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東江魚丸
這時,這男子終于看出了不對勁,因為那姓魯?shù)尼t(yī)生和姓溫的護士還保持著剛剛的坐姿,一定也未動,顯然,這不正常。 男子想要呵斥溫暖,可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一慌,立馬就轉身,準備離開。 可溫暖哪能就這樣放他離開,立馬就快跑過去,一把就拉住男人的手臂,將那男子扯進了病房里。 “你干什么?” 男子異常惱怒,轉身的瞬間對著溫暖的面門就揮過去一拳。 溫暖偏頭躲過,笑著道:“你傻呀,我一個人呆著害怕,你留下來陪陪我?!?/br> “瘋子!” 男子見溫暖躲過,愈加氣憤,緊接著又向溫暖揮過來一拳。 溫暖抬手迎向那男子的手臂,緊抓著,側身,順勢將那男子向前猛地拽了一下,與此同時,她抬腳狠狠踢向男子的下盤。 “噗通”一聲,男子面部朝下,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溫暖抬腳碾在男子的脊背上。 剛剛做完這些,赫連璟,趙新,還有一些身穿制服的警察就沖進了病房內。 赫連璟對于趙新的到來,也沒有過分猜疑,因為據(jù)他了解,溫暖在昆城除了赫連家的人之外,沒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人。 趙新是他的好兄弟,也是溫暖至交好友康娜的未婚夫,給他打電話,也是情理之中。 他擔憂的走到溫暖面前問道:“暖暖,你沒事吧?” 溫暖白了赫連璟一眼,這人真是,他那只眼睛看著她像有事的樣子 她抬起腳,狠狠的踢了一下腳下的男子,不屑的道:“還不快起來,別裝死啊。” 腳下的男人原先還掙扎著,眼下卻是不動一動。 溫暖感到詫異,她彎下腰,一把將男人的身子翻轉了過來。 這男人可不是死了。 他的嘴角流下了黑紅色的液體,明顯的是服了毒藥。 溫暖心中一震,她只是想讓著男子留下當個證人,可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會因為這點事尋死。 有一個警察上前,蹲在那男子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道:“這人口中缺失了一顆牙齒,那毒藥顯然就是事先藏在了那里?!?/br> 接下來,溫暖用涼水潑醒了姓魯?shù)尼t(yī)生和那姓溫的女護士。 溫暖將她如何因為沐雪的緣故,想要來這里看望一下鐘離深,如何因為懼怕藏在了床下。 那魯醫(yī)生和溫護士長的對話,以及死去的男子如何不對勁,全都詳詳細細的說給了警察聽。 現(xiàn)場的注射器里有著大量的胰島素。 過量的胰島素給病人靜推之后,會造成病人嚴重低血糖,不及時搶救,即可致死。 人證,物證俱在,魯醫(yī)生和溫護士長被帶到警察局不久后,就一五一十的交到了犯罪經過。 他們二人都是收受了鐘離重一個手下送來的巨額支票,才在利益驅使之下想利用職務便利造成鐘離深的死亡。 與此同時,他們也交代了,他們除了在鐘離深剛剛來醫(yī)院的那幾天給鐘離深注射正常藥物之外,連著這些天只是給鐘離深注射營養(yǎng)液確保他還活著之外,根本就沒有給鐘離深用過什么藥物治療。 二人的交待連辦案多年的警察都感到震驚。 而那個死亡的男子身份也很快得到了確認,他名叫楊凡,三十六歲,昆城本地人,是“禿鷲組織”里的一個成員。 這樣說來,鐘離重和“禿鷲組織”的關系匪淺,連監(jiān)視鐘離深的人都是“禿鷲組織”派來的。 這個鐘離重到底給了“禿鷲組織”什么好處。 趙新見溫暖無恙,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將溫暖在昆城的近況打電話報告給了傅遠東。 赫連璟去找了醫(yī)院的領導,給鐘離深換了一間病房。 院方組織了幾個專家對鐘離深進行會診,重新確定治療方案。 當然,昆城警方對鐘離深的病情和安全也格外重視,特意安排四位警察輪班在醫(yī)院里保護鐘離深的安全。 自此,溫暖才算微微的放下心來。 第二天,溫暖接到赫連璟打來的電話,說是警方在凌晨五點多鐘去抓捕鐘離重的那個給魯醫(yī)生和溫護士長送錢的手下時,那人在家里已經自縊身亡。 明明一切證據(jù)都指向鐘離重,可是現(xiàn)在線索就這樣中斷了。 鐘離重坦言自己不知道手下背著他干這樣的事,將自己擇了個干干凈凈。 溫暖回了赫連璟一句話:“璟哥,別急,狐貍已經露出了尾巴,我們要做的,就是盯緊那尾巴,他逃不掉的?!?/br> 由于要照顧沐雪,還要cao心花店和超市的事情,溫暖還想著多去醫(yī)院鐘離深的病房里跑幾趟,因此她感到有些分身乏術。 赫連璟將原來在康元精神病院照顧沐雪的張橙小護士聘請了過來,讓她幫忙照顧沐雪。 當然,他已經和康元精神病院的院長協(xié)商好,等到沐雪那里不再需要張橙照顧,張橙依舊可以回到康元精神病醫(yī)院來上班。 溫暖對赫連璟的這一舉措非常感激,為了方便張橙照顧沐雪,溫暖請張橙住進了她租住的小院。 張橙對沐雪的病況極其熟悉,照顧起沐雪來得心應手,溫暖很是欣慰。 鐘離深換病房的第五天下午,溫暖來到了笑春風花店。 傅晴正在花店里幫忙插畫,葉璇臨時有事出去了一會。 溫暖剛進去不久,赫連璟就來了花店。 傅晴見到赫連璟,放下手里的花枝,走到赫連璟身邊道:“璟哥,我那劇組的戲份都拍完了,明天我要回學校,你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br> 溫暖正拿了一把滿天星分揀著,聞言,微微笑了一下。 “吃飯啊,沒空?!?/br> 赫連璟回答的毫不留情面。 傅晴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再次問赫連璟:“璟哥,那明天中午呢,明天中午你有空嗎,我給學校打電話,再續(xù)上一天假?!?/br> 溫暖看了眼傅晴,有些憐憫的搖了搖頭。 女人啊,一旦愛上某個人,是不是都變成了傻子。 就像傅晴,原本她是多么驕傲的一個女人,如今竟然為了請一個男人吃飯如此低聲下氣。 愛情里,愛的最深的那一方注定是卑微的! 這一刻,她有些同情起傅晴了。 “明天中午啊,我要陪客戶。” 赫連璟說話的語氣甚是不羈,溫暖只覺得這樣的赫連璟真是有些欠扁。 她轉眸再次看了眼傅晴。 傅晴的眼中好似隱隱有淚花,看起來晶瑩瑩的。 “傅晴,你明天就要走了,要不,晚上我陪你一起吃個飯,權當給你送行?!?/br> 溫暖這是在給傅晴找個臺階下。 “好?!?/br> 傅晴雖是嘴上答應著,但是看起來并不是很情愿。 溫暖把臉轉向赫連璟,笑道:“璟哥,要是你晚上的事不太重要,就推了吧,和我們一起去吃飯,給傅晴送行?!?/br> 傅晴聽到這里,看著赫連璟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期待。 “那好吧,既然是暖暖相邀,再重要的事我也得給推了!” 直到這時,傅晴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溫暖看看傅晴,又看看赫連璟,無語的搖了搖頭。 赫連家在花店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葉璇回到花店,溫暖和她交待了一些事情,也離開花店,回了租住的小院。 晚上六點鐘,溫暖,赫連璟,傅晴三人來到了一家私房菜館。 三樓的一個裝修的奢華精致的包間里,三人依次坐了下來。 溫暖故意等二人都坐定后,坐在了傅晴身邊的位置上。 這家私房菜館的老板是廣東人,做的菜大部分都是粵菜。 等菜上齊后,溫暖率先拿筷子夾了一塊雪里藏珍放入口中,片刻后,道了句:“味道不錯?!?/br> 等溫暖準備第二次夾起一塊菜的時候,上衣口袋里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溫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著的傅神話三個字,笑了笑,對赫連璟和傅晴道:“二位慢慢吃,我去接個電話?!?/br> 溫暖也不待二人回答,站起身,拿著手機就出了包間門。 溫暖走后,傅晴夾了一塊腐皮香腸卷放在了赫連璟面前的碟子里,含羞帶怯的道:“璟哥,這腐皮香腸卷味道極好,你嘗嘗?!?/br> 赫連璟給別人夾菜慣了,現(xiàn)在剛剛坐下不久,傅晴就給他夾菜,感到很是不習慣,淡淡的道了句:“你吃你的,想吃什么我自會夾,用不到你幫忙?!?/br> 傅晴聽了赫連璟的話,心里很不好受,她看著赫連璟道:“璟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只是想努力一下而已,我怕以后會有遺憾?!?/br> 傅晴說完話,默不作聲的拿筷子夾面前那盤子里放著的東江魚丸。 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傅晴的筷子對著那魚丸一臉夾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的將魚丸夾起來。 傅晴異常的尷尬,尷尬的如果這里有地縫,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 太丟人了! 她真是太丟人了,還是當著赫連璟的面。 她原本想瀟灑的大吃一頓的,可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她心里直想哭。 赫連璟看著傅晴的筷子好像氣餒的放到了一邊,筷子的主人眼底好像是泛起了霧氣,暗嘆道:“這女人吃不了魚丸,不會是饞的哭了吧。” “這魚丸這么好吃嗎?” 赫連璟說著話,成功的一次就夾起了一個魚丸放進嘴里。 片刻后,他贊了句:“這東江魚丸做的不錯?!?/br> 傅晴聞言,眼淚立馬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這男人是故意的吧。 他看著她夾不起那魚丸,竟然還這樣子夸贊魚丸的美味,是成心的折損她。 她眼看著赫連璟又夾起來一個魚丸,想要放進口中,立馬就執(zhí)拗的拿起筷子放在赫連璟的筷子上,看著赫連璟委屈的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有本事,你把這一盤魚丸都吃下去,一個都別剩?!?/br> 而赫連璟顯然是想不到傅晴這樣做,他微愣了一下,繼而狐貍眼眨了眨,笑道:“傅晴小姐,你這是做什么,我這才吃第二個魚丸呢,你是不是擔心我把這魚丸全都吃了,沒你的份?!?/br> 傅晴恍覺自己這樣做實在是沒有分寸,但是,她心里更加的難過。 因為在赫連璟夾起第一個魚丸的時候,她以為赫連璟是夾給她的。 事實證明,她多想了。 赫連璟壓根就沒有一丁點要給她夾魚丸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是應該立即就把筷子拿起來,也該向赫連璟道歉的,可她偏偏硬著頭皮道:“璟哥,我承認我在江城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我——” 赫連璟沒有說話,傅晴話鋒一轉,接著道:“這樣吧,璟哥,我自己和自己打個賭,如果賭輸了,我就想辦法忘了你,這輩子都不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 赫連璟依舊靜默。 “這盤東江魚丸如果里面的魚丸是單數(shù),就證明我輸了,如果是雙數(shù),想繼續(xù)追你試試看?!?/br> 傅晴說這話將手中的筷子從赫連璟的那雙筷子上拿了下來。 赫連璟美艷的狐貍眼里仿佛有什么光芒閃過,他不動聲色的將筷子撤離了那盤東江魚丸。 傅晴說的話很認真,做起事來也很認真。 她真的就將拿了一個湯匙將那盤子里的魚丸一個個盛起來放到一旁的碟子里,一邊仔細的數(shù)著數(shù)。 “一個,兩個——七個,八個——” 赫連璟的身子向后撤了撤,趁著傅晴數(shù)數(shù)的功夫,將原本拿筷子夾著的那個魚丸放進口中,三兩下便進了肚。 “二十五,二十六——三十五?!?/br> 看著盤子里已經沒有一個魚丸了,傅晴心里涼了半截。 她不死心的拿湯匙在那湯湯水水里撈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一個魚丸。 赫連璟看著傅晴的臉上漾起一絲任命般的苦笑,一滴淚就這樣遞到了那盤沒有了魚丸的盤子里。 他心中一種別樣的情緒在滋生著。 傅晴將湯匙放在桌上,轉臉看著赫連璟道:“我輸了?!?/br> 這三個字說完,傅晴像卸下了什么重擔一般,對赫連璟道:“我該走了,我落下了好多功課,該好好的補一補了,要不然,我怕會我不能順利畢業(yè)了?!?/br> 傅晴說話的時候明明是笑著,可在赫連璟看來,那笑真是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