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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霜……他是仙?” “正是?!?/br> 穆錦已然不知這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驚喜之余,他又覺著奇怪,“那,那他為何不來見我?” “他體內(nèi)戾氣未除盡,回到天宮后便一直昏睡不醒?!?/br> 穆錦心里抽痛,“還請仙君帶我去見他?!?/br> 瀾舟仙君道:“天宮并非凡人能去的,你若是想見他,必定先要成仙。不過,本仙君可要事先告訴你,修道成仙并非易事,少則百年,多則千年。若是半途而廢,則前功盡棄。” 穆錦毫不猶豫道:“若是能見他,多少年我都愿意!” 瀾舟仙君一拂袖子,轉(zhuǎn)身消失在云層之中。 那一場雪還在繼續(xù),鵝毛般的雪花落在穆錦的身上。 次日,穆錦跪在陌霜的墓前,將自己隨身的玉佩埋在墓碑前,手指撫著墓碑,“往后,我不能日日陪你左右,就讓它來陪你?!?/br> 將打理墓地的事情托付給冬靈,穆錦策馬趕回了京城。 太子殿下終于開竅回京,朝廷文武百官皆松了一口氣。但并沒想到,太子殿下此次回來,不過是要辭去太子之位。 穆錦走得決絕,不帶一點留戀。年邁的皇帝獨自一人坐在御書房里,臉上掩不住的愁色,他似乎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天,但直面此事,難免還會有些難過。 皇后從外面進來,走到皇帝身旁,“臣妾見過皇上?!?/br> 皇帝輕嘆一息,“朕,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皇后安撫道:“皇上,你莫太過傷心,保重龍體才是?!?/br> “是朕造的孽,若是當(dāng)初沒有賜婚,或許,這一切都不會有。” “皇上不必自責(zé),誰也不曾想到會是今日的局面。也是穆錦那孩子太過執(zhí)著,不能怪你。” 穆錦辭去太子之位后,袁玉芝也被撤去良娣的封號。三日之后,袁玉芝在太子府投繯自盡。被府上的人發(fā)現(xiàn)時,已斷了氣。 尚書府的兩老聽聞噩耗,泣不成聲。 穆錦離開京城,策馬去了玖陽山。 玖陽山乃是修煉仙道的圣地,十年收一次徒,且只收救命弟子。 穆錦千里迢迢來到玖陽山,卻被攔在了山下。 在玖陽山山下看護的人道:“玖陽派十年收一次徒,現(xiàn)下才過去四年,你等六年后再來?!?/br> 穆錦執(zhí)意不肯離去,在山下跪了三天三夜,懇求玖陽派掌門開恩。后一名玖陽派弟子下來勸說他離開,一見到穆錦卻怔住了。 “辭觴師兄?!” 跪了三天三夜的穆錦臉色蒼白,看著眼前的玖陽派弟子,拱著手道:“在下穆錦,京城人士,來此地想要修習(xí)道法,還請閣下網(wǎng)開一面,讓在下上山!” 那名玖陽派弟子本要來勸說穆錦離去,但最后卻二話不說地帶著他上了山。穆錦跟著他上了山,來到建在山巔之上的殿宇。 那名玖陽派弟子忙跑進了殿中,穆錦在外面等候,聽到里面?zhèn)鱽硭穆曇?,“師父,是辭觴師兄,他回來了!” 穆錦站在玖陽殿前,一頭白發(fā)的清和真人從殿中出來,一眼見到穆錦,也有片刻的怔愣。 清和真人唇邊浮起一絲笑,負著手道:“聽說你執(zhí)意要來修習(xí)仙道?” 穆錦拱手道:“是!” “那我問你,你為何要修習(xí)仙道?” 穆錦如實說了,“為了心中的一個牽掛?!?/br> 清和真人蹙起眉頭,無聲嘆息,他前一世為了心中所愛而死,這一世還是那般癡迷。若是別的弟子這么答,早該被逐出去了。 穆錦留了下來,他早已忘記前世學(xué)過的道法,如今從零學(xué)起,貪黑起早,比任何一個弟子都要認真刻苦。 他體內(nèi)已有前世留下的半成形仙丹,修煉起來比別的剛?cè)腴T的弟子更得心應(yīng)手。加之,清和真人時常指點,他進步十分之快。 不過半年,穆錦的法力便超過了四年前剛?cè)腴T的弟子。在玖陽派待過二十幾載的弟子都習(xí)慣喚他一聲辭觴,他也漸漸習(xí)慣。 后來,穆錦才知道,自己只是長得跟他們口中的師兄辭觴一模一樣。 在玖陽山修習(xí)道法期間,每年陌霜的忌日,他都要離開玖陽山半個月。連夜策馬前去靈州的聽雨湖畔,在那間竹屋住上幾天,等到荷花開時,便帶著陌霜的牌位,劃著扁舟,帶他去聽雨湖看荷花。 過了幾年,曾經(jīng)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娘親。她和林楓在靈州的生意做得不算大,但是日子過得富足。 陌霜的墳?zāi)挂荒晁募径际鞘指蓛舻?,這些年,她隔三差五還是會過來打掃,連竹屋也打掃地纖塵不染。 凡間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穆錦已然放下。只是偶爾聽同門弟子說起,年邁的皇帝駕崩,新繼位的君主乃是十二皇子臻榮。 新帝即位后,政績雖比不上歷代的賢明君主,但并不昏庸,江山社稷在他治理下也算得上是國泰民安。 穆錦負手站在玖陽山之巔,看著云海之下的蒼茫大地,風(fēng)將他身上的藍衣吹得衣袂翻飛。再抬頭看向頭頂上的那片蒼穹,湛藍之中夾著棉花似的云,那名白衣男子的幻影在那片蒼穹之上若隱若現(xiàn),穆錦的眸中漸漸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轉(zhuǎn)眼已過五十年。穆錦依舊雷打不動在陌霜忌日下山,連夜策馬趕去聽雨湖畔,在那間破舊的竹屋小住幾日。