)和諧的居住環(huán)境。 梁牧瞬間就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轉(zhuǎn)頭看了眼溫暖并沒有說破。 而小六派來的保護溫暖的那三個人躲在暗處,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剛剛那男人從暗處沖出來,事發(fā)突然,他們想要沖上前幫忙時,溫暖已經(jīng)很快的將那男人打倒在地。 溫暖暫時沒有危險,他們也就又退回到暗處。 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梁牧將溫暖的那輛單車塞到了他的那輛警車的后備箱里,然后,打開警車的駕駛門坐了上去,溫暖則是坐到了警車的副駕駛座位上。 梁牧的那輛警車先行一步,兩位警察在現(xiàn)場又搜尋到那個男子帶來的瓶裝物,當(dāng)作物證一起帶上車,開著那輛載著那男子的警車尾隨其后,向著警察局的方向駛?cè)ァ?/br> 這時已經(jīng)是晚上將近十二點鐘,遠在郾城的傅遠東已經(jīng)在酒店的房間內(nèi)早早的休息了,可是,連著幾條短信提示的聲音吵醒了他。 他打開臺燈,坐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幾眼,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的冷肅。 那幕后之人,真的是等的不耐煩了么,這才消停了一些日子,就又要出來作妖了嗎。 可是,看短信里的描述,對方這次只派了一個人來,目的是想要溫暖受傷,并不像以前那樣處心積慮的想要溫暖的命。 他隱隱感覺,這次的幕后之人和以前伏羲山遇襲,以及興業(yè)酒樓火災(zāi)的幕后之人不是同一人。 可是,這依舊是碰觸了他的底線。 他隨意地收拾一下就提著一個行李箱出了郾城的月色酒店,十幾分鐘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車開出了月色酒店的地下車庫。 郾城的未盡事宜,他打了電話全權(quán)交給他隨行的助理林峰負責(zé)。 警察局里,溫暖怕齊燕擔(dān)心,拿手機給齊燕發(fā)了條信息,說是超市晚上調(diào)貨架,如果加班到很晚,她就在超市的休息室里對付一夜。 梁牧則是打了電話叫來一位醫(yī)生給那男子驗傷。 醫(yī)生明確的指出,那男子前胸部位是被硫酸灼傷所致。 男子攜帶的鋁質(zhì)容器內(nèi)也被證明有高濃度硫酸溶液殘留。 另外,男子身上多處瘀傷,那是圍觀群眾毆打所致。 醫(yī)生為那男子處理了傷處之后就離開了。 梁牧在詢問了溫暖詳細的事發(fā)經(jīng)過后,連夜對這男子進行了突審。 這男子精神早就崩潰了,梁牧剛開始問,這人就一股腦兒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如竹筒倒豆子般抖摟了出來。 這男子,三十二歲,名叫盛三,無業(yè),他有個酒rou朋友叫孫全的,給他介紹的這個活。 三天前,孫全給了他一張照片,和一瓶硫酸,說是只要盛三將這硫酸潑到照片上的女人臉上,就給他五萬元錢。 盛三一聽干好這一票,有五萬塊錢的收入,立馬就答應(yīng)了。 他連著兩天看見溫暖晚上下班都是從那條巷口經(jīng)過,想著那條巷道里,晚上行人稀少,又沒有攝像頭,就將襲擊的地點選在了那里。 誰能想到,溫暖這人這么難對付,他不僅是沒有將硫酸潑到她臉上,即使是身上也沒有潑到一點,相反的,自己卻被硫酸燒傷。 梁牧聽完盛三的口供,隨即派人連夜將孫全從住處抓了過來。 孫全在警察局見到盛三的狼狽不堪的樣子之后,知道事情敗露,也沒有再狡辯,將幕后之人很快的供了出來。 溫暖聽到孫全口中提及裴依藍三個字時,震驚之余,感到十分的傷心與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