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裴繼良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 “我們商量一下,等警察局那邊的鑒定結果出來后,看看如何給云兒辦葬禮。” 裴繼忠的話剛說完,裴繼良就紅了眼眶。 “云兒的葬禮你看著cao辦吧,用錢直接找我要就成,最好是在爸還沒有出院前,將葬禮辦完,否則,我擔心爸更會受不了。” “那好吧,大哥,警察局那邊我再催催,叫他們盡快完成鑒定?!?/br> 裴繼良回道:“好?!?/br> 不久后,二人也離開了醫(yī)院。 夜靜悄悄的,裴重山躺在床上,想著白天溫暖說的話,很久之后才睡著。 第二天中午,溫暖給董良峰請假,十點多鐘就提前下班去了菜市場。 她買了一只殺好的老母雞,又買了大棗,桂圓,枸杞子等食材回到租住的閣樓內。 母雞剁成小塊,冷水下鍋,去血污。 桂圓去殼,姜切片。 再將去掉血污的雞rou重新放入鍋中,加入大棗,桂圓,姜片,放入足量的水大火燒開,撇去浮沫和部分油脂轉小火燉足了四十分鐘。再加入枸杞子繼續(xù)小火燉煮十分鐘,撒上適量的鹽,沒有放蔥花。 不久后,溫暖提了滿滿一保溫桶雞湯,和一個湯碗,湯匙,筷子等物下了閣樓。 新民小區(qū)大門西旁有一家點心店,溫暖又到那里買了一包桂花糕,然后打的去了市一院。 她到達icu病房門前的時候,還不到十二點。 給她開門的是那個叫張麗的小護士,她見到溫暖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來給裴老爺子送飯的吧,一早我們護士長就給我交代過了?!?/br> 溫暖沖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晚,多謝你了?!?/br> “謝什么,快進來,老爺子早就坐在床上等著了?!?/br> 張麗一邊說著話,一邊幫溫暖拿過保溫桶,桂花糕等物。 溫暖穿上清潔隔離衣和icu病房專用鞋之后,從張麗手里結果保溫桶,糕點等物,向張麗說了聲“謝謝”之后,就向著病房最里邊走去。 這時候,有兩個病人在其家屬的服侍下正在用飯,病房里明顯比以往嘈雜了些。 溫暖提著東西向裴重山的病床那里看過去。 裴重山坐在那里,斜靠在身后的枕頭上,雙眼微微的閉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他的神情蕭索,落寞。 溫暖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心中有些難過。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緒,唇角揚起一抹笑,快步向裴重山的病房走過去。 距離裴重山的病床不足兩米時,溫暖甜甜的叫了聲:“爺爺,我來了,您餓了吧?” 裴重山聽著溫暖的語氣恍惚以為是裴依云來醫(yī)院看他,可轉瞬間,他就想到,裴依云已經死了,他的神色變得有些悲痛。 他緩緩地睜開眼,轉頭看向溫暖。 溫暖臉上明媚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瞬間讓裴重山悲戚的心情好了很多。 “爺爺,我給您燉了美味的紅棗枸杞桂圓雞湯,喝了不僅對身體好,還美容養(yǎng)顏呢,另外,我還給您買了桂花糕,佟記的桂花糕在江城那可是頂出名的?!?/br> 溫暖將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然后打開保溫壺,又拿了湯匙盛了一碗雞湯坐到了裴重山床前的椅子上。 溫暖的動作自然而不矯揉造作,好像是和裴重山很熟悉,很親密的樣子。 看著溫暖拿湯匙舀了雞湯之后,又唯恐會燙著裴重山似的,對著那湯匙雞湯吹了吹,才送到了裴重山的嘴邊。 “爺爺,嘗嘗我做的雞湯,好不好喝,好喝的話您眨一下左眼,不好喝的話,您就眨一下右眼,我好下次改進?!?/br> 溫暖的聲音極其輕柔,像哄小孩子似的,很是有耐心。 裴重山看著溫暖想,如果裴依云還活著,知道他病了,也一定會像溫暖這般燉了雞湯給她送過來,也會像溫暖這般哄著他將這雞湯喝下去。 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溫暖見裴重山遲遲不張嘴,笑著道:“爺爺,放心,這雞湯絕對美味,您一定會喜歡喝的?!?/br> 裴重山看著溫暖,終于把嘴張開,溫暖喂了裴重山先喝了一點點。 “爺爺,燙不燙?” 裴重山搖了搖頭,溫暖又將湯匙里剩下的雞湯喂到了裴重山的嘴里。 盡管溫暖已經很注意了,可還是有少許雞湯沿著裴重山的嘴角向下流。 溫暖急忙從口袋里拿出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裴重山嘴角流下的湯汁。 裴重山感到很難堪,可他又阻止不了什么。 溫暖將湯碗里的雞湯全部喂給裴重山,耗費了大半個小時。 當溫暖站起身,想再去盛一碗的時候,裴重山搖了搖頭。 “爺爺,再喝一碗吧?!?/br> 溫暖的爺爺叫著很順口,就好像她還是裴依云一般。 裴重山再次搖了搖頭。 溫暖無奈只好將湯碗放下,又順手拿了一塊桂花糕,一點點掰開喂到裴重山的嘴里。 “爺爺,您雞湯喝的太少了,咱再吃一塊桂花糕好了?!?/br> 桂花糕松香酥軟,的確是美味。 裴重山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看著溫暖。 雞湯里沒放蔥花,她怎么知道自己不愛吃蔥花的,難道是有人告訴她了。 還有這桂花糕,以前裴依云常常買給他吃。 溫暖看著裴重山幾乎是吃了整整一塊桂花糕,笑著道:“爺爺,明天中午我再給您買李記的紫薯餅給您吃,多吃點,您的病才能好的快些。” 裴重山點了點頭,嘴角蠕動了兩下。 不久后,探視時間到。 溫暖收拾好東西離開icu病房。 臨走前,她對裴重山道:“爺爺,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再過來。” 溫暖走后,裴重山的精神好了很多。 這個溫暖,始終是個謎。 他一定要早點好起來,弄清楚一切的一切是怎么回事,那晚在他床頭哭,說自己是裴依云的人到底是誰? 下午的時候,溫暖去超市上班。 她剛到辦公室不久,食品主管魏靜就來到了辦公室,向她報告。 “店長,上次那個客人中午的時候派人過來,訂了二十萬零捌仟肆佰元的商品,說是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要我們送到傅氏集團總部?!?/br> “好吧,你將具體數(shù)目告訴我,我直接打電話給供貨商,讓他們開車送過去就成,” 溫暖回道。 “好的,店長?!?/br> 魏靜說完話后,將食用油,大米,方便面的名稱,數(shù)目一一告訴了溫暖。 畢逸風選用的是溫暖給他提供的第一個方案,他今天沒有親自過來,終于是想通了嗎。 裴依云的死真的會令他覺悟嗎? “店長,有什么不對嗎?” 魏靜見溫暖有些發(fā)呆,忍不住問了一聲。 “哦,沒有,你先下去吧。” “是,店長?!?/br> 魏靜走后,溫暖給三家供應商分別打了電話,讓他們按照她說的數(shù)目,明天中午十二點前送到傅氏集團總部。 送完貨后到物美聯(lián)華超市來結賬。 其實,照以往的做法,不會讓供應商直接到買家那里送貨,可是,因為對方是畢逸風,溫暖也就不顧忌這么多了。 他愿意來超市購物就來,不愿意來也無所謂。 溫暖不想再和畢逸風有一點點牽扯。 下午六點多鐘,傅遠東來超市接溫暖一起去吃晚飯。 吃飯的時候,溫暖接到了鄧如一的一個電話。 “大姐,告訴你一個驚爆的消息?!?/br> 溫暖不以為意的隨口道:“什么驚爆的消息,不會是你們四個找到了好工作吧。” “大姐,我們四個工作就拜托您了,您費費心,再說了,我們四個找到工作算什么驚爆的消息,我告訴您的這個消息可是震驚了整個昆城?!?/br> 溫暖皺眉道:“行了,別賣關子了,再不說,我可要掛電話了?!?/br> “大姐,別掛,別掛,我說,就是鐘離重的大哥鐘離深今天中午遭遇車禍。” 溫暖聞言,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沐雪那個樣子,若是鐘離深再出事,他們一家就完了。 “他怎么樣?” 溫暖緊張的問道。 “聽說后來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搶救,現(xiàn)在依舊是昏迷不醒,聽傳言說,他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醒過來?!?/br> “車禍是如何發(fā)生的,你知不知道?!?/br> “出事的路段監(jiān)控攝像頭壞了,據一個目擊者稱,和鐘離深的車輛相撞的是一輛黑色越野車,因為當時他離得較遠,并沒有沒瞧見司機和那輛車的車牌號,那輛車撞人后迅速逃逸,警方現(xiàn)在正在全力排查可疑車輛。” 怎么會這么巧,那路段的攝像頭壞了。 這會不會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傅遠東瞧著溫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暖暖,出什么事了?” 溫暖轉過頭看著傅遠東道:“鐘離深遭遇車禍,有可能成為植物人?!?/br> 傅遠東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很震驚。 鐘離深是鐘離家族的族長,他一出事,整個鐘離家族將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境況。 電話那端,鄧如一遲遲沒有聽見溫暖回話,又聽見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他調侃道:“大姐,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約會呢,你可別只顧著約會,把我們拜托你的事情給忘了。” 溫暖:“你放心,有合適的我立馬給你們打電話?!?/br> 溫暖掛斷電話后,對傅遠東道:“東哥,我懷疑這場車禍是人為的,你怎么看?” 見傅遠東沉吟著,溫暖又道:“鐘離重和禿鷲組織里的人有關系,你說,會不會是他聯(lián)合禿鷲組織的人企圖殺害鐘離深,鐘離深一死,鐘離重就極有可能坐上鐘離家族的族長之位?!?/br> 溫暖想了想,猶疑的說道:“可是,我覺得鐘離重也犯不著對自己的親大哥動手,鐘離深沒有子女,將來鐘離深的族長之位極有可能由鐘離重的兒子鐘離奎來繼任,他沒必要這樣做?!?/br> 片刻后,傅遠東道:“這事,我會派人去調查,你就別想那么多了?!?/br> 溫暖點了點頭。 傅遠東招手叫了一位服務員過來,請她再送一雙筷子過來。 服務員送來筷子后,傅遠東道:“快點吃飯吧,飯菜就要涼了?!?/br> 快吃完飯的時候,傅遠東問了問你一句:“暖暖,我昨天說叫你每天中午給裴老爺子送飯,你沒有不高興吧?!?/br> “怎么可能,那裴老爺子剛剛沒了一個孫女,很是可憐,我能去給他送飯,順便安慰安慰他,我感到很有意義?!?/br> 傅遠東深邃的眸子盯著溫暖看了片刻,道了句:“那就好?!?/br> 溫暖低下頭,吃著菜,沒有去看傅遠東的眼睛。 她心里是非常感激傅遠東的。 沒有傅遠東幫忙,她就不可能有機會每天去醫(yī)院看望裴重山。 可她不能對傅遠東說聲謝謝。 最起碼,站在溫暖的立場上,她不能給傅遠東道謝。 傅遠東夾了塊溫暖愛吃的奶汁魚片放入溫暖的碗里,深情的道:“多吃點,我還是喜歡你能稍微胖一點。” “為什么?” 溫暖以為瘦一點才好看。 傅遠東湊近溫暖耳際,低聲道:“胖一點,抱起來才舒服?!?/br> 傅遠東口中的呼出的熱氣使得溫暖的耳際又癢又酥。 她瞬間就紅了臉,向后撤了撤身子,輕斥了傅遠東一句:“討厭?!?/br> 傅遠東:“真的假的?” 溫暖坐直了身子,睨了傅遠東一眼,翹起了唇角,小聲道:“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br> 傅遠東的指尖飛快的在溫暖翹起的唇角上點了一下,笑著道:“小姑娘,害羞了?!?/br> “老男人,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學人家年輕人做這等小動作,不知羞?!?/br> 溫暖的這一句老男人瞬間準確的打擊了傅遠東的心臟。 “老男人怎么了,這樣才知道疼老婆。” 溫暖一臉的酡紅。 “誰是你老婆,臉皮真厚?!?/br> 傅遠東笑了笑抬手攬了攬溫暖的肩膀,說道:“快吃飯,吃完飯我再帶你去醫(yī)院轉一圈?!?/br> 溫暖點了點頭。 可是她后來才知道。 傅遠東所謂的帶她到醫(yī)院轉一圈,不是去看裴重山。 而是,溫暖陪著他在醫(yī)院門診樓下的一處花園內隨便逛了一圈,其間溫暖的身上還被蚊子給盯了好幾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