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幸好不是碰到臉
雖說她做的不是太好,但溫暖感到傅晴這個姑娘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 如果沐雪一頓飯沒吃好,她就想著法兒哄沐雪吃飯,那種關(guān)心,不是可以隨便就裝出來的。 是以,她現(xiàn)在對傅晴的看法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她不介意在赫連老夫人面前夸一下傅晴。 而傅晴,聽到溫暖夸她,心中還是很高興。 臨近中午的時候,赫連璟回來了。 赫連璟見到溫暖和沐雪,顯然是很高興,但是在看到傅晴的時候,美艷的狐貍眼瞇了瞇。 “你怎么來了?” 赫連璟看著傅晴,聲音淡淡的問道。 傅晴見到赫連璟本來是挺高興的,但是聽得赫連璟這樣問她,一顆心涼了半截。 “璟兒,來者是客,你這是怎么和傅晴小姐說話呢!” 赫連老夫人見傅晴微微有些窘迫,沒好氣的對和連江嚷了一句。 “奶奶,我只是問問而已?!?/br> 赫連璟隨口說了這么一句話,就不再理睬傅晴,和溫暖聊起沐雪的病情來。 當(dāng)從溫暖口中聽說沐雪現(xiàn)在的情況比原來好多了的時候,也禁不住心喜道:“看來,我們把她從精神病院里接出來照顧是對的?!?/br> 溫暖點點頭。 這時候,沐雪正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撫弄著一個靠枕。 那靠枕是金黃色的,上面繡著幾朵白色的玉蘭花,還有幾片瑩綠的葉子,看起來煞是漂亮。 溫暖知道沐雪是極喜歡白色玉蘭花的,也沒有在意。 可不久之后,沐雪開始撕扯那靠枕,她看起來異常的激動,一邊撕扯著抱枕,一邊說道:“花,花,深哥,深哥藏在里面了,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溫暖忙走過去,彎下腰,一把抓住沐雪的手,單膝跪在她面前,說道:“沐雪嬸嬸,沐雪嬸嬸,你不是最喜歡白玉蘭的嗎,你在這樣撕扯,會把花弄壞的?!?/br> 沐雪抬頭,有些急躁的看著溫暖喃喃道:“他在里面,我要救他,要救他?!?/br> 溫暖知道沐雪口中的他是指鐘離深,她繼續(xù)笑著道:“你是說鐘離叔叔吧,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他出去做大生意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再耐心等等?!?/br> 沐雪狐疑的瞪著溫暖道:“等等,等等?!?/br> 溫暖抬手撫了撫沐雪的頭發(fā),道:“對,再等等,他很快就會回來了,你要相信我?!?/br> 沐雪聽完溫暖的話,猛地把抱枕緊緊抱在懷里,驚慌的看著溫暖道:“你是誰?” 溫暖還沒來得及回答,沐雪就驀然站直了身子,一把將溫暖的手甩開,驚恐大叫道:“你是他派來的,是他派來的,你要偷我的孩子,來人啊,救命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沐雪的聲音愈來愈急迫。 傅晴快步?jīng)_了過來,對著沐雪道:“沐雪嬸嬸,她是溫暖,是溫暖,你現(xiàn)在連她都不認(rèn)識了嗎?” 沐雪根本就聽不進去傅晴的話,她繼續(xù)驚慌大叫:“求求你們,別帶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沐雪說著話大哭了起來,然后抬手就使勁推了傅晴一把。 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沐雪只是那么狠狠推了一下,傅晴往后一個趔趄,仰面摔了下去。 她倒下去的時候,后腦勺正好撞在了大理石茶幾的一角上。 傅晴痛的“啊——”了一聲,抬手捂住了腦后。 溫暖見狀,快速的將傅晴從地板上拉了起來。 然后,她看向了傅晴捂著的地方。 鮮血正順著指縫向下流。 而沐雪見到傅晴指縫處流出的鮮血,大聲驚叫起來:“啊——血,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溫暖看著沐雪想要向著門外跑,立馬一把拉住沐雪,緊緊抱著她,勸慰道:“她沒事,沒事,你別害怕,別害怕?!?/br> 沐雪哆嗦著身子,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 “快,璟兒,帶傅晴小姐去醫(yī)院?!?/br> 赫連老夫人擔(dān)心傅晴的傷勢,發(fā)了話。 其實,不用她說,赫連璟已經(jīng)走到傅晴面前,問道:“你忍著點,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br> 傅晴痛的眼淚都掉了下來,看著赫連璟點了點頭。 沐雪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溫暖轉(zhuǎn)臉看著傅晴,異常抱歉的說道:“傅晴,對不起?!?/br> 傅晴對于溫暖的這聲抱歉感到十分訝異,但是,她想著,應(yīng)該是因為溫暖認(rèn)為自己沒有照看好沐雪,以至于沐雪將她推倒,導(dǎo)致她手上,才會對她說抱歉。 “溫暖,不就是流了點血嗎,又死不了人,再說了,沐雪嬸嬸這樣子,她也不是有意的,算了。” 傅晴呲牙咧嘴的含淚笑了笑,又道:“幸好不是碰到臉,沒破相?!?/br> 傅晴說這話,令溫暖感到很是意外。 她原本想著的是,傅晴站起身后,不找沐雪的麻煩,就是找她的麻煩。 如今傅晴輕飄飄兩句話,這事就算完了,她怎能不意外呢? 不久后,溫暖將沐雪留在了赫連家別墅,由赫連老夫人和幾個下人照應(yīng)著,她和赫連璟,傅晴一起去了醫(yī)院。 他們?nèi)サ尼t(yī)院正是鐘離深所在的那家醫(yī)院。 傅晴后腦勺后的那個傷口不大,但是,因為是撞到了棱角的關(guān)系,傷口有些深。 腦部ct出來后,拿到了醫(yī)生那里。 醫(yī)生看著那ct對傅晴幾人道:“問題不大,隔天來醫(yī)院包扎一次,注意別傷口別沾到水,飲食注意清淡——” 傅晴無大礙,溫暖心里微微好受了些。 更為難得的是,傅晴自始自終都沒有說過沐雪半句不是。 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后,赫連璟去取了藥,準(zhǔn)備送二人回赫連家別墅。 “我還有些事,你們先回去吧?!?/br> 溫暖對赫連璟和傅晴說道。 “怎么,你是不是不舒服,想找個醫(yī)生看一下,我去給你安排?!?/br> 赫連璟關(guān)心說道。 溫暖道:“算了吧,你還是先送傅晴回去吧,我是去看女人的病,你跟著不方便?!?/br> 女人的?。?/br> 什么?。?/br> 難道溫暖真的患病了。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在醫(yī)生辦公室門外等你就是?!?/br> 傅晴也插話道:“溫暖,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沒事吧?” 溫暖聽著二人關(guān)心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不太正常,我想和醫(yī)生好好聊一聊,成不成?” 赫連璟還是不明白。 那個是什么? 而傅晴聞言卻了然道:“那個啊,你去看醫(yī)生,我們在這休息區(qū)等著你就是。” 溫暖慌忙擺手,急急道:“不用,不用,我想和醫(yī)生好好探討一下,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哪能靜得下心來,這樣吧,你們先走,等會,我和醫(yī)生聊完,就打的過去?!?/br> 赫連璟:“那怎么行,怎么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br> 溫暖:“拜托,這醫(yī)院人滿為患,哪里就是我一個人了,再說了,奶奶她那么大年紀(jì)了,在家照顧沐雪,我始終是不放心,你們回去也能幫著照看一下,就當(dāng)是放我一會假,成不成?” 最終,赫連璟拗不過溫暖,開車帶著傅晴回了赫連家別墅。 他們走后,溫暖立即照著鄧如一給她的地圖轉(zhuǎn)身,想著醫(yī)院最西北角的一棟樓走了過去。 這棟樓里,住著的幾乎都是危重病人,但并不是傳染病區(qū)。 按照鄧如一的說法,這棟樓里的病房分為五個檔次。 檔次越高的病房,樓層也越高。 鐘離深就住在十八樓的806病房。 溫暖一聽到806這三個數(shù)字,第一反應(yīng)是這數(shù)字挺吉利的,又是發(fā),又是順。 可是,鐘離重選的這個病房號,又是發(fā),又是順,是對鐘離深來說的,還是對他鐘離重來說的。 溫暖走近這棟大樓,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這棟大樓四周植了好多樹木,這些樹木枝葉繁茂,這棟大樓的三樓以下幾乎都處在一片陰影之中。 大樓前的道路上很少有人走動,偶爾看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院工作人員,也是來去匆匆的。 除了這棟大樓內(nèi)的工作人員,以及危重病人的近親屬,誰也不想接近這大樓半步。 這棟大樓每年都有病人死在這里,誰也不想沾染這大樓的晦氣。 溫暖快步走上通往那棟大樓的小道,很快就閃身進了那棟大樓。 大樓里更加的安靜。 溫暖剛進一樓大廳,就感到了有些寒意。 雪白的墻壁,發(fā)著寒光的吊燈,冷硬的地板,一切看起來都是陰森森的。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斥鼻尖,她微微的皺了眉頭。 大廳里溫暖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鄧如一說,每層樓都有收款處,取藥處,是以,這棟大樓的一樓大廳純粹就是個擺設(shè)。 溫暖乘電梯到了十五樓,然后走了進去。 十五樓里好像有個病人正在急救,幾乎所有的醫(yī)生和護士都在忙碌著,陸續(xù)有各種搶救設(shè)施搬進了一間靠近里邊的病房。 溫暖經(jīng)過一間護士值班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門虛掩著,隨即推門閃身走了進去。 值班室里沒有一個人,墻上釘著的衣鉤上掛了兩件護士服。 溫暖快速的拿下一身護士服穿在了身上,然后又將頭發(fā)飛快的盤了起來,戴上了一頂護士帽,然后,她又從桌子上拿了一副藍(lán)色的衛(wèi)生口罩帶上,最后,她想了想,總覺得還缺些什么,她看到了一個血壓計在桌上左上角,遂一把抓在手中,出了護士值班室。 她剛出門走了兩步,就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對她道:“你,趕快通知病人家屬,叫他們趕緊過來,病人不行了。” 溫暖點點頭,快步從這醫(yī)生身旁走過。 “喂,你干嘛去?護士辦公室在那邊,那邊是樓梯口,你是不是新來的,嚇暈頭了?!?/br> 溫暖汗顏,快速掉轉(zhuǎn)頭,向著前面的一個門牌上掛著護士辦公室的房間跑過去。 她的身后,那醫(yī)生自言自語的道:“哎,一看動靜就是新來的,這么膽小,以后還怎么在這里工作下去?!?/br> 溫暖一口氣跑進了護士辦公室,緊張的拍了拍胸口。 好在這辦公室里也沒有其他人,不至于露出了破綻。 等到那醫(yī)生從護士辦公室門口急匆匆走過,溫暖從一個不銹鋼的移動滑輪桌上,拿了一瓶鹽水就小心翼翼的出了護士辦公室,向著樓梯的方向快步走去。 等到她拐進了樓梯口,她緊張的心才算松緩了些。 她沿著樓梯向著十八樓走去,在十七樓通往十八樓的那處拐角平臺上看到了鄧如一。 鄧如一一開始并沒有認(rèn)出溫暖,正詫異這小護士好好的放著電梯不走,怎么走樓梯? 再說了,這護士手里拿著個鹽水瓶子干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哪般? 每層樓都有各自的取藥處,這護士怎么從從下面樓梯走上來了,也不知道是幾樓過來的? 他掃了溫暖一眼,只是感覺那雙眼睛有些似曾相似,微微的向平臺角落處退了退,減少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溫暖看著鄧如一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她壓低聲音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鄧如一倒是有趣,回答溫暖道:“我是病人家屬,在這里躲著抽根煙。” 抽煙? 溫暖吸了吸鼻子,一點點煙味也沒有。 “想抽煙來著,只是來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煙忘記帶了?!?/br> 理由不錯,溫暖給鄧如一在心中點了個贊。 她走到鄧如一前面,上了兩節(jié)樓梯,轉(zhuǎn)身看著鄧如一問:“你的哪位親屬在這里,這可是危重病人才能住的病房。” 鄧如一滿臉黑線。 不吉利啊不吉利。 他才沒有什么危重親屬住在這里呢。 “呸呸”,鄧如一忍不住連著呸了兩聲。 這時候,溫暖笑了笑,將口罩從臉上拿了下來。 鄧如一瞪著眼睛看了溫暖片刻,壓低了嗓音道:“大姐,咱可不許這么糊弄人的?!?/br> 溫暖笑道:“你這大男人,害怕一個小護士不成?” 鄧如一道“大姐,小護士我當(dāng)然是不怕了只是若是被上面那個胖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我這小命還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呢!” 溫暖抬手指了指上面,道:“那個胖子,鐘離重的人。” 鄧如一點了點頭。 溫暖說道:“一會,我混進病房看一眼鐘離深,你就在這里等著,有什么不對勁,你見機行事,記住,萬一勢頭不對,你就趕緊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