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親疏里外還是分得清的
裴重山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說白了就是這鐲子必須送給溫暖! 裴繼良的臉色氣的有些發(fā)青,但是,當著傅遠東的面他也不好再出言阻止。 怪不得鞏思燕經(jīng)常給他吹枕邊風(fēng),說他父親如何偏疼裴依云。 他本以為,裴依云自小沒了親生母親的照拂,他父親偏疼裴依云一些是應(yīng)該的。 可是如今,他感到他父親不只是偏心一點那么簡單,那心簡直是偏的沒邊了。 這溫暖只不過和裴依云長得極其相似而已,也不過喊了他父親幾聲裴爺爺,他父親就能將這幾乎和傳家之寶差不多重要的翡翠玉鐲送給溫暖。 他的女兒裴依藍才是他父親的親孫女呀! 此時的溫暖也是左右為難。 一方面她并不想接受這個珍貴的翡翠玉鐲,另一方面,她也知道這是裴重山作為她的外公對她的一份心意。 最后,她想了想道:“裴爺爺,我過幾天可能要去昆城一段日子,這鐲子您先幫我保存著,等我回來后,您再給我,好不好?!?/br> 裴重山還想堅持,溫暖又道:“裴爺爺,這鐲子您可要收好了,等我回來,您親自給我?guī)?!?/br> 裴繼良不屑的掃了一眼溫暖,心道:“這丫頭,年紀不大,心機倒是挺深的,想要就直接帶上不就完了,還玩這一手,這鐲子早晚還不是讓她給收了!” 傅遠東隱隱感到裴重山和溫暖之間一定有什么秘密瞞著他。 “好吧,我就先收起來,等你下次從昆城回來,爺爺親自給你帶上。” 裴重山這次沒有如愿將鐲子給溫暖帶上,心中有些遺憾。 溫暖笑著幫裴重山將手鐲重新包好,放進裴重山的衣袋里。 直至溫暖和傅遠東離開病房后,裴繼良鐵青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爸,那是我媽留下的東西,您怎么可以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把它送給了一個外人?” 裴繼良坐在病床前,看著裴重山問道。 “溫暖不是外人,她是——” 裴重山說到這里,猛然就想起來龍陽明叮囑他的話。 “裴老先生,關(guān)于溫暖小姐身世的事情,還請您暫時尊重溫暖小姐的意思,不要對其他人說,我想溫暖小姐這樣做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br> 剛剛他差一點就將這事情告訴了裴繼良,裴重山恍悟過來頓時閉緊了嘴巴。 “她不是外人,誰是外人,爸,藍兒可是您的親孫女,我怎么感覺,您對這位溫暖比對您的親孫女還要好?” 不提裴依藍還好,這一提裴依藍,裴重山就悻悻說道:“你的那個女兒從小就被你們給慣壞了,慕白的精神是有些不太正常,可她畢竟是你的親meimei,是依藍的親姑姑,她的長輩,你不是也看到了,她對慕白有沒有一丁點的尊重!” 裴繼良:“爸,這件事的確是藍兒做的不對,您放心,我回去一定會和她好好說說。” “我累了,想睡一會,你有事就去忙吧!” 裴重山說完這話,嘆了口氣,躺在了病床上。 “爸,您好好養(yǎng)病,明天我再來看您,有事您就叫張媽一聲?!?/br> 裴重山閉上眼睛沒有回答,裴繼良給裴重山蓋好被子就出了病房。 當天晚上,裴繼良回到家,就將這件事告訴了鞏思燕。 鞏思燕正坐在沙發(fā)上,拿著茶杯想喝口茶,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站起身將手里的玻璃杯摔了個稀巴爛。 “我早就告訴過你,那個溫暖不簡單,你還不信,現(xiàn)在怎么樣,信了吧,她現(xiàn)在能哄得老爺子將那價值八百多萬的翡翠鐲子給了她,將來就能哄得老爺子將手里的裴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了她,你說你爸也是,放著自己的親孫子,親孫女不疼,偏疼一個外人,以前她疼裴依云那丫頭也就算了,可那個溫暖算什么東西,一個爛賭鬼的女兒,你爸還當她是寶了?!?/br> 裴繼良走上前拍了拍鞏思燕的肩膀,安撫道:“行了,別生氣了,那翡翠鐲子不是沒有送出去嗎,興許,爸過兩天就想通了,不送了呢?!?/br> 鞏思燕氣的一把就打掉裴繼良的手,怒聲道:“你爸做事什么時候反悔過,他說送,就一定會送,不信,咱么走著瞧?!?/br> 鞏思燕說完這句話就委屈的掉了眼淚。 “你說我都嫁給你這么多年了,還給你生了兩個孩子,可爸他還是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馮靜初的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自己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她死了,怎么能說是我害的,嗚嗚——我愛你難道是犯了什么彌天大錯不成,還連累了我的兩個孩子,嗚嗚——” 裴繼良聽著鞏思燕哭,有些頭疼,不耐煩的道:“行了,別哭了,我知道你不容易,放心吧,老爺子那里我會想辦法,那個溫暖以為哄好老頭子就萬事大吉了,哼,哪有這么容易!” 鞏思燕頓時止了哭聲,抬眼看著裴繼良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你別問了,從明天起,你每天中午親手熬湯給老爺子送去!” 裴繼良見鞏思燕有些不樂意,隨即鄭重說道:“聽我的,從明天開始,老爺子那里,你要多用點心,知道不知道?還有,慕白那里,你也要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br> 鞏思燕輕哼了一聲:“知道了!” 裴繼良這才笑了笑,上前攬著鞏思燕的肩膀道:“老爺子也許只是一時被那丫頭給哄轉(zhuǎn)了心,等他回過味來,親疏里外還是分得清的,你也不要太擔心?!?/br> 鞏思燕:“但愿如此吧!” 翌日早晨,冬日的陽光暖洋洋的。 張橙和沐雪吃完早飯在別墅里的小花園里隨意的走著。 花園里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幾株光禿禿的只剩下枝椏的花樹下面還殘留著一小片,一小片的積雪。 不久后,兩人在一張?zhí)僖紊献讼聛怼?/br> 沐雪在房內(nèi)憋了兩天,今天在花園里逛一逛,看起來也非常的高興。 “暖暖呢,暖暖?” 沐雪突然間提起了溫暖,張橙隨口答道:“暖暖姐很忙的,她忙完就來接我們。” “我要找暖暖,找暖暖?!?/br> 沐雪念叨著暖暖兩個字,神色看起來有些焦急。 “沐雪嬸嬸,聽話,你忘了暖暖姐的話了?” “我要找暖暖,找暖暖——” 沐雪好好的突然就像是犯了病一般,說話的聲音莫名的就大了起來。 張橙有些頭疼,繼續(xù)哄著沐雪道:“沐雪嬸嬸,暖暖姐說了,她過幾天就來接我們,你聽話,一會我給你拿棒棒糖吃?!?/br> “棒棒糖,棒棒糖,我要吃,呵呵——” 眨眼的功夫,沐雪又變得笑嘻嘻。 張橙對此早就習(xí)以為常。 她站起身,喊沐雪一起回房。 但是,沐雪卻坐在藤椅上,怎么都不愿站起來。 張橙用力去拉,沐雪卻卯足了勁坐在那里。 張橙好笑的道:“沐雪嬸嬸,你倒是站起來呀,我去給你拿棒棒糖!” “我不走,不走,就是不走?!?/br> 沐雪有些執(zhí)拗。 張橙:“那好吧,我們再坐一會,等下再去拿棒棒糖。” 她的話音剛落,沐雪就哭了起來:“棒棒糖,我要吃棒棒糖!” 張橙嘆口氣,哄著沐雪道:“你乖乖的坐在這里別動,我去給你拿棒棒糖?!?/br> 沐雪聞言,迅速止了淚,高高興興的沖張橙點了點頭。 張橙站起身,走了兩步,有些不放心的道:“沐雪嬸嬸,你千萬記住了,就坐在藤椅上等著我,哪兒都不要去,我一會就回來?!?/br> 看著沐雪點頭,張橙才轉(zhuǎn)過臉迅速地向著別墅樓跑了過去。 沐雪坐在藤椅上,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一臉傻傻的笑意。 鞏思燕出了客廳門,向著大門處走了幾步,不經(jīng)意間就看到了花園的一角,沐雪一個人雙腿盤踞在藤椅上,正在傻傻的看太陽。 她臉上漾起一抹嘲諷地笑容,頓住腳步,轉(zhuǎn)而向著沐雪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瘋女人,二十年前若是死了該有多好! 她很快走到了沐雪的身旁,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狠厲。 “這個傻子看個太陽至于樂呵成這樣嗎?” 沐雪轉(zhuǎn)頭看見鞏思燕,抬手就指著她道:“壞女人,壞女人,哈哈哈——” 鞏思燕一臉怒色,沖著沐雪大罵道:“你個瘋子,你罵誰是壞女人?” 沐雪拍著手笑著。 “你是壞女人,壞女人,暖暖說了,壞人最后都會被狼吃掉的,哈哈哈——你小心狼來了!” 暖暖,暖暖,又是溫暖那個臭丫頭。 鞏思燕一想到裴重山要將那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送給溫暖就來氣。 “溫暖那臭丫頭,早晚我要剝了她的皮,給她點顏色瞧瞧!” 鞏思燕氣怒的說完這句話,沐雪就蹭得一下從藤椅上跳下來,拿手指著鞏思燕的鼻子罵道:“壞女人,你罵暖暖了,你剛才罵暖暖了?!?/br> 沐雪說著話,就撲上前,雙手朝著鞏思燕的臉撓了過去。 鞏思燕猝不及防,只覺臉上一疼,退后兩步,用手摸了摸,手上沾了血漬。 她再抬眼看沐雪,一臉的恨意。 “你個瘋女人,你二十年前就該死了,你說你還活著干什么,自我嫁進裴家,你就橫豎看我不順眼,明理暗里罵我是小三,你當我聽不出來嗎,你說你都跳下瀾滄河了,怎么就沒有被淹死呢!” 沐雪沒有理會鞏思燕,又向著鞏思燕身上撲去,鞏思燕側(cè)身躲開,繼續(xù)罵道:“裴慕白,你當年可是傲嬌的很,可是,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是個傻子,大傻子,而我還是裴家的大少奶奶,你的女兒鐘離文她死了,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 沐雪聽到鐘離文的名字微微愣了愣。 “你的女兒鐘離文是被人扔下懸崖摔死的,那死的叫一個慘那,嘖嘖嘖,最后連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留下,只剩一些殘骨了,你現(xiàn)在幸虧是傻了,你要是不傻,說不定還會跳下瀾滄河,你以為你一直都有那么好命嗎,哼,老頭子偏心鐘離文又如何,再偏心,也不能叫她死而復(fù)生了,哈哈哈——” 沐雪還是傻傻的,但是她的眼里卻流了淚,片刻后,她沖上前,一把抱住了鞏思燕的腰,將她推倒在地上,她自己也順著鞏思燕倒了下去。 鞏思燕被摔得生疼,氣惱的罵道:“你個瘋子,你怎么還不死?!?/br> 沐雪見鞏思燕還罵罵咧咧,又氣又急,索性騎在了鞏思燕身上,狠狠地撕扯著鞏思燕的頭發(fā)。 轉(zhuǎn)眼之間,鞏思燕頭皮疼的要命,她新燙的頭發(fā)就被沐雪扯得亂七八糟的,像個馬蜂窩。 沐雪一股子傻勁,鞏思燕推不開她,只好用手死死掐住沐雪的喉嚨。 鞏思燕的雙手越來越用力,很快的,沐雪的手就松開了鞏思燕的頭發(fā),轉(zhuǎn)而抓住鞏思燕的手從脖子上向下扯。 “裴慕白,你不是瞧不起我嗎,看看現(xiàn)在怎么樣,你兩個女兒,死了一個,另一個和你分離了二十年,這都是你的報應(yīng),你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報應(yīng)?!?/br> 沐雪被鞏思燕掐的說不出話,張著嘴,瞪著眼睛怒視著鞏思燕。 張橙手里拿著一顆棒棒糖回來,遠遠地就看到這個場面。 她扔了棒棒糖就奮力朝著兩人跑了過去。 “你干什么,快放開她!” 張橙的話成功驚醒了沉溺在憤怒中的鞏思燕。 她倉皇松開手,猛地推了騎在她身上的沐雪一把,從地上迅速的站了起來。 而沐雪卻被她推得向后倒了過去,頭部正好碰到了花園里的一塊凸起的石頭。 那石頭并不大,和一個大海碗的大小差不多,顏色青紅相間,有著斑斕的紋理,是作為裝飾鑲在花園的小路邊的。 沐雪的頭撞在石頭上,當即就暈了過去。 張橙心中一緊,慌忙蹲在沐雪身邊,抱起沐雪,看著沐雪的頭部后腦勺的位置上由血流了出來,連忙喊了沐雪幾聲,沐雪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當她的目光看到沐雪脖.頸處被掐的紅了的手指印時,心中更是驚惶。 她抬頭憤怒的瞪了鞏思燕一眼,快速的掏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