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好好算筆帳
“齊燕,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許營站在飄揚的雪花中對著剛剛走到樓道口的齊燕說道。 齊燕的腳步頓了頓,轉(zhuǎn)身看著許營道:“許大哥,我相信你?!?/br> 然后,齊燕就快步上了樓。 許營聽了齊燕的話,心中涌起一陣喜悅,像個小年青一般沖著已經(jīng)看不見身影的齊燕大喊道:“齊燕,暖暖出嫁后,我就娶你,你的后半輩子,我來照顧?!?/br> 也不知齊燕聽沒聽見,許營只聽到樓道內(nèi)傳來的越走越急的腳步聲。 這場雪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停,整個江城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外衣。 排擠別墅在雪停后不久,來了位不速之客。 裴繼良去了公司,裴依藍去醫(yī)院照料鞏思燕還沒有回家,裴重山的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接待這位不速之客的人是張媽。 這位不速之客的年齡約莫五十歲上下穿著一件長到腳踝的紅色緊身羽絨服,大眼睛,鷹鉤鼻子,膚色微黑,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相與,好像是瞧不起人的樣子。 張媽禮貌的請這位不速之客進到了客廳里。 “這位太太,請坐?!?/br> 張媽說著話給這位不速之客泡了杯熱茶放到了茶幾上。 這位不速之客先是嫌棄的看了眼客廳內(nèi)的布置,才板著一張臉坐到了沙發(fā)上。 她看了張媽一眼,淡淡問道:“鞏思燕在家嗎,叫她來見我?!?/br> 這女人說完話,端起茶杯捧在手里,喝了口熱茶。 她一邊慶幸這客廳里開了暖氣,,一邊又在心中暗罵道:“這什么鬼天氣,真是太冷了?!?/br> 張媽:“請問太太貴姓?” “烏蘭?!?/br> 烏蘭回答的語氣特別的生硬無禮。 張媽直覺這女人就是來找茬的。 她盡量客氣的回道:“不好意思啊,烏蘭女士,我們大少奶奶她,她現(xiàn)在不在家,要不,您還是改天再過來吧?!?/br> 烏蘭不耐煩的道:“改天?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可是大老遠的從昆城坐飛機過來的,今天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鞏思燕,你就說她在哪里就得了,我自己去找她?!?/br> 張媽很為難的樣子。 “烏蘭女士,大少奶奶她今天真的不太方便見你,要不,還是改天吧,好不好?” 烏蘭蹭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沒好氣的抬手指著張媽道:“你這老太太,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我今天一定要見到鞏思燕,你就告訴我那里能找到她就完事。” 張媽理直氣壯爭辯:“大少奶奶去哪里,我一個下人怎么能知道她出門又用不著給我報告?!?/br> 烏蘭見裴家的一個下人也敢和她頂嘴,氣的大聲斥道:“鞏思燕到底去哪里了,別告訴我你是真的不知道。” 張媽正想冷丁丁的回三個字:“不知道”。 誰想,這當口,裴依藍走進了客廳。 她不喜裴重山,自然是看張媽也不順眼。 張媽明知她mama住院了,卻不告訴眼前那個衣著華貴的女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她還沒有走到烏蘭身邊,就大聲說道:“這位阿姨,我媽她住院了,您是我mama的朋友嗎?” 烏蘭轉(zhuǎn)頭看著裴依藍。 隨即瞪了張媽一眼,笑著對裴依藍說道:“哎呦,她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裴依藍沖著張媽呵斥:“張媽,我mama的朋友來找她,你怎么能說不知道她在哪里呢,你安的什么心呀?!?/br> 張媽看著裴依藍嘆了口氣。 裴依藍:“阿姨,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見我媽?!?/br> 烏蘭一臉笑意:“好啊,這小姑娘真是懂事??!” 張媽無可奈何的看著裴依藍和烏蘭離開了客廳。 她希望,這個烏蘭不是真的來找茬的就好。 裴依藍開車送烏蘭去的醫(yī)院。 一路上,烏蘭不著痕跡的打聽著裴依辰的情況。 “能不能給阿姨談?wù)勀愀绺???/br> 裴依藍以為烏蘭是她mama的朋友,很高興的向烏蘭夸贊裴依辰。 “我哥哥人長得帥,學(xué)習(xí)也好,十六歲的時候就出國留學(xué),后來考取了美國一所著名大學(xué)的工商管理學(xué)碩士,他畢業(yè)后,在美國開了自己的公司,近兩年才回國發(fā)展,在裴氏集團公司總部擔(dān)任營銷部總經(jīng)理的職位。” “你們裴家就你這一輩只有你哥哥一個男丁嗎?” 烏蘭淡聲問道。 裴依藍:“不是,我二叔家里還有兩個男孩?!?/br> “哦。你哥哥是長子長孫,這么說,你爺爺一定很疼他了?!?/br> “差不多吧,反正三個孫子里,我爺爺最疼的就是我哥了?!?/br> 裴依藍說話語氣有些酸。 其實,在裴家,最得裴重山寵愛的就是裴依云,其次,才是裴依辰,她裴依藍是最不受裴重山待見的。 烏蘭聽完裴依藍的話笑了笑。 只是那笑在裴依藍看來,多了些神秘莫測的成分。 她這才想到問烏蘭。 “阿姨,您是我媽的同學(xué),還是她生意場上的朋友?” 烏蘭:“她是我大姐,我是她的小妹。” 烏蘭說完話,不由的輕“嗤”了一聲。 她和鐘離重生的兒子比她的奎兒都大,那么她當然是她的大姐了。 裴依藍卻接口道:“原來您是我媽的干姊妹啊,我媽見到阿姨一定會很高興。” 烏蘭:“對,她一定會很高興的?!?/br> 不久后,裴依藍和烏蘭下了車,來到了鞏思燕所住的病房里。 裴依藍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鞏思燕正靠在床頭,拿著一個香蕉,剛剛剝開香蕉皮,還沒來得及吃。 她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頭,正看到裴依藍進來,隨即詫異問道:“藍兒,你不是才離開不久,怎么又回來了?” 裴依藍笑著回道:“媽,你看看我?guī)дl來看您來了?!?/br> 鞏思燕:“誰呀?” 這時候,烏蘭已經(jīng)跟在裴依藍后面走進了病房。 她聽到這句話,臉上帶著一絲冷笑走到了鞏思燕的病床前,看著鞏思燕,好像是和鞏思燕很熟的樣子道:“大姐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鞏思燕只是二十年前見到過烏蘭的一張照片,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張照片早就記不清了,又怎么會認出來眼前的人是烏蘭呢。 鞏思燕看著烏蘭好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來在哪里見到過烏蘭。 她瞧著烏蘭看她的眼中有不屑和嫌惡。 想著,難不成是她生意上的對頭! “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鞏思燕訕訕笑著道。 “大姐,我是從昆城來的,我的丈夫名叫鐘離重,這下你想起來了嗎?” 鞏思燕聽到眼前的人是鐘離重的妻子,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更加的沒有了血色。 她怔怔的看著烏蘭,吶吶的道:“你是,烏蘭。” “大姐啊,你的記性真是不錯,我就是烏蘭。” 烏蘭說完這句話后,轉(zhuǎn)頭瞧了裴依藍一眼。 “你這女兒不錯,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叫裴依辰的,長得又帥,人又聰明,兒女雙全,你的命很不錯嘛!” 烏蘭看著裴依藍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鞏思燕立馬坐直身子,十分緊張的喊道:“烏蘭,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大老遠的來找你,當然是有事了,怎么樣,要不要叫你女兒坐下一起聽聽?!?/br> “不要?!?/br> 鞏思燕這兩個字說的特別的大聲,嚇了裴依藍一跳。 “媽,你怎么了?” “藍兒,你聽mama說,現(xiàn)在你回家叫傭人給mama燉玉米排骨湯送過來,醫(yī)生今天特別叮囑了我,要想傷口好的快,一定要加強營養(yǎng),醫(yī)院里的病號飯,mama都吃膩了,好女兒,你現(xiàn)在就走吧,這里有你烏蘭阿姨照顧我就好了。” 裴依藍對于鞏思燕突然間想喝玉米排骨湯感到很意外,但是,她還是應(yīng)了。 “阿姨,您在這里陪陪我mama,我多送點玉米排骨湯,您和我媽一起吃。” 裴依藍禮貌對烏蘭說道。 烏蘭:“好?!?/br> 裴依藍走后,鞏思燕有些激動的沖著烏蘭壓低聲音道:“你來這里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大姐啊,你看看,你激動個什么勁,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鐘離重被入獄了?!?/br> 烏蘭說起鐘離重的名字一臉的恨意。 鞏思燕聽到鐘離重入獄的消息頓時怔住了。 怪不得,她給鐘離重打了好多次電話都打不通,那么,這個烏蘭來找她,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和鐘離重之間不正當?shù)年P(guān)系。 片刻后,她打起精神沖烏蘭說道:“你大老遠的來江城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的?” 烏蘭冷眼看著鞏思燕,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鞏思燕,他入獄了,你是不是感到很難過?” 鞏思燕:“烏蘭,他是我大學(xué)時候的學(xué)長,他入獄,我當然很難過,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給我說,我會盡最大能力幫你的?!?/br> 烏蘭隨手從一旁拉了張椅子做在病床前。 “是嗎,那我可真要多多感謝你了,我現(xiàn)在還真有一樁為難事,需要你幫忙?!?/br> “什么事,你說說看,能幫的我一定幫?!?/br> 烏蘭瞬間一臉難過的表情。 “鐘離重入獄,我四處找人,拖關(guān)系,花了不少的錢,如今負債累累,實在是沒有地方去借錢了,我那大哥剛出院不久,公司里爛賬一大堆,也沒有多余的錢借給我,后來,我找人查了鐘離重的來往賬目,發(fā)現(xiàn)他每年都會往國外寄一大把錢,收款的那人竟然是你的兒子裴依辰?!?/br> 烏蘭說到這里,直視著鞏思燕的眼鏡。 如她所料,鞏思燕明顯的有些心虛。 “我道那裴依辰是誰呢,原來他竟然是你的兒子,我想著,你兒子應(yīng)該是缺錢,我老公才看在你的面子上借錢給他,而且這一借就是很多年,鞏思燕,我現(xiàn)在是急需用錢,你看看,能不能叫你兒子把錢給還回了?” 鞏思燕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氣,原來這烏蘭大老遠的來這里是叫她還錢啊。 “這樣吧,辰兒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我手里有一百多萬,你拿去用?!?/br> 烏蘭心中暗罵:“三百多萬,她是在打發(fā)要飯的嗎,真的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純粹就是來借錢的了。鐘離重這十五年來總共給裴依辰匯的錢最起碼也有一千多萬吧,一百萬就想把她給打發(fā)了,可能嗎,真當她是二傻子啊!” 她冷聲回道:“一百多萬還不夠我還賬的,你看,能不能多給一些。” 鞏思燕一臉為難。 “烏蘭,這樣吧,我再把手里的基金給兌了現(xiàn),這樣的話,應(yīng)該能給你差不多二百萬,我只有這么多了再多的話,我真的是拿不出來了?!?/br> 烏蘭想著只要鞏思燕能把鐘離重轉(zhuǎn)給那個私生子的錢給還回來,她就忍一忍,不把事情給鬧大。 畢竟這事鬧大了,對她也沒有什么好處。 除了能解氣,其他的,一點實惠撈不著。 裴依辰還有可能被接回鐘離家,這樣的話,鐘離重的哪些家產(chǎn),裴依辰也和鐘離奎一樣有繼承權(quán)。 但是,如今,顯然這個鞏思燕是個難纏的主,這錢要回來的幾率很小。 烏蘭臉色陰沉,終于撕開臉來沖著鞏思燕大聲罵道:“鞏思燕,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老公,還和他生了一個兒子,你們瞞的我好苦啊,今天我就把話挑明了說,你要是不把我老公給你兒子轉(zhuǎn)過去的那一大筆錢還回來,今天我跟你沒完,不要是不嫌丟人的話,我就更不嫌丟人了,反正不要臉的又不是我?!?/br> 烏蘭這一番話,驚的鞏思燕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裴家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是要是傳到裴繼良的耳朵里,還不立馬就休了她。 本來因為裴慕白的事情,裴繼良還在生她的氣,要是知道這事,就更加不可能原諒她了,分分鐘將她掃地出門。 她恨不得沖上去掐死烏蘭這個瘋女人。 這是在醫(yī)院,公共場合。 若是被人聽了去,她還要臉不要臉。 “烏蘭,有話好好說,你別嚷嚷行不行?” 鞏思燕一手掀了被子,然后一手捂著腹部的傷處硬撐著下了床,抓著烏蘭的胳膊神情緊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